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白憲宗走了

“少爺。”白忠滿臉喜悅的揚起笑臉,把臉頰上的,嘴角的以及額頭上的褶子全推開了。可一轉眼,他就跟變臉似的耷拉下臉,眼眸之中泛起了些許的水光,“少爺,你怎麽受傷了”

白憲宗見到白忠時,臉上并沒有任何喜悅的表情,盯着白忠打量了好一會兒才冷聲問,“你怎麽會找來這裏?”

“太太讓我按着這個方位找的。二少爺消失這麽久了,太太和老爺自然要當心,少爺早點回去吧。”白忠老老實實的回答。

白憲宗不舍的看了我一眼,對上他的雙眸我無情的把頭撇到了一邊,“你趕緊回去,以後也別再出現了。”

“這次我不會放手的,上天還不容易垂憐我,再給我一次機會。”白憲宗扣住了我的肩膀,激動得顫抖了。

我從面無表情裏擠出一抹僵硬的笑容,紅唇輕啓,我柔聲說,“你給我放手。”

我已經不想和白憲宗有過多的糾纏了,該結束的都結束了,現在我只想和荊笙平靜的過完一生。想到荊笙,我就有些不安,那個假貨到底是怎麽回事,每天定時做飯定時出門,并沒有傷害我們的意思,其實我并不在意他會做出傷害我的舉動,只是荊笙不見了那麽多天到底去哪裏了?和黑衣人一起消失了?

完全忽略了眼前情緒波動巨大的白憲宗,他直勾勾的盯着我看了許久,見到我失神的模樣也清楚我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裏。他漸漸的放開了雙手,恨恨的咬牙發誓,“這次,你一定是我的!”

我不願意和白憲宗繼續交談下去了,他平時溫文爾雅,一旦較真起來跟偏執狂一樣,偏激得令人害怕。

白忠擠眉不解的觀察我和白憲宗的關系,待到白憲宗說完話之後,他輕咳兩聲有意提醒白憲宗,“少爺,您的婚事始終該由老爺和夫人決定,別說這種任性的話了。馬車我已經安排好了。”

白忠如此急切的樣子讓我很是好奇,到底是什麽原因讓他們必須連夜離開這裏?

“天都已經快黑了,幹嘛走得這麽急?”白憲宗說出了我壓在心裏的疑問。

“太太說這雨溪鎮已經不是活人能待的地方了,幾天之後這裏必然有大劫。”白忠如實回答白憲宗,末了還轉頭對我說,“小姐你也趕緊離開這裏吧。”

以前在白家的時候白忠才不會管我死活,我還以為他原本就是這德行,現下他對一個陌生人都這麽關心,讓我不由得心寒,我當初怎麽那麽讨人嫌的?

我并沒有感激白忠的好言相勸,只是搖頭說,“你們走吧,我要等我丈夫回來才會離開。”

聽聞我已經是有夫之婦,而适才白憲宗那宣誓一般的言論又擺明了他對我的意圖,別說白忠保守了,尋常人都接受不了這種事情。白憲宗,你爹媽教你的禮義廉恥都去哪裏了?可是白忠那鄙夷的眼神是什麽意思?又不是我勾引白憲宗的!!我真冤!

“既然這裏有危險,你跟我們一起走吧。”白憲宗不依不饒的抓住我的手腕,他想“趁亂”分開我和荊笙嗎?

“誰想帶走我們家天靈?”荊笙低沉又霸道的聲音先于我拒絕了白憲宗的邀請。

說這話一定是荊笙本人,我興奮的揚起笑臉,立馬撲到了荊笙的懷裏,“你終于回來了?”

“再不回來,老婆都要被人拐走了。”荊笙沒好氣的瞪着白憲宗,随後他眼角餘光掃過白忠,我察覺到他身體僵硬了一瞬,然後又恢複了平靜。他認識白忠?

“這是我妻子,我自己能保護她,你們想去哪就去哪,慢走不送!”說完,荊笙拉着我走回廚房裏。

白憲宗跟受了委屈的小媳婦兒一樣,不舍的盯着我們。最後,他深呼吸,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白忠,我們回去吧,把王金虎也帶上,人是跟我出來的,要回去就一起回去了。”希望白憲宗真的可以回去就別再來了,可是他又回頭看了我一眼,滿是不舍的望着我許久許久,這樣的眼神讓我擔心以後還會和他有所牽扯。

沒有了白憲宗的晚上,我和荊笙回複到以前安寧而平靜的生活,不知不覺秋意漸漸變得濃烈了,夜間的風也變得清冷了不少,我們倆就坐在院子裏安靜的賞月。三姐家也是如此,所有叽叽喳喳的吵鬧聲全都消失了,我們還像往常一般。

真的能像往常一般?

白忠說的鎮子上要發生大事了是怎麽回事?

