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四面楚歌

江如藍搖搖頭,“雲夢澤對人界的管理很是盡心,三百年來一直打理得井井有條,他如果想要達到這樣的目的,根本不必陪着我們這些小輩做這樣一場大戲,他有的是方法讓皇位無聲無息地掌控在他手中,有時候未必要用最血腥的方式來奪取控制權。而且,三百年間發生過許多事情,哪一次的機會都比如今強。”宋君星點點頭,将手指指向了江莫遲的名字,“如果是江莫遲……”宋君星沒有說下去,江如藍也頓住了,“我除了知道江莫遲是榮王府的世子,其他的一切都不了解,一個人,在聖城的時候,他大多時候都不在聖城,他做過什麽,他有什麽樣的朋友,我今日才發現,我對他實在了解得太少,所以,我們沒有辦法來假設他!”江如藍猛地擡起了眼睛,眼神中的光彩一點點黯淡了下去,宋君星有些心疼地将江如藍的手放入自己懷中,“如藍,你想到什麽了?”

“我回到榮王府時,其實江莫遲已經外出一年,方歸家不久。而我們之所以離開榮王府到聖城去,是因為當時發生了一件事情!”江如藍語氣緩而淡,“榮王妃的人在外地的雪山中找到了另一具江莫遲的屍體,他們一口咬定站在我身邊的江莫遲是妖怪,還請了法師來驅妖。後來,江莫遲告訴我,他的确在一年前死在了雪山之中,但他的魂魄卻四處飄游,恰巧被外出的聖君相救,并助他修煉,還原成了實體,當時我深信不疑,因為我覺得他沒有必要拿這麽複雜的借口來欺騙我。可是現在……”江如藍苦笑,“或許那時,他便已知道我的身份了,當初他還試探過我!”宋君星安慰道:“你的身世如此隐秘,能知道的人絕不是簡單的人,而且這麽久以來,不管他的目的是什麽,他從來沒有傷害過你。其實,想要知道這個江莫遲究竟是怎麽回事,我們可以去問一問聖君,或是再去看看那個江莫遲的屍體!”江如藍想了想,“我暫時還不想去面對雲夢澤,不過,去看那具屍體又能有什麽發現嗎?”宋君星笑道:“不只我能看出,你也能看出的!”宋君星頓了頓,“這麽說吧,如果魂魄想要還原成原來的實體,其實是相當困難的,就譬如你父親,水空流為了讓你義父重生不知花費了多少心力,而且絕對不是短期能夠成功的,有些人窮盡幾代的時間也未必能夠達成。所以,那具屍體要麽是假的江莫遲,要麽,現在活蹦亂跳的那個就是假的!”

江如藍心中沉了沉,與宋君星打聽了幾番便來到了江莫遲的墓地,因為江莫遲是妾室所出,當日又出了那樣的事情,必然不受王妃待見,所以如今只是遠遠地葬在江家主墓之外的一個小山包上,連塊墓碑也沒有。宋君星施展靈力将封土移位,随即他咦了一聲,江如藍問道:“怎麽了?”宋君星想了想,随即又釋然道:“這塊墓被人動過,想必聖君也遣人來調查過了。”說着,他右手一擡,那黑色的木棺蓋便被擡了起來放在一邊。兩人向棺內望去,只見那具屍骨已經腐爛地差不多了,宋君星執起江如藍的手,“這叫回溯法,待你融合了體內的靈力,也可以輕易看到。”說着,兩人閉上了眼睛,一幕幕劃過兩人眼前,全是江莫遲生前之事。足足過了半個時辰,兩人才睜開了眼睛,

