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似乎僵了一下,關心的問:“冷肖,怎麽了?”
他摟着她半天,心中也做了半天的思想鬥争,但是他覺得,他還是應該說的,他要告訴她,他是不在乎的,要不然她會一直憋在心底,也許會抑郁成疾。
“沫沫,我不在乎葉痕對你做過什麽,你不要有心理負擔,我想我們之間能夠明白的是不是?”
秋沫先是一愣,但馬上就明白他在說什麽,可能是葉痕為了刺激冷肖故意說了些激怒他的話。
不過,她心裏還是感動的,有哪個男人不在乎自己所愛的人身體完整,冷肖能有這份大度,她已經很欣慰了。
“傻瓜,他什麽也沒有對我做,子揚給我吃了花殘解藥的事他并不知道,所以,他還認為我中了花殘的毒,他那麽說只是想氣你。”
秋沫的眼光瞥向昏迷的葉痕,那時,他将她壓在身下,她感覺他的全身像是崩緊了弦,随時一扯就會斷開,他的**達到了頂峰,他幾乎想要不受控制的要了她,但是他考慮到花殘的毒性,終是沒有對她做出什麽。
她還記得他趴在她的身上痛苦的低喃:“沫沫,為什麽要這樣折磨我,為什麽,為什麽?”
她也不想這樣對他,可是緣起緣滅,又說得清誰對誰錯。
“冷肖,先把傷口包紮一下。”秋沫從裙子上撕下兩塊布條。
他乖乖的把手伸出來,任她将自己的傷口纏緊,但是這種包紮方法根本沒用,血很快就滲了出來。
“沒用的,沫沫,你知道我的血不好止。”他扯開她手裏的布條,抱着她說:“我現在只想抱着你,我不要包紮傷口。”
他倔強的抱着她,嘴角挂着滿足的笑意。
不久,子揚便帶着人來了,炎天洛也收到消息,随後趕到。
一切似乎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着,葉痕被送進了急救室,冷肖也在進行止血與傷口縫合。
秋沫坐在走廊的長椅上,神情格外的疲倦,這一天的遭遇對她來說太過驚險與刺激,她的體力都耗光了,身體極度的透支。
感覺到身邊閃過一個人影,炎天洛一屁股坐在她的身旁,姿态随意的說:“累嗎?”
秋沫點點頭。
“辛苦你了。”雖然是吊兒郎當的語氣,但卻是認真的。
秋沫沒來由的一陣感動,經歷了這麽多困苦,她終于還是熬了過來,回頭想想那些痛苦的,快樂的,傷心的的記憶,就像是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有種夢醒後的疲倦與釋然。
“怎麽縫合幾個傷口要這麽久嗎?”炎天洛看了眼表不耐煩的問。
他剛說完,就見喬治急匆匆的向這邊走來,見到秋沫和炎天洛,他急忙隐藏了一臉焦急的神色,笑着打招呼:“二位好。”
“喬治醫生,你怎麽來了?”秋沫一下站了起來,因為突然腦部缺血而産生了一陣眩暈,炎天洛急忙扶住她,關心的問:“沒事吧?”
“沒事。”秋沫搖搖頭,仍是看向喬治。
喬治說道:“我聽說冷少受了傷就趕過來了,我是他的私人醫生,對他的身體狀況最了解,我想,我應該能幫上忙。”
秋沫感激的說:“那就先謝謝你了,喬治醫生。”
“不客氣,我先進去看看。”
喬治轉過身,臉色就轉為凝重,他剛才接到電話,說是冷肖的血又止不住了,傷口明明縫合了,但血還是會流出來。
他從家裏帶了止血藥便匆匆驅車趕了過來。
這種失血病屬于遺傳病,是一種十分罕見的病症,從小潛伏在人的體內,不一定什麽時候會發作。
聶榮華為了控制他的病情,所以才讓他不斷的尋找可以匹配的血型,直到找到秋沫。
冷肖的病第一次發作應該是有一次在房間裏割破了手,當時還是秋沫将藥沫撒在了他的傷口上才将血止住,而從那之後,只要一出血,就會有止不住的現象,唯有秋沫的血是他的靈丹妙藥,可是他現在不想秋沫知道,也不準再用她的血液,所以,他只能悄悄的拿着家裏以前剩下的備藥趕過來,但是這些藥這次就會用光,如果冷肖再失血又要怎麽辦呢?真是愁壞他了。
因為喬治的到來,冷肖的血很快就止住了,他手上和腳上都纏了繃帶,腳上的傷最重,差點割斷了腳筋,所以他走起路來有些一瘸一拐。
見到他沒事,秋沫放心的舒出一口氣。
冷肖走到她面前,低頭看着她,也不管周圍是不是有人,就那樣毫不顧及的吻上她的唇,秋沫往後退了一步,雙手推拒着他的胸膛,看到炎天洛和喬治以及聞尚都在看他們,她頓時羞得無地自容,轉身就走。
冷肖從後面一把拉住她,讨好的說:“好了,好了,我不親你就是了。”
他不說還好,這樣一說,別人更是在一邊偷偷的樂,她跺跺腳,幾乎想要把他那惱人的嘴巴用手堵住。
秋沫賭氣的甩開他的手,他便又追上來,追了兩步忽然哎喲了一聲。
秋沫趕緊跑回來緊張的問:“哪裏痛了?”
