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夢澤突然低低一笑,“無妨,若是你,便是妄言也無妨!”江如藍将頭垂得更低,不明白雲夢澤此舉此言究竟何意,唯有靜默。雲夢澤盯視了江如藍好一會兒,方開口道:“無事了,你回去吧!”江如藍連忙起身行禮,“如藍告退!”踏出殿門之後,江如藍才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氣,小心髒還在亂跳不止,她疾步走回了晚鐘院。腦海中還在不自覺地過濾着方才雲夢澤與夢蘭舟的話語,怎麽會這樣?聖城不是游離于三界之外最純潔,最無私的所在嗎?雖然之前也有人會有一些抱怨,但那些都是無傷大雅,可以理解的,而且進入聖城的人不都要喝下噬心露嗎?江如藍猛地睜大了眼睛,聖君雲夢澤!可是,怎麽會呢?雲夢澤也是從無名小卒進階為聖君的,他怎麽會沒有喝下噬心露?
江如藍從懷中掏出一張特制的靈符,這是知夜特意為自己制的,江如藍念了幾句咒語,靜靜等待着靈符的反應。現在她的心很亂,雲夢澤變了!而且她感覺将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如今,她只想問問知夜,這個與雲夢澤從來形影不離的知交,對雲夢澤的事情到底了解多少!為什麽他會選擇這個時候離開?真的,只是為了尋找溫流光的下落嗎?然而,小半個時辰過去了,靈符依然沒有絲毫動靜,江如藍死死地盯着手中的靈符,怎麽會這樣!“江聖尊!”江如藍聞聲噌地站起了來,手中的靈符也飄飛了出去,緩緩地落在地上,江如藍看向窗外的身影,夢蘭舟!夢蘭舟看着神色有些緊張的江如藍,含笑道:“聖君有令,你我二人去神魔兩界走上一遭,就今日之事詢問幾句!”江如藍默了半晌,淺淺笑道:“好!夢長尊稍待!”江如藍關上了窗,回頭望向孤零零躺在地上的靈符,思緒有一瞬的恍惚,随即她伸手将地上的靈符吸入手掌,然後揣入了懷中。
“我們這就起行吧!”夢蘭舟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江如藍只覺渾身如蟲叮咬一般,對于這樣畢恭畢敬的元東長尊,實在是太不自在了。“長尊先請!”江如藍這一次沒有動,示意夢蘭舟先行。夢蘭舟呵呵一笑,也沒有再說什麽,大踏步朝前走去。直到夢蘭舟行出十幾步之遠,江如藍才緩緩地跟了上去,仿佛只有這樣保持距離,江如藍才稍覺心安。“江聖尊的靈力至哪一品了?”“嗯?”江如藍疑惑地看向夢蘭舟,夢蘭舟卻已經瞬間來至身前,一甩寬袍,拉着江如藍的手臂便飛行了起來,“望江聖尊見諒!聖君還等着我二人複命,時間耽擱不得!”風聲呼呼,江如藍望着半步前的身影,終是開口道:“夢長尊!”“嗯?”夢蘭舟并未回頭,江如藍撇開目光,“如藍身份不及長尊您,為何要如此禮敬于如藍?”夢蘭舟抿唇一笑,“聖尊為何總是過得如此小心翼翼?”答非所問!江如藍再度看向了夢蘭舟的背影,“若想狂傲,需得有狂傲的資本,如藍卑微之身,怎敢狂傲?”夢蘭舟笑了起來,“狂傲的資本?”之後,兩人都沒有再言語。
“夢長尊!江聖尊!”夢蘭舟拉着江如藍甫一進入神界,便見到了兩個白色的身影,其中一人正是仙王綠夢得,而另一人……“見過仙王,見過五柳郡王!”江如藍規矩行禮,餘光卻不自覺地掃向了綠南山,上一次,還見着他與江莫遲在一塊兒。綠夢得含笑道:“神皇知兩位會過來,便着令我在此等候,請!”夢蘭舟笑得更歡,“勞動仙王與郡王大駕了!”“聽聞聖君受了傷,如今可大好了?”“還是老樣子,反複發作,不然,定當親自來見神皇!”綠夢得與夢蘭舟兩人在前面相互打着官腔,江如藍與綠南山則默然跟在後面。有心想問兩句關于江莫遲的事情,卻礙于仙王在前面,不好出聲。說起來,自從入了聖城,自己與江莫遲見面的次數真可謂寥寥無幾,如今,想必他定然還在人界處理門中事宜吧!“江聖尊倒是年輕有為呀!”想不到綠夢得會突然提及自己,江如藍笑道:“仙王謬贊了!”“江聖尊今年幾何?”“十八!”“好年紀!”綠夢得似回憶着什麽,嘆息道:“想我十八齡時,還是懵懂無知之輩,真是後生可畏呀!”
