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沫最後是帶着他們來到了秋先生的住處。
秋先生正在門前織網,看到她不由吃了一驚,連手裏的梭子都掉了下去。
“沫沫,你。。。”
秋沫頓時覺得不好意思,她還記得當初秋先生給她人皮面具時,她的承諾,一旦走了,就再也不要回來,可是事态所逼,她終于還是回來了。
“對不起,秋先生。。”
“沒什麽對起對不起的,既然來了,就屋裏坐吧。”他的目光看向那兩個俊美的大男人。
秋沫急忙介紹:“這是我的朋友,他們受傷了,想來包紮一下。”
秋先生的眼光在冷肖的身上多停留了一會,最後說:“好,你們先在屋裏坐會,我去拿醫藥箱。”
秋沫懂醫術,雖然不如哈比那麽精通,但是打針吃藥包紮傷口這些她都會。
她自己的身上也是傷痕累累,冷肖硬是堅持讓她将自己包紮完再給自己和炎天洛包紮。
期間問起哈比,炎天洛說他讓葉痕一槍打中腦袋直接當場斃命,而且他們找到的解藥并非只有一瓶,也就是說,葉痕身上的毒也解了。
秋沫心裏唏噓不已,她想起小時候自己有個頭疼腦熱,或者被葉痕打得滿身是傷,總是哈比來幫她清理,她一直很喜歡他,沒想到他竟然是帶着目的藏在冰島,這個故事雖然結束了,但是誰能說是哈比的錯,如果不是葉痕和冷肖殺了卓恒,他也不會前來報複,如果不是卓恒當年那樣虐待葉痕和冷肖,他們或者也不會起殺意。
冤冤相報何時了,得饒人處且饒人。
“在想什麽呢?”冷肖忽然問。
秋沫猛的回過神,朝他笑了笑:“沒什麽。”
“沫沫,跟我回去。”他認真的看着她的眼睛,再次問她。
雖然只是短短的幾日,但是他們卻像是經歷了一輩子的風雨,彼此的心都已經看得很透徹了,她似乎已經沒有理由不跟他走,但是,跟他回去之後呢,繼續到冷宅做少奶奶,然後過着朝花夕拾,種田養花的日子?
不,這種生活并不是她想要的。
很久以前,她就想過,如果有一天,她徹底的離開了葉痕,徹底的離開了這個島,她要怎樣生活。
她希望有一所自己的房子,然後面朝大海,哪怕房子小一點也沒關系,她一定會把它布置的很溫馨,她有自己的工作,幹什麽都可以,她的工作一定會很努力,按時上班,按時下班,然後和同事去逛逛街,吃吃飯。
當然,她會有一個男朋友,放假的時候就去旅行,周末的時候就窩在一起看看書,聽聽歌。
直到後來遇到冷肖,她願意為他改變曾經計劃好的一切,只要他喜歡什麽,她就去做什麽,永遠的依靠他,仰望他,讨好他。
但是事實證明,這樣的日子并不幸福,也并非是她想要的。
見她一直沉默不語,冷肖有些急了,上來一些孩子氣,握着她的手說:“你要是不回去,我也不回去了,我們一起在這裏當個漁民。”
她看他有八分認真的樣子,心裏不由一軟,她怎麽舍得讓他放下半壁江山來陪她耕田織布,更何況,她那麽愛他,又怎麽舍得離開他,只不過,大家都需要換一種方式了。
“我跟你回去。”她輕聲說。
冷肖終于釋然的一笑,也不管在旁邊看熱鬧的炎天洛,生怕她反悔似的一把将她摟進懷裏:“我們明天就走。”
秋沫将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心思卻飄出去很遠。
生氣了 [本章字數:2362 最新更新時間:2013-02-16 16:03:4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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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了。”秋先生将今天剛打到的海鮮煮了滿滿一桌子。
炎天洛的口水都快流了出來,他們這種人雖然平時不乏山珍海味,但是能在這樣一所海邊的小屋,吃着漁民剛剛打撈上來的新鮮海鮮,确實是件心情愉悅的事情。
“沫沫,還沒好嗎?”秋先生催促。
“好了,好了。”秋沫端着一碗熱騰騰的濃湯從廚房裏走出來。
她先是盛了一碗給秋先生,然後又盛給炎天洛,最後才給冷肖。
