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了一跳。要知道,漠然現在都已經築基成功了,別說她現在的神識更加強大,就算以往未築基前,神識也是強大得過人的,可是就是這樣,她都沒有發現,不知在何時,自己身前突然就出現了一個老人。
“你——”顯然,漠然吓得都不知作何問答了,這人,難道一直在等自己麽?
他滿頭銀發,慈眉善目,但雙目卻是炯炯有神,一身白色長衫飄逸于身上,雖然是一副道骨仙風的模樣,但是他身上卻沒有絲毫靈氣波動,漠然暗暗皺眉,這樣一個仿若凡間智者的老人,不可能是一個平凡普通的老頭,雖然漠然感覺他就像一位平易近人的老人,卻不敢随意怠慢。
畢竟在這妖獸遍布的白雲山深處,是肯定不會出現凡人蹤跡的,那麽,就只有另一種解釋了。漠然上前恭恭敬敬地給他行了一個晚輩之禮,頗為據謹地問道:“前輩,您——有何吩咐?”
老人笑了笑道:“真是個有趣的孩子,我老人家也沒有什麽事,就是無聊了出來走走,偶然間遇到了你這麽個有趣的小家夥,特意跑過來看看,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物,會跑來這個地方築基,現在一看,果然是有趣得緊啊。”
“……”漠然望着他有些茫然,不知道他所說的有趣是什麽意思?一時間愣怔在原地,滿眼迷惑。
“呵呵,看來,你還不知道築基給周邊妖獸帶來的引影吧,你的長輩師尊沒有跟你講過,築基時要找長輩或是用陣法來防護遮掩,以免築基時靈氣波動過大,會洩露靈氣走向而引起其它的危險及妖獸的窺視麽?”
漠然很真誠的搖了搖頭,關于築基,她确實是不太清楚的,只是感覺晉升時機到了,就像平時晉升一樣,随意找了個較隐蔽的地方就閉關了,并不知道修士每晉升一個大階,是會引起什麽外在影響,還會給自身帶來極度的危險。
“你是紫意門的弟子麽?”老人也有些詫異,這樣一個啥都不懂的小丫頭,是怎麽築基成功的?
“半年前進的紫意門,目前還是個外門弟子。”漠然這樣說,是想告訴老人,自己只是個剛剛進門的散修,沒根基沒長輩沒師尊,當然不會懂得那麽多了。
“呃,把手伸出來,給我看看。”老人顯然也沒想到漠然會是這樣一個情況,才進門半年就築基成功了,這樣的人才怎麽門派沒給挑選出來好好培養,居然放任着她自生自滅?
漠然乖乖地伸出了手,老人手指往上面輕輕一搭,漠然就感覺一道涼氣往身上快速一轉,只一下子就又悄然消失了。然後,漠然就看到老人非常驚詫的眼神,最後老人就突然間哈哈大笑了起來。
老人笑得很暢快,笑聲傳遍了這個小小山谷中,久久回蕩不息。但是漠然卻被他的樣子吓倒了,只覺得眼前之人像是突然瘋魔了一般,傻傻地看着他。他笑着笑着突然收了聲,然後拉着漠然的手問她:“小丫頭,我教你劍法吧。”
似乎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能力,他突然間挺起了腰身板起了臉,一下子變成了一個威嚴十足的高階修士,一種極強的威壓自他身上閃現,快速得讓漠然只覺得如冷風拂過,卻壓力十足,要不是這種感覺非常駭人,漠然都會以為是自己的感覺出錯了。
漠然一直都在震驚中,依然還沒有回過神來說話,又聽他很是嚴肅地說道:“放心吧,我老人家是元嬰修士,你還怕辱沒了你這變異靈根不成?”
漠然只覺得今天的驚吓實在太多了,一個高深莫測的老人,專門守着她築基成功,直到現身出來為止,還給她一種凡人般和藹可親的感覺。而老人呢,對漠然的态度從一開始的好奇,驚詫,開懷,到期盼,讓漠然有一種錯覺,如果拒絕他,他會不會突然又變得傷心難過了呢?
