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一葉知秋

“放松全身,緩緩呼吸,越緩越好,讓自己融入天地之中……”宋君星看着江如藍練了半個時辰後,便讓她停了下來,“你身體剛恢複,需循序漸進,不可操之過急!”江如藍長吐出一口氣,“嗯,我現在也覺得很艱難,想要融合兩股經脈的靈力,自然不容易!”江如藍起身撐了個懶腰,看了一眼一直守在旁邊的水風輕,笑道:“我出去走走!”宋君星拉住了江如藍的手臂,“我和你一起去!”江如藍看向兩人相執的手,似想到了什麽,含笑道:“好!”

照離小鎮并沒有任何變化,大家都在努力地、無奈地生活着,而鎮外不遠處的太清門也依然如故,門庭羅雀,但江如藍知道裏面的人并不輕松。江如藍剛想敲門,宋君星道:“不想給他們一個驚喜嗎?”江如藍含笑點頭,于是宋君星攜着江如藍翻牆而入。兩人在一棵大樹後立定,便見兩個身影在院中一站一立,站着的那個赫然便是許久未見的年年,而坐椅上的人正是西信閑。年年冷笑道:“你一定要這樣是嗎?”西信閑動了動嘴唇,卻始終沒有說出一個字,年年渾身上下散發出冰冷的氣息,“西信閑,你最好不要後悔!”說完,年年轉身便離開了。西信閑騰地站起了身,向前伸出手,嘴中念了兩句,卻還是沒有出聲叫住年年。

江如藍看着這一幕,大概明白了兩個人之間的事情,不禁低罵道:“死丫頭,真是死鴨子嘴硬!”“誰!”西信閑察覺到有人闖入了太清院,立即怒喝道,同時手中已聚起了靈力。宋君星似笑非笑地看向江如藍,“你的感情債還不快去解決了!”江如藍瞪了宋君星一眼,便從樹後走了出去,“是我,西信!”西信閑有些錯愕,愣了好一會兒方才收了手中的靈力,“聖尊……聖後!”江如藍輕輕一嘆,“叫我水卿月吧!”“呃?”西信閑又是一愣,江如藍淺淺一笑,“這樣說吧,我既是江如藍,又不是江如藍,西信,你的感覺是如何,便是如何,有時候你所看到的未必是事實的全部,你明白嗎?”江如藍上前拍了拍西信閑的肩,“好好想想我所說的,我去看看年年!”江如藍邁開步子朝年年離去的方向追了過去,宋君星抿唇一笑,也自樹後走了出去。

江如藍找了幾圈終于發現了坐在河邊的一個落寞背影,江如藍輕笑着上前,在年年身邊坐下,年年最開始還沒有反應,忽而她猛地轉過頭看向了江如藍,半晌才突然出拳打在了江如藍的肩頭,“你終于肯現身了?你個死家夥,聖君将我們留在人界,你就不會來人界看我們一眼呀!搞了半天,結果還要被神界追殺,你真是越來越出息了!”說完,倏地抱住了江如藍,哽咽道:“你個死家夥,不知道人家會為你擔心的嗎?真是一點兒也不讓人省心!”江如藍拍了拍年年的背,“會說人,怎麽不說自己呢?我倒是想問問你,你也耍了人家那麽久了,打算什麽時候告訴他實情呀?”年年聞言倏地停止了抽泣,放開了江如藍,與江如藍大眼瞪小眼,好半天才撇嘴道:“那頭豬笨死了!笨死了!我一輩子都不要告訴他!”說着便轉頭獨自生起悶氣來。