冷肖不明白這是種基本的禮儀,只要是把他放在後面,他心裏就不舒服,也不說謝謝,悶頭的吃起來。
秋沫瞧見他似乎是生氣了,心裏不由好笑,這個男人,她以前怎麽沒有發現他是這麽的小心眼。
不過,飯桌上有炎天洛這個活寶就顯得特別的熱鬧,他和秋先生似乎特別聊得來,也難怪,炎天洛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那一張嘴可以逗得你哈哈大笑。
秋沫聽着他在講奇文異事,也聽得目瞪口呆,不時還好奇的詢問一兩句。
炎天洛遂将椅子挪到她身邊,剛想來個近距離的講授,就看見冷肖的臉色變得和桌子上的黑魚一樣黑,只得又小心的将椅子挪了回去。
“我想回去一趟。”吃過飯,秋沫跟兩人說。
“都燒成那樣了,你還回去幹什麽?”炎天洛不解的問。
“我當時引為逃不掉了,就把我的兔子放到了水箱裏,走得時候我找過那個水箱,它不在裏面,我想它可能是害怕,所以躲了起來。”
秋沫想起勺子,一陣心疼,那樣的情況下,她以為自己必死無疑,想來想去也想不到辦法,只好把它扔進了衛生間的水箱,希望它能逃過一劫。
“正好路過那裏,去找找吧。”炎天洛說。
冷肖站在門口,看她一眼便把臉轉了過去,也不打個招呼,自顧的往外走。
“他怎麽了?那臉色跟吃了煤碳似的。”炎天洛納悶的問。
秋沫笑笑,也不去搭理他,将秋先生送給她吃的用的東西統統的打好一個包,炎天洛立刻狗腿的跑上來幫她拿:“我來我來,這是我們男人的事。”
“喂,冷肖,你等等我。”
見炎天洛去追冷肖了,秋先生望着那兩條人影,不由嘆了口氣,“沫沫,這兩個人都不是什麽好人,你怎麽跟他們走到一起了?”
招惹了一個葉痕,她已經受了十多年的罪,他是打心眼裏心疼。
“秋先生,他們雖然表面上看挺冷的,其實對我很好,你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自己。”
“你懂得心疼自己就好。”他盯着她的臉看了一會,然後搖搖頭說,“走吧。”
“那我走了,秋先生。”秋沫朝着他深深了一躬,沒有秋先生就沒有今天的秋沫,她對他的感激一直牢記。
“希望這次是最後一次見面,以後我們就不要再相見了。”秋先生望着這座孤島,“這裏不适合你。”
秋沫心裏雖然酸楚,但是卻明白秋先生的一片用心良苦,她朝他揮揮手,不但是揮別他,還是揮別這塊她出生長大的故土,還有。。。。葉痕!
“勺子。”快走到船邊的時候,秋沫老遠就看見炎天洛的懷裏正抱着一只雪白的小家夥。
“勺子,太好了,你沒事。”秋沫将它摟進懷裏,對着它的臉又蹭又親。
炎天洛美美的想:他要是這只兔子就好了。
勺子見到久別的熟人,親切的一個勁兒往她懷裏鑽,這陣子可苦了它了,不但過着有上頓沒下頓的生活,而且還要被那些侍女們整日的摸屁股,摸胸脯,有沒有搞錯,它可是一只母兔子,在被林近楓那丫的粗暴的找過**之後,它就很注意自己的性別了,兔子也是有兔品的,也是會害羞的。
更慘的是,它還差點被燒光了兔毛,做成了烤兔肉,幸好它的小主人夠機智,把它扔進了水箱,它就用它聰明的頭腦從下水道裏鑽了出來,唉,它有時候都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聰明才智了。
這回重回小主人的懷抱,那叫一個舒服啊。
秋沫抱着勺子,看到冷肖正站在船上整理船帆,她悄悄的走過去,想從後面吓他一下,可是人家根本就像是沒看見一樣,繼續捆那些粗壯的繩子,而後更可氣的是,還用繩子朝她的腳邊拍了兩下,意思是說她礙他的事了。
不就是盛湯的時候最後一個盛給他,他就生氣了?
秋先生是老人家,當然要先盛給他,炎天洛是客人,第二個自然是他,她是沒有把他當外人才最後一個給他的嘛,又不是不在乎他,不把他放在第一位。
小心眼。
秋沫沖他的背影做了個鬼臉,然後繼續和勺子玩耍,幹脆不理他了。
冷肖整好帆,本以為她還站在自己身後,可是一轉頭就發現她正坐在船頭跟勺子玩,他心裏更是氣惱,于是又走到船頭,假裝檢查船舵。
秋沫看見他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