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 章 被救

我不悅的抖了抖肩膀,把嚴鳳的頭抖到一邊,“別把我和那個殺人魔混為一談好嗎?”

“可你們就是像啊。”嚴鳳天真的回答。

“黑衣人有什麽好的?你把他當救世主似的。”我鄙視的轉過頭,往牆角深處挪了挪。

“你和他有仇?”嚴鳳因為的我語氣惡劣而産生了疑問。

雖然看不見我搖頭的動作,但是聽聲音就知道了。不一會兒嚴鳳又問,“他害過你?”

我依然搖頭。開始的時候他是傷害過我,可是一轉眼又把我治好了,好幾次都是他出手相救的。“可是他傷害了很多人啊,他不是好人。”

“這世界上哪裏有好人啊?”嚴鳳忍不住掩嘴嘲笑一番,“或許對于別人來說他是壞人,可對你而言,他是好人,不是嗎?”

“我真不稀罕他只對我一個人好。”黑衣人的某些做法過于激進和殘忍我不能茍同,心裏對他有厭惡,自然就排斥他。這世界自有因果報應,他插手天理之中,用殘忍的手段虐殺別人這不能算是正義。

不想和嚴鳳繼續黑衣人的話題,于是我轉而問,“沈姑娘呢?她腿腳不便,不會被刁難吧?”

“秦慕和白憲宗都在她邊上,只要她不毒舌,亂說話,應該不會被打。”嚴鳳已經領略過神婆的毒舌了?

我擠眉擔心的喃喃說,“那她估計要被打死了。”這只是玩笑話,神婆從小在社會摸爬滾打,看人臉色這種事情是基本功了,她不會讓自己身陷險境的。

嚴鳳笑了笑,依靠在我身邊不再說什麽,和我待在一起就算是漆黑一片的小黑屋也能讓她安心。

不知道過了多久,嚴鳳起身,喃喃“天黑了。”她的雙腳盤了太久了,站起來的時候有些發麻,踉跄了幾步才站穩。嚴鳳似乎掐好了時間,她剛剛走到門前,門外就傳來了幾聲悶響,像是有人倒在地上了。

她進來的時候陽光還是那麽耀眼,此時推開門,門外已經是月盈星輝的景色了,月色很溫柔夾雜着些許寒風湧進了屋子裏。我并沒有在意嚴鳳推開了房門,她可以随心所欲的離開這裏,但我不行。我挪了一下位置,卻意外的看見出現在地上的兩道人影,還有一個人是……

擡起頭,我看見了那身黑色的鬥篷。

“許久不見了。”黑衣人笑着說,傳到耳邊的依舊是他不男不女的聲音。

“主人!”嚴鳳淺笑圍在黑衣人的身邊,看到他之後一臉的心花怒放,她一定是喜歡上黑衣人了,我篤定。

黑人無視眼前的嚴鳳,徑直朝我走了過來,“走吧。”他朝我伸出了手。我狐疑的看了看他漆黑一片的臉,又看了看他骨節分明漂亮的手,不知道為什麽,在嚴鳳的面前我明明表現得很讨厭他,可是他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又沒那麽讨厭了。

“走吧。”那詭異的聲音裏竟然能聽得出溫柔。一定是和他打交道的次數太多了,對于他的一些小舉動也變得敏感知根知底了。

“去哪?”我茫然的問,眼神之中閃爍着無奈。

黑衣人因為我的話手微微一顫,然後他似乎在隐忍什麽,一口氣憋了許久,最後才緩緩的說,“去找荊笙好嗎?”

我一定是天底下最好騙的人了,也虧得我爸媽把我帶得好,要不早就被人販子拐走了。沒有猶豫,我把手放在了黑衣人冰冷的手掌之上,他的手很冷,碰觸到的一剎我甚至懷疑他是不是活人。

握住我的手,黑衣人俯身抱起了我,他輕身一躍竟如仙人一般飛到了牆上。嚴鳳站在牆下目送我們,“就說你們倆很像吧,果不其然。”她說我和黑衣人很像?她看見了黑衣人的臉了?

沒來得及思考,黑衣人已經抱着我,在屋檐上飛奔了起來,大概過了三刻鐘,逃遠了之後,他才放下了我,領着我朝城郊走去。

荊笙說了要去城郊的城隍廟裏找黑衣人,可他現在就和我在一起,荊笙不可能還在廟裏等着黑衣人自投羅網吧,我都被人抓走、關起來、又被救了出來,這一天還真是豐富多彩!

走到城隍廟的附近,遠遠的就看見廟裏有火光,荊笙還真的在這破廟裏待了一天一夜啊?