江如藍沒有接話,事實上,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倒是夢蘭舟哈哈一笑,“仙王正當壯年,今後還有大把的好日子呢!”綠夢得笑了笑,“比不得你們了!”“你大哥一切安好,不必挂懷!”江如藍詫異地轉向了垂眸的綠南山,沒有想到他會了解到自己的心思,主動說了這一句,“多謝!”“不必客氣!”綠南山看了一眼前面交談正歡的兩人,突然壓低了聲音道:“所謂人心難測,我觀聖尊非等閑之輩,日後當萬事小心!”江如藍看着嘴唇未動的綠南山,明白他是在暗地傳音,只有自己一人能聽到。綠南山沒有再說話,又走了一段路便借故離開了,江如藍不久前才平緩的心因為綠南山這莫名的一句話再度翻騰了起來,他所言的人心難測,指的是何人?轉眼來到風煙居前,這便是神皇海竟夕的住所了,并不十分奢華。綠夢得朝兩人一拱手,“我就不進去了,兩位請!”
兩位護法将江如藍與夢蘭舟讓入了殿內,只見海竟夕正立在窗前遙望着遠方沉思,聽到動靜,他緩緩地轉過身來,看清來人後,臉上便溢出了些許笑容,“夢長尊!”“神皇!”海竟夕看了一眼江如藍,江如藍再次行禮道:“江如藍見過神皇!”海竟夕微一愣神,随即恍然大悟道:“是江聖尊!上一次在魔界,江聖尊侃侃而談,我還記憶猶新呢!坐!”三人分主次落座,海竟夕看向夢蘭舟,“聖君的身子可好些了?”“正是不大好,這才遣了我與江聖尊前來!”海竟夕颔首,“勞聖君挂心了!這段時間以來,三界不斷出事,還是要規勸聖君仔細身子!”“蘭舟明白!多謝神皇挂懷!聽聞神皇與魔皇預備三日後拼死一戰?”海竟夕聞言只是哈哈笑了兩聲,“算起來,我虛長魔皇些年歲,便是小孩子心性,我也該讓他幾分,只不過魔界屢次擾我神界,這一次,我也是想借此機會震懾魔界一番,還望聖君海涵!”“神皇此話嚴重了!”夢蘭舟可不敢當面稱大,“既是雙方願意,聖城自不會插手,聖君自然也希望神魔兩界可以化幹戈為玉帛,想必神皇已然成竹在胸了!”
