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去上交。而其它的她依然放在自己的儲物袋裏,準備擇日再賣。随後,她又領了更高級的任務。準備再回白雲山繼續修練自身。此次回到門派,漠然并沒有回到她所住的那間小院落,所以,那些新入門的外門弟子的去向她并不清楚,還以為他們也或許會同她一樣,會做着自己看中的任務而努力着。
其實呢,他們并沒有漠然的好運,而和漠然同一批的,或是後來收進門的那些新入門的散修,或是家用族弟子,現如今全都被強制性分派了任務,按照個人的資質或是靈根好壞,或是修為高低,被分倒了各處地方,進行着各種各樣訓練和做着各樣危險的任務。
只有少數人因為天資好,或是修為高深而有望晉升築基期,而被帶往另一處勒令閉關修練了。而漠然呢,卻因為很少與人打交道,也沒在那裏多住幾天,而錯過了門派上面的安排,從而被所有人忽略而逃過一劫。
而漠然這一次,并沒有直接去白雲山,而是到了門派的交易坊市裏購買了幾瓶僻谷丹,因為最近她隐隐有一種感覺,自己的機緣會在白雲山裏,所以可能會用到僻谷丹,因此她才特地跑來購置,以備不時之需。
而那些任務之外的妖獸材料,漠然也随手賣掉了,至于賣多賣少,漠然現在已經不在意了,因為她覺得對于計算這些東西,她是一絲興趣也無,有則用,無則算,一切看開點,放開點為好。人生嘛,何必斤斤計較,得失這個東西,誰能堪破得乎,失乎?
47:心魔現,開啓築基
當漠然再次來到白雲山,望着這一片高山雲海的時候,內心還是有些感慨的。第一次來時的那幾個打劫她的人,現如今早就煙消雲散不複存在了,當然了,現在,再也沒有人在後面跟蹤她了,于是她就順風順路地進入了到白雲山深處去了。
漠然的殺戮氣息也時常被她以殺意引發了出來,不過漠然只是引發,都沒有動用,因為漠然終于發現了這股氣息一旦出現,常常會令四周的妖獸遠遠逃開,讓她非得跑更遠的地方才能遇到妖獸,因此,她現在只是磨練調運,卻不施用。
而她本身的速度呢,也在她的次次危機中磨練了出來,雖然漠然不清楚為何她的速度可以提升得這麽異常快速,但這是好事,不知道就先不追究,先運用好再說,那不能随意動用的五行靈術,漠然也都常常修練,但是一直都沒有用在斬殺妖獸上面,只是純粹的修練,增加熟悉度而己。
手中的那一把下品銀色長劍和門派發放的中品飛劍,倒是被漠然同時拿出來一起動用了,一開始是一劍在手,後面便是雙劍齊發,雖然從一開始的笨拙到後來的順心應手讓她曾經頗費神識,但最終的效果卻是很如人意的。
山中歲月剌激驚險,讓人不易察覺,一月又匆匆而過,漠然的任務也已經完成了,但是她并沒有回轉門派去上交任務,而是找了一個遠離妖獸,卻又隐蔽的地方,準備起了閉關之事。這是一個在懸崖峭壁的半崖之間,那裏有一個崖縫長出了一棵歪樹,漠然就順着歪樹之根往裏挖了一個二丈左右的圓形石洞。
這洞足足花了漠然一整天的時間,而且耗費了她全身的三分之二的靈力,最後才在天黑之前給整理完畢。當夜,漠然就随意在石頭上面打坐調息,直到第二天才開始布置裏面的陳設。洞裏的陳設很簡單,漠然找了些幹草鋪上,才把以前的那張完整的熊皮拿出來墊上。
洞外被漠然用靈力催生了一大批藤蔓,用此來形成天然的洞口遮擋物。當一切都準備好之後,漠然才盤膝坐于熊皮上,把裝有僻谷丹的小瓶子拿了出來,放在自己的面前,然後在嘴裏含上一顆,開始了她的閉關修練。
漠然之所以在此閉關,是因為她的練氣期第十二層已經到達了大圓滿,現如今心境與修為同時都已達标準,所以她才選了這個地方準備沖擊築基的。本來,一般來說是要回門派在門派的護佑下築基的,因為門派專門安排了這樣的場所。
