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秋沫的力氣幾乎用盡了,聽見他的話,她立刻緊張的睜開眼睛,“你要去哪?” “去救你的親人,并且把解藥搶回來。”他揚起性感的嘴角。 不等她說話,他便按住她的唇,“你是我老婆,你的親人就是我的親人,如果連這世上唯一的親人都失去的話,會很傷心吧。” “冷肖。。”秋沫感動的不知如何是好,眼中浮起清泉般的水花。 她拉着他的衣襟說:“我在這裏等你,你一定要回來。” “好,我一定回來。”強忍住對她的不舍,冷肖站起身,從地上撿起那把長刀插到刀鞘裏背到身後,又從遠處的屍堆裏找到一把不錯的機槍還有一些彈夾。
秋沫開始的時候還能看見他蹲在地上找尋東西,随着藥性的發作,眼前越來越暗,直到最後陷入到一片無邊無際的黑暗中。
時間刻不容緩。
冷肖猜測,以葉痕的性格,他一定是去搶解藥了,對方人多勢衆,他又是單槍匹馬,恐怕只會打草驚蛇。
腳上黑色的皮靴踩過那些橫陳的屍體,鮮血逆流成河。
月光森森,籠罩着這片人間地獄。
許多年前,冰島也曾遭此浩劫,結果就是葉痕的野心得以實現,島主更新換代。
而現在,同樣的悲劇重演,葉痕的時代真的要結束了嗎?
冷肖正走着,忽然看見前面人影一閃,他根據體形判斷出那是葉痕,于是趕緊加快腳步追了上去。
事隔十多年,沒想到他們仍然會站在同一片土地上,面對同一個敵人,并肩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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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夢裏的東西沒有顏色,可秋沫明明看見大片的末利花開遍了山野,白的似雪,美的像畫。
她奔跑在這一片花海當中,摘下一朵別在發髻。
咯咯的甜笑聲傳遍了山坡上的每個角落。
忽然,她看見花海的盡頭站着一個美麗的女人,她一身白裙,輕舞翻飛,那一頭長發長及腰間,被這山風一吹,立時如彩帶般飄揚。
這個女人好熟悉,像是在哪裏見過。
秋沫好奇的一步步走過去,然後驚訝的發現,她竟然長着一張跟自己一模一樣的臉。
“你是誰?”她仰起頭問。
女人嫣然一笑,她身邊的花朵頓時黯然失色。
“我是媽媽。”
“媽媽?”
“沫沫,跟我走吧。”女人向她伸出手,纖纖玉指,白嫩如玉。
秋沫像受了蠱惑般将自己的手遞了過去。。。。。
“喂,喂。”夢境破碎了,她突然感覺到耳邊吵得厲害,但她的頭很沉,根本無法睜開眼睛。
“喂,喂, 喂。”那聲音又一次響了起來,她努力的想醒來,可是根本沒用,明明神志是清醒的,就是睜不開眼睛。
像是聽到一聲嘆息,緊接着有什麽苦澀的液體流進她的嘴裏,她排斥的閉緊了牙關想要拒絕它的進入,可是那人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張開了嘴。
很苦很苦,她被嗆得咳嗽起來,這一咳,人也跟着醒了。
在迷蒙的水霧中,她漸漸的看清了面前的人臉,英俊不羁,眼帶桃花,竟然是炎天洛。
“呦,你可算醒了。”炎天洛松了一口氣,将手裏的藥瓶丢向一邊,撞到石頭上,叭的一聲碎成數片。
“冷肖呢?”秋沫驀地坐了起來,抓着他的手臂問。
“你只知道關心你老公,怎麽也不慰問一下這個上了他的惡當,陪他來玩這個變态游戲的好哥們?”炎天洛故意加重了那個好字,撇撇嘴很不滿意的說。
秋沫本來臉皮就薄,也聽不出他是開玩笑,于是臉一下就紅了,覺得自己太失态了,不好意思的說:“對。。對不起,你沒受傷吧?”
