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畫地為牢

“嗯?”紅若夢皺眉,“你希望我是妖怪?”溫輕笛嘴邊的笑意愈發濃了,“我是皇室後裔,有人覺得我會礙了他的前程,所以要對我趕盡殺絕。這也是我為什麽總往偏僻處躲藏,且飄泊不定的原因,若夢,我喜歡你,但我不想連累你!”紅若夢笑了起來,剛覺得內心感動,就聽溫輕笛又道:“想不到你這麽厲害,那從今以後,就由若夢你來保護我,我可賴上你了!”天地為媒,風雨為聘,一匹紅絹,兩杯清酒,兩人便結為了夫妻。這是一個很浪漫的故事,江如藍很羨慕,難道這紅若夢便是宋君星的母親?

“輕笛,這一次,我是真的要離開了!”溫輕笛與紅若夢成親後的第二個月,紅若夢便開始心神不寧,因為,魔界的人找來了。而紅若夢便是魔界主管刑罰的長尊,上一次,因為魔界的內鬥,紅若夢才被重傷,而如今,魔界已平,她必需回魔界了。長尊的位置注定她不能平凡,她私自與人界的溫輕笛成婚,已是犯了魔界的規矩。紅若夢撫上仍在夢中的溫輕笛的臉,幾十個日夜下來,這張臉已經深深地刻在了她的心中,早知情愛苦,何執著至此,可是,她不後悔,她只是怕,再也不能見到他了。魔皇生性多疑,喜怒無常,而她一直活得戰戰兢兢,她不願讓溫輕笛進入魔界,那麽,便只有她離開魔界了,“輕笛,等我!”

寬廣的大殿之內,衆長尊、護法與聖尊都羅列兩旁,正中主位上端坐的便是魔皇,“你,真的考慮清楚了?”紅若夢伏首道:“若夢犯了規矩,本不該茍活,求魔皇寬仁,去了若夢的魔骨,若夢願在世為人。”“她瘋了!”“就是,為人不過短短數十載!”“她沒吃錯藥吧!不求長生,求那什麽短暫的歡聚!”斷斷續續的議論聲在殿內響起,當然,絕大部分人都靜默不語,這樣的事情從前也不是沒有過,去了魔骨,留在人界本身就是一種懲罰。魔皇輕輕一笑,“若夢,你一向能力超凡,深得我心,你若一走,我豈不失了一臂?”紅若夢驚詫擡首,只聽魔皇道:“既然你與那溫輕笛心儀,招他來魔界便是,如此,即可全了我們的情分,也能守住你們的感情,更好的是,他也可以長生,一直陪伴着你。你說,可好?”

紅若夢不知道自己是怎樣回到住所的,她只覺得心很亂,很慌,方才魔皇明明已經對她動了殺心,如今卻說要讓溫輕笛入魔界……不可以!絕不!自己可以不脫離魔界,但溫輕笛一定不可以有事!紅若夢猛地怔住,轉身便向外疾走,剛至門口,便被兩人給攔住了,是二位護法!紅若夢盡力穩住自己的聲音,“二位護法,這是何意?”其中一位冷聲道:“自然是為了紅長尊好!”紅若夢冷笑,“限制我的自由,便是為了我好?”“紅長尊也不必為難我們,我們只不過是聽從魔皇的意思罷了!紅長尊若有疑問,待魔皇駕臨,再行詢問便是!請回!”紅若夢深吸一口氣,“我要見魔皇!”“不好意思!魔皇剛剛出宮辦事了,只怕一時半會兒回不來!”紅若夢聞言心底不安的感覺愈深,她轉身剛走了兩步,突然出手如雷電,一股陰狠之力同時襲向了兩位護法,那兩人招架不及,竟被紅若夢逃了出去。

紅若夢一邊避開魔界衆人的追捕,一邊急急趕往溫輕笛那兒,心中一直在念,輕笛,你千萬不能有事!千萬!突然一陣眩暈襲來,紅若夢穩住身形,深吸了幾口氣,繼續往前趕去。然而當紅若夢趕到山中小屋的時候,卻見許多人影圍在外圍,同時在施展靈力,似在攻擊什麽東西。紅若夢猛地怔住,再定睛望去時,只見原本隐密于山間的小屋此時已與四周的樹木連成了一片火海。“輕笛!”紅若夢向前沖去,打開了兩個攔着她的人,就要沖進火海,但那灼熱的溫度提醒着她,在這樣的烈火中,溫輕笛不可能活!紅若夢靜靜地閉上了眼睛,過了好一會兒,睜開眼時,臉上已是一片猙獰,眼中也已是憤怒的火紅,接近她的幾人都吓得連連後退。紅若夢轉首望向魔皇,以及他身邊的人,有幾位長尊,還有神界的人,紅若夢最後定定地看着魔皇,“為什麽!”紅若夢只覺得渾身有一股力量在積蓄着,叫嚣着,她已經不能夠壓制,加上心中的怒火,她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了。