江如藍又好笑又好氣,“年年,你相信我嗎?”年年轉了轉眼珠,江如藍又道:“江如藍是誰都不重要,我們就來做個測試,看一看西信閑心中究竟在意的是誰,好嗎?”年年好奇地看向了江如藍,江如藍眨了眨眼睛,然後看向了不遠處的身影,年年疑惑地跟着望向了宋君星,宋君星無奈一笑,走上前道:“兩位姑娘,時辰不早,請回吧!”江如藍拉着年年站起了身,三人朝太清院而去。回到太清院時,西信閑緊張地看了一眼年年,見她無恙,這才松了一口氣。江如藍一笑,“西信,這段時間你辛苦了,今日的晚膳便交給君星吧,他做菜可有一手呢!”西信閑看了看江如藍,又看向了宋君星,随即清朗一笑,“好,要不要我幫忙?”宋君星挽起袖子,揮了揮手,“不必,你給她們二人多講些笑話聽便是!”說着轉身往廚房的方向走去。一時間,院中的氣氛有些尴尬,平常最愛說話的年年沉默着,而西信閑又仿佛心事重重,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兒瞟了。江如藍則不理會二人,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自顧自地哼起歌來。

年年走向另一邊的石墩,徑自坐下,也不說話,西信閑左右看了看,不知該說什麽,也不知該向誰,于是幹脆停在了原地,數起地上的石子來。待宋君星端着兩碟菜過來時就看到了這樣一副詭異的場景,他嘴角揚起一抹奇異的弧度,“好了好了,你們肚子也餓了吧!來聞聞,看看香不香?”說着将兩碟菜擺上了石桌,江如藍興奮地跳了過去,湊近嗅了嗅,直點頭,“嗯,不錯不錯!越來越有水準了!”聞言,年年也跳了過來,年年見到桌上的菜便兩眼放光,待宋君星将所有的菜擺上,又擺上碗筷時,年年已經直流口水了。修煉靈力的人一般不需要吃東西,但有時候會為了滿足自己的味覺而做一做飯菜,這可是在世為人的一項福利呢,即便是神魔兩界與聖城的聚會,也時常會出一些美味的菜品來增添氣氛。年年已經迫不及待地動起口來,一連吃了好幾口菜,江如藍也不示弱,大有與年年一拼的架勢。西信閑見到這副情景,居然下不了筷子,一會兒瞅瞅拼命的年年,一會兒又瞅瞅鬥氣的江如藍,想要說什麽,卻什麽也說不出口。

“西信,你不吃嗎?”宋君星看向了西信閑,西信閑一愣,剛想說什麽,卻忽然盯向了宋君星的碗筷,他居然也一口都沒有吃,再看向宋君星一臉似笑非笑的神情,不知為何會有一種莫名的心驚感。“唔!”這時,江如藍手上的動作突然僵了僵,然後放下手中的筷子,捂住了肚子,臉上呈現痛苦的模樣。西信閑一驚,剛要詢問,這時只聽年年也是一聲痛苦的叫喚,西信閑聞聲連忙扶住了年年,“你怎麽了?哪兒不舒服?”年年似乎已經痛苦地說不出話來,小臉蒼白蒼白的,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西信閑緊緊地皺起了眉頭,一手搭上年年頭上的脈。江如藍又叫喚了幾聲,見西信閑根本沒有要注意自己的意思,于是幹脆放棄了繼續演下去的念頭。端起茶水悠閑地喝了起來,期間還不時地朝年年擠了擠眉。西信閑察覺不到年年究竟是怎麽回事,突然他猛地想起了什麽,他轉頭怒視着宋君星,“你在菜中放了什麽?你到底想怎樣?為什麽她們倆會這樣?”

說到這裏,他才察覺似乎江如藍也中了招,這才轉過頭看向了江如藍,卻見江如藍一副悠閑之姿,在一瞬間的錯愕之後,感覺年年的手搭上了自己的手。西信閑以為年年痛苦不已,于是連忙又轉回頭去,卻見年年雖然臉色蒼白,但已沒有了痛苦的神色,西信閑剛想問什麽,轉而眉頭一皺,看了看年年,又轉首看了看宋君星與江如藍,嘴角不禁溢出一絲苦笑。“如藍,你是在試探我嗎?”江如藍含笑點頭,“是!我只是想讓你看清楚自己的心思!”“我的心思?”西信閑輕輕一嘆,“你的心中早已沒有了我的位置是嗎?”江如藍站起了身,“西信,我的心中從來就沒有過你的位置,這樣說吧,你被血妖控制後,才是我第一次真正見到你!”西信閑訝異擡首,不可置信地看向江如藍,江如藍抿了抿唇,“我的事你大概也聽說了不少,一個人的性情不可能有如此大的變化,我說過,我是江如藍,又不是江如藍,因為……”江如藍看了一眼年年,“因為年年代替我在榮王府活了十幾年!西信,其實一直以來,不只是你心中有難以逾越的心結,年年亦是一樣,作為朋友,我真的很希望你們能夠彼此坦誠以待,要知道這世上,有許多人根本不會有這樣相守的機會,至少,你們還是幸福的!”江如藍說完,伸手拉起宋君星的手,朝院外而去。