海竟夕但笑不語,夢蘭舟自然也不會再尋根問底,又聊了幾番,這才告退。“真是老狐貍!”離開神界之後,夢蘭舟不禁發出感嘆,江如藍是不會貿然接話的,當然她也相信,在神魔兩界這樣的弱肉強食之地,沒有兩把刷子也斷然坐不上那高位。“看你同五柳郡王相談甚歡?”夢蘭舟擠到江如藍跟前,仔細打量起江如藍來,江如藍淡淡道:“不過一面之緣,只因他與我大哥相交,故而認識!方才也不過淺聊了幾句,何來相談甚歡?”夢蘭舟卻突然啧啧了兩聲,“說真的,我觀江聖尊的面相竟與那五柳郡王有幾分相似呢!”江如藍無語,這個人怎麽總是不正面回答自己的問題!“你不相信我的話?”夢蘭舟撇撇嘴道:“聖尊若不相信,回去自照面容即可!”說完,也不管江如藍是什麽反應,自顧自地飛了出去。江如藍來不及細想,調動周身靈力緊緊地綴在其後。
來到魔界之時,江如藍已是滿頭大汗,氣喘籲籲,再看夢蘭舟,仍是一派閑雅之姿,江如藍磨了磨牙,這丫就是故意飛這麽快的!“夢長尊!江聖尊!”江如藍站好看向聲源處,怪了,今日怎麽神魔兩界都算到了聖城會遣人過來?而且出來迎接的人一個比一個厲害。“魔皇!”“魔皇!”江如藍慢了半拍,水空流突然輕笑出聲,“我候二位已久,請!”再看水空流身邊,金芙綠正在随行人其中,金芙綠淡淡地瞥了一眼江如藍,轉身跟上了水空流。江如藍輕輕一笑,不知為何,總感覺與魔界之人親近些。其實也不難解釋這其中的原由,魔界之人大多皆是真性情,嘻笑怒罵并不掩飾,不似神界衆人,個個帶着幾重面具。“兩位過來可是為了我與神皇決戰一事?”水空流直入主題,并沒有提及聖君受傷的話題,其實大家都知道聖君受傷養病只是托辭罷。“正是!”夢蘭舟也回答得簡潔。水空流笑道:“你們方才從神界過來,想必他已經給了答案了!”“沒錯!神皇乃是自願,只不過,蘭舟照例要來詢問魔皇的意思!”
水空流淡淡笑道:“赤城之事,即便不全是神界的錯,也絕與神界脫不了幹系!總不至于,是聖城所為吧!”夢蘭舟神色一凜,“魔皇說笑了!赤城為聖城與魔界共同掌管,何況此次為了捉拿逃走的惡靈,我們聖城勞心勞力,也損失了不少弟子!”水空流大笑了兩聲,“我方才不過是說笑,夢長尊太過緊張了!”水空流轉頭看向安靜坐在一旁的江如藍,“聽聞江聖尊此次親臨人界捉拿惡靈,想必立下不少功勞,赤城既有魔界一份,我也當表示感謝!”江如藍連忙起身,“不敢當魔皇之言,如藍所做皆是應分,更不敢當謝字!”這時,一個身影已經來到江如藍面前,江如藍微微擡首望向眼前之人,正是金芙綠,只見其将手中一枚令牌遞于江如藍。江如藍怔愣片刻,只聽水空流開口道:“我說聖尊當得,便當得!此令牌為我魔界通行令,自此之後,江聖尊可自由出入魔界!”
語氣中已是不容置疑之意,江如藍看了一眼神色平靜的夢蘭舟,含笑道:“多謝魔皇賞賜!”“坐!”水空流看向夢蘭舟,“我與神皇決戰之事已定,夢長尊只管同聖君如實禀報!”“是!”“我有個不情之請,還望夢長尊應允!”夢蘭舟微微詫異,随即道:“魔皇盡管吩咐!”水空流看向了江如藍,“我與江聖尊一見如故,又聽聞她修煉的是奇經,故而想與她探讨一番!”夢蘭舟詫異地看向水空流,水空流含笑點頭,“正是,我也在修煉奇經!”夢蘭舟轉而看了一眼江如藍,“能得魔皇指點,是江聖尊之福!”水空流笑了起來,“夢長尊次次來我魔界,都是行色匆匆,今日不如留下來游玩一番?”“多謝魔皇美意!”夢蘭舟起身行禮,“只是聖君還待蘭舟的回複,這便告辭了!”“既如此,我也不好強留,慢走!”夢蘭舟經過江如藍身邊時,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這才大踏步離去。江如藍沒有理會夢蘭舟神色中的意思,她只是覺得今日過得實在是太精彩了!