鬼使神差地,漠然沒有說話,只是木然地點了點頭,然後,老人又突然間放聲大笑了起來,這一次笑聲直透山谷,把幾十裏外的妖獸驚得又遠遠避開得更加遙遠了。
“你看着,我教你的這套劍法叫《缥缈劍法》,等你小成之後,我再教你此套劍法的身法,《缥缈身法》。要知道,你的風靈根最适合我這套劍法了,兩者合一,将來必定大放光采。”老人在漠然的眼前就地開始演練,也沒有再挑地方,就此迫不極待地開始了傳授了劍訣劍招,親身展示了招招劍式。
漠然直到現在還仍有些雲裏霧裏的感覺,雖然直到現在她才知道自己是變異靈根風靈根,但是相對于會遇到一個元嬰老祖親身來相授的沖擊下,這個都沒有多大震憾了,她很快抛卻了這些雜思,很是認真地看着老人的演示。
漠然知道,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也是本身莫大的機緣,不容錯過,所以收斂心思,靜靜體會着老人的劍法劍招,心中默念着剛剛習來的劍訣,與老人的招式一點點印證,一點點汲取。
老人的身上依然沒有一絲靈氣洩露,就像一個凡人間平凡普通的老頭,拿着一把寶劍慢慢演習,一動一作之間,緩慢柔和,四肢與身體之間的舉動,就像是年老體弱,舉止艱難,但如果你仔細體會,就又像是一種慢柔輕舞,緩緩轉動之間,是那麽地順柔意暢。
這是一種劍意,一種柔至極度的劍意,可惜現在的漠然不完全明了,只以為是老人遷就自己,怕自己難懂不易學會,才放慢動作,好讓自己看得更加清楚一些。只不過,漠然覺得心裏有些涼涼的,因為她覺得,越是看老人練劍,就忘記得越快,劍訣在心,劍招卻是越看越是忘記得更快。
漠然帶着滿滿的疑惑看着老人收劍而立,然後将自己的憂慮如實說了出來,老者聽後哈哈大笑,不但不生氣,反而很是欣慰地叫自己動手試練,開始演習劍招劍式,漠然無奈,只得在老人期盼的眼神下開始了自己的劍招劍式。
漠然從一開始的舉劍不動,慢慢地一劍一劍的揮出,奇怪的感覺漸漸湧上心頭,明明感覺這一劍應該揮得輕慢的,卻一下子快速揮了出去,明明另一劍應該揮得較快的,卻怎麽揮都非常慢,總覺得揮出的軌跡不對,與老人給她的感覺,簡直是相差得有如:一個天上,一個地上。
52:強悍的靠山
漠然沉浸在修練劍招劍式之中,對于劍訣也時時默念在心,希望兩者能一點點的融合,一起融會貫通到訣随劍動,劍動如訣。漸漸地,随着時間的越來越久,漠然的劍法越來越快,時間也在悄然中悄悄流逝。
一轉眼,漠然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在此地演練了整整半個月,她竟渾然忘我地不眠不休地沉浸在其中,将一套劍法演練上了千百遍,而且每一遍仿佛都有所不同,每一次,都會有不同的進步,這種速度,就是在旁觀的老人,都為之啧啧稱奇,直贊嘆風靈根果然是‘快’的變異靈根,果然在其它地方也有所體現。
而漠然這兩天,就漸漸有些異常了,她的身上及劍上都帶着淡淡的殺意,當劍上的殺意慢慢濃郁,變成了無盡的殺意之後,她的劍法就變成了滿布森森寒意的殺機,猶如黃泉的陰冷,幽冥的血腥,一種屠盡,殺盡,滅盡的意味,忽然間遍布四周,劍法更是快得光影重重,快速得讓人分不清哪是劍,哪是影。