夜涼如水,靜谧的夜空中,繁星點點,這樣的氛圍下,江如藍覺得身心都很放松。“方才你在想我父母與你父母的事嗎?”宋君星緊了緊江如藍的手,江如藍輕輕一嘆,“是啊,不過也不只他們,我曾經也認識過許多人,即便再無了過多的束縛,但仍然逃不開緣分二字,太多的相愛不能夠相守了。”“能跟我說說你的曾經嗎?”宋君星溫柔地望向江如藍,江如藍抿唇道:“我的魂魄被送去了異世,但在異世中所發生的事情都是真實的。七情六欲,誰也不可以避免,曾經山盟海誓,轉眼間也不過是路人而已,但誰都不可能一直沉溺下去,生活還要繼續,這便是現實的可悲。”宋君星頓住腳步,将江如藍擁入懷中,“我知道你經歷過許多,過去的都過去了,這世上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壞的結果,你說是嗎?”江如藍一笑,“嗯,我知道!”廣袤的天地間仿佛只剩下的相擁的兩個人清晰地聽着彼此的心跳,宋君星第一次感覺到時間過得是如此之快。

江如藍與宋君星回到太清院的時候,正看到相擁的兩人,年年與西信閑聽到動靜連忙分開來,兩人都有些不好意思。江如藍笑道:“恭喜二位!年年,我要先離開了,特意過來跟你說一聲!”年年訝異道:“這麽快就走?再多住幾日吧!魔界與聖城都出了尋人令,神界的誅殺令已經沒有多大的吸引力了,我們這兒暫時還是安全的。”江如藍搖頭,“我還要去一個地方,你們也要保重,如今神魔二界與聖城貌合神離,鬥争地厲害,你們萬事小心!”年年走上前抱住江如藍,“如藍,我舍不得你,不知道你這一走,還要到什麽時候相見去了!”江如藍拍了拍年年,“自然有的是機會,我若不來看你,你也可以來尋我呀!只要西信閑的身體複原,你們也就不必被拘束在這裏了!”年年一笑,“是啊,我怎麽沒有想到,待西信好了,我便來尋你們!”說着,年年看了一眼宋君星,“你們,是認真的?”江如藍沉吟道:“暫時還不知道,或者下一次見面,你就知道了!”年年擁了擁江如藍,然後退開兩步,正了神色道:“如藍,保重!等我去找你!”“好!”兩人握了握手,江如藍與宋君星離開了太清院。

江如藍與宋君星來到春都時,只見滿目的白色,江如藍心中一沉,“昭皇駕崩了?”宋君星望了望四周,“看來是!”“我在聖城查過,昭皇陽壽未盡,如今天命已改,不知會發生什麽事情了。”江如藍一嘆,宋君星安慰道:“天意誰都無法揣測,我們先去見高風再說!”兩人很輕易地混入了皇城,但來到皇宮附近時,卻不知是該留名報姓還是翻牆而入了,正在躊躇間,忽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自宮門而出,江如藍試着叫了一聲,“天闊?”這幾十米的距離,如果是楚天闊,他一定聽得到,果然,那個身影一頓,随即朝這邊望了過來,“聖後?”“是我!”江如藍話畢,那身影已經緩緩走了過來。楚天闊見到宋君星先是一愣,随即越過二人朝前走去,“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請跟我來!”于是三個身影一前兩後不緊不慢地離開了皇城,直至來到鬧市的一家小茶舍時,三人才坐了下來。

