結果這丫頭腦抽就是腦抽,知道小莊這是因為自己的關系才動手打人,當時就氣呼呼的說小莊這下打得好,這沒打回去就不算是男人,還要求人家莊嚴開車到軍總醫院,說要親自“看望慰問”一下受害人的病情。
也不給莊嚴拒絕的機會,直接就說要是他不樂意開車送自己的話,直接将病房號給自己就行,大不了自己打車過去,就不信找不到那個叫做陶然的。
她如今懷着孕,又是不穩定的階段,莊嚴哪裏會讓她一個人過去呢,只能應了她的要求,等車子開到醫院附近,她還特意讓莊嚴在臨近一點的花店買了一束向日葵,說畢竟是去看病人,這兩手空空的可不好意思咧。
臨下車的時候,莊嚴才将肩章暫時卸掉,畢竟他這兩顆金星外加松針的肩章能引起一片的回頭率,加上又是軍總這塊地方,還是得低調一些。
其實她哪裏是好心去看望病人呢,這會兒拉着莊嚴一塊過去,無非就是想當着對方的面回以一點顏色,但故意用探病這個借口,原本自己就是對方挂在嘴裏要“泡”的女人,又是讓小莊動手的源頭,此時出現在陶然面前,要的就是讓對方難堪,給對方心底一些膈應,非得讓你住院的這段時間過得不舒心。
她家小莊還關禁閉呢,他在醫院有人随時伺候着,憑啥啊,她就不樂意了。
這呲牙必報的性格讓莊嚴也拿她沒有辦法,要是真不讓她來這一趟,估計事後她還會想更多的法子到醫院。
陶然這邊完全不知情,腰上還綁着綁帶,其實受傷倒不算特別的嚴重,雖然是被啤酒瓶劃傷,但也僅僅是一些皮肉傷而已,肉裏頭有一些玻璃渣子,當晚去醫院的時候已經清理過了,并未真的傷及內髒那種,小莊雖然當時下手看起來挺狠的,但也把握一定的技巧,知道該怎麽樣讓對方疼得死去活來但又不至于重傷,下手的時候只是劃的動作,并未真正往裏捅的那種。
但是送到醫院還“哎喲哎喲”喊着的男人,此時正吊兒郎當的雙腿交疊躺在床上啃着方才護士小姐給削的雪梨,在醫院這幾天,吃的醫院餐全都是清淡的食物,少油少鹽的那種,這大少爺自然受不了,于是只能在視覺上滿足自己,故意刁難了之前幾個年紀比較大或者是長相普通的護士,這次給換藥的護士已經是一個年輕而且清秀的妹子, 似乎是從護士學院剛畢業,勝在清純。
嘴巴上吃的東西是清湯寡水的,可找樂子卻依舊要滿足自己,這兩天跟這小護士說了好些甜言蜜語,好幾次讓人家護士美眉面紅耳赤的, 這年輕的小姑娘哪裏是這種久經情場的纨绔少爺的對手呢,估計只再差一些火候就繳械投降了。
病房裏除了陶然外,還有來看他的兩個朋友,都是部隊上的,都穿着軍裝,一個坐着看報紙,一個則偶爾低頭看手機。
“陶然,我看你在這的小日子過都挺滋潤的啊,沒看見那護士美眉那臉紅的都快熟了麽,怎麽?啥時候喜歡這種小白菜啦,你不是想向來喜歡熟女類型麽?”
另外那個看報紙的男人跟着笑說,“這醫院的小白菜挺多的,剛才大廳咨詢臺見的那個不錯,能打七十分,陶然,有興趣不,有的話,我幫你把電話弄過來。”
陶然笑眯眯的咬着雪梨,搖搖頭,“別了,你看我這模樣,能吃的下兩個不,況且,這不就是玩玩而已麽,在醫院無聊呀,也只能調調情,給自己找點樂子,不然人都得生鏽不可。”
“既然無聊,你這出院不就好了,剛才查房的時候醫生不是說你要是想出院,直接辦出院手續就行了麽,何必在醫院悶着呢。”玩手機的男人納悶道。
陶然只勾着唇笑了笑,也不将話挑清楚,倒是那個拿報紙的笑着說,“你傻了吧,陶然這樣做是對的,這只要一天不出院,這莊峥嵘就一天甭想從禁閉室出來,這要是不裝着病情嚴重一點,這莊家能那麽主動跟陶家示好麽,再說了,龔小乙只是關禁閉,也沒什麽處分,這邊陶然在醫院待久一些,好讓莊嚴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啊。”
手機男聽完後直接豎起大拇指,“行呀,還是陶然能耐,該那個莊峥嵘被關禁閉,不過還是覺得太便宜這小子一些。”
報紙男玩味着說,“沒辦法,誰讓人家有個好老子,有個好叔叔呢,人家叔叔現在總政一把手,別說咱們三個,就連咱們的老子都是他管的,要不抓着這次讓莊家膈應一次,這今後就沒機會了。”
