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奴之入縣衙
雖說安排九兒和劍奴闖入冰狼領地是為了支開九兒,但雨娘知道,自己的這個安排極有可能成功。就如她之前所說,只要自己不去,上次失敗的兩大原因便不複存在了。
雖說雨娘對派九兒和劍奴去探路是抱了很大的希望,但她知道自己也不能懈怠,于是帶着自己的目的跟着小貓去往縣太爺府邸赴宴了。
說來也是地方一大趣聞轶事,整日不在縣衙坐班的縣太爺,這些天竟接連幾日在縣衙辦案,而且還搞了一次宴會。不到半日,縣太爺辦理宴會一事在這郊縣街頭巷尾就傳了個遍。
剛進縣衙大門口,唐業青急忙湊過來與她們打了聲招呼,随即似漫不經心地朝着她們的後方看了去。
小貓迫不及待地道了聲謝,雨娘也簡單打了聲招呼,唐業青便帶着他們入了院。
唐業青似漫不經心地道:“也是湊巧了,我方從外回來,正好在門口碰到兩位。”
“那我們可真是有緣。”小貓再一次自作多情起來。
唐業青微微一笑,邊走邊介紹道:“宴會廳還得往裏走。今日周大人設宴請了郊縣最有名的廚子,山珍海味應是應有盡有,只你二人來實在是太可惜了。”
“不可惜,另外那兩個其實也吃不了多少,我和雨娘把他們倆的份也吃了就好,絕對吃不了虧。”小貓叽叽喳喳地道,“再者說了,那兩個在山中打獵,抓到山珍野味可以當場開火吃燒烤,也比我們差不到哪兒去。”
“打獵?”唐業青不可置信地道,“九兒姑娘上山打獵?”
小貓頓時覺得自己的那番話說得有些不妥,劍奴還好說,手無縛雞之力的九兒也去打獵了,實在是有些解釋不過去。于是乎,她只能解釋道:“九兒是不會打獵,不過一聽劍奴要去,就死活也要跟着去,所以劍奴只好帶她一起上山了。”
小貓的這一段話,雨娘聽着覺得哪裏變味兒了。
“若論起來,打獵要比吃頓宴席要有趣得多呀。”唐業青點了點頭,随即把頭轉了過去,腳步加快了許多。
“打獵雖然有趣,但劍奴更是有趣。”小貓急步跟過去,繼續叽叽喳喳道,“我是說,劍奴不僅長相英俊,且充滿了男子氣概,所以女人都喜歡接近他。就拿昨天賣包子一事舉例吧,那些婦人只是為了近距離多看劍奴兩眼,紛紛走出家門來買包子,那一大車子的包子,不到兩個時辰就都賣光了。”接下來,小貓還叽叽喳喳個不停,而唐業青看着也不是很熱衷于這個話題,幾乎沒有給予回應。
或許是縣衙不是很大的關系,沒走多久,他們就到達了宴會廳。與其說是宴會廳,不如說是在一處池塘邊的花園旁,擺了幾張桌子而已。
當雨娘和小貓跟着唐業青到達的時候,人已經來得差不多了,除了那雨娘熟悉的縣太爺之外,也就多了五六個人,見唐業青過來,那些人争先恐後地前來與他攀談起來。
這樣的場景,雨娘和小貓也覺得不自在,便選擇在一旁靜靜觀看。
還是縣太爺的眼神兒好,指了指被冷落在一旁的雨娘和小貓問道:“世子爺,請問這兩位是?”
“哦,他們是我的兩個師妹,昨日恰好在街上碰到,今日就把她們請來了,也好讓她們漲漲見識。”唐業青睜眼撒謊的能力,絕對不亞于小貓。
“哦,世子爺的師妹,敢為兩位姑娘出自何門何派啊?”縣太爺堆着笑問道。
“小門小派,是本官四處游歷的時候短暫學藝的一個地方,不談也罷。”唐業青擺了擺手。
唐業青這句話雖是在為她們解圍,不過他的這番話要是被一向心高氣傲的自己的師父聽到,定是要氣得當場七竅流血?出于對師父的尊重,雨娘補了句:“家師是位世外高人,但喜歡隐姓埋名,我等徒子徒孫又十分不争氣,于是不敢提及辱了師門,還請縣太爺見諒。”
此話一出,縣太爺終于還是想起來了點什麽,指了指雨娘,道:“你,你不是前幾日,在縣衙門口的那個…”
“縣太爺真是好記性,那日在門口求縣太爺的,正是民女。”
雨娘話音剛落,縣太爺臉上盡是掩飾不住的尴尬。
“哦?幾日前你還來過縣衙找縣太爺?”唐業青似乎對此頗有興趣,于是問道,“是為何事?”