江如藍明白楚天闊這樣小心翼翼自有他的道理,還是忍不住問道:“天闊,出了什麽事情?”楚天闊輕聲一嘆,“上次聖君将我與沙白安排來協助高風,便覺得有些不妥了,這段時間以來,花回國發生了很多事情,如今我與沙白名義上是高風的寵臣,可實際上一點兒實權也沒有,皇宮上下甚至皇城內外皆是別人的探子,稍有動作,便被人盯得死死的。”江如藍皺眉,“你的意思是,高風并不是能夠自主的皇帝?那麽想要控制他的是誰呢?若太後?”楚天闊搖首,“若太後已晉為太皇太後,曾經也是個風雲人物,如今卻連區區後宮也作不了主了!這樣說吧,根據我與沙白的調查,如今天下幾國都在這個人的控制之中,其他幾國都是由這個人的指定人選做了皇帝或儲君,唯有我們花回國容忍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選坐上了皇位,但同樣也是沒有任何權利的。可以說,人界已盡在這個人的掌握之中,無論他想要做什麽,都是沒有阻礙的了,能有這個本事的人只怕不是人界的人。如今敵暗我明,所以,聖君才采取折中的法子,讓我與沙白先卧伏在此,希望能夠有機會揪出這幕後之人,否則即便是傾全聖城之力,只怕也不能傷及此人分毫。”

“那你們可查到蛛絲馬跡了?”江如藍心中湧起一股十分不好的感覺,楚天闊默了默,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江如藍眉頭皺得更緊,“與我有關?”楚天闊連忙搖頭,“自然不會與聖後有關……”楚天闊一嘆,“如今後宮上下皆以歌妃馬首是瞻!”“歌……妃?”江如藍捏緊了手中的茶杯,輕輕問道:“長歌嗎?”楚天闊點了點頭,一切盡在不言中了。江如藍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能安排我見一見她嗎?”楚天闊驚道:“不可!如果歌妃真與幕後之人有關,只怕會有危險!”江如藍搖搖頭,“沒有關系,我有保镖!”說着,指了指宋君星,“他的靈力不在聖君之下!”楚天闊驚詫地看了一眼宋君星,江如藍嘆道:“更何況,我與她有未盡的情分,如果不當面問一問她,我心下難安!如果運氣好的話,我或許可以從她的話中得到更多的線索。”楚天闊沉思了一會兒,随即咬牙道:“好,我來安排!”

第二日入夜時分,楚天闊便找了來,江如藍與宋君星對視一眼,跟着楚天闊出了門,一路來到宮門,又由楚天闊領着江如藍往宮內而去。兜兜轉轉,來到一處小門前,楚天闊停在門口,“歌妃就在裏面!”江如藍點頭,摸了摸腕上的銀環,準備推門而入,這時,楚天闊上前附耳道:“若有不對,高呼即可,這四圍有許多侍衛!”江如藍點點頭,明白了他的意思,看來這次見面,長歌也不想讓別人知道,若有變,驚動了衆人,她也不可能做得太過分。江如藍推開陳舊的小木門,昏暗的光線下呈現的是一個破敗的小院子,牆角之前一大塊地方都是雜草叢生,院子正中也好不了多少,正前方是三間屋子,正中一間屋子亮着微弱的燭火,一道秀影從破敗的窗紙上投射出來。江如藍向前走入屋內,一眼便見到了一個女子的背影,紫色的輕紗,發髻高挽,渾身上下散發出一種上位者的氣勢,這,真的是長歌嗎?從前的長歌總是溫和無比,甚至帶着些小心翼翼與膽怯的,如今這樣的改變,自己真不知道是該欣喜,還是該悲哀。

兩人都沒有說話,長歌始終背對着自己,江如藍看了看搖晃的燭火,之前似乎有很多話想要問她,可現在,她卻不知該說什麽了。忽聽前面傳出一道既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如藍,你有着很多令人羨慕的地方!”江如藍眨了眨眼睛,淡淡道:“是嗎?”“你有着淡定與沉穩的性格,不自覺地便會影響着別人,吸引着別人的目光;也因為你的身份,有太多人将心力花在你身上了……”“你希望引起別人的注意?你認為我的光芒掩去了你的存在感?”“不!”長歌立即否定,“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有羨慕你,但絕不是嫉妒,我只是想說……我們是不同的人。”江如藍冷笑,“如何不同?不惜殺人放火,以達自己的目的嗎?”“如藍……”長歌的聲音有些沉悶,“或許我不是個清白的人,但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你!你不該來春都的,有太多的人注意你!”