老人眉頭微皺,仔細地看着漠然的身影,雖然她身處在這股殺氣肆虐的劍氣風暴中心,卻依然一副安然無恙,無知無覺地認真修習之中,似乎,這只是一種無意識洩露出來的劍氣,并不是漠然存心引發的殺意,但是老人知道,這是一種非常危險的行為,如若不慎,會有走火入魔的危險。
并且,漠然身上有一股連他都感覺到危險的氣息正在慢慢散發,這種氣息,讓老人就近旁觀也看不出來究竟是什麽氣息,只是感覺非常危險,卻不似靈氣,不似魔氣,更非陰氣或是陽氣,這是一種他從來沒有見過的奇特氣息。
但是他卻只敢遠觀,不得靠近,這股氣息似乎有一種自我意識,只存在于漠然身上,只對她顯出親切,外在一切東西全都會變成敵對,不滅不休。看看漠然的那股氣息所掠過的地方,不管是山石樹木,都一一開始枯萎風化,漸漸走向敗亡。
這粗粗看起來,倒是挺像一種劍道上所修練出來的一種無上劍意——死意,那是一種:無活、無生、無命的一種劍意,沾之則敗,承之則亡。不過這種死意,非常非常難以修練成功,但是從漠然的身上所發出來的這種感覺,倒是非常相像,只是不知為何這一種劍意會出現在小小的築基期身上。
而老人之所以要教漠然劍法,也是因為漠然身上不止是風靈根,還是因為漠然有這股氣息,才想着教她的,其實老人的私心中是希望漠然能修成這一種死亡劍意,成就劍道更高境界,能為劍道開擴出一片更大更廣的劍道颠峰的。
老人收回自己的心思,嘆了口氣,看來,自己還是心太急了,修習一道,誰不是花時間慢慢一點一點修練出來的,哪有一促就成的道理。這一切還是慢慢來吧,還是先教她好好收斂這股氣息,為自己所用才另作它想,不然的話,恐怕還沒有修成劍意,倒先走火入魔而亡了。
老人的手向着漠然周身輕輕一揮,一道靈光閃過,漠然周身的劍意殺意完全消失得幹幹淨淨,漠然也從沉浸中清醒了過來,她有些猶疑地看着老人,不知道是不是哪裏練錯了,突然被打斷了修練?
老人輕嘆了口氣說道:“先休息下吧,你都半個月沒有停下來過了,修練不急在一時,何必執着,修劍一道,如同修練,要松馳有道,适可而止。并且,你身上的那股氣息,也不可以常常展現出來,要知道,這種特別危險的氣息,如果你不能收放自由的掌控,是很容易讓人走火入魔的。”
漠然聽了一驚,心中暗暗警醒,收劍回身,恭敬行禮道:“是。”
這時候老人突然間覺得有些不對勁,仔細想了半天才發現哪裏怪異了,原來是這個小丫頭特別少言寡語,他老人家說了一大堆,小丫頭卻只偶然吐一兩個字,似乎,有些詞窮的感覺。不過老人也發現了,這個小丫頭似乎對人戒心較重,而且為人疏冷淡漠,似乎對于別人,有種可有可無的感覺。
老人發現自己特別不喜歡這種感覺,好好的一個女孩子,怎麽就變成了這樣一個冷冷的石頭了呢?老人很喜歡這個丫頭,所以不想她這樣把自己封閉在自己的世界內,這樣對于她本身,還是未來的修行道路上,多有阻礙,所以她準備回去給她找一個師傅,特別是師兄師姐較多的,能讓她多些人接觸,或許慢慢就改善了。
漠然不知道老人已經真心在為她謀劃未來了,她還在那裏心有所悟地細細回味着這些日子的練劍感悟,慢慢體會着劍訣的奧妙,以及老人對她的警示之言。并未發現老人看她的眼神已經從欣賞慢慢變成了慈愛,也因此成為了她今後在門派中的,一個極為重要的靠山與後盾。
老人一雙飽含了幾分滄桑之色的雙眸,此時卻是帶着一絲寵溺的慈祥,以及幾許說不清道不明的寬慰神色望着漠然道:“你叫什麽名字?”