我斜睨身邊的荊笙,從他的言行舉止來看,是真的荊笙沒錯了吧。突然想起我在亂葬崗裏撿到的那枚小鏡子,于是我拿出來假裝臭美的照自己的模樣,實則悄悄的把鏡子對準了荊笙,見到鏡子裏映出的是荊笙靈魂的模樣我就松了這口氣了。

我沒去詢問荊笙那個假貨的事情,我認為荊笙一定知曉這個家夥的存在,否則他不見了這麽久了也不會回來就如此神情自若的品茶賞月。既然,他不說,那麽,我就不問,因為我相信他。

“荊笙,白忠說了鎮子上不久之後會有大難,我們怎麽辦?”我忐忑的咬了下唇的死皮,若是雨溪鎮發生了什麽事情,那我的花生湯和馬蹄酥怎麽辦?吳二的茶館會被禍及嗎?三姐怎麽辦?

不知不覺我們已經習慣了在這個鎮上居住了,說真的,我不願意離開這裏。

像是懂得了我的愁眉不展,荊笙把手指放到我的眉間,想撫平我眉間的小丘,他沒心沒肺的笑說,“只要天靈沒事,其他的都不要緊了。”

我狠狠的瞪了荊笙一眼,“你能不能有點追求啊?”

荊笙沉默的想了想,我看到他認真的神情,似乎真的在考慮我剛剛的問題,“你啊!”

無法直視荊笙,我只好轉過羞紅的臉不去看他。他的一句話瞬間就讓我忘記了剛剛想要問他的問題了,所有的危險都不重要了,只要他在。

桂花的香味在夜晚變得濃郁芬芳,突然發現許久不見神婆了,最後一次見到她是在什麽時候來着?似乎給說書先生驅鬼之後她就不見了。

“荊笙,沈姑娘有說去哪嗎?”我起身給荊笙的茶盞裏加了一些熱水,又把水壺放回腳邊的紅泥小爐上繼續燒着。

“誰知道?”荊笙滿不在乎的說,接着靠在藤椅的靠背上,像老頭一樣的晃着,“上次給說書先生驅鬼的時候小菲的能力被證實了比沈姑娘的兩個小鬼厲害,大概是不服氣所以跑去哪裏修煉了吧?”他取笑說。

才不相信荊笙的說辭,“你知道我根本就不會這些術法,我哪裏能跟沈姑娘比啊?”

“你是不能跟沈君歌比,可是小菲是食用了這具肉身的精血,所以自然靈力比任何的鬼怪增長得都快。”荊笙說得理所應當,不過我并不知道這具身體原來是誰的,那個妖女到底是誰?她真的有那麽厲害嗎?

“荊笙,這肉身到底是什麽身份?你又是怎麽找到她的?”荊笙既然知道這身體的血液特殊,那麽也該知道她的身份吧?

“機緣巧合算到的。”荊笙敷衍我說。

荊笙不願意說的事情我不會逼他說,他不願意做的事情我也不會強迫他做,我從來看不透他的意圖,也不知道他是否甘心跟我在這個小鎮裏了此殘生,他的甜言蜜語總是信手拈來又說得那麽真誠,我信了,但這就是真的嗎?我失落的底下了眼眉,有時候覺得荊笙離我很近,有時候又覺得他離我很遠。

“怎麽了,天靈?”荊笙身子往前探,撥開了我的劉海,喜歡他原本的面目裏那雙燦若星河的雙眸,他擔心的蹙眉溫柔的擡起了我的下巴,“不管我要做什麽,我永遠都不會傷害你的。”他低沉的聲音在我耳邊回蕩,仿若帶着魅惑一般,讓我忘記了适才的懷疑。

他的唇漸漸的靠近我的臉,我順着這情節緩緩的閉上眼睛。

“哐當!”

不合時宜的一聲巨響,我家的門板被狠狠的推開,卻見神婆倒在了地上,她擡起頭看了我們一眼,不稍片刻,她居然吐血了!!不至于吧?見到我和荊笙差點吻上了,她居然能被氣得吐血?

“沒想到臨死前還要再看到你們恩愛的場面……”神婆扯出了一抹諷刺的笑,随後就昏迷了過去。

見狀,我和荊笙趕忙上前扶起了神婆,她兩手的袖子全都被扯掉了,原本白淨的雙臂布滿了烏青色的傷害,密密麻麻的一條接着一條雜亂無章的布滿兩手,扶起她的時候才發現她的雙腿不自然的搖晃了起來,荊笙附身按了按她的小腿和膝蓋,搖頭說,“小腿折了,右膝蓋裂了。”小腿和右膝蓋都受傷了,神婆是爬到這裏的嗎?

“你趕緊去叫三姐過來啊!”我打橫抱起了昏迷的神婆,把她放到了我的房中。

我倒了盆熱水想給神婆清理一下傷口,迎面卻見到荊笙獨自一人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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