但是,那是相對于那些對門派有期望,又很熱衷的弟子,以及門派裏有關系或是有親友才有那樣子待遇的,像漠然這樣子的,一個人都不認識,而且又是一個少言寡語不太懂人情世故的悶人,是不會去乞求別人白眼的。
雖然漠然不太懂門派裏的差別待遇,但是她懂得事事要靠自己,而且,對于她進的這個紫意門,漠然就沒有抱有歸屬之意,只不過是進來尋找一個,能侍機報仇的機會而己,因此,漠然對這些門派中人或是門派都沒有好感,依然奉行她自己的我行我素的自強規則。
築基,是每一個練氣期弟子夢寐以求的事,因為築基了不止壽命延長了,還可以學習更高深的法術,而且築基了才能算得上是,真真正正的是踏入了修仙界的門檻。所以這對于漠然來說,也毫無意外地很是激動,不過激動過後,漠然知道必需得收攏心思了。
畢竟,她對于這築基一事,可是毫無經驗的,而且,別人都有長輩經驗,她卻只能靠自己慢慢摸索。還有就是,哪怕別人沒有長輩,至少別人有築基丹相助,可是漠然的築基時機不對,沒有趕上門派的築基丹争奪賽,那争奪賽還得等上三年才開始,所以漠然只有完全靠自己了。
漠然把那些雜亂的思緒理清後,開始慢慢穩定心态,凝神靜氣,慢慢打坐,靜等時機的到來,雖然不知道要經歷什麽樣的過程才行,但是她有一種本能的感應,這一次,她一定會成功,至于哪來的自信,她自己都不知道,這純粹是一種對自我的感覺罷了。
在蕭玉的記憶中,漠然沒有見到她築基的記憶,所以漠然也不知道,這築基還需要經歷心魔過程的,所以,當漠然的心魔來的時候,她一點準備都沒有,只感覺一切都是那麽真實,身臨其境,不自覺地深陷其中。
漠然的打坐沒有進行幾天,她就感覺自己來到了一個冰天雪地的地方,那裏,是她曾經居住的深山老林,那一個曾經住過的山谷中依然四季如春,但令人奇怪的是,裏面有花有草,還有果樹墜滿樹枝,壓得樹枝都往下垂墜了不少。
而漠然呢,從一開始的清醒,漸漸地變得迷茫了起來,她突然間感覺自己又變成了那一個十歲的小娃娃,身上穿着一身斬新的棉襖,傻傻地站在山谷中,似是等着什麽出現一般,滿眼期盼,但是她的內心卻又很是迷惑,自己為何會有這樣的眼神?
很快,一個人影出現在了她的面前,那是一個高大英俊的男子,給漠然的感覺很是溫和親切,他來到漠然身邊,很是溫和地說:“小影,爹回來了。”他的話很動聽,是漠然從來沒有聽到過的溫言細語,但是漠然就是有一種感覺,總覺得眼前的場景有些不太對勁。
漠然只是傻傻地看着他,并沒有回應他,在漠然的內心深處,是渴望有一天,他能這樣溫和對等自己的,但是當這一切真的如她內心所期盼的一樣,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她卻遲疑及迷茫了。為什麽明明是溫言款款的笑臉及話語,漠然卻覺得心底是那樣的剌痛呢?
“小影,過來,讓爹抱抱。”他見漠然站着沒動,就很溫和地笑了笑,然後向着漠然招了招手,示意漠然上前去,去到他的身邊,讓他可以就近抱一下她。他的言談是如此地漫柔,神色是如此和藹,但是給漠然的感覺卻是越來越陌生。
眼角不自覺地流下了淚水,漠然沒有上前去,只是心裏更加難過了,好像有一股無端地冰冷,狠狠剌進了漠然的心髒,讓她痛得呼吸都困難了起來,漠然很讨厭這種感覺,她長嘯一聲,對着對面的溫言和藹的‘父親’狠狠撞了過去。
對面的他露出了驚恐的表情,很是詫異地承受了漠然的一個撞擊,但是他只是後退了一小步,便露出了很受傷的神色道:“小影,你幹什麽?怎能如此對待爹呢?”