“漠然。”
“呃,原來你姓莫,那以後就叫你小莫了,以後啊,老祖恐怕沒那麽多時間親身教你,所以回去以後呢,我會幫你找一個好師傅和一幫好師兄師姐陪着你,讓你以後不至于寂寞孤單,以後有誰敢欺負你,你就來找老祖我,記得,老祖我以後就是你的靠山了。”
漠然呆呆地看着老人,看着他那一臉溫和慈祥的表情,還有那一副十足盛意的保證,心裏不知為何,洶起了一陣暖意,這種感覺陌生又溫暖,讓漠然不知所措又無從拒絕,她咬着唇輕輕點了點頭,然後把頭低下,用有些輕顫的聲音說:“老祖,我,不姓莫,我不知道自己姓什麽,也不知道父母是誰,我的漠是冷漠的漠,淡然的然。漠然。”
漠然也不知為何,要糾正老人,她只是覺得,她不想讓老人誤會,她不姓莫,她只是漠然,沒有姓名,只有稱謂,或許,那只是一個屬于她的代號,只是讓別人知道那個是她而己,或許意義深厚,或許別無他意,純屬一個稱謂而己。
老人臉上閃過錯愕之色,此時他終于明白了,為什麽這小丫頭的舉止行為如此怪異,一個人跑到這個地方來築基,也明白了她的淡漠與疏離,原來不是來自于本身性格,恐怕主要還是來自于內心深處,老者輕輕一嘆,心中有些憐惜,不忍這種氣氛過多糾結,忙岔開話頭。
“好,那以後就叫你:小然,來,這是老祖給你的見面禮,好生收着,以後有事找老祖,只要在那面的黑色令符裏輸入靈氣,或是引動神識,老祖就知道了。”
老者一邊說者,一邊遞過來一只儲物袋。說實話,漠然其實是非常意外的,她不知道老人為何會對她這樣好,而她自己也不由自主地對他産生了親切之感,她擡起頭,眼眶微紅,看着老人慈愛的眼神,還是沒忍心拒絕。
臉上閃現出了感動,伸手很是寶貝地把儲物袋捧在了手中,漠然沒有去查看裏面的東西,這對于她來說,這不是寶物,是一份意外的溫暖,或許,這份溫暖說不定什麽時候也會變質,但漠然還是忍不住去珍惜,她把它收在了懷裏,緊緊貼身放好。
53:挑選師傅
今天如平常一樣,并不是紫意門如何特殊的日子,只是不知為何,此刻內門弟子居住之處,正圍有築基期以上的一大群內門弟子,雖不是人山人海,卻也是來往駐足于此的人比之以往較多。
而現今,漠然在白雲山中與老人練劍,又一個半月過去了,這半個月來,漠然不止修練劍法,還修習了《缥缈身法》,老人可謂是把這一套絕學毫無保留地全都傳給了漠然,當真是把她當成了繼承人一般對待,雖無師徒之名,卻有師承之恩,更承祖師之情。
這些天,漠然也漸漸把老人送的儲物袋打開了,裏面放着的東西不多,卻樣樣珍貴無比。一面黑色令符,可作生死拼搏間的傳訊救命令符,也可抵擋元嬰以下的一次性攻擊。令符上一面刻有一把白色小劍,另一面上有兩個氣勢磅礴的大字,持劍。
雖然漠然還不知道這兩個字在門派裏是代表什麽,卻知道作為一個元嬰期老祖,能這樣對待她這樣一個無名小修士,卻是讓她相當受寵若驚的。還有就是一把黑白雲紋的上品法寶長劍,這把劍就算是一般的結丹期修士,都未必能有,而漠然才築基就擁有如此好劍,可是看得出來元嬰修士的手筆之大,及其對漠然的在意程度的。
另外就是一堆靈石,下品靈石有二三百,中品靈石有十塊,這讓漠然當時看了,就有些傻眼了。老人對于漠然的反應,都在意料之中,只是依然笑着教漠然對劍法招式的控制,還自己對身法的一些體會,讓漠然作為參考慢慢體會着修練。
而漠然也不負其期望,雖然只是修習了短短一個月,但是漠然的成就卻抵得上別人幾十年的功夫,加上漠然的劍意有意無意地暗藏殺意,更是鋒芒窄現,劍意森森,招式随意且變化無常,還真有那麽一絲的缥缈無蹤之感了。
而身法呢,這個就更加厲害了,也不知道這個是不是天生就是為漠然定做的,配上她本身的變異風靈根之速度,可以說是來無影,去無蹤,當真是行動如風,快速得連持劍老人都有些自嘆自己此之時的不如。