“江聖尊今年幾何?”江如藍靜靜地随着水空流閑逛在魔界,聞言,江如藍答道:“回魔皇的話,如藍今年十八齡!魔皇直呼如藍之名即可!”一個魔界老大總是江聖尊江聖尊地叫喚,怎麽聽怎麽別扭。水空流輕笑道:“好,我喚你如藍,那你也別再左一個魔皇,右一個魔皇的叫喚,稱我一聲水大哥又何妨?”江如藍頓住了腳步,望向水空流的眼神中滿是疑惑與防備。水空流見狀無奈一笑,“罷了,随你吧!”江如藍垂下眸子,緩步跟上,總覺得今日的人一個比一個神叨,一個比一個反常。“靈力就快突破雲騰品了吧?”好一陣沉默之後,水空流突然的問話令江如藍一驚,他怎麽會知道自己的事情?“我還不如你,如今仍在致雨品徘徊!”江如藍又是一震,堂堂魔皇的靈力居然只在致雨品!不過,他修煉的也是奇經,這致雨品倒也當得修煉正經的雲騰品了。“你的靈品雖高,卻是否覺得越來越力不從心了?”水空流停下了腳步,定定地望着江如藍,“就譬如今日,不過短短一段路程,你會感覺到十分疲憊?”
江如藍也定定地望着水空流,此時此刻,她已經不知該說什麽了。水空流淡淡一笑,“雲夢澤幫助你修煉奇經的同時可告訴過你,你之所以不能修煉正經,是因為你體內存在着一股十分強大的靈力,而且被人給封印住了!”看着呆愣的江如藍,水空流接着道:“他又是否告訴過你,一旦你修煉奇經,靈品越高,越會激化正經被封印住的靈力?”江如藍渾身開始輕顫,水空流卻還不肯停下,“誰都不知道這之後會有什麽結果,但我或許可以一猜,你體內的原先的靈力遠遠高于你奇經所修的靈力,但你原先的靈力會在奇經靈力的作用下漸漸淡化封印,一旦你原先的靈力再也不能被封印住,它便會如火山噴薄一般強行散出……只怕不是你這小小身軀能夠承受的!”水空流直視着江如藍,“難道這些,雲夢澤從沒告訴過你嗎?奇經已然修至雲騰品,又怎麽還會如從前一般弱力呢?”
仿佛為了印證水空流的說辭一般,江如藍漸漸感覺到體內一團難受漸漸湧入喉口,江如藍一低首,一口鮮血便吐了出來,江如藍只覺渾身無力一般癱軟下去,水空流見狀連忙上前扶住了江如藍。水空流輕輕一嘆,“看來是你修煉過勤,提前引發正經靈力的排斥了!”江如藍大口喘息着,“可有應對之法?”“奇經的靈力暫時不要再修煉了,而且要盡快找人解開你體內正經的封印,釋放出那靈力來,然後再緩緩修習疏導!”“可請誰?”“海竟夕,或是雲夢澤!”江如藍苦澀一笑,“水大哥,你到底知道什麽?”水空流靜默了一會兒,一把抱起江如藍,“暫時別想這些了,你先好好休息!”江如藍躺在床上,雖身感疲憊,卻無一絲睡意,水空流的話便如尖針一般劃過江如藍心中的每一寸地方。從前的景況歷歷在目,知夜的徹夜相伴修煉,雲夢澤的提點……江如藍只覺可笑,知夜,你早就知道了吧!卻一邊裝作十分關心自己的樣子,一邊又要将自己推向鬼門關!