那一天,紅若夢接連傷了神魔兩界的十幾位聖尊及長尊,最後被魔皇與神皇共同制服,然後被鎖在了玄冰洞。事後,紅若夢才知道自己是被火妖所控,但她依然不能原諒神魔兩界的人為了捉拿火妖設下那個局,害死了溫輕笛,或者說,魔皇根本就是有意的!可是現在,她什麽也不能做,紅若夢撫上了自己的肚子,她要想辦法出去,她不可以再讓她與溫輕笛的孩兒受到傷害,她不能讓溫輕笛枉死!十月懷胎,紅若夢誕下了一個男嬰,讓她意外的是這男嬰一出生便吸收了一股與衆不同的靈力,以前也有嬰孩會一出生便吸收靈力,但從來沒有如此厲害,而這一日卻是衆人避之不及的萬靈劫!江如藍怔住了,萬靈子,溫流光!畫面突然消失,眼前的視線逐漸變亮,江如藍緩緩睜開了眼睛,宋君星沒有再施展靈力,他只是靜靜地望着自己。江如藍望着宋君星,不知該說些什麽,宋群星握了握江如藍的手,“自從母親知道我是萬靈子以後,便悉心教導我運用靈力,我的靈品突飛猛長,最後,我帶着母親逃出了玄冰洞。但母親心魔已生,對神魔兩界恨之入骨,定要我為父親報仇雪恨。當時,我年輕氣盛,也不懂什麽人情事故,又在神魔兩界的面前吃了幾次虧,終于發怒,血洗了神魔兩界,釀成大禍,後來母親被衆人合力誅殺,而我也是九死一生,幾乎廢了一身的靈力,若不是神魔兩界的高手已被我除去大半,只怕我也難逃一死。後來隐入人界是父親救了我,但他為了掩護我,最後被送入赤城遭受永生永世的刑苦。”

“你父親沒死?”“不!”宋君星搖頭苦笑,“他死了!我母親走後,他一直留在那小木屋內,因為他相信母親一定會回去找他……在那場對火妖的圍捕中,他便已殒了性命。收他魂魄的仙方才意識到他是無辜之人,陽壽未盡,但父親拒絕了重新還陽,因為那時母親已被囚禁,他希望能以魂魄之态留在燒毀的小木屋內,他說,他要等母親出來。那仙只是搖頭嘆息,心說母親已經犯下大錯,只怕再無出來的機會,于是他沒有再勸父親,他只要等到父親死心的時候就夠了。”宋君星沉沉一嘆,“父親終究沒有等到母親,卻等到了重傷的我,他看到了我身上母親的信物,便掩護着我藏了起來,最後,又因為我被囚禁了起來,最後送入赤城,因為他被囚禁,神魔兩界才得以讓我喘息,因為他們相信我會忌憚我父親的生死。”

“所以,你想辦法進入了聖城,而上一次,赤城之亂,也是你所為?”江如藍想到從前的種種,總算明白了宋君星的反常之處。宋君星一嘆,“如果我真的是那樣不計後果之人,我就不必辛苦隐忍那麽長時間了,我去救父親的時候,赤城已經被打開,當時我擔心父親的安危,只好先将他救了出去,安頓好。”江如藍淺淺一笑,“我自然相信你,否則你大可以一走了之,不必陪着我們去捉拿那些惡靈了,而且我看伯父挺好的,他不該受這麽多苦。”宋君星深深一笑,将江如藍攬進了懷中,江如藍剛要掙紮,想了想,還是算了。留意到江如藍的反應,宋君星的唇角勾起一個大大的弧度,“其實,我入聖城的目的不只是要救出我的父親!”“那還有什麽?”“你猜猜看!”江如藍撇嘴,“你以為我是你肚子裏的蟲嗎?”“咳咳咳!”一陣輕咳聲響起,江如藍立即掙出了宋君星的懷抱,轉身朝身後的身影叫道:“伯父!”宋君星輕輕一嘆,有些無奈地看向溫輕笛,溫輕笛看都沒看他,只朝江如藍道:“如藍,該吃藥了,我扶你!”宋君星看着前方緩緩前行的兩個身影,不禁撫額,他怎麽有種連父親也快沒有了的感覺呢?