炎天洛看她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心想,這冷肖的老婆也單純的太可愛了吧。
不忍再逗她,便說:“戰鬥已經結束了,我剛才喂你喝下去的就是解藥。”
“那他們人呢?”秋沫才不關心什麽解藥不解藥,她現在只是迫切的想要知道冷肖和葉痕的情況。
偏偏炎天洛還在賣關子,故意不急不緩的說:“他們。。他們嘛。。。”
秋沫都快急死了,兩只小手緊緊的攥着衣襟,似乎要把那裏攥出水來。
兩只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看着他,焦急和着剛才咳出的水花似乎就要一起湧了出來。
炎天洛起了憐香惜玉之情,于是板正了臉說:“葉痕受了重傷,被他的兩個手下,好像是叫什麽天天和平之的給帶走了。”
“重傷?多重?”秋沫追問。
“多重也死不了,那可是葉痕。”炎天洛安慰的說:“更何況,身邊還有兩個親信。”
秋沫一想,雖然是重傷,但以他的毅力一定可以挺過去,天天和平之又對他忠誠不二,有他們在,她也放心了。
其實他最關心的是。。。。
她仰起臉看着炎天洛,卻看到他突然垂下頭,然後坐在一邊的廢墟上說:“冷肖那笨蛋替葉痕擋了三槍。。。恐怕活不長了。”他一指旁邊的牆根:“你去見他最後一面吧。”
塵埃落定 [本章字數:2311 最新更新時間:2013-02-16 16:07: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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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仰起臉看着炎天洛,卻看到他突然垂下頭,然後坐在一邊的廢墟上說:“冷肖那笨蛋替葉痕擋了三槍。。。恐怕活不長了。”他一指旁邊的牆根:“你去見他最後一面吧。”
秋沫讓他的話震驚的半天沒有反應過來,什麽擋了三槍,什麽最後一面?
炎天洛看她吓得一張俏臉都變了顏色,心裏暗暗叫苦:這個玩笑是不是開大了?
秋沫幾乎是連跑帶颠的沖到炎天洛所說的牆角。
烏黑的牆壁下,冷肖蜷着長腿躺在那裏,雙目緊閉,氣若游絲。
“冷肖。”秋沫撲過去,看到他胸口的位置很明顯的三個血洞,如果是被子彈射穿了心髒,怎麽可能還有活路。
她的手哆嗦的厲害,腦子裏像是白紙一樣空白,只是不停的摩擦他的手,不停的喊他的名字,眼淚就那樣不受控制的奪眶而出。
怎麽會這樣,他明明答應過自己一定會回來的,她是要他健健康康的回來,而不是這樣奄奄一息的回來。
“冷肖,冷肖,你醒醒啊,你怎麽可以騙我。”秋沫用兩只手抱着他的手,哭得成了淚人。
而不管她怎麽呼喊,冷肖就是毫無知覺,一直緊閉着雙眼。
炎天洛被她哭得心裏很不舒服,感覺像是在欺負無知的小女孩,良心上有種被譴責的感覺,于是站起來,剛要說點什麽,就聽見冷肖忽然咳了兩聲,慢慢的醒了過來。
他暗道一聲不好,想溜之大吉。
“沫沫。。。”冷肖詫異的看着哭得稀裏嘩啦的秋沫:“你怎麽哭成這樣?”
“冷肖。。。”秋沫抹了一把眼淚,邊抽泣邊驚喜的撲到他懷裏:“原來你沒死。。”
忽然又想起他胸口有傷,立刻又彈了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碰到你的傷口了。”
冷肖從地上坐起來,摸了摸胸口那三個彈洞,然後将身上的外套脫下,露出裏面的防彈衣,三顆子彈鑲嵌在上面,被他一抖就掉了下來。
“天洛沒有告訴你,我只是被子彈打中防彈衣,因為沖擊力太大而暈過去了嗎?”
秋沫一邊笑一邊哭,用手擦着髒兮兮的眼睛,“他說你快死了,讓我來見你最後一面。”
冷肖臉色一沉,對着正要悄悄溜之大吉的某人說道:“回來。”
炎天洛呲牙咧嘴的嘆了口氣,然後滿臉堆笑的走過去,“呀,你醒了。”
“你是不是活膩了?”冷肖一拳擂在他的胸口。
炎天洛吃痛,蹲下身子哀叫:“我哪知道你老婆那麽傻。。。”
“說誰傻?”冷肖對着他的屁股又是一腳。
“好好,我錯了。。”炎天洛上下受敵,只好乖乖承認錯誤。
秋沫被他弄得哭笑不得,紅着臉低下頭。
“我沒事,裏面有防彈衣呢。”冷肖用手替她擦了擦眼淚,哪知他的手本來就髒,這一擦就把秋沫擦成了花臉貓,他一着急,就用袖子去蹭,可袖子上也是彈藥灰,秋沫本來還挺幹淨的一張臉在他的手忙腳亂下頓時成了顏料盒。
他被弄得不知所措,緊張的問:“我把你的臉弄髒了。。沒事吧?”
秋沫看他有些小心翼翼的樣子,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弄髒了就去洗,會有什麽事?倒是你這滿身的傷,再不包紮一下,可就真有事了。”
“去哪包紮?”炎天洛環顧着戰争後留下的一片荒涼。
“我有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