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姐妹二人逃到了祠堂,見女鬼沒有跟着來,才放下心來,張悅兒和姐姐說了自己夢到父母的事情,是父母讓自己清醒不再受那女鬼控制的。張悅兒說:“姐姐,真對不起,都怪我自己的善妒之心,才讓那女鬼有機可乘,現在她好像已經自由了。”張喜兒說:“我怎麽會怪你,這世上就我們和寶寶三個親人了,悅兒,無論你做了什麽我都不會怪你的。只是不知道,那女鬼要做些什麽?”

張悅兒也不明白,這姐妹倆不明白的多得呢,不明白自己家裏怎麽會有這個女鬼,不明白那麽多年都沒事怎麽今天就跑出來了?

最後,張悅兒說:“姐姐,現在天還沒亮,你先睡會,等天亮了,我們去找村長問清楚,我覺得他多少也知道一些。”最後姐妹倆相擁着睡了,但終究不會是太踏實。

這天早上,村長早早就醒了,他心神不寧地翻來翻去睡不着,總覺得村裏就要發生大事了!果然,一陣急急的腳步聲正在拍打着他家的大門,村長趕緊起來穿衣服跑出去開門,一個小夥子滿頭大汗地說:“村長,不好了,張家附近的李叔和王叔都死了,好像都是吓死了,眼睛睜得大大的,還流着血。”

村長趕緊跟着小夥子跑出看,發現老李和老王都死在地上,七孔流血而死,身上并沒有任何傷口,已經有不少村民在圍觀,議論紛紛,然後又有一個小夥子急急跑來叫道:“村長,不好啦!我們出村的唯一一條路口被人挖了一個很大很大的坑,根本出不去了!”村長聽了心裏涼了一半,難道五十多年前的惡夢就要重演嗎?!

屏圍村的人紛紛議論,年輕的一輩不知道是怎麽了,但年老的人們知道之後臉色就白了一半,難道還是逃不過嗎?村長清了清喉嚨,他是村長,在這個被恐怖氣息包圍着的時候,自己必須站出來,做出決定:“大家聽着,現在回去收拾東西,帶上食物,天快黑時就入祠堂過夜!白天再出來活動,。記住了,千萬不要一個人去些無人的地方,今晚在祠堂我會給大家一個解釋。”

說完自己就先走了,村民見村長走了,就留下幾個小夥子把兩具屍體埋了自己紛紛回家收拾東西。村長回家之後,拿筆寫了一張紙條,套在自己飼養多年的白鴿腳上,放飛了白鴿。這是上一任村長留給他的,說村中如果發生大事,就只有那個人可以相救。

村長放走白鴿之後,心裏仍是不安,便一個人走到祠堂裏,卻看到張喜兒姐妹二人,不可思議的是張喜兒居然挺着個大肚子!

村長看着張喜兒的肚子,下巴就快要掉下來了,這,這是怎麽一回事?村長失了神,過一會兒才問:“張喜兒,你,你這肚子哪裏的?什麽時候的事?”“孩子現在七個月了,就那次出走之後有的。”“你,你不過出去兩三天,就懷別人的孩子了?”張喜兒點點頭,村長氣得指着她,“你,你,你,那混蛋是誰!”

張喜兒不說話,自己已經不願意再談起那個口口聲聲說要來找自己的柳曉峰了,但孩子是無辜的,自己說什麽也要生下來養大。張悅兒說:“村長,先別說這個了,村裏有鬼,你知道嗎?”村長說:“你們家隔壁的李叔和王叔昨晚都死了,我怎麽能不知?你們是怎麽逃來這裏的,親眼看到那女鬼了嗎?”