水風輕拿着江如藍給他的令牌匆匆趕往魔界,當然,他也改變了一下容貌,如今正值多事之時,一切小心謹慎總是沒錯的。來到魔界大門,他的心有些忐忑,當他将令牌拿給守門的人看時,那人打量了他好幾眼,随即朝旁邊一個人悄悄說了幾句,然後便是等待。就在水風輕失去耐心之時,一道身影倏然出現在眼前,“你是?”水風輕看了看眼前的人,是魔皇水空流,之前見過,于是将令牌遞給水空流道:“我有話想單獨對你說!”水空流挑了挑眉,拉着水風輕閃入了門內,待水風輕再睜開眼時,已經來到了一個陌生的院子。見水風輕打量,水空流開口道:“這是我的院子,沒有外人,如藍……可好?”水風輕将令牌遞給水空流,“如藍一切安好,是她讓我過來見你的!”水空流長松了一口氣,“她讓你帶什麽話?”水風輕斟酌了幾句,将大意說了出來,到最後,水空流已經緊緊地皺起了眉頭。

“讓他進來吧!”一道聲音突然從屋內傳出,水風輕猛地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聲音發出的屋子。水空流看他這樣,不禁一笑,“義父叫你,進去吧!”說着,邁開步子,率先推開門入了屋子。水風輕頭重腳輕地進了屋子,待看清幔簾之後的身影時,水風輕立即紅了眼眶,撲嗵一聲跪在了地上,“老爺,風輕該死!風輕沒照顧好小姐,也沒有看好夫人!”水無塵輕輕一笑,看上去臉色十分蒼白,但精神已經好了很多,這段時間他一直在盡心調養自己的身體,只盼能早日行動。“風輕,我說過,當你是義子一般,你不必行此大禮,也不必如此見外!你們方才所言,我都聽見了,你義母那邊,我自有安排,你如今先回你義妹那兒,幫我好好看着她!對了,你可清楚那宋君星是什麽來歷?”水風輕抽了抽鼻子,笑道:“還不清楚,只知他從前是聖城的弟子,靈力頗深,幫過小姐不少,但他對小……”水風輕見水無塵一臉不悅,忙改口道:“對如藍很是盡心,這一次為了救如藍,也在床上躺了小半個月。他父親并不多言,但為人很是随和,我會盡快查出他們的來歷!”

水空流在一邊啧啧道:“這才多少日子,風輕你就胳膊肘往外拐了?如果那宋君星居心叵測,你這樣輕信他,豈不是害了如藍?”水風輕聞言不禁慚愧地低下了頭,水無塵淡淡一笑,“空流,少嘴上不饒人!按年齡,風輕是你的弟弟,你不知疼惜弟弟嗎!”水空流聞言苦了臉,“義父,你可不能這樣偏心!”垂着首的水風輕見到這一幕,眼眶不禁盈滿了淚珠,嘴上卻笑意愈深,只聽水無塵又道:“我相信風輕與如藍的判斷能力,如藍既然選擇了相信那個人,必然有她自己的道理,如果她不願意,誰也不能強迫她。唉!”水無塵長嘆一聲,“這傻孩子,與她母親一個倔牌氣,如果不是宋君星出現得及時,她豈不要賠上性命!”聞言,水空流低下了頭,“都是孩兒的不是!我若早告知義妹這件事,她也不至于……”水無塵搖搖頭,“這件事也怪不得你!既然過去了,我們就不提了!如藍那邊也不急,風輕,你今日就先陪陪我吧!”“是!”

善萬殿,容花寒躬身垂首,将手中的奏報遞給了雲夢澤,“榮王府對承平郡王江莫遲的事情諱莫如深,對外只稱江莫遲意外身故,而我們去調查的結果也是一樣,江莫遲早在幾年前探訪故友時遇上雪崩便死了。但據榮王府出來的下人說,三年前,江莫遲曾在府中出現,還與聖後關系匪淺,聖後在府中的日子過得艱難,江莫遲卻對聖後十分維護。後來還調查到,榮王妃曾請了多名道士驅妖!”雲夢澤将奏報細細看完,皺了皺眉,江如藍曾說謝他對江莫遲的救命之恩,還說江莫遲是他帶入聖城的,但事實上,他完全沒有做這些事情,江如藍不會無的放矢,那便是如今這個“江莫遲”對江如藍說的了。若說他不是江莫遲,可一個外人如何會對江如藍如此維護呢?雖然在聖城他們相見的機會不多,但連自己這個高高在上的聖君都可以感覺得到他們之間濃濃的兄妹情誼,這卻是為何呢?他不是江莫遲,又會是誰?