江如藍目光有些呆滞,棺內的屍體是真的江莫遲,那,一直與自己接觸的江莫遲便是假的了,他究竟是誰?有帶着怎樣的目的?宋君星将墓恢複成了原樣,看見江如藍的模樣,便默然攜着她回到了客棧。江如藍實在不想入睡,于是和宋君星又分析了起來,“如果他不是真的江莫遲,那麽接近自己便是有目的的,更有可能他是因為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才會對自己那般照顧。知道自己身份的人,魔界的水空流算一個,但一定是在接觸過自己以後知道的,因為之前水空流從沒有表現過反常。而聖城之中,其實雲夢澤曾經讓知夜試探過自己,因為我體內有一股雄厚的靈力,他猜不透我的身份,因此才有了後來的事情。而種種事跡又表明假的江莫遲顯然與雲夢澤的不是一夥的,既非聖城之人,又不是魔界的人,那麽便是神界的人了。神皇海竟夕當時定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否則他有好幾次機會可以直接要了自己的命,但卻一直是禮讓有加的,直到這一次才發現。可惜神界的情況太過複雜,一時之間,我還真猜不準這個假江莫遲究竟是誰的人。”

宋君星淺淺一笑,“後來的事情我們難以猜測,那麽不如從最開始的事情推論!”江如藍疑惑道:“嗯?”宋君星緩緩道:“當年你父母的事加上神魔之戰可謂鬧得轟轟烈烈,連我這個在人界養傷修煉的人都有所耳聞。不管是神界還是魔界必然是要置你于死地的,但為什麽你還活着?雖然水風輕的話是事實,但你想想,你母親剛生育完,必然沒有能力再做什麽,而你父親只是做了最後拼死的一招,如果當時追蹤你們的人真的有心置你于死地的話,不可能發現不了那個男嬰是個代替品。”江如藍恍然大悟,“所以,是那些人是有意放我一條生路,将此事蓋了下去。”“嗯!但如果只是小角色,是不會有決定的權利的,即便看到了屍體也必然要交給上面的人再檢查一遍,那麽必然還是會被發現端倪,所以說,當時确認那個男嬰屍體的人必然位高權重,可以一錘定音。當時那樣的環境,有誰會不顧合嬰帶來的後果而私自放生?”江如藍有些怔愣,“我的親人!”“即便你的親人要避嫌,但你的親人也不是簡單的人物,必定有自己的勢力,恰好,放你一條生路的便是那勢力,又或者是你的親人精心設計好的。當然,這一切還只是猜測,也許事實有些偏差,但如今這是最好的解釋。”

宋君星看着兀自沉思的江如藍,便又在桌上寫下了幾個名字,“外祖父仙王綠夢得、大舅父步月護法綠東籬、小舅父五枊郡王綠南山……”宋君星頓住了筆,“你外祖母在你母親被去仙骨之後便病逝,而你父親那邊,似乎沒有在世的親人了,其實關系也很簡單。”江如藍将目光投向了桌面上的三個名字,伸手将綠南山的名字劃去,“小舅父不是那樣的心性!”兩人看着剩下的兩個名字,江如藍苦笑道:“看來最有可能的只會是外祖父了,喪妻失女,又位高權重,說是為報仇也好,說是想一統天下也好,都說得過去,至于大舅父,雖然他與外祖父關系僵持或許并不真實,但我覺得外祖父的可能性會更大一些。”江如藍一嘆,沉默着不說話,宋君星問道:“我們所猜測的只怕八九不離十了,我們稍稍去證實一下,就會一清二楚,接下來,你有什麽打算?”江如藍只覺得有些茫然,原來這一切的一切都與自己的親人相關,如果綠夢得只是為了單純的報仇,或許還好,可如果綠夢得有問鼎天下的野心的話,只怕一切會變得更糟,如果自己這個外孫女攔了他的路,他一定不會心慈手軟。

江如藍搖搖頭,“我不知道!我只是希望,不要傷害到我在意的人!我很自私吧!”宋君星将江如藍擁入懷中,“怎麽會這樣想呢?試問天下人,誰無自己的私心?如藍,你無需害怕,有我在呢!你想怎麽做,都可以!”“嘭嘭嘭……”突然一陣陣雷鳴聲響徹天地間,兩人一驚,連忙走至窗前望向了外面的天空,只見原本星光閃爍的天已經是黑沉沉一片,一絲亮光也無,而雷鳴聲依舊在轟響,卻不見閃電或是刮風,春都原本已經陷入沉睡的人們都被驚醒了過來,有的已經來到院外盯着烏黑的天空看去,可是什麽也看不見,偌大的天地間只餘那沉悶無比的雷鳴聲。江如藍只覺得心中一陣慌亂,連忙看向了仍看着天空出神的宋君星,“這是怎麽回事?”宋君星轉首看向江如藍,輕嘆道:“上界正在惡戰!”

