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鞭刑,天降異象

只見那兩個刑衛就跟遭雷劈了一樣。

全身焦黑,七竅流血,身上不斷閃爍着電光,模樣好不凄慘。

“這……”

他們這群人見多識廣,卻從來沒見過這樣離奇的情況。

更關鍵是夜傾城所跪的地面出現一圈圈焦痕,但身為主人公的夜傾城,身上卻是半點焦黑都沒有。

就好像那雷電有意識避開夜傾城一樣。

轟咔!

一道閃電劃過,劈在衆人頭頂,就像要劈穿整個屋頂一樣,讓人睚眦欲裂!

天降異象!

是為不祥!

長老席上的幾個老頭看夜傾城的神色變了,深深擰着眉頭。

花洵同樣一臉驚駭,看着夜傾城說不出一句話。

夜傾城眉頭緊皺,擡頭看着外面天際那一層壓着一層,幾乎把天壓塌的雷光電雲,冷喝一聲。

“我的事也管!爾等好膽!”

回應她的是一聲響過一聲的雷鳴轟咔聲,震耳欲聾。

烏雲密布,漫天電光。

“行了,我自有分寸!”

“什麽,天地經不起我一跪,無稽之談爾!”

夜傾城跟得了神經質一樣,眼底紫色流光閃爍,一個人冷聲道,就像在和人對話一般。

偏偏在場的衆人除了那一聲接一聲的雷鳴轟咔聲,再也聽不到其他。

就連夜傾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又說了什麽。

情況非常詭異。

雷聲漸消,花洵最先回過神來。

她不去看屋外那能讓人壓抑到窒息的雷雲,平緩了下自己有些急促的呼吸。

“我兒身子弱,便免了那跪。”

說罷,也不理會大廳內神色各異的長老,招了招手,大廳內再度出現兩個人。

依舊是黑色勁衫血色刑字繡領,整個人冷冰冰的,充斥着血煞氣息。

那兩人拖開七竅流血的兩人,一左一右架着夜傾城站起,正對着那執鞭之人。

夜傾城背脊僵直,如同一塊能夠呼吸卻不能動彈的木頭人。

天外黑雲依舊,只是那能震碎人耳的雷鳴不再,電蛇亂舞,憑添一份壓抑。

“啪!”

暗紅色長鞭如同一條游走黑暗的毒蛇,準确無誤甩上夜傾城的背脊,在肩胛骨到腰側留下一道火燒火燎的撩痕。

血珠迸濺,疼痛入骨。

夜傾城身子微顫,從緊咬的牙關裏溢出一聲悶哼。

“一鞭!”

刑衛中有人報數,聲音冰冷。

“啪!”

長鞭再度甩過,在空氣中留下一道音爆。

鞭子瞬間印上原先的鞭痕,在那道火辣的撩痕處印下新的一鞭。

夜傾城向後揚起脖頸,披散在背脊的發絲沾染血液,憑添一份邪氣,縮在袖中的雙手猛地掐住掌心。

“兩鞭!”

那冰冷的聲音繼續。

如同鬼蛇缭繞,叫人毛骨悚然,激起一陣雞皮疙瘩。

長鞭如游龍走蛇,在半空繃得筆直,準确無誤印上那已經挨了兩鞭的血淋脊背。

“啪!”

“三鞭!”

“啪!”

“四鞭!”

“啪!”

“五鞭!”

一共五鞭,當最後一鞭落下時,夜傾城的身子幾乎散失全部的力氣。

若不是左右兩個刑衛架着,她怕是要直接跌落在地。

身上汗濕了一片,就跟水撈一樣。

背脊鮮血淋漓,血肉翻卷開,看着就覺得疼。

香茉在一旁死死咬住自己的手背,不讓自己發出聲,眼眶紅了一圈,淚水滴答滴答往下掉。

夜氏訓鞭的可怕就在于受刑弟子不論受刑多少鞭,留下的鞭痕最後只有一道。

撕裂了皮肉,痛進了骨髓,如同附骨之蛆,驅之不去。

而這只是夜氏訓鞭的普通鞭,其上還有荊棘鞭,一鞭下去倒刺能勾去大片血肉。

再之上就是鐵骨鞭,鐵翼地龍骨串成的鞭子,鞭鞭如鐵,蘊含鉄翼地龍龍威,一鞭就能打碎人的骨頭,叫人痛不欲生。

鐵骨鞭罰得便是叛族罪人!

“城,城兒……”

花洵看着夜傾城蒼白如紙的臉色,心疼得快要暈過去。

“這孩子不吭一聲,是個血性的孩子,好樣的。”

一直沒說話的三長老感慨。

“四少,我且問你,這訓鞭滋味如何?”

二長老摸着耳垂上的細長火蛇,整個人染上火蛇身上的燥熱氣息。

“還行。”

夜傾城收斂着眉眼間的銳氣和桀骜,無害得就像一頭吃草兔子。

她活動下已經僵硬的手指,才發現掌心汗濕一片,上面布滿鮮紅的月牙,還有一片掐斷的指甲。

汗水将掌心那片血色靈犀石都暈染得滾燙。

“夜氏……的訓鞭……”

夜傾城掃視四周,嘴角的弧度有些詭異,似譏似諷,似笑似嘲。

話未說完,便噗得吐出一口血。

血色靡麗,在那白色錦緞上綻放出點點梅花。

妖嬈,凄絕。

“城兒!”

花洵大驚失色,運用身法趕至夜傾城身邊。

一把推開兩個礙眼的刑衛,花浔趕緊将夜傾城軟軟如泥的身子攬進自己的懷裏,取出藥瓶子倒了藥丸就要往夜傾城嘴裏塞。

“來,快吃了,吃了就好了!”

夜傾城推開花浔塞藥丸的手,掩着手背咳嗽兩聲,啞着嗓聲。

“不必了,我沒事。”

“這只是身體裏的瘀血,吐出來就好了。”

心裏卻是苦笑,這次是玩大了。

“真沒事?”

花浔明顯不信,拿了藥丸子就要喂夜傾城吃……

“真沒事,我自己的身體自己知曉,怎麽會拿自己開玩笑。”

夜傾城苦笑着開口,花浔的熱情真是讓她遭受不住。

“不舒服了記得吃藥。”

花浔上上下下打量夜傾城的臉色,發現那蒼白如紙的臉色明顯紅暈了許多,心裏長松了一口氣。

她這是關心則亂,心有餘悸得把一整瓶藥都塞到夜傾城手裏。

那圓潤的小瓷瓶上面紋着青花,在瓶身側頸上還烙有一個小如綠豆的楊字。

顯然,正是那奸商楊家出品的療傷藥。

花浔心裏不高興,把怒火全發洩在諸位長老身上。

“諸位,你們還有什麽事,沒事我城兒就要退下休息了。”

“夫人,你這。”

大長老還沒說完就讓三長老攔住了。

這個總是笑眯眯的老頭撫着美髯,看着花浔,實則眼角餘光一直沒離開過被扶上輪椅的夜傾城。

“夫人勿怒。”

“俗話說得好,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換句話說,心急解決不了事情。”

“夫人你說,老夫說得在不在理?”

花浔怒火消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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