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9 章 章節

撐他的強大意志終于崩潰,他這一睡就是三天三夜。

當他醒來的時候,他看見冷肖正坐在床邊上用刀子在刻什麽,那樣子極為的認真。

“ZERO,你在幹什麽?”他支起身子好奇的問。

冷肖将手裏剛剛刻好的東西遞給他說:“送你的,幸運符。”

手工拙劣,但是十分用心,葉痕會心一笑,“謝謝了。”

“痕,等我們殺了卓恒,一起離開冰島吧?”

他的心中一顫,其實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就想着要接替卓恒的位置,可是他知道,冷肖的心并不在此,他說過,他想做一個有錢人,一個成功的商人,心中似乎堅定了某種想法,他點點頭:“好。”

多年後,當他們終于殺了卓恒,他卻對他說:“我們兄弟一場,我不想殺你,所以,你走吧。”

冷肖或許永遠不會知道,他說出這番話時的心痛,他并沒有利用他,他一直把他當做自己的朋友、弟弟,只是兩個人不屬于同一個世界,他有他的野心,他有他的夢想,當年又是他親口答應過要跟他一起走,現在他食言了,他為自己找了這樣一個借口,也親手斬斷了這份兄弟情誼。

他知道冷肖是恨他的,他也不在乎了,因為他想得到的東西終于得到了,或者失去冷肖,對他來說只有利沒有弊,就算是從此成了仇人,也沒有關系,更何況,他們似乎永遠都無法再有交集。

可是命運的齒輪終于還是将他們的生活交織到了一起,他的女人成了他的妻子,他們突然間就變得水火不容,曾經的兄弟情深,曾經的榮辱與共忽然就成了過眼雲煙,好像被抛棄在時光的縫隙裏,被灰塵掩蓋。

直到現在,當冷肖像當年他抓着他的手一樣的抓着他時,那些過往的畫面忽然又神奇般的湧現了出來,原來,在他們彼此的心中,都未曾忘記過這份深情,記得太深太刻骨以至于和生命溶為了一體,此時浮現出來,才頓覺鑽心刺骨。

“ZERO,放手。”葉痕語氣平靜的說道。

他雖然看不見上面的情況,但是他能感覺到這條鐵鏈正在一點點的下滑,如果冷肖不拽着他,他也許還有機會爬上去,但是現在兩個人的重量只能幹懸在這裏無計可施。

“你說過,只要活着就不能放棄,我不會放手的。”冷肖說得堅定。

葉痕低笑起來:“我們兩個人是不是很奇怪,剛才還争得你死我活,現在卻像是吊在一根線上的螞蚱。”

“是很奇怪,因為我們一開始就不是正常人。”冷肖說完就感覺到抓着鐵鏈的手逐漸吃力,而且他受傷的腳腕一直在流血,從開始時的一滴一滴到現在彙聚成了小小的細流,他感覺到身體越來越無力,缺血的反應也越來越大,但是他依然還是緊緊的抓着葉痕,不肯松手。

“ZERO,還記得我們是在幾歲的時候認識的嗎?”葉痕的眼神悠遠,似乎又回到了初見的時候。

“我五歲,你八歲,當時你給了我一個饅頭。”冷肖似乎也陷入到了回憶中。

“我似乎很喜歡給人饅頭,因為後來我收養的這些孩子,我總是會在見面的時候給他們一個饅頭,這個時候,我就會想起你,當時你才來,總被別的孩子欺負,搶不到飯吃,也許是因為來自于同一個國家,也許是從你的眼中看到跟我相同的東西,所以,我才會主動的接近你。”

冷肖當然記得,那日他們坐在冰冷的臺階上,陽光落在他的眼角,将他襯托的越發清秀。

“ZERO,我們似乎忘記了很多不該忘記的東西,原來回憶起這些事情是這樣開心,好像很久,我都沒有這麽開心過了。”

“我也是。”冷肖笑了笑。

鐵索在此時忽得又往下掉了一大截,他們離下面那只轉爐只剩下十米的距離。

而秋沫跑下樓,來不及喘口氣便爬上那輛吊車,她不會開車,所以此時不得不現學現賣,低頭鼓搗了半天才将吊車打着火,同時她擡頭一看,頓時驚得捂住了嘴巴,只見冷肖一手拽着葉痕,一手拉着鐵索,而那條鐵索連接的牆壁掉下一大塊牆皮,眼見着就要脫落下來,在他們的身下,巨大的轉爐像是食人花一樣的張開了大嘴。

開吊車去拉似乎已經來不及了。

她努力讓自己鎮定,這個時候,她不能慌,不能沒有主意,現在這裏只有她,只有她能救他們。

她忽然想到控制轉爐的的儀器,如果能将轉爐傾斜,将鐵水倒進一邊的容器,他們即便是掉下來也只會受點輕傷。

儀器,儀器?