我蹑手蹑腳的靠近破廟,總覺得這破廟裏有貓膩,否則荊笙也不至于待到這麽晚還不回飯店,這天寒地凍荒郊野嶺的一點也不好受。

“你怎麽弄得跟做賊一樣?”黑衣人取笑說。

我甩給了黑衣人一個白眼,“你才做賊呢!萬一待在裏面的不是荊笙呢?我就這麽大半夜的堂而皇之的闖進破廟,要吓人嗎?”于是我仍舊鬼鬼祟祟的在破廟的窗戶外探頭探腦的,接着我就看到了恐怖的一幕。

荊笙靠着篝火席地而坐,而篝火的另外一邊竟然躺着一個渾身通紅的人,夜晚看得不那麽真切,我眯着眼睛看了好一會兒才确定,那個紅彤彤的人沒有一絲絲的皮,被眼前的景象給吓壞了,我竟然沒想起那人就是真正的秦然。

“是秦然沒錯吧?”我回頭惡狠狠的瞪着黑衣人,“你居然把人弄成這樣,你,你太過分了!”

黑衣人不以為然的聳肩走了進去,見到我和黑衣人在一起,荊笙竟然先問了黑衣人,“你怎麽把她帶來了?”這是什麽意思?說得那麽生疏,似乎裏所應該要把我排除在外。

“為什麽我不能來?”我雙手叉腰怒斥荊笙,“你就這樣把我們扔在了飯店裏,知道後來秦歸海命令趕屍人到飯店裏搶人嗎?”

荊笙擰眉,繼續無視我,“快點把她送回去。”他跟黑衣人說話那麽熟絡,師兄弟的感情還真不錯。送回去?送回秦歸海的魔爪裏嗎?

“啊啊……”被我們的聲音給吓醒了,沒有人皮的秦然尖叫着,尤其是在看到黑衣人就在她身邊之後,她叫得更加的恐怖,“把我的皮還給我!”沒有了皮的手指,經絡分外分明,她顫抖着手想要碰觸黑衣人,可是仰起頭對上黑衣人殺意漸濃的眼神之後,又怯弱的縮回了手。

“這麽冷的天,她皮都沒有了,你們也不給人家搭件衣服!”說着我脫下了自己身上的棉襖想披到秦然身上,卻見她恐懼的避到了角落裏。

“就讓她光着吧。”荊笙說,“沒有了皮,衣服的面料一磨擦她就得破皮流血不止,到時候更加的生不如死。”

看着秦然那瑟瑟發抖的跪在篝火前取暖,那真的是秦家大小姐,她連人都快不是了好嗎?

“她到底做錯了什麽事情,你要這麽殘忍的對待一個女孩子?”我怒斥黑衣人。

秦然似乎沒有聽到我們的話,她傻乎乎的烤着手,嘴角咧開滿臉的幸福。衣食無憂的秦家大小姐,現在只要有篝火能取暖就滿足了?

黑衣人不以為然的在荊笙的左側盤腿坐下,把手攤在篝火前取暖,“如果你知道這個女孩子做了什麽,或許你會想殺了她。她曾經去你婆婆那裏說你勾引白憲宗!記得那年初春,你被罰跪在冰天雪地裏嗎?你還真當白太太是沒有理由就責罰你的嗎?她就是不好當面教訓你勾引他兒子!你就不能神經纖細一點,稍微觀察一下周圍人對你的蔑視眼神好嗎?”

我第一次見秦然,也是在嫁入白家的第一個冬天。那時候秦然美得不可方物,我第一次見到這種美貌與氣質兼具的女孩,她穿着一套粉色的洋裝,外罩白色的貂毛外套,一頭披肩的卷發特別洋氣,我想西方的公主大抵也就是這個樣子吧。

秦然是喜歡白憲宗的,可是她的自尊心太高了,所以白憲宗如果不主動的話,她可以被動的一直等。

那時候是春假期間,秦慕帶着秦然一起到白家玩,我雖然不願意和他們有挂鈎,但無奈我也算是白家的一份子,有貴客到的時候還是要出來接待。那時候白憲宗對我很好,我并不知道那已經算是喜歡了。不知道秦然是不是從白憲宗的眼神裏得知他對我的感情,有時候她會特別針對我,時不時的推我一把讓我丢臉出醜,或者把難洗的化妝品塗抹在我新年的新衣上。但這些我都可以忍!最不能忍受的是,秦慕對我的輕薄,他會趁着我獨處的時候把我攔截下來,言語輕薄還動手動腳。

這兩兄妹對我來說簡直是噩夢。後來,我能躲盡量躲,躲不過就謊稱自己生病了,我不知道在心裏詛咒幾次讓他們趕緊離開,可詛咒好像反彈了,最後多災多難的依舊是我。莫名其妙的被婆婆罰跪在冰天雪地裏,莫名其妙的被人指指點點,莫名其妙的白憲宗沖着所有的人怒吼,拉起跪在雪中的我,抱着幾乎昏迷的我回到了房間裏。後來我發燒了,燒了整整三天三夜,醒來的時候他們倆兄妹已經離開了,得知他們離開了,我松了好大一口氣,病也好得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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