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 逼婚

仆人掩着嘴小心翼翼的說,“不知道!不管老爺用了什麽辦法,就是撬不開九姨太的嘴,老爺都保證只要她說出奸夫的名字就可以饒她一命了,她也沒有說出奸夫的名字。”

我定在了原地,秦慕啊秦慕,居然有女人肯為你做到這個份上,你上輩子燒了多少香啊?仆人見我失神就趕緊提着掃把離開,要是被人發現他宣揚家醜的話估計他要丢飯碗的。

白憲宗拍了拍我的肩膀,把我拉回了現實,我們相視苦笑了一聲。

“我去看看他。”白憲宗說完又走上了二樓。

我看了看周圍,閑着沒事也就跟了上去了。二樓盡頭的房間房門微微遮掩,白憲宗輕輕的推開門,就看見了坐在床頭的秦慕,他低着頭,雙手覆在了額頭,一夜未眠的憔悴讓只一夜就胡子拉碴頹廢不堪。

我以為秦慕就是個單純的人渣,這還是我頭一次見到他這麽感性的一面,他真的是在為九姨太的死難過嗎?我不禁質疑。

“秦慕,你這是怎麽了?”白憲宗笑着走向秦慕,佯裝什麽都不知道,盡量把對話日常化,沒有悲傷也沒有同情,這樣最好不過了,“走吧,我想吃裕福樓的湯包,你可是地主呢,這一頓必須你請客。”

秦慕緩緩的松開了額頭上的手,無力的搭在身體兩側,他仰起頭,看着潔白的天花板竟然一點精神都沒有,就像被抽走了靈魂一樣。空洞的眼神茫然四顧,最終他傾頭詭異的笑開了,“這個世界果然有報應。”起身朝着我們走了過來,與我們擦身而過。

看着他沮喪頹廢的樣子,我一點都同情不起來,他當初之所以會離開北平就是想要逃避罪責,現在又一副癡情的模樣,不覺得可笑嗎?因為九姨太至死都沒有供出自己而內疚嗎?

秦慕落寞的背影,沒有了往日的潇灑風流,緩步的姿态竟然帶了點老氣。

等我們再次下樓的時候,秦歸海已經在樓下等着了,他正襟危坐雙目淩厲,嚴鳳和神婆正坐在他的面前,猶如審判。見到我下樓,秦歸海仍舊因為恐懼而全身僵直,他憤恨的瞪着我許久才恢複了神智。我覺得該害怕的人應該是我,昨天晚上他瘋狂的舉動可是害慘了不少人。

“你是誰?”适才還在審問神婆和嚴鳳的秦歸海一見到我就朝着我走了過來。

白憲宗害怕秦歸海傷害我,于是他一靠近,白憲宗就擋在了我的面前,對于白憲宗這種護崽的行為我一點都不領情,不耐煩的推開了白憲宗,我直面秦歸海。

“趙天靈。”我看着秦歸海堅定的回答。我就是想用我的堅定來告訴他,他認錯人了。

“秦伯父,我不知道你把天靈錯認成誰了,但是她肯定不是你認識的那個人。”白憲宗替我解釋。

秦歸海不悅的斜睨白憲宗一眼,“你這麽護着這位趙小姐,難道忘記了你是然然的未婚夫了嗎?”

白憲宗和秦然很久以前就有過婚約,所以白憲宗為別的女人出頭肯定會惹怒他的準岳父大人,可關鍵的是,現在秦然在什麽地方都不知道。

“秦伯父,那段婚約不是在兩年前就解除了嗎?”白憲宗蹙眉不解。

秦歸海發出一聲冷笑,“什麽時候的事情,我怎麽不知道。”他轉身看了一眼嚴鳳,他必須為他的女兒找到一個好去處,不能讓她繼續敗壞門風了。他其實蠻看好白憲宗的,只是當初兩個孩子都不同意,為了不影響和白家人的關系,他才沒有勉強,只說給白憲宗時間考慮。但是,現在他已經管不了白憲宗答不答應了,他的女兒必須嫁了,而且要以盡快的速度離開北平,等到風頭一過才能回來。

白憲宗沒有聽懂秦歸海的言外之意,堅持說,“兩年前啊,兩年前不是說得清清楚楚的嗎?”

無視白憲宗的拒絕,秦歸海揮手叫來了自己的手下人,“為了這位趙小姐,你這是要悔婚嗎?我秦家人可不是這麽好欺負的!”

秦歸海颠倒是非的能力可見一斑,分明是他在逼婚,卻說得好像白憲宗見異思遷始亂終棄。看來,想要忤逆這只老狐貍簡直是癡人說夢,白憲宗雙手握拳站在原地,僅管口才沒有秦歸海好,但他眼神十分堅定,“我不會和秦然結婚的!”