張悅兒說:“這件事還需要村長給我們說清楚,為什麽我們家的娃娃會變成鬼了,她還說要報仇,和我們村裏有什麽仇了?”村長嘆了一口氣,看來這件事今天是瞞不了人的了,咱們村裏要想度過這場災難,還需要大家同心協力才行。于是說:“這是上一輩子的事情了,那時的抗日戰争剛結束沒多久,中國裏還有不少日本人逗留,他們知道戰敗之後,紛紛逃回自己的國家,但有個日本的妓藝被他們抛棄留了在我們村裏,當時發生的事情我還是個兩三歲的小孩,并沒有親眼看到事情的發生,總之,那個女人被仇恨日本的村民活活燒死了。後來,村裏經常有人離奇死亡,也有的人想到逃離屏圍村,但走到半路或者準備走的時候就突然死了。大家都被恐懼包圍着,無論幹什麽都是集體活動,只要是單身一個人在外就會死去,那時我們村裏的人幾乎死了一半,屏圍村成了當時有名的鬼村。後來,我十多歲的時候,來了兩個年輕人,其中有一個是茅山道士,他看不慣日本女鬼的所作所為,就出手鎮壓。他說那女人被燒死的時候必須要有人居住,否則那裏怨氣太重,以後會容易聚集孤魂野鬼成了鬼場就麻煩了,他說女鬼的冤魂就困在她生前所玩的和服娃娃裏,就是你們家裏的那個,道士把女鬼的一半冤魂封印在一個小簪子裏,說只要這兩者不放在一起女鬼就沒有辦法作惡。”

張喜兒姐妹聽的膽戰心驚,原來她們家裏一直住着那個日本女鬼,而那支簪子,是張喜兒帶回,而張悅兒親手讓女鬼複活了!這姐妹倆心裏都恨透了自己。張悅兒繼續問:“為什麽我們家會住在那裏?為什麽這些事情之前不告訴我們?”

“你爸爸當時是我們村裏最正直的人,但是大家都不肯去那裏住,于是上一任村長就跪下求你爸爸救救大家,村裏所有的人都下跪求你爸爸去居住。張哥沒有辦法,只好答應了大家,後來也相安無事,就生下了你們,大家也平安地過了十來年。幾年前,張哥來找過我,說你們兩個不能一輩子都住在那裏不能離開,他要想辦法破了女鬼的怨氣。我是村長啊,不能不為村裏的人們着想,自然是不同意張哥的做法,他吵了幾次,我終于答應了讓他帶着那困在女鬼一半冤魂的小簪子去找曾經幫助過我們的高人。之後就回不來了,那小簪子也不知所蹤。”村長說完,擡頭盯着眼前一對姐妹花,“老實說,那個小簪子你們有沒有見過?”

張喜兒臉色慘白,說:“半年前我出去無意中找到爸爸媽媽的屍骨,那簪子我以為是爸爸的遺物,就帶回來了。”

張悅兒說:“是我,是我把它插在和服娃娃頭上的,是我放出了那女鬼的冤魂!”說着就和姐姐抱着哭起來。

村長聽了往後退一步,臉色發白,“你你們怎麽不早說!”張喜兒哭着說:“當時我回來的時候你要打死悅兒,我如何和你說,之後你就在監視我們,強迫我們留下來卻又不解釋清楚,如果你能告訴我們真相,我們也不會誤打誤撞放了那女鬼的冤魂了!”村長聽了,臉色慘白,說:“那女鬼如此可怕,誰知道了真相都會撒腿就跑,我怕和你們說了,你們就是死也要離開村子,這村子還有救嗎?”

這三人同時沉默,這是天意啊,才會這樣造物弄人。

過了一會兒,村長說:“你們姐妹二人和那女鬼接近的多,就不要出去了,等會我拿食物過來給你們,我已經寫信告訴那位道長了,請他來相助,那麽多年不見,他應該也法術大增,我們不必那麽害怕。還有,我已經叫村民晚上都來這裏聚集,喜兒,你要堅強面對村民的議論才行。”張喜兒點點頭,她知道這一天終究還是會來的。

晚上,村民們陸陸續續地過來,看到了張喜兒的大肚子都奇怪不已,但都沒有去說些什麽,後來,村裏的一個長舌婦走了過來,怪聲怪氣地說:“張喜兒,你厲害得很啊,去哪裏勾引男人了?”張喜兒不說話,任由她說,“小小年紀,還沒結婚就有了孩子,果然是有人生沒人養才會做出這樣不知羞恥的事。”

張悅兒聽了,再也忍不住,站起來說:“你胡說些什麽,幹你什麽事了?你自己結婚那麽多年了都沒有小孩,妒忌我姐姐是吧?”長舌婦被說中了心事,氣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剛要說些什麽就被村長打斷了,“吵什麽,現在都大難臨頭了,還在為這些小事吵!”