“你是誰?叫什麽名字?”漠然突然之間問出了一個讓他久藏內心的疑問,他到底是誰?因為在漠然的內心深處,确實是不知道自己那個曾經的‘父親’是叫什麽名字的,所以,漠然才有此一問,這也是讓她在心底更能确定一些事情。
48:心魔起,幻境再生
漠然的聲音很平靜,很清脆,一點也不為剛才的所作所為而愧疚。眼裏只有滿滿的疑惑,只等他的答案揭曉,那麽她就知道這是怎麽一回事了。
他啞口無言,很詫異于漠然的反應,只是仍在原地站着,不動不語,只用一種不可思異的眼神望着眼前小小年歲的漠然,卻是不知如何作答,因為不管他答不答得出來,都是錯誤的答案。
漠然一直看着他,眼中的期盼終究化成了失望,她沒有等到她的答案,只有滿心失落,而這個時候,眼前的卻突然上前來,将她小小的身體抱在懷中,在她的頭頂蠱惑似的說道:“我能是誰呢?當然是你爹啊,疼你愛你的父親。”
他閉口不回漠然的問題,卻用溫柔及身上傳來的溫度以溫和的方式直接與漠然接解,一股溫暖的氣息傳來,漠然閉上眼睛,很是享受地依賴在他的懷裏,嘴裏喃喃低語着:“爹麽,爹是父親?好溫暖的感覺啊?只是……”
“啊!你,你好狠的心!”他捂着胸口向外倒去,滿眼恐慌及不可思議,他的臉上失去了溫和,滿臉猙獰,一副仇深似海的感覺向着漠然又猛然地狂撲了過來。漠然嘴裏淡淡是說道:“假的,終究還是假的,他從不溫柔,也從無溫暖,再好的感覺,也是假的。你消失吧。”
漠然手裏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握住了一把長劍,劍上還流淌着那人的鮮血,劍的劍尖還指着他的身體,并沒有轉換其它方向,漠然再度将長劍往前一剌,帶着一股殺氣對着眼前之人狠狠出手,一點也沒有留情。
因為在這個時候,漠然反而突然間清醒了過來,她不知道自己現在身在何處?但是肯定地知道,自己原先是在白雲山上閉關築基的,只是自己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的?漠然雖然并不是太清楚,但是這一切都顯得太怪異了,怪異得讓她不得不懷疑自己是不是又如先前一樣,一樣的陷入了誰的幻陣之中。
只不過,這個幻陣也太厲害了吧,竟然連自己內心中的人物都能幻化出來,居然還顯得是那麽地真實及讓人渴望,要不是這種強烈的反差太過怪異,漠然還不一定能察覺得出來。
雖然她很向往這種被呵護,被溫暖包圍的感覺,但是假的就是假的,連怎麽轉換成真實都沒有一絲半絲的轉換,突然間就成了親切溫和的模樣,一點也不像現實中的世界,太過于夢幻了,夢幻得讓人不得不懷疑它的真實性了。
所以,漠然才會覺得,這是一種幻像。果然,漠然的長劍再度将面前的人斬殺的時候,他就如幻影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連毀屍滅跡都不用漠然來做了。而這個時候,漠然又發現了自身又突然出現到了另一個地方。
一棵參天大樹,一間花開四溢的院落,一幢雕梁畫棟的樓閣,漠然對這一個地方很熟悉,因為這是她曾生活了三年的地方,莫府內院,莫心然的住處。一切依如往昔,沒有什麽變化,漠然有些怔愣,她這是,又陷入了幻陣麽?
