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9 章 兩百三十一章你要娶我?

等小劉跟小陳重新下到一樓,她這才拉着行李箱回了自己的房間,也沒在程知非的房裏等着,一直到程知非回來後找不到人,這才去敲了她房間的門。

她也不知道自己幹嘛好端端突然就不想去二樓等他了,明明自己這間房連被單都沒有,床上的杯子是那種厚實的棉花打成的,沒有被單的話也跟就不能用,而且她也怕再弄髒人家的東西,所以她只能暫時将被單疊好放在一側,人坐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更顯得寂寥。

聽到敲門聲,她這才慢悠悠的去開了門,畢竟總不能讓他一直杵在外頭,這隔壁還住着他那兩個下屬呢,要是開門看見他們家領導幹巴巴的待在外頭,這還不知道得将她當成這樣的女人。

程知非見她有些沒精打采的開了門,神色似乎有些落寞,嘴唇一直緊緊的抿着,給他開了門後自己便轉身回到床上坐着。

程知非手裏拿着一個鐵質的飯盒,裏頭裝着一些米飯跟菜,見着她後才把飯盒擱在桌上,也沒問她怎麽回到自己房間裏,只是說道,“先吃飯吧,我去我房間給你拿我那床被單過來,雖然現在還是夏天,但你今晚上總不能一直睡這幾塊木板,本來腳就崴着了,萬一再感冒怎麽辦。”說完後便站打開那飯盒,裏頭穿着剛蒸出來的白米飯,還有後山剛采摘回來的鮮筍炒臘肉跟油菜心。

見他将筷子給擱在自己面前後便要離開,她這才将他喊住,有些猶豫的說道,“還是算了吧,你要是将你的被單給我了,你今晚上不也照樣得睡木板床麽,是我自己弄髒被單啊,憑什麽要你将自己的讓給我啊,不就是木板床麽,只将就睡一個晚上不就行了,這還有被子呢,也不會冷到哪裏,你還是回你房間好好休息吧。”

說完拿起筷子,頭也不擡的吃起飯來,但是臉頰微鼓,似乎是有在生悶氣。

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麽說話那麽的沖,甚至有些夾槍帶棒似的,可心底總覺得不舒服,尤其是想到先前在門口聽見小張跟小陳的對話,知道他原來還有個未婚妻在家裏等着他呢,他這兒倒好,跑到這來招惹自己。

她向來最不齒的便是明明家裏有飯可以吃,結果卻偏偏整日的跑到外頭偷吃,這總偷腥貓的行為,她是打心眼裏嫌惡的。

程知非也感覺出她分明在賭氣,卻也不急着詢問其中的原因,只很久沒有見到她生氣的樣子了,想當初兩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給她剃頭的時候,她是滿心滿眼的将自己當成了惡人,若不是為了那筆錢,估計她早就翻臉了。

默默的站着看她吃了半碗飯,估計實在是沒什麽胃口,她只将喜歡吃的筍給挑揀吃了,剩下的米飯跟菜卻是沒怎麽動過。

吃完後将筷子整齊的擱在旁邊,飯盒也蓋了起來,倒是收拾得很規整,這一點良好習慣倒是有些軍人的特質。、

四兒拿起桌上原本就放着的餐巾紙擦拭了嘴角的油漬,才說道,“你先前說、說我跟你之前是那種關系,可那也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吧,現在你的情況我又不了解,誰知道你現在是怎樣的人呢。”她擰着眉頭,似乎這一番話想了很久才終于鼓足勇氣說的。

程知非見她臉上有些許掙紮的之色,心裏卻是有些許喜悅,至少這點證明她現在對他總算有些興趣了,即使他可以趁着她記憶混亂的這段時間對她強硬一些,可與其這樣,不如一點點的讓她心中有自己。

笑着說道,“你要是想知道關于我的任何事情,你便盡管問,我都會告訴你。”

四兒這才擡起頭看向他,見他眼中有星點似的笑意,那谪仙一般的臉龐更顯得不真實,他這眉眼跟長相,卻是更像是搞藝術的,不像是當兵的。

大概是看他看的有些久,空氣中有些凝固,氣氛也漸漸變得暧昧起來,她唇峰才微微一動,聲音也有些許慵懶,也沒之前那般急躁,手指開始把玩着自己衣袖上的紐扣,眼睛眯了眯,才問道,“當初,是我先和你好的,還是你先和我好的?”

程知非沒想到她問的第一個問題會是這個,眸中點蕩出些許笑意,倒沒有任何的隐瞞,“當初,應該是我主動的,說到底,還是我陷得比你深一些,畢竟你這性子跟塊石頭似的,究竟是捂不熱呢,還是原本就不會熱。”

四兒有些詫異的看向他,忍不住小聲說道,“即使這樣,你還喜歡我?”