宋君星帶着江如藍一路疾飛率先趕向了最近的聖城,卻發現聖城大門緊閉,兩人又趕往神界,卻見在神界與魔界之路交彙的地方,聚集了三方人馬,赫然便是神魔二界與聖城的各大高手。江如藍與宋君星換了面貌隐在聖城的人群之後,看着正在交手的神魔二界,兩界各大護法,長尊都交戰在一起,三位領頭人物則各自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江如藍扯了扯身旁不遠處的一個女子問道:“師妹,我方從人界回來,現在這是怎麽回事兒?”江如藍如今借了年年的樣貌,那女子不疑有他,道:“昨日夜裏,神界的人偷襲了魔界,魔界損傷了不少弟子,于是魔皇今日便約齊了聖君來此觀戰,師姐,如此大戰,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呢!”江如藍看着隐隐有些小興奮的女子,有些無語。江如藍沒有再理會那女子,皺眉看向戰場中難舍難分的衆人,神界的各位高手明顯要弱于魔界的高手,但如此混戰,只怕是要兩敗俱傷的。海竟夕為人再不正派,也不至于行如此嚣張之事,犯這樣低級的錯誤,難道是綠夢得?

綠夢得自然不怕損耗神界的高手,因為神界有實力的人多了去了,只不過恰巧能坐上那些位置的多半是靠着連帶關系,說不得許多有實力的根本是無名小輩,卻被綠夢得收為己用了,如此,魔界豈不是要吃大虧?魔界的人皆是靠着自己的實力一步一步打拼上去的。雲夢澤已經調查過江莫遲,定然與自己所猜相差無幾,以他的聰慧,不可能猜不到綠夢得的真實想法,可他為什麽對此事坐視不理呢?看着座下的弟子一個一個被掀翻在地,海竟夕額頭的青筋都快爆出來了,他看向一直在旁邊看戲的雲夢澤,“聖君,你難道要一直看下去嗎?神魔兩界若兩敗俱傷,只怕你聖城也好不到哪兒去!”雲夢澤只是淡淡一笑,“聖城之事,就不勞神皇挂心了,神皇若真心疼座下弟子,不妨親自出場挨個兒救回來就是!”“你!”海竟夕怒道:“難不成聖君是想坐收漁翁之利,問鼎天下嗎?”“神皇此話言重了!神皇三番四次挑起三界事宜,如今事到臨頭,才來說悔字,豈不是太晚了!”“雲夢澤,不要忘記你自己的身份,如果聖城不能履行自己的職責,那麽,留下聖城,也是無用!”說着,另衆人驚詫的一幕出現了,因為,神皇海竟夕竟與雲夢澤打了起來。如此,神界的人又分出了一些力量與聖城的人打了起來。

看着一片混亂的場面,江如藍看向宋君星,“君星,你說上一次惡戰之後,會發生什麽事情?”宋君星看着混亂的人群,一嘆道:“他們說是天譴,天降大水,三月不止,三界洪水肆虐,從而疾病蔓延,能逃過天譴的人寥寥無幾。”江如藍搖頭,“如果仙王真有問鼎之心,就不該将局面弄成這樣!”宋君星點頭,“除非,他瘋了!”突然,聖城這一方的人群以一個點為中心,周圍的人都朝四周散了開去,江如藍與宋君星一愣,随即踏着衆人的肩頭飛了過去。眼前的情景讓兩人都震了震,只見聖君雲夢澤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盯着前方,而在他前方不遠處便躺着一個身影,不是海竟夕又是誰。更令人驚駭的是海竟夕面色呈現出一種青黑色,讓人一看便知道,他中毒了!“神皇!”“神皇!”驚天動地的哭喊聲響了起來,不多久,與魔界交戰的弟子都停止了争鬥,趕向了這邊,而這邊,早有人泣不成聲地指責着雲夢澤。江如藍則将目光投向了隐在人群之中的綠夢得,他正一副悲戚的模樣,江如藍心中沉了沉,原來,驚動魔界是假,想要将聖城端掉是真,現在還能說,他無意于天下嗎?