還沒有等她仔細想,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就打斷了她的思緒,一個十分歡的身影突然竄了出來,遠遠的就對着漠然招手,一邊笑一邊喊着:“小然,快來,今天娘親特別恩準,讓我帶着你出去玩呢,太好了,快過來呀。”
“來了。”漠然不由自主地回答着,然後就向着莫心然的身邊跑去,這時候的漠然又像是突然間回到了曾經十一二歲的時候,把對漠心然的設計及怨恨都忘記幹淨了,變回了那個還啥都不太懂的小小的,天真無邪的少女了。
莫心然拉着漠然的手,兩人一起歡快地跑出了莫府的大門,大搖大擺地帶着幾個家丁侍女一起,在山城中四處觀看游玩,一時間兩人就像一對一同出游的姐妹,親密無間。
而漠然的內心卻從來沒有像如今這樣安然過,她們一起游玩,一起吃喝,一起笑一起鬧,再不擔心會被莫夫人責怪了,後來,莫夫人笑得很溫和,還把漠然收做了義女,然後,就是兩人都慢慢長大,直到漠心然十七歲的時候,終于出嫁了,她如願地嫁給了一個俠客,兩人一起浪跡了江湖。
最後只有漠然陪着莫夫人住在莫府,後來漠心然還給漠然帶來消息,說是外面是如何的精彩及廣大,讓漠然有空也出去走走,兩人雖然離得遠了,但是姐妹情誼卻依然在加深中,漠然感到很滿足,很開心。
等漠然長到十七歲時,一個穿着紅衣的少年上莫府來提親了,他是鮮衣候府的少爺,雖然沒有繼承候爺爵位,但是長得一表人才,風度翩翩,很快,兩人也準備成親了,他騎着高頭大馬,一身鮮紅大衣,擡着八臺大轎來到莫府門前,準備着迎接新娘。
漠然也穿上了一身新娘嫁衣,被侍女攙扶着往莫府大廳走來,大廳裏全是滿滿的賓客,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洋溢着笑意,恭賀祝願之聲遠遠近近皆有,聽得漠然心中惶惶不安。
莫夫人與莫老爺一身華貴的盛裝,端坐在正位中央,臉上溢滿了微笑,款款坐着等待着漠然的跪別之禮,漠然被帶到了他們的面前,那裏有一個放在地上的蒲團,黃色的綢緞做成的圓圓的錦繡團,靜靜地放于地面之上。
漠然望着這一個蒲團,有一些恍惚之感,總覺得這個東西好像不是用來跪的,是用來坐的,不由自主地,漠然就盤膝坐在了上面,就像這樣的事情,她做過千百遍似的,很是熟練自然。
滿座賓客皆驚,所有人都露出了不可思議的驚呼聲,議論之聲也漸漸大了起來,莫夫人莫老爺都很憤怒,帶着不滿的情緒怒喝道:“小然,你這是在幹什麽?成何體統!”
漠然有些茫然的擡起了頭,向四周一望,只見衆人神色各異,面上頗為驚詫,只有莫氏夫妻臉上漲紅,一副很是尴尬的神色,忽然間,漠然又見到了莫心然,她竟然不知道在什麽時候,悄悄地回到了莫府,還躲在大廳內室裏露出了一個頭,臉上露出了一如往昔的歡快之笑。
漠然如遭電擊,因為這樣的場景實在是太熟悉了,熟悉到讓漠然手腳冰涼,全身發抖發冷,清醒過來的漠然再見衆的神情,就不再是原來的喜慶歡樂的景象了,似乎所有人的神色全都變了樣,每一個人的臉上,只露有滿滿的嘲諷,猙獰及貪婪。
49:九死一生,築基成功
清醒過來的漠然除了心驚之外,還有滿腔的怒火,心中的殺意更是止不住地往外流轉,這一次,漠然從來沒有發現這股殺戮氣息是如此順心應手,周身充滿了淡淡的紅色,不管是身上還是劍上,都萦繞不斷。
漠然突然發難,快速地飛身而起,手中那把長劍如行雲流水般往眼前之人快速揮去,一時間血花滿天飛舞,哀嚎及驚惶之聲遍起,漠然卻猶如殺神,滿眼冷漠地将滿府之人,不管是賓客還是莫氏夫婦,以及來迎親的少年及所有能看得見的人,包括躲在內室的莫心然一起,全都一個不留地斬于劍下。
漠然大開殺戒,很快莫府就血流成河,一個活人都沒有了,全府靜靜的,只有漠然的身上沾滿了血跡,但是她卻全然不在意,很是潇灑地轉身離開了這個地方,毫不停留。當漠然出了莫府之後,眼前所有的景象全都消失了,她依然是盤膝坐在自己所閉關之地,白雲山處的半崖之中。
因為漠然終于知道自己是遇到了什麽事情了,這就是心魔啊,漠然有些後知後覺地感嘆道,果然,這心魔當真是如影随行,一個不行就換來另一個,讓人一不小心就深陷其中,不能自拔。誰叫裏面的事情及人物,都是如此真實,卻又是內心極其希望産生的呢?