“為什麽?”悄步而入的水空流聽到江如藍的問話,只是輕輕一嘆,“或許雲夢澤的目的并非要致你于死地!”“是啊!他要殺我的話,一招即可,又何必如此大費周張!”江如藍淡淡一笑,“可我,還是想知道為什麽!”“你想回聖城,你……喜歡雲夢澤?”水空流望着江如藍,不錯過她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江如藍卻是細細思索起來,“喜歡?或許吧!俊美無雙,氣質超塵,溫文爾雅,待人……溫和,聖城弟子無數,他卻偏偏注意了我!”江如藍自嘲一笑,“我早該想到了,這世間哪有天上掉餡餅這樣的事情!他是高高在上的聖君,緣何對我這個小小新入門的弟子,另眼相看?知夜與他是知交,又怎麽可能待我勝過他?”水空流見江如藍雖有悲傷,卻不似情愛之傷,這才微微松了一口氣,“明日我送你回聖城!”
月華靜靜灑在屋內,躺在床上的江如藍仍然睜着雙眼,神情呆滞,不知在想些什麽。一道身影倏然入了屋,立在床前,見江如藍沒有反應,便索性往床上一躺,挨着江如藍躺下。“你怎麽來了?”江如藍沒有看身旁的人,只是淡淡問道,“唉!我聽聞有人受了傷,還不停地自虐自傷,我能不過來瞧瞧嗎?如藍,你若真的不想活了,不如讓我親手解決!”江如藍聞言翻了一個白眼,側過頭惡狠狠地盯向身旁的人,“宋君星!”“嘿嘿嘿!”宋君星給了江如藍一個大大甜甜的笑容,“我就說嘛!我的如藍才不是那種經不起打擊的人!”江如藍撇了撇嘴,轉過頭望向屋頂,“我只是,不喜歡這種身在迷霧之中的感覺!我不知道父母是誰,甚至連義父是何模樣也不知道,明面上,我不過是一個微末之人,可為何聖君與知夜要如此待我?”宋君星漸漸斂了笑容,“你可還記得你在修煉奇經之前曾苦惱不能修煉靈力?”江如藍點點頭,“記得,那時我真是着急,還去求過你……”說着,江如藍轉頭瞪了一眼宋君星,“你那時不是裝清高,說無能為力嗎?”宋君星苦笑一聲,“那時我有我的苦衷,不過,我對你那般冷淡,還因為,那時聖君已經在監視你了,所以,我不能太過接近于你!”
江如藍看了看宋君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的苦衷我不會問你,我只想知道,當時你對我的情況有多了解?”宋君星沉吟道:“第一次見你其實是在人界,當時你被惡人欺負,你在生死之際催動了體內的靈力,正是因為那華光吸引了我。我趕到的時候,欺負你的男子已經被碎屍萬段了,而你也已昏厥過去,你的頭發,也由淺紫色慢慢恢複成了黑色,當時我便知道,你體內有一股十分強大的靈力,但是因為被封印住,所以只會在生死之際爆發出來。”“那為什麽,在血妖散我的魂魄時,我的靈力沒有催發出來?”宋君星伸出手撫了撫江如藍的額發,“當時你是為了拖延時間救其他人,你心中已報了必死之心,所以才沒有催發被封印的靈力,至于後來,因為你修煉奇經的緣故,便漸漸無法催動你體內原先的靈力了。你可還記得剛入聖城的經丘之行?”
江如藍若有所思道:“記得,經丘的異獸發了狂,而那一次新入聖城的弟子幾乎都受了傷。你的意思是說,那只蠱雕之所以沒有傷害我,是因為我體內靈力的緣故?”宋君星嘴唇微抿,“可以這樣說!”江如藍點頭道:“而我修煉奇經之後在古原山陵墓之內遇到的諸懷卻沒有對我手下留情!”“聰明!”宋君星微微笑道:“我只知道你體內的靈力十分強大,甚至超過封印你靈力的人,只不過那時你尚未融會貫通,所以才會被封印住。”“你的意思是?”“很有可能,你的靈力是天生而來!”“天生而來?”江如藍猛地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宋君星,“我是……合嬰?”宋君星很自然地将江如藍摟入懷中,低低道:“不用擔心,所有的一切終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江如藍仍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