見他既不點頭也不搖頭,只就那麽盯着自己看,那眼中滿滿的都是調侃,她才假裝咳了一聲,撇過眼,繼續下個問題,“你說,你先前也不知道我的身份,也試着私下調查過我,那有什麽頭緒沒有?”其實她也挺好奇自己的來歷的,畢竟現在她腦子裏全都是自己已婚這件事,還有一些在鄉下居住過影子,除此之外,她就跟張白紙一樣忘得幹淨。

不過照他的說法,自己和可能是磕到頭才記憶混亂的,這手腕上的手表她确實也認得是百達翡麗的,但卻記不起在哪兒買的,是自己買的還是別人送的。

自己分明記得這手表的價格,可對于經歷的一切,卻是忘卻得幹淨,即使是磕到腦袋,也不該什麽也記不起吧。

程知非這邊也回答了她先前的問題,說道,“沒有,唯一知道的線索就是,你并不是林家的女兒,但是連林家也不知道你的來歷,只怕你當初壓根就是不想讓人打探到你的底細,這才藏得那麽深的,不過……你之前有提過,你記得自己的名字,寧甘心是吧,這就不難理解當初你把自己名字倒過來說成是林心甘了。”

“林心甘,這名字倒是挺好的,心甘心甘,總比甘心要好,做什麽事難不成的都要甘甘心心的麽,心甘就不同了,也可以叫做“心肝”,誰不想要做某個人的心肝寶貝呢。”

程知非有些詫異,沒想到她會這麽形容自己的名字,不過卻又想着,其實她何嘗不是其他人的心肝寶貝呢,要知道,想當年為了找到她,哪怕是莊嚴,都差點兒要将西京的底兒翻了個遍。

如今要是知道她人還好端端的活着,也不知道見面的時候是個什麽光景。

程知非聽她剛才說話已經不像之前故意操着一口濃重但卻不地道的土話,反而普通話說得極溜,但仍是能聽出那字正腔圓間夾雜着的京片子味道。

便推算出她估計是從首都過來的,或許本身就是首都人。

而且在她失去記憶的情況下仍舊記得自己的名字,這麽這名字十有八九不會是假的,既然确定她是首都人,又有名字在,這回頭稍微調查一下,應該一段時間內也能查出她的身份。

四兒這次改成手指指關節扣着桌子,想了一會兒,才開門見山的問他,“你是不是在家裏還有個未婚妻啊?”

這話一出,程知非面色微怔,沒想過她會問自己這個問題,卻又聽見她繼續說道,“我剛才下樓的時候,聽見你那兩個屬下說話,這才不小心聽到的,既然你都有未婚妻了,我跟你之前,也就沒什麽關系了吧?”她自己說完後才挑着眉,一瞬不瞬的看着他,卻看見他除了一開始還有些錯愕外,後面臉上的表情仍舊是極為淡然的,瞧不出一絲一毫的心虛懊悔。

這人做了虧心事,一般不都是灰溜溜的麽,他倒好像極為坦然。

四兒這邊扣着桌子的頻率也越來越快,心境也略比之前要急躁一些,這麽心不平氣不順,她大概也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

程知非只想了一會兒,才跟她說道,“那個婚是家裏其他長輩給安排的,當時覺得無所謂據不拒絕,不過,你既然已經開口提到了,我想到,如果今後要帶你回家,确實不太合适。”

四兒扣在桌子上的手指一頓,聽明白他這話了,自己還成了累贅不成?而且誰說要跟他回家了?難道他還想這家裏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不成?

剛要開口質問,又聽他開口說道,“我看,回去以後就立刻将婚給退了,省得日後麻煩,而且,我媽當初極喜歡你,哪怕是訂婚之前還跟我念叨怎麽沒你的消息了,現在,我将你帶回去給她看,即使退婚不太合适,但若對象是你的話,我想應該是沒什麽太大的問題。”

他這話裏頭的內容過于龐大,四兒不得不停下來好好的消化。

她剛剛好像聽到幾個極為關鍵的字眼。

退婚,回去,母親?

她這猛地醒悟過來,才張嘴結結巴巴的說道,“你、你剛才說為了我退婚?還要把我帶回你家見你媽媽?”

程知非唇微微彎出些許弧度,仿佛高山上流淌下的清泉,不能再清透了,只含着笑意說,“她見到你一定會很開心的,當初要不是突然失蹤,她早就催促我将你娶回家了。”

四兒猛地一下子站起來,吓得連忙吞了好幾口唾沫,一臉驚恐似的。

“你、你說,你要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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