聖城與神界的人正在對質,江如藍一嘆,如今還能說什麽呢?那麽多雙眼睛都盯着這邊,綠夢得定然已經安排好了一切,聖城的人百口莫辯。這時,神界的人已将綠夢得推了出來,如今神皇已故,他理所當然地挑起了大梁。綠夢得一嘆,“諸位都靜一靜!此事雖然與聖君有關,但一切事情都尚未查明,不可太過放肆,聖君一向以調解三界秩序為己任,切不可冤枉了聖君!”一番說辭說得冠冕堂皇,如果不是知曉一切的起因,江如藍還真要信了他,他會這麽說,定然是有後招的。綠夢得話音一落,神界之中便有人反駁起來,“仙王,這天下僞君子多的是,方才神王還在請示聖君,讓他對這一次的事情做調解,可聖君卻對神皇冷嘲熱諷的,他配為聖君嗎?”聞言,聖城這邊的人也不幹了,“你放肆!聖君豈容你置喙!”吧啦吧啦,兩方又對罵了起來,綠夢得沒有再說話,而雲夢澤也沒有說話,他的視線一直盯着躺在地上的海竟夕。江如藍注意到他的情緒不對勁,剛想走過去說話,便見一個身影站出了人群。

“諸位!有些話我身為聖君的前護法本不該說!”開口的是一個女子,江如藍覺得有些面熟,猛然想起來這個人自己見過一面,是從前的青莎護法洛紫陌,當日因為血妖之事被雲夢澤囚禁了起來。洛紫陌悲痛地望了一眼雲夢澤,“可是,今日神皇不幸亡故,我若不說出實話,實在良心難安!聖君,當日我知曉了你的秘密,你廢了我的護法之位,又将我囚禁起來,我無怨無悔,但,如今事關三界安危,事關神皇之死,請恕紫陌不尊了!”聖城的人皆是一愣,而神界那邊已有人接腔,“紫陌姑娘,到底是怎麽回事?”洛紫陌頓了頓,“當日,聖君以血妖之事冤我有所牽連,事實上,是因為我知道了聖君的大秘密!”洛紫陌看向雲夢澤,“聖君,弑父是大不孝之罪,你真的不後悔嗎?”音落,人群中響起一陣嘩然,“洛紫陌,你不要血口噴人!從前聖君待你極不錯!你受了何人指使,為何要這樣陷害聖君!”容花寒跳了出來,“你從前傾慕聖君,可惜聖君無意于你,你根本就是求而不得,故而在此報複!”

不得不說,容花寒是極會說話的,但只怕,綠夢得留的後招會石破天驚,容花寒再有力的反駁之語也是無用。“報複?”洛紫陌冷笑一聲,“容護法,你知道什麽叫做真正的報複嗎?”洛紫陌指了指雲夢澤,“你們真的了解你們的聖君嗎?他是什麽來歷你們真的清楚嗎?我不妨告訴你們,你們聖君的真名實際上是叫做海文期!而神皇,便是你們聖君的親生父親!”铿锵之語直直地撞入了每個人的心中,如今再多的辨別也是蒼白無力,所以,海竟夕一死,雲夢澤直接選擇了沉默。洛紫陌繼續冷笑道:“聖君隐姓埋名,苦修靈力,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夠手刃親父,為親母的死報仇,為自己被抛棄的事情報仇。可是聖君,神皇當年被選中入神界,又何其之有?神皇有這樣的能力,又有這樣的責任心,你又為何不能成全他?天下之大,家只是其中的一份子,你舍本而逐末,實在是錯得離譜!”“聖君,這是真的嗎?”聖城的一些年輕弟子淳樸無實的心無法接受這樣的真相,紛紛看向了雲夢澤,雲夢澤恍然擡首,看向了衆人,“我無話可說!”