一個月滿之後,漠然被持劍老人帶回了紫意門,當然,這一次,漠然是直接被持劍老人帶到內門的山峰之中的,然後找了半天,終于選定了幾個山峰的峰主作為漠然的師傅候選人之一,之前人家都是師傅挑徒弟,這一次卻成了老祖給徒孫挑師傅,反着來了。
眼前的結丹真人一共有五位,藏劍峰的玉劍真人,築器峰的練寶真人,煉丹峰的青鼎真人,天符峰的修緣真人,聚陣峰的泰齊真人。這五人個個都是青年模樣,看來起都是氣質沉穩,長相俊逸,一個個都是一副謙恭有禮的樣子。
不過這個時候,在漠然面前的這幾位結丹真人,卻是一個都不敢吭聲,全都乖乖地站在面前,任憑持劍老祖打量,只是在心裏面不停地思量着,到底自己哪裏惹到了這位祖師,被如此在一位無名小輩面前打量,因為懾于老祖的威懾,全都面色各異,靜若寒蟬,着實讓他們內心暗自感覺難堪。
當然了,漠然不知道眼前各位結丹真人的心中難堪,也更不會知道這一次的師傅,将來會給她帶來多大的危害,只知道眼前突然多出了那麽多結丹真人,一個個像犯了錯的小孩子似的站在持劍老祖面前,大概也如曾經的她一樣,內心忐忑不安,外表乖巧如斯吧。
看來結丹真人與自己相比,也沒有什麽了不起嘛,不知不覺間,漠然的心境竟然慢慢有了提升,修為也在不知不覺中有了一絲增漲,雖然細微,但是才過去一個月,而且這一個月漠然都沒有打坐修練,全都修劍去了,或許,這就是站在不同的位置,才有了不同的開闊眼界吧。
持劍老祖也發現了漠然的情況,有些得意地揚起了嘴角,心中哼道:“看吧,我看中的人,領悟力就是強啊,果然,給她找個師傅,讓她開開眼界這條路,當真是最為正确的。只不過這群嗅小子,一個個都板着張臉幹嘛,還怕老祖我吃了他們不成?
我這是來給他們送寶貝徒弟來了,居然這麽沒有眼色,真是氣死我老人家了,哎,要不是修到我這個年紀了,沒那麽多精力來照顧小丫頭,我才不把這麽好的修仙苗子白送給你們,一個個的都不知足,哼哼。一群白眼狼。”
當然了,眼前的這幾個結丹真人是不懂自家老祖的用意的,也不知道自家老祖還頗有些吃味的感受,只覺得老祖看自己幾人的眼神頗為不善,讓幾人的背心都有些透心涼,也不知道自己哪裏惹到了這位老祖,雖然沒有威壓,卻比有威壓更加讓人承受不住地恐慌。
“好了好了。一個個都板着張死人臉,做給誰看呢?”終于,在氣氛快爆發的邊緣,持劍老祖總算開口了,只不過這一句話說出來,讓那向個結丹真人快吐血了,什麽叫板着張死人臉,人家這叫面色恭敬嚴肅,這不就是晚輩對長輩的态度麽?現在給說成了死人臉。
幾人郁悶歸郁悶,卻都不敢反駁,一個個都只得免費露出一個笑容,只不過這笑容太假,別說元嬰期的持劍老祖,就是漠然都看出來了他們的不自然來。不過老者才不管他們的态度,而是轉回頭又态度和藹可親地對漠然說道:
“小然啊,你看看這幾個家夥,哪個順眼一點,哪個就當你師傅吧,老祖我挑來挑去,就屬這幾個要閑一點,能有多點時間來教導你。挑中哪個跟老祖說,老祖給你當靠山,誰敢不收你入門不好好教你,老祖我請他吃劍招。”
持劍老祖對漠然說話很輕飄飄,但是眼前這幾個結丹真人卻都個個背心冒冷汗,啥?原來是挑師傅,而且是給眼前這個小丫頭挑的,但是,老祖這是什麽态度,對小丫頭溫言和藹,對他們卻疾言厲色,這小丫頭是什麽來厲?讓老祖如此維護?幾人忍不住在內心猜測,也忍不住在內心糾結,也不知道這一次是福是禍。
“就他吧。”漠然向中當中的一個人指去,其實漠然對于誰當師傅并不介意,只是随意的一指而己,對于她來說,持劍老祖對她的态度,在這一個月當中已經有所了解了,是一個愛憎分明的老人,也是一個頗有些返老還童的老玩童,所以或許別人怕他,漠然倒是覺得他真的像一個自己的親人長輩,不用那麽據謹,随意點相處就好。
54:入住天符峰
漠然随意所指的人,是天符峰的修緣真人,其實相對于其它四人來說,修緣真人與其它四人在門派的聲威,卻是略有不如的,但是持劍老祖既然将挑師權力給了漠然,那麽漠然指出來的人,持劍老祖當然不會再有意見。