長舌婦不甘心地走了回去,村長走到幾位老者面前,和他們說了四十多年前被燒女鬼的事,其中兩位聽了臉色發白,連連問着這該怎麽辦?村長說只能等到高人來了才能逃過一劫。

突然,外面響起了女鬼的笑聲,“哈哈哈,你們以為躲在裏面就沒事了嗎?等張喜兒的孩子生下來,你們就死無全屍!我要你們屏圍村血債血償!雞犬不寧!”祠堂裏的人都害怕地縮在一起,這聲音太過恐怖了!張悅兒再也忍不住,站起來大聲說道:“我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麽要害死我們?燒死你的人都已經死了,你要報仇下陰間找他們去!”女鬼的聲音在外邊響起:“屏圍村的人言而無信,我定要這村的人全部陪葬!”

“什麽言而無信?日本占領我中華大地八年,死傷無數,若真算起來,我們中國人死在日本手裏的冤魂又該怎樣算法?”女鬼聲音幽幽傳來,顯得凄怨,“他們答應過我,事後會放我回國,可是,他們不守信用!竟将我活活燒死!”随後聲音凄厲,“我絕不放過屏圍村的所有人!”

張悅兒聽了,覺得其中肯定還有文章,就問村長,“村長,怎麽一回事?為什麽女鬼的怨氣會那麽重?”村長也覺得奇怪,便看了看幾位長者,發現其中兩位神色怪異,不知所措。便走過去問:“洪老先生,李老先生,兩位是當年僅存下來的人,應該知道其中內情吧,趕緊說吧,我們好想辦法解決。”

兩位老人互相望了一下,默默地點點頭,說:“我們兩個時日不多了,說就說吧,把這老臉割破了也沒有什麽。當年,那日本妓藝美豔動人,被他們的人抛棄之後,就來求我們村裏有名望的人放她回國,我們都不願意,後來,我們幾個提出要求,要她陪我們這些人睡一晚,然後才肯放她走。開始時她不同意,就不再提起回國的事情,但我們幾個人色心已起,晚上就偷偷溜去她住的地方,強行和她發生關系。之後她來求我們放她走,我們當時是答應了,但後來想想萬一她走了之後告發我們的禽獸行為,就名聲難保了。就決定下狠心把她燒死。”

老人說完之後,全村的人們震驚不已,他們沒有想到這些有名望的長老竟是這樣的小人,為村裏招來這些災難!

另一個老人說:“自從她燒死後,我夜夜作惡夢,後來她不斷出來害人,我心驚膽戰,怕有一天會找到我頭上,沒想到,到了今天還是逃不過。”

張悅兒不敢相信這兩個老人所說的,“你,你們當年真的那麽卑鄙!?”“事到如今,已經沒有後悔藥吃了,當年我們做錯了,可真的沒有想到會害了全村人,早知…。我,我寧願當初切了那命根!”張悅兒冷冷地說:“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用,她當作是全村人都對不起她了,要整個村都陪葬呢!”說完,祠堂就陷入一陣沉默裏。

這一夜,祠堂的村民都不敢入睡,他們既恨老人之前的所作所為,但不好對他們發脾氣,時不時又有女鬼凄厲的叫聲,總之,整個晚上人心惶惶,獨有張喜兒在熟睡。張悅兒抱住姐姐,低頭看着熟睡的姐姐,突然發現姐姐的眉心中間聚着一團黑色的氣,仔細一看,又消失了。張悅兒覺得奇怪,想叫村長過來看看,但見村長挨着椅子疲倦睡去,心想明天再說吧,今晚大家都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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