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彈了彈頸上的刀:“麻煩讓一下。”
冷肖依然還不能相信眼前這兩個人,但是聽到身後秋沫低低的呻/吟,他知道不能再拖了,于是将刀收回,把哈比往前一推:“如果她有什麽三長兩短,你就是第一個陪葬的。”
哈比理了理淩亂的衣領,“不會的,你們一定會死在我前面。”說完便大搖大擺的帶着那些人離開了。
剛走了幾步,忽然又回過頭警告:“我勸你們不要跟上來,解藥只有一瓶,惹得我不高興,我就會把它毀掉。”
冷肖和葉痕同時眯起眼睛,眼神瞬間變得狠戾無比。
“唔。。”秋沫神智不清的低吟出聲,她現在感覺全身像是着火了一樣,由裏自外的烘烤着她,烤得她都快要化掉了。
她現在只想找一塊冰,然後緊緊的抱着。
親人 [本章字數:1968 最新更新時間:2013-02-16 18:17: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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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男人雖然都很緊張,但是也不敢放松對對方的防備,舉手投足間都分外小心。
“冷肖。。。冷肖。。。我好難受。。”秋沫的小手無意識的向空中抓去,似乎想要抓住什麽。
冷肖急忙扔下手裏的刀将她抱進懷裏,安慰着說:“再忍一下,沫沫,很快就會好了。”
“好難受。。。”
她一邊低喃,一邊往他的身上蹭着,外面的寒氣很重,他的身上很涼,所以,她便用力的抱住了,讓自己可以貼緊他,汲取這絲絲涼意。
而葉痕站在一邊,烏黑的眸子裏倒挂着天上的星星,更顯得一派黝黑。
他的視線掃過冷肖腳底的武士刀,又掃過他緊緊擁着秋沫的手臂。
在他看不見的那些年,他們是不是就一直這樣相擁着,他從來不曾亵渎的身體是不是會在別人的身下嬌媚綻放。
她嫁于他做妻子,為他生孩子,而她給自己的,永遠只是沉痛冰冷的恨。
他究竟哪裏做錯了,他明明那樣珍惜她。
難道喜歡一件東西就把它霸在身邊對她好是不對的嗎?
他想不明白,他搞不懂。
正因為不明白,不懂,所以,他此時才會覺得妒火中燒,握起的拳頭上已經青筋爆出。
幾乎是沒有猶豫,他快步上前,一把抓起那把武士刀,自下而上的揮上,招式迅猛狠毒,一如他平時的作風。
冷肖本就提防着他,此時身子向一仰,硬生生的躲過了這突如其來的一刀。
眼前一團小小的黑影落下,竟然是他額前的頭發被那快刀削去了一绺,可想而知,如果他躲閃的慢一點,這一刀就會削去他的半張臉。
懷裏的秋沫依然緊緊的貼覆着他,他身上的溫度讓她覺得舒服。不忍心讓她難受,他一把将她抱起來,與此同時,他又艱難的躲過了葉痕的一刀。
環顧四周,一片狼籍,到處都是燒焦的木頭,水泥塊,身後觸到冰冷的牆壁,他手向後一伸,忽然摸到一根水管,當葉痕又一刀揮下的時候,他用這根水管迎頭接下了他這一刀。
叮的一聲脆響,空氣裏爆出無數的火星。
葉痕像是殺紅了眼,步步緊逼,冷肖一只手抱着人,一只手抵擋他的攻擊,步步後退。
“葉痕,你瘋了,現在不是自相殘殺的時候。”冷肖彈開他的招勢。
“自相殘殺?我什麽時候和你站在同一立場了?”葉痕冷笑:“你懷裏抱着的是你的女人,不是我的,即使死,也是你替她去死。”
“那你還回來幹什麽?”冷肖一語說中他的痛處,他眼神一黯,沉默不語,只是手下的攻擊更猛更迅速。
刷的一聲,手中的鐵管被彈飛。
冷肖的肩膀被他的刀劃開了一條口子,那裏本來就有傷,此時鮮血更是像泉眼般往外流淌。
溫熱的血液一滴一滴的落在秋沫的手背上,她在掙紮中睜開眼睛,第一眼便看到他受了傷的肩膀,腥紅的一片刺目。
他有失血症,雖然喬治說基本上已經治好了,但是平常人所能承受的流血量,他卻無法适應,而且他的傷口愈合慢,止血難,如果長時間不治療,失血症還會再犯。
“冷肖。。。”秋沫伸出手想替他捂住受傷的傷口,鮮紅的血液順着她細白的指縫流了出來。
這樣呵護的動作看在葉痕眼裏,直讓他的嫉妒更加狂烈,手中長刀往前一送,直取冷肖的咽喉。