秋沫跳下吊車,急忙奔去控制臺尋找能控制轉爐的儀器。

儀器找到了,但是秋沫還不會操作,幸好她以前看過這方面的書籍,懂得大概的原理,她試着操作了一下,沒有控制住那個轉爐,倒把一邊運送成品鋼的鏈條給啓動了,巨大的嗡嗡聲傳來,她感覺腦袋裏有片刻的轟鳴。

“ZERO,放手。”葉痕見這條鐵索再也支撐不住兩個人的重量了,嚴肅的開口說道。

“別用命令的語氣,你已經不是我的哥哥了。”冷肖不屑的哼了一聲:“我沒有理由聽你的。”

葉痕看看他,笑了:“我的命我說得算,你也同樣沒有理由掌控。”

“好,那就看看,我們今天誰能拗得過誰?”

他的話剛說完,鐵索又降下一寸。

葉痕從口袋裏摸出一把匕首,又看了看下面的鐵水,心中突然有絲解脫的悵然,他的目光轉向那邊不知道在忙碌什麽的秋沫,她嬌小的背影在他的眼中忽然就明媚耀眼了起來,原來依然還是舍不得的,舍不得她的一笑一颦,舍不得她的細語凝噎。

“ZERO,如果有來生,我們還是兄弟。”他将手中的匕首猛的劃向冷肖的手腕,劃了一下,他沒有松手,他又接着劃了第二下,這一次,他終于把手松開了,手中突然失去了重量,他睜大眼睛看着葉痕的身體像一片樹葉一樣直落了下去,他看見他嘴角的一絲笑意,仿佛初見的那一日,落滿了陽光。

“痕……”冷肖吶喊出聲。

幾乎與此同時,秋沫終于找到了操作的方法,她快速的擺弄着手裏的儀器,身後一聲巨響,那只轉爐忽地向外傾斜,紅通通的鐵液順着爐邊倒向一旁的容器。

葉痕的身體落下來,擦過轉爐的一邊,然後砰得一聲落在地上。

随着葉痕落地,冷肖手裏的鐵鏈也最終脫離了牆體,他也随之滑落了下來。

秋沫飛速的跑過去了,臉上既擔心又驚喜,還好,她終于沒有遲一步,兩個人都脫離了危險。

葉痕因為落下來的時候撞上了轉爐,身上帶有嚴重的燒傷,而且落地的時候撞到了腿,現在躺在那裏,雙目緊閉,像是暈了過去,冷肖的情況也不比他好到哪裏去,本來腳腕上就有傷,此時手上又加了兩道,血一直不停的流着,很快就在地上彙聚了一小攤。

“沫沫。”他勉強站起來,一把将秋沫摟進懷裏。

剛從鬼門關上走了一回,到現在才覺得心有餘悸,他一直都不怕死,但是現在卻這樣的害怕死亡,因為他害怕他離開後,把她一個人丢在這個世界上,那該是多麽殘忍的事情,他不會讓她孤獨,不會讓她傷心,所以,他要活着。

“具具。”秋沫用力的摟住他,剛才的驚魂一刻,她直到現在才敢冒出冷汗,她不敢慌,因為哪怕她一個小小的失誤,一切就來不及了,她将永遠失去兩個對她來說最重要的男人。

一生等待錯過你 [本章字數:9764 最新更新時間:2013-02-17 17:05: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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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沫,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冷肖慌張的捧着她的臉。

“我沒事,真的讓你們吓死了,還好,有驚無險。”秋沫高興的笑起來。

“沒事就好。”

“子揚已經去叫人了,我們等他。”秋沫走到葉痕面前,察看他的傷勢,他身上的燒傷很重,如果不盡快醫治,有喪命的危險,他現在昏迷不醒,臉上卻是一片安詳,似乎剛才的死亡并沒有給他帶來任何的恐懼。

秋沫心中一聲嘆息,希望經過這次的事情,他可以放下一切,放過她,也放過他自己。

冷肖見她看着葉痕,心裏不由生出一些小嫉妒,霸道的重新摟着她,感受這份得來不易的溫存,但他很快就意識到什麽,表情瞬間就憂傷沉郁起來。

秋沫感覺到他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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