雨娘如臨大赦,急忙答道:“是這樣的,前陣子師父聽聞,這郊縣附近的單平村在幾年前被泥石流掩埋了,村中無人生還,便派我們幾個到此處來祭拜。因為師父有位親人是住在單平村的。”雨娘只好扯了個謊,“我們此次來郊縣,就是為了來祭拜師父的親人。不過聽周圍居民言,那單平村被泥石流掩埋後,并未有人前往将裏面的屍首挖出來安葬,于是我們就來找縣太爺,畢竟周大人是此地的父母官,百姓出了事,自然是要來先找他們的父母官的嘛。縣太爺聽後說,所謂人死之後,入土為安,已經入土為安了,就不便去打擾了,我們聽着也十分有道理,于是就只提出去村裏祭拜一下,但因為前往單平礦場是必經之路,經過那裏,是要地道縣太爺首肯的,但縣太爺覺得此是茲事體大,無法應允我們請求,于是就提議我們回去擺個排位祭奠算了。”
雨娘一連串的話說下來,期間縣太爺在一旁不停地擦着汗。只見他笑嘻嘻地向唐業青解釋道:“礦場并非安全之地,有些礦洞有随時坍塌的可能,就是我們這些平日裏在礦場帶着的人們,每天也都是把腦袋系在褲腰帶上過日子,實在是不方便這幾位進入。再者說,通往單平的那條路,經過的是礦場最危險的一片地段,稍不注意就有可能有生命危險,所以下官只能将幾位弄走了。畢竟,人命關天。”
聽到這裏,雨娘不禁在心裏罵這只老狐貍,未曾想,他竟從一個毫無責任心的父母官變成了視人命為天的善良官員了,雨娘真可謂是自嘆不如,這是不是應該叫做,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
只見唐業青那只小狐貍毫不鄰舍地先對縣太爺的“壯舉”表示了大大的贊賞,而且還加了句:“若非周大人及時阻止,我這幾位師妹很可能已經含恨九泉了。”
“多謝周大人關心,不過若周大人關心的是我們幾人的性命,那大人大可不必擔心,我們雖大不如家師那般武藝高強,但大人口中的那些危險,傷不到我們分毫。”雨娘堅持道。畢竟,此時關系到劍奴的渡魂,無論如何她也要試一試。
周大人張着大口,似乎忘記了自己的臺詞,即便蒼蠅蚊子在附近晃悠,他也忘了把嘴閉上。
唐業青見此狀況,嚴厲地斥責了一番雨娘,道:“周大人也是為了你們好,不要辜負了大人的一番好意。關于祭拜一事,我會給師父他老人家寫信說明情況,即便你們沒有去過單平,師父也不會責怪你們的。”
沒想到,這一次唐業青竟然是和縣太爺是穿一條褲子的,他的這番話無疑是阻斷了通過唐業青說服縣太爺這條路。
雨娘只能緊緊地攥住拳頭,不再言語。
衆人就坐之後,菜就一道道被端了上來,美酒自然也是少不了的。
因自己的計策失敗,雨娘覺得眼前的美食放在嘴裏,味同嚼蠟,實在是乏味。
小貓見狀,朝她使了個顏色,湊過來低聲道:“你也不用氣餒,這種事情還得用美人計,等宴席結束後,你看我的。”
雨娘點了點頭,為今之計,也只能依靠小貓所謂的美人計了。
突然,樂聲四起,随着一陣迷霧,一位美麗的女子從天緩緩而降,宛若仙女下凡。之後,那女子随着樂聲,開始了一段妖嬈的舞蹈。
“怎麽又是她。”小貓的語氣裏不知是嫉妒還是鄙夷。
“怎麽,你認識她?”雨娘湊過去低聲問道。
小貓點了點頭,“昨日見過。我和九兒跟着唐大人上了一艘不知什麽的船,裏面就是一個伎房,就是在那裏看到的。”小貓用眼神指了指唐業青,繼續道,“唐大人昨日也是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你看看他現在都樂得合不攏嘴了。那位周大人啊,不僅是采礦的高手,投其所好也是很有一手的嘛。”
在場的不僅是唐業青,其他幾位大人也是各個色眯眯的樣子,恨不能用眼睛就扒去了舞女身上的衣服。雨娘不禁開始痛罵起天下所有的男子來。
不過雨娘很快發現,忽略在場男人們好色的目光,這女子跳得實在是好,連她這樣的女子都忍不住站起身來為她鼓掌。一個人的肢體,怎可以如此柔軟,一颦一笑怎可以如此迷人,急促的舞步怎可以如此輕盈?
“咦?這姑娘,不對啊?”雨娘不禁脫口而出。
“怎麽,你也發現了。”耳朵尖的小貓還是聽到了雨娘的話,她轉過頭來投來了八卦的目光。。
“莫非…”
“沒錯。”小貓點頭表示了肯定。
“你是怎麽知道的?”
“我昨天彈了她的琴,我知道的可不止這些,等回去了慢慢講給你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