“不要。”秋沫用盡全力勾住冷肖的脖子,然後用後背擋在他的胸前。
葉痕的刀尖在離她身體一寸遠的地方突然停住,冰冷的刀尖上倒映着漆黑的夜色,以及他扭曲痛苦的臉色。
絕望像是潮水般撲天蓋地,讓他無法思考,無法呼吸。
他的手顫抖着,刀尖在月光下微微顫抖。
突然,他将刀對準了秋沫的心口,向前猛的一送。。。
冷肖面色一變,迅速向後退了一步。。
只聽噗的一聲。
空氣中彌漫着濃重的血的味道。
秋沫震驚的回過頭,就見葉痕的刀尖正頂在她的衣服上,而阻止它插入自己身體的是冷肖的手掌,在那樣的情況下,他唯一能夠到這個距離的只有手。
刀尖從他的手心穿過,刀尖上的血如小溪般往下流淌,像是女人眼中掉落的大滴大滴的淚。
刀有靈性,刀如果傷了主人,也會哭泣。
葉痕剛才那一刀是想要殺了她吧。
她久久不能從這種震撼中恢複神智,直到葉痕将刀向後抽出。
一瞬間,血花四濺,有幾滴甚至濺到了她的臉上,像是冬日裏綻開的一朵朵梅花。
冷肖的手垂了下來,疼痛使冷汗浸透了他的鬓角,他緊抿着薄唇,臉色煞白一片。
但哪怕是這樣,他依然緊緊的用另一只手抱着秋沫,那力氣一點也不見得松懈。
葉痕已經不再攻擊,他将手裏的刀揚起,然後擲到冷肖的腳下。
那臉上的笑容竟然有種說不出的苦澀。
“沫沫,如果這是你選擇的歸宿,我成全你。”
說完,他轉身大步離去。
“葉痕。”秋沫叫住他,她現在的身體狀況連說話都很困難了,但是看到他眼角的那一抹凄涼,她的心忽然狠狠的疼了起來。
她一直對自己說,她恨他,恨不得他早點去死。
可是在她預感到危險的時候,她會毫不猶豫的跑回來通知他;在他明知道哈比是想要他的命卻還出現在這裏時,她會替他擔心;就算是剛才他要殺了她,她也無法去責怪他。
她并不清楚自己的心裏為什麽會這樣極端和茅盾,但是她很清楚,她并不想看到他死。
葉痕聽見喊聲,頓住腳步,月光将他的影子投射在坑窪的地面上,曲曲折折。
秋沫咬了咬唇,望着那有些孤單和蕭索的背影,像是請求般:“葉痕,不要死。。。”
她語帶哽咽:“因為,你是我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最後一面 [本章字數:2163 最新更新時間:2013-02-16 16:02:4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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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沫咬了咬唇,望着那有些孤單和蕭索的背影,像是請求般:“葉痕,不要死。。。” 她語帶哽咽:“因為,你是我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他的身體明顯一晃,像是被什麽東西在看不見的地方敲擊了一下。 親人,多麽陌生的字眼,從小到大他就沒有體會過有親人的感覺。 他一直認為她是恨他的,沒想到她卻把他當成了親人,那是什麽,是可以依靠,可以取暖,可以想念的人吧。 原來,她也會依靠他,也會想念他。。。 只是這樣,那就夠了。 葉痕沒有說話,依然大步流星的消失在黑暗裏。 秋沫望着他走遠,黯然的低下頭去,她的手裏還握着冷肖受傷的手,那些液體灼傷了她的心,她的眼前漸漸的模糊起來,身體軟綿綿的往他的懷裏歪去:“冷肖,不要再為我受傷了。” 虛弱到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讓他的心揪成一團,他抱着她說:“是我連累了你,哈比真正要報複的對象是我們,如果沒有我們,你也不會受這種罪。” 他給她找了一塊隐蔽的角落小心的放下,然後從衣服上撕下一塊布,一頭咬在嘴裏,一頭用手指按住,将受傷的手掌簡單的包紮了一下。 “沫沫,你在這裏堅持一下。”他蹲下身,将她額前被汗水打濕的頭發輕輕別到耳後,眸中流露出來的疼惜比過天上融融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