他卻是促狹的一笑,将她拉到拐角,這次不容她再反抗,一個吻輕落在她的眉心。
她知道他是裝的,生氣的捶了一下他的臉膛:“你這個壞蛋。”
他抓住她的拳頭放在唇邊親吻,看她雙頰粉紅,面帶嬌羞,那模樣當真是媚眼含羞合,丹唇逐笑開,他的心神禁不住一蕩,逗她說:“那你喜歡我這個壞蛋什麽?是不是更喜歡我在床上壞一點?”
她伸手按住他的唇,臉色微嗔:“你再瞎說,我真的生氣了。”
“好好,我不說了。”他擁住她,貪戀的享受着她的馨香。
秋沫趴在他懷裏,心中卻有些擔心葉痕,想開口問他,又怕他吃起醋來發脾氣,猶豫了很久,還沒等她開口,冷肖卻主動說:“你想看看他嗎?”
秋沫擡起頭,他的目光如炬,似乎能看透人心。
“如果你不喜歡,告訴我他的情況就好。”
冷肖撫上她柔嫩的臉龐,帶着一絲欣慰的說:“傻沫沫,我知你心意,你知我心意,我們之間還用解釋那麽多嗎?去吧,他就在走廊最後那間病房。”
她輕輕點點頭,走了兩步又轉過身說:“冷肖,謝謝你。”
他明白她在謝什麽,他只是淡淡一笑,未置可否。
在葉痕掉下去的那一瞬間,他甚至沒來得及反應,手就自然的伸出去抓住了他,不為他當初也曾這樣救過自己,好像在冥冥之中有什麽牽引着他這樣做一樣,他不明白,但是身體本能就做了。
他甚至懷疑,他和葉痕是不是已經認識了很久很久,久到他自己都算不出具體的時間,這種感覺真的很微妙。
葉痕身上的呼吸機還沒有摘掉,床頭的儀器仍在滴滴的響着,
他靜靜的躺在白色的病床上,安靜而溫暖,平時淩厲的臉部輪廓此時顯得柔和俊美,仿若是哪位畫家精心镌畫出來的美圖。
秋沫忽然發現,自己似乎從來沒有這樣安然的看過他的睡相,哪怕是曾有無次個夜晚,自己從他的懷中醒來,那時的心裏只有逃避和恐懼,她沒有心情,也沒有興趣去觀察他。
他算得上是個極美的男人,英俊的五官挑不出任何瑕疵,上天給了他無與倫比的美貌以及驚人的才華,可是卻沒有給他一段溫暖浪漫的愛情,他一直活在想得到而又得不到的痛苦裏,承受着那些看得見和看不見的折磨。
秋沫坐在他身邊,他放在被子外面的手纏着厚厚的紗布,從脖子以下這半邊身體都有不同程度的燙傷,有些地方甚至進行了植皮手術,從上面摔下來,摔斷了他的左腿,骨頭也是剛剛接好,也許對他來說,這些傷不算什麽,但是這些傷卻會讓他刻骨銘心。
秋沫的手覆上他的手,他似乎感覺到了,床頭的儀器産生了明顯的變化。
一個小護士推門而入,十分禮貌的問:“小姐,你是病人的家屬嗎?”
秋沫回頭看着她,意外的清秀可人,靈氣四射,像是一縷陽光照射了進來。
她想點頭,可最終還是搖了搖頭:“一個朋友。”
小護士笑了笑:“你好,我叫靈兒,是葉痕先生目前的專職護士。”
“你好。”秋沫朝她笑笑,然後站起身,“他的傷嚴重嗎,需要多久才能恢複?”
靈兒細心的為葉痕掖了掖被角,記下儀器上的數字,輕聲回答說:“最少需要半個月。”
“哦。”秋沫朝她輕點了下頭,起身要走:“那麻煩你了。”
“好的,再見。”
秋沫步出病房,不由倚在門上嘆息,她沒有任何留下來照顧他的理由,因為冷肖還在等着她,他們之間的緣份就中止于此吧,不管曾經的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