“哦?”秦歸海半阖雙眼,把玩着拐杖上的麒麟頭,他意味深長的說,“那就只能煩請這位趙小姐受點委屈了!”秦歸海突然張大了雙眼,鋒芒畢露,“來人!把這位趙小姐關起來。白少爺沒和小姐完婚之前都不能放出來!”

“關我什麽事情啊?”我委屈啊,你們倆的恩怨自己去說清楚好嗎?連累我一無辜的小女子算什麽玩意兒啊?沒來得及喊冤,秦家的保镖就拉住我的雙臂,把我架起來,“你放開我,我根本就和白憲宗不熟,我已經有夫君了好嗎?”我都這麽說了,秦歸海還是不肯放過我。

“秦伯父!你這是做什麽?”白憲宗驚訝的沖到秦歸海的面前質問他。

無視白憲宗,秦歸海轉身背對着他說,“你最好想清楚了再找我要人!”

如此嚣張的威脅,白憲宗要是還聽不懂那真的是白癡了,“秦伯父,你也想清楚了,如果你敢傷害天靈的話,我也不會讓秦家好過的!”白憲宗說的可不是空話,他白家确實有實力讓秦家不好過。尤其,他還是白家唯一的繼承人!但是……

“等你接管白家之後,再到我面前叫板吧!”秦歸海說這話的時候已經頂着背影對着白憲宗,語句之中也沒有任何的敬意,在他面前白憲宗始終就是個毛頭小子,哪裏是他的對手,“把人帶下去!”

伴随着秦歸海大手一揮,那兩個壓制住我的保镖就拉着往後院走去,白憲宗心急火燎的追了出來卻被另外的人攔住了。

“都給我讓開!”白憲宗憤恨的怒吼,幾次嘗試推開擋在他面前的保镖,以他的小身板要反抗專業的保镖,根本就是螳臂當車。最後跟我一樣被人架到了一邊。

“天靈!天靈!你等着,我一定會救你的!”白憲宗朝着我大喊,不斷的掙紮着要向我跑過來。

救我?自身難保的人要救我?我嘲諷的冷哼兩聲,佯裝平靜的對白憲宗說,“我不相信你了。”當初說要救我的人,最後把我推下河。這樣的事情經歷過一次就夠了!不要對任何人寄予希望,要不最後不僅會失望還會絕望。其實我本不願再提起這件事情的,但是白憲宗總是要救我,卻總是無能為力,沒有實力就不要給別人承諾,這是常識好嗎?

他的表情僵住了,一臉的慘白,我剛剛的話對他的打擊太大了嗎?白憲宗,你讓我如何繼續相信你?我冷漠的轉身,留下嘲諷的四個字,“自保吧你。”

保镖并沒有為難我,見我不反抗也就沒有對我動粗,我安安分分的跟着他們到了後院的小黑屋裏。

又是一片黑暗,跟死的前一個晚上一樣。不過現在是白天,這屋子是真的黑,透不進一點光線。被關在這樣的地方,真是要凍死人了。我蜷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還好這地方不透風,這麽冷要是又透風的話,過上一夜就可以來給我收屍了。

不知道嚴鳳和神婆怎麽樣了?她們倆會想辦法救我吧?其實,我只要她們能自保就好了,雖然已經到了危難關頭了,但我還是任性、矯揉造作的希望來救我的人是荊笙。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天黑了沒有,我一直抱着雙膝守着一片黑暗。

“把門打開!”門外傳來的是嚴鳳的聲音。

“小,小姐……”看門的人支支吾吾為難的說,“可是老爺吩咐過,誰都不可以進去。”

一聽這話,嚴鳳頓時怒火中燒,“本小姐就是要進去,你們能怎麽着?”

我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事情,嚴鳳會對我這麽好,她那樣依賴我又護着我的感覺讓我覺得很不習慣,就算她在外面大呼小叫要見我,我縮在在黑暗之中也沒有多大的感激,才認識一天的人能有多少感情?她要救的或許不是我,她說過,我和黑衣人很像,或許她想救的是黑衣人。

幾經争吵,最終沒能說服嚴鳳,于是看門的大漢也只能無奈的打開了門讓嚴鳳進來。門被打開的時候,那刺眼的陽光晃得我差點流出眼淚,我眯着眼睛好一會兒才适應。

“有什麽事情嗎?”我冷漠的問了句。

嚴鳳搖頭,關上門走到了我身邊,跟着我一起蹲了下來,“沒有你在身邊,挺不習慣的。你知道我不是秦家大小姐,我讨厭這個富麗堂皇的地方,我家毀了,她家卻還是那麽漂亮,看着看着真想一把火把它燒了。”

“和我說這些做什麽?”我問。肩膀上傳來了些許的重量,嚴鳳把頭靠在我的肩上,“不知道為什麽,和你在一起似乎有一種很親切的感覺,跟黑衣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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