陶然憤憤然的咬了一口雪梨,遂冷笑道,“我就讓莊峥嵘看看自己惹得是什麽人,他将寧甘心當成是自己的禁裔,M的,有機會我非要當着他面艹個百八十遍……”
隔着一扇門,外頭四兒皺着眉聽着裏面的哄笑聲,嘴裏沒好氣的啐了一口“無恥”。
盡管是關着門,但膈應效果并不算好,站在外頭将幾個人的話聽得一清二楚,就連莊嚴的眉心也有一瞬間的蹙起,這陶家的小孩比起他此前所想的還要更狂妄一些,只怕當初讓小莊聽到的話不在這個程度之下。
四兒迅速的調整了一下扭曲的五官,一臉心平氣和的推開門,甚至臉上還有淡淡的笑意,此前的憤怒一掃而盡。
原本在病房內調侃玩味的幾個男人見到有人進來,起初還以為是護士美眉,但在看見四兒那張即使沒化妝也能打九十分以上的漂亮臉蛋,這才通通一怔,又看見跟在她身後的男子,只覺得有些許眼熟,但一時半會兒又不太确定,只有那個報紙男臉色随即一邊,驚愕與惶恐在眼中閃現。
四兒臉上不可謂不“溫柔”,只瞥了一眼病床上的男人,也就二十三四歲左右,長相中等,但卻是屬于女孩子比較喜歡的那種老實的長相,畢竟看着不猥瑣,而且給人穩重可信的感覺,若不是方才在病房外聽到幾個人的談話內容,四兒還真無法将“龌蹉、猥瑣”的印象附加在這男人的身上。
“你就是陶然吧,我替小莊來看望你,你也知道,小莊如今還在禁閉室裏,這幾天也沒空過來看看你,于是我就代替他來一趟。”
陶然臉色一陣青一陣紅,自然也認出她的身份,畢竟曾經在某飯局上見過這位寧家的千金 ,當時即使沒有穿着禮服而是一身休閑的打扮也依舊能豔壓在場的一幹女性。
如今寧甘心忽然出現在這,也不知道他們方才說笑的那些話被聽進去了多少,況且聽她的語氣似乎還真跟那個莊峥嵘關系匪淺,要不然怎麽會代替莊峥嵘來看自己。
不過陶然表面功夫還得做到位,雖然笑容中有掩蓋不住的尴尬,卻只能笑着說,“這還麻煩你來這一趟,我就受點小傷,頂多休息一段時間而已,不礙事的。”嘴上說着是小傷,但卻沒有說自己什麽時候出院,陶然倒是精明得很。
四兒唇邊笑意未減,只将花束放在桌子上,轉身對他說道,“那得好好休息,不過你這受傷還是因為小莊的關系,我當然要過來看看,畢竟我是導火線嘛,對了,你在醫院住了也有好幾天了吧,這住院的病房當然要做好的,還有一日三餐,也不能委屈自己,雖然醫院的飯清淡了點,但營養應該不錯,這些費用下來不是小數目,不能讓你們陶家自己支付,我等會兒就去辦公室找醫生,看看近期用了啥藥,加上住院這段時間的費用,我先結了吧,剩下的等你出院後,我再支付後面的。”
這話頓時讓陶然臉色一變,誰都能聽出四兒這話裏行間的話所包含的意思,這說得好聽是主動支付醫藥費,但真正的目的還是為了查看他這段時間用來治療的藥物,若院方真給她打了清單或者醫生說了情況,完全就知道陶然這幾天不過是縫了一次針,換過幾次紗布,還有用了一些消炎藥水跟抗生素而已,壓根就沒有陶家對外面說的受了“重傷”咧。
“不用不用,這點醫藥費算什麽呢,再說了,咱們是軍人,這看病的醫藥費原本就已經優待了,花不了多少錢的,不麻煩寧小姐了。”陶然一臉的“謙虛”,看着挺人畜無害。
四兒只是笑着搖頭,“別啊,小莊都給關了禁閉,在裏面愧疚得三天沒進食了,我這邊就是替他結了醫藥費,還得将你的病情一條條的跟他說清楚呢,否則他一天不放心,就一天不肯吃東西呢,哦,還有呢,我這邊也得打份報告給領導做個檢讨,這事情我也有連帶責任,如果不是我個人原因惹得陶家的公子獸性大發,這陶家的公子也就不會嘴上沒把邊的說出一些污穢淫蕩的話來,所以說呀,這還是我不好,我得跟領導做個當面的檢讨,還得親自上門給陶伯伯,陶夫人賠禮道歉才行。”
末了還不夠,還轉過頭,一臉愧疚的對莊嚴說道,“首長,我看,這檢讨報告,今晚上我就給你吧,你剛才在外頭也都聽見了啊,要不是我,陶家公子是萬萬不能夠說那些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