江如藍一嘆,“這是我的事情,今日我來,只是想看看你,來見你之前,我想了很多很多,雖然我與你相處的日子不多,但我相信你絕不是輕易背信棄諾之人,我只是想知道,究竟是什麽改變了你?”長歌沉默着,江如藍問道:“我相信你當我是朋友,那麽是因為親情?愛情?”江如藍看着長歌的反應,深深一嘆,“每個人都有權利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只是你這樣,真的值得嗎?”江如藍閉了閉眼,“我不是個偉人,我只是希望身邊的人都能好好地活着,快樂地活着,我能說的,想說的,就這麽多。希望我們不會有持刀相向的一刻,還有,長歌,如果你傷害了我在乎的人……我不會手下留情!”江如藍轉身出了屋子,在院中停頓了一下,擡頭看了看虛空,随即長出一口氣,腳步不停地出了院子,與楚天闊一路無阻地出了宮門,長歌終究還是承認她這個朋友的。

回到暫居的客棧,江如藍手腕的光環倏地一亮,一陣煙霧過後,顯出了宋君星的身影。宋君星見江如藍坐在桌邊發呆,于是上前摟了摟她的肩,“還在想長歌的事情?有些事情,一旦做了,是不可能回頭的!”江如藍一嘆,“我剛才試探她,她的反應已經告訴我了,到底逃不過一個情字,可惜所托非人。”江如藍深吸一口氣,“現在不是難過的時候,我想我們也沒有多少時間了,我們必需盡快找出幕後之人。長歌一向為人比較內向,接觸的人并不多,而她所認識的人除了這幾個人,我還真想不出還會有誰能打動她的心。”宋君星執起江如藍的手,“那我們一一羅列出來,逐個分析下來,總會有蛛絲馬跡的。”“嗯!”江如藍點了點頭,便在桌上一一将名字寫了下來。“西信閑、江莫遲、宋君星、高風、楚天闊、秋沙白、雲夢澤、歸翼、陶原。”江如藍将這九個名字一一念了出來,“其他的人都沒有太大的可能,比較優秀又經常能接觸到的就這幾個人,宋君星第一個劃掉了自己的名字,“自然不會是我!”江如藍沒有反對,又劃掉了陶原與歸翼的名字,“這兩個人一個是劍癡,一個是武癡,不可能有這個心力和這個背景謀劃這麽大的局!”

宋君星又将高風、楚天闊與秋沙白三個人的名字圈了出來,“這三個人我曾經調查過,他們不會是這場游戲的幕後者!”江如藍點點頭,看向了西信閑的名字,“西信也不可能,他是一個很自律的人,沒有這麽大的野心!”兩人看向了最後剩下的兩個名字,雲夢澤與江莫遲。江如藍想找理由圈掉江莫遲的名字,可卻發現自己找不到強有力的理由排除他的嫌疑。最開始與江莫遲接觸的時候,他便給人一種很神秘的感覺,後來入了聖城更是如此,幾乎不怎麽見面,後來還和神界的綠南山有接觸,上一次,對于自己承認聖後名號的事,他似乎很是敏感……宋君星拍了拍江如藍的手,指向雲夢澤的名字,“既然排除法不管用,我們便用假設法試試。”江如藍點點頭,“假設聖君雲夢澤是這一切的幕後黑手,那麽他既有這個背景,也有這個能力,那麽目的呢?他已經是聖城之主,還有什麽要求的呢?控制了人界的皇位,就等于控制了整個人界,而一個在三界之中都有着無與倫比地位的人想要控制整個人界又是因為什麽呢?”江如藍與宋君星對視一眼,在彼此眼中都看到了震驚,“一統三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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