就這樣,漠然就在持劍老祖和另外四位結丹真人的見證下,奉了茶,拜了師,也确定了師徒名份及內門親傳弟子身份。漠然是修緣真人的第五個親傳弟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修緣真人前面收的親傳弟子全都是女弟子,加上漠然一共是五位。
然後,在持劍老祖的示意下,漠然就跟着她的新師傅修緣真人去到了他的山峰,天符峰的側峰。紫意門一共有五片山峰群,分別是:藏劍峰,築器峰,煉丹峰,天符峰,聚陣峰。每一片峰都有主側峰之分,峰主與其弟子居住在主峰,其它側峰便是各位副峰主或是主管事的居住地。
而漠然的師傅修緣真人,就是天符峰的其中一個管事,所以也只能随他一起住到天符峰的側峰之上了。不過好在,每一個親傳弟子,都會有一個較好的修練洞府,這是一般的內門弟子所不能比拟的,所以,能拜得一位真人門下,別說做親傳弟子,哪怕是記名弟子,也讓許多外門弟子或是普通內門弟子争相求予。
當然了,像漠然這樣能自己挑師傅的,且還是被迫無奈的,估計古往今來,就此一個吧。而這裏面的彎彎繞繞,對于現在的漠然來說,還不會體會得到裏面的複雜,她只是謹守本份,安心地做好自己份內的事情,好好跟着師傅修練就成了。至于師傅是個什麽樣子的,說實話,漠然一點也不關心,畢竟,那不是她的目标,她只是當成一個寄住所,随時都會離開。
側峰之內,并不見師傅所說的幾位師姐,師傅把自己帶來認了路之後,就回到了他自己的住處,然後讓漠然沒事別去打擾他,就讓漠然回到自己的洞府去修練,有事會差人通知她或是給她發傳音符。
漠然對于修緣真人對她的冷漠态度,一點也不為意,正好她也不喜歡事事去找別人,只要清靜的沒人打擾,可以安靜清修就好。倒是來給他們跑腿做雜物的練氣期弟子,此時正站在漠然的門口有些忐忑地張望,似乎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樣,讓漠然頗為詫異。
“有事?”漠然靜靜打量着他,練氣期七層,年紀看上去也不大,和漠然差不多,偏瘦的身子看上去有些單薄,眼神怯怯有些膽小。
“前輩,您,需要幫忙打掃洞府麽?”他眼神期盼,仿佛帶着一種乞求,漠然看了他一會,終于明白了,這人大概是來賺靈石的,或許,這也是門派中的一種賺錢法子。其實漠然不需要別人打擾,自己一個人就能搞定,但是漠然望着他,想起了自己曾經當散修的日子,靈石,果真是讓修士又愛又恨的東西。
他有些據謹,生怕剛剛的無理要求惹惱了漠然,讓他得不償失,看見漠然只是看着他,并不說話,心中就更是忐忑不安了,他低下了頭,所以沒有看到漠然的神色與沉思。
漠然打開了洞府禁止,只輕輕三個字:“進來吧。”他便頓時欣喜若狂地跑了進去,洞府裏面布置很齊全,什麽符室,修練室,閉關室,靈獸室,還有靈地,全都一應俱全,只是因久無人居住,并且裏面的陣法全被關閉,所以有些落了灰塵。
少年進門後生怕漠然不滿意,一邊自我介紹一邊手腳麻利地開始了打掃洞府,然後再把洞府內的陣法一一打開,很快,洞府裏就煥然一新了。少年自我介紹說,他叫蕭川,是一個小小修仙家族的旁支血脈,因為在家族受人排擠,父親花了很多靈石才将他送來紫意門當一個雜役弟子。
本來作為雜役弟子,是沒有靈石發放,且還要天天做雜役的,但是因為他手腳麻利,因此才能事事先做好,有時間來賺更多靈石,他賺些靈石并不是為了自己修練,而是要送還給父親,因為父親的靈石是從別人那裏借來的,當時還押了父親身上唯一的一件上品法器的。
漠然不知道他為什麽跟她說這些,但是也沒有打斷他的話頭,然後他說完後,說是以後有什麽事情,還可以找他幫忙,他雖然是雜役弟子,但是天符峰附近這一塊許多地方,他都熟悉,可以幫漠然跑跑腿什麽的,收費低,效率快。