海竟夕重重一嘆,“既如此,還勞煩聖君往神界一趟,待查明了事實,再作論處!”聖城的幾位護法還想再說什麽,雲夢澤一揮手,他們便止住了腳步。江如藍轉頭看向了宋君星,宋君星颔首,随即一揮衣袖,一股風沙頓時自平地而起,衆人都被遮住了眼睛。待風沙過後,衆人才發現,雲夢澤已經沒了身影,幾位護法齊齊松了一口氣,海竟夕皺緊了眉頭,傳下搜捕的命令,又從神界抽調了一些人幫着打理聖城的事務。海竟夕向水空流再三賠了不是,揚長而去,魔皇幾位護法與長尊都圍在了水空流的身前,“魔皇,如今聖君大勢已去,神界定然會慢慢蠶食聖城,只怕他們下一個目标就是要對付我們,魔界堪危呀!”“是啊,魔皇!方才不該袖手旁觀,讓神界占了上風!”水空流淺淺一笑,“方才的情況,你們也看見了,神界早有準備,就算我們出言相幫,他們也一定還有後招,好在,聖君并沒有落在他們的手中,我們回去再議吧!”“是!”

雲夢澤清醒過來後,便見到了坐在床榻邊的兩個身影,他苦笑道:“如藍,你既已置身在外,何苦再攪進事非中來?”江如藍冷聲道:“我相信方才洛紫陌的故事,但我不相信神皇是你所殺,你想自暴自棄嗎?那聖城的弟子們該怎麽辦?已在神界掌控之中的人界又該怎麽辦?我救你不是因為我們的情分,我希望你能扛起自己身上的重任來,不要讓你父親失望!你好好想想!”江如藍一嘆,起身走出了房間。宋君星看着兀自苦笑的雲夢澤,“我不知道你對你父親是什麽樣的情愫,但我相信如藍比你好不到哪兒去!從小與父母分離,待得知真相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外祖父設下了一個驚天大局,這個局可能同樣會要了她父母與她的命,還會傷害她的朋友們,但她不能逃避,她只能選擇面對……聖君,這個世界上總有人不能活得輕松,亦如你父親與如藍。”宋君星起身,拍了拍雲夢澤的肩,轉身出了房間。

宋君星見江如藍在院中徘徊,輕輕一笑,走上前道:“在想什麽?”江如藍正色道:“如今雲夢澤被逼離開聖城,仙王定會借機蠶食掉聖城,那他的力量又會大了很多,而且他手中還有一個籌碼,一個足以讓我、我父親與水空流亂了陣腳的籌碼,我母親。相信過不了多久,他便會對魔界動手,經過這麽多事情,看得出他是一個計劃周全,隐忍志堅的人,君星,我真的沒有多少把握。”宋君星撫了撫江如藍的額發,“怎麽能長他人志氣呢?相信他還不知道你父親的存在,或者只是隐有猜測,我相信水空流隐瞞得很好,還有,便是我呀!”江如藍一嘆,“我知道,對付仙王一人并不難,可是神界魔皇已故,若仙王再出了事,神界定然會是一盤散沙,會出現什麽樣的後果,誰也不會知道。”宋君星無奈一笑,點了點江如藍的額頭,“你呀,就是杞人憂天,如果要顧忌這個,又顧忌那個的話,你也不用想着救你母親了,幹脆讓仙王一統天下,只要我們都臣服,他總不至于将自己的親人都趕盡殺絕吧。可是,你父親會應允嗎?就算是為了水空流也不會應允的,還有你的朋友們呢?”江如藍窩進宋君星的懷中,“我知道了,人的一生會有太多的選擇,太多的取舍,我不是聖人,也不是偉人,我只是想讓自己在意的人都好好的活着,至于其他,我也顧不得了。”兩人身後的窗簾之前,立着雲夢澤落寞的身影,他望着相擁的兩人,嘴角是愈深的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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