雲夢澤放下奏報,聲音有些低沉,“可有聖後的消息了?”容花寒垂首,“尚未!”江如藍當日受了重傷,雖被人救走,但當時她已氣息微弱,只怕雲夢澤在場也是無力回天,可雲夢澤并未放棄,一直在派人尋找。容花寒實在沒有想到,江如藍居然會是當年風雲三界的合嬰,也沒有想到會歸護法與柔止郡主會偷龍轉鳳,耍得神魔兩界團團轉。不過,他真不希望江如藍有事,他看得出,雲夢澤已經情傾如藍,這段時日雖然沒說什麽,但渾身所散發出的氣息冷得要命,如今只是失蹤便已如此,如果再傳出什麽不好的消息,只怕……容花寒不敢再想下去。“出一道尋人令,若有尋得聖後,護她周全,安然回聖城者,可允一願!”雲夢澤突然出聲道,容花寒大吃一驚,“聖君,這尋人令只怕會後患無窮!”雲夢澤淡淡看了容花寒一眼,容花寒馬上閉了嘴,他明白聖君這是在沖淡神界所出的誅殺令,前兩日,魔界也發出了同樣的尋人令。但聖城與魔界不同,先不說那些居心叵測的人會如何,單是這條尋人令一出,神魔兩界會有何反應,還難說。不過,只要聖後無恙,其他的,再說罷,容花寒行了一禮,悄然而退。

神界,綠南山神色時明時暗走在幽深的小道上,前方不遠處就是綠悠然曾經居住過的地方花非花,只不過如今此處已是荒草叢生,再也沒有人會過來。不一會兒,一個身影緩緩走來,綠南山一見,立馬上前出手便是一拳,但被來人一把便抓住了,“你找我來就是為了找我出氣嗎?”綠南山收回手,“綠東籬,你還是不是人!當年悠然的事你不幫忙就是了,還要在背後踹上一腳,如今,她女兒好不容易存活下來,你立馬就領着人去要她的命,是嗎?”綠東籬深吸了一口氣,沒有說話,綠南山冷笑,“我早該看清楚了,父親一心只有報仇,你一心只有往上爬的念頭,可你是什麽身份,要坐上神皇的位置,只怕還要輪個幾萬年!”“你說夠了?”綠東籬淡淡地看了綠南山一眼,轉身就走,走了幾步,便聽見綠南山問道:“悠然,是不是在你手上?”綠東籬腳步一頓,“悠然現在很好!”綠落籬回首看了一眼綠南山身後的草叢,“神界如今嚴陣以待,該回去歇息的就早些回去歇息,該離開的還是早些離開!”說完,綠東籬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綠南山長舒了一口氣,他身後一陣響動之後,走出來兩個人影,綠南山轉身看向兩人,“對不起,如藍,東籬一向謹慎,而且我與他一向不對盤,他不可能告訴我什麽!不過你放心,我會繼續找尋你母親的消息。”江如藍一笑,“不用了!嗯,我應該稱你一聲舅父嗎?”綠南山笑出了聲,上前摸了摸江如藍的頭,“對不起,當年我什麽都做不了!”江如藍伸手抱住綠南山,“小舅父,母親的事我自有打算,如今神界情勢複雜,我不希望你卷得太深!小舅父,相信我好嗎?”“我的小如藍長大了!”綠南山輕輕一嘆,“讓我什麽也不做,我會難受的,不過,我答應你,不會做對自己有危害的事情,可以嗎?”江如藍紅了眼眶,“好!舅父保重!”“你也多加保重!”說着,綠南山看了一眼靜立在旁的宋君星,“宋君星,如藍受過太多的苦,我不希望有人辜負她,但如果有人辜負了,我這個舅父還是能令他沒好日子過的!”宋君星莞爾,不過仍然恭敬道:“是,舅父!”江如藍輕輕地錘了綠南山一拳,“舅父,你想太多!”綠南山斂了笑意,“如藍,你也不小了,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我就不多說了,但如果是認定的,就千萬不要放棄。我也不希望你重蹈你母親之轍,但如今情勢不同,我只希望你平樂快樂!”

綠南山的話言猶在耳,江如藍只覺一陣溫暖,這就是親人的感覺吧,無論你做什麽,他都不會傷害你。江如藍沒有将宋君星的真實身份告訴綠南山,現在,還不是時機吧。“還在想你舅父?”宋君星挽着江如藍的手一路飛行,向暫時的寄居地行去。江如藍咬了咬唇,“君星,我是不是應該叫你流光呢?”“不!”宋君星道:“我喜歡你叫我君星!不如你也改個名字,以備不時之需,我叫你卿月,如何?”江如藍無語地看向宋君星,“如藍這個名字是義父取的,很有意義,我不會改!”“那你小名叫卿月如何?”江如藍只覺得有此怪異,但宋君星纏了一路,于是最後只好投降承認了他口中的小名。“卿月!”宋君星很溫柔地叫了一聲,不知為何,江如藍腦中自動蹿出了一句“願我如星卿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的詩詞來。見江如藍有些怔愣,宋君星問道:“怎麽了,卿月?”江如藍搖首,“沒什麽!”宋君星認真地盯了江如藍一會兒,這才攜着江如藍快速行去。

Leave a Reply

發佈留言必須填寫的電子郵件地址不會公開。 必填欄位標示為 *

相關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