漠然只安靜聽着,并沒有答話,直到他收拾完了,才問他多少靈石,這時候他又忐忑地低下了頭說:“二塊下品靈石。”漠然伸手拿了五塊下品靈石扔給他,在他愣愣的目光中說道:“明天抽空來帶我出去轉轉,順便把你所知道的關于門派中的事情跟我說說,算是預付你的酬勞。”
蕭川立馬笑逐顏開的滿口答應,然後哼着歡快的調子離開了,漠然關閉了洞府禁止,來到了修練室,空間戒子裏的熊皮拿出來當床鋪在地上,整個人放松全身,倒在上面美美地睡着了,其實這些天,她真的累壞了,整個心神與身體,都為了練習劍法與身法一直沒好好休息,現在是時候好好休息了。這一躺,漠然直接睡了兩天才醒了過來。
而這個時候,外面的內門廣場之上,圍觀的修士倒是越來越多,不過基本上都是內門弟子,全都是築基期以上的人,也不知道在吵嚷些什麽,當漠然随着來赴約的蕭川來到此地的時候,只覺得此地甚是喧嘩,不知所謂。
主要是在門派裏,不能随意地外放神識控測情況,只有到了結丹期以上和修士才有這個權力,所以,漠然這個既不喜歡湊熱鬧,又不知發生了什麽情況的人,就準備叫上蕭川離開了。只過她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就被一陣狂妄的大笑聲給吸引了。
“哈哈哈,持劍老頭,看來你的這群徒子徒孫們都不行了啊,全都被我這個小徒孫打敗了,看來,這一次,你們紫意門又輸了啊,要不,還是得我們這兩個老頭子上場,實實在在的來打上一場一定勝負,怎麽樣啊?哈哈哈哈哈!”
“誰說我們紫意門無人的,哼,掌劍老兒,你也別得意。小然,你上來,給我把這個小子狠狠打趴下,打敗了,掌門重重有賞,打殘打死了,老祖我重重有賞。”持劍比掌劍更加嚣張的聲音響起,那感覺就像沒有想過會輸一樣,一副完全随意出手不顧對方生死的模樣。
“哼,我倒要看看,你還有哪些上不了臺面的子孫,來讓我家小家夥揍趴下去的。”當然,掌劍真君也是頗有些不信的,畢竟來之前,他可是把紫意門裏的那些精英都調查過的,厲害的幾個都已經是築期後期了,持劍老兒是不可能拿出來欺負他築基中期的小家夥的。只不過能得持劍老兒的親點,應該也是個厲害角色,只是這個名字好陌生,從來沒有聽說過。
其實不止掌劍真君陌生,就是紫意門的所有人全都感到陌生,紫意門有樣一個人麽,這個‘小然’到底是誰?何方神聖,能得持劍真君如些青睬,不要說別人,連修緣真人都沒有往自己剛新收的那個小弟子身上去想。更惶論別人了。
55:一朝成名
不過這個時候,連漠然的都有些傻眼的,暗中不滿地嘀咕,不會是同名吧,是不是自己聽錯了,持劍老祖叫的是自己?自己可是剛剛來呢,一來不想出名,二來嘛,自己可是連出了啥事都不清楚呢。
所以,雖然持劍真君叫了,但是漠然還是有些木然地站在原地,有些猶疑,不知道該做何反應。衆人見沒有人應聲上場,都不禁開始了議論紛紛,都在猜測這個‘小然’到底是哪位閉關久未出的苦修,以至于他們都不清楚此人來歷及姓名。
持劍真君見漠然一副驚猶未定的表情,就知道這小丫頭仍還未回過神來了,于是只得向着他招了招手,然後暗自傳音道:“小然,你老祖被人看不起了,你還快上來幫忙啊,紫意門的臉都快被丢盡了,快到老祖這來,就算使出了你那股危險氣息,也要打敗掌劍老兒家那個嗅小子,為老祖贏回面子啊。”
持劍真君的話把漠然炸了個裏焦外嫩,這老祖也太看得起她了吧,居然叫他上去打敗一個紫意門精英都打不敗的家夥,不過,看到持劍老祖那個氣鼓鼓的表情,卻又讓她忍不住想笑,果然,十足一個老玩童啊,越老越像小孩子了。
不過,漠然也知道,既然老祖都點名了,怎麽樣也得上去試試身手吧,不然老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