雖然堪破了心魔,但是漠然還是心有餘悸,她知道,如果不能堪破這些心魔,抛下這些凡塵執念,恐怕不止會身陷其中永墜幻境,最終還會被心魔吞噬,就此身死道消了。好在,她最終還是心念堅定,徹底清醒了過來。
剛剛清醒過來的漠然剛回過神來,就被一陣劇烈的脹痛所掩沒,漠然一驚,趕緊守住心田,凝神靜氣,內視着自己體內的狀況。漠然發現外面的靈氣像是瘋了一樣拼命地往她身體裏灌注,經脈像是不受控制地彭脹了起來,全身上下被靈氣使勁地沖刷。
在漠然的感覺中,就像是在進行着一場強制性的沖洗,欲将漠然的經脈及全身骨肉都重新用靈氣洗練一遍,那種全身止不住的疼痛讓人非常難受,但是漠然知道,這或許就是築基必需要經歷的事情,所以她不敢妄動,穩守心神堅定的堅持着。
靈氣在漠然的身體裏進行着一次次的沖刷,把漠然的經脈足足擴大了一倍有餘,然後就像受到了什麽召喚一樣,全都往漠然的丹田裏瘋狂洶去,漠然的神識清晰地看到,在她的丹田處彙聚了越來越多的靈氣,像一團旋風一樣在丹田之中盤旋不斷,漸漸形成了一片漩窩。
漠然的痛楚依然在持續,而從外吸收來的靈氣也越來越多,全都不停地往丹田中彙聚,最終都彙進了那一片漩窩裏,漸漸的,漩窩從一開始的快速運轉到後來的慢慢恒定規律,靈氣也壓縮得越來越多,越來越濃郁,最後變成了一片靈氣之海。
而之前的那些靈氣光點彙成的靈絲,現如今已經質變成了液體狀态。靜靜地在漠然的丹田中盤旋不斷,往複循環。此時,她的痛感也漸漸消失,外面瘋狂的靈氣也漸漸緩和,最後趨于平靜之中,一切都恢複如初,只有漠然的氣息,突然暴漲了不少。
這個時候,她的感覺就像是從嬰兒突然間長大成人了一般,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強大的力量,神識也增漲了一倍之多,方圓五十裏之內盡收眼底,還有就是,對事物的感覺更加靈敏了,所有的東西在漠然眼前更為清晰,以前最多能達到二十裏地,而且越遠,就越是模糊不清。
而現在,神識達到了方圓五十裏的距離,雖然也是越遠就看得越不清晰,但是方圓四十裏內卻是清晰地顯現在漠然的神識之內的。而且天上的飛禽,地上的跑獸,還包括一蟲一蟻,一花一草,會都更加清晰地展現在漠然的神識之中。
就在漠然喜不自勝的時候,本來乖乖停在她腦海中的金片突然發出一片光芒,然後從裏面突然洶出了一大片文字,像是漫天花雨一般一下了湧進了漠然的意識裏,像是生了根似牢牢印在了漠然的腦海之中。直讓漠然一陣頭暈眼花,痛苦了半晌才神清目明。
随後,漠然的神情就是一陣古怪,因為此時她才知道她所習的功法叫啥名字,這功法居然叫《九死一生》。顧名思義,就是要死九次才能得一生,當然,這一生指的并不是活着,而是長生,與天地同壽,不死不滅的意思,雖然口氣很大,卻也顯示出了此功法的不凡之處。
據蕭玉的記憶,修仙界的功法一般分為四個品種,既從最高的天階,玄階,地階,到黃階,而這四種又各自分為三個級品,下品,中品,上品。而蕭玉當初所修練的,也不過是地階上品功法,這還是那個紫意門的管事為了她以後能打好根基,給他當上好的爐鼎而特意在藏書閣求來的。
但是,漠然所修的這個《九死一生》,卻都不在這些品級當中,應該說,是屬于更上層的功法,據漠然猜測,有可能是仙級功法,屬于真正的仙人留下來的,因為只有仙級功法,才敢言說圓滿之際就能長生。
不過,這個九死倒是巨大的考驗,因為想習這個功法,條件還很苛刻,只有第一次死的人,才能得到它的認可,繼承功法,從而修練,也因此,漠然知道了,當初她掉下深淵,是确确實實死過一次的了,不然也不會得到這部功法的認可,從而在它的腦海裏居住了下來。
漠然滿臉苦笑,沒想到這修仙之路是九死一生,連修習的功法都是叫《九死一生》。她的這一生,難道都要在生死間徘徊麽?到底是她的運好,還是命差呢?這好與壞之間,當真是互相依存,陰陽互補的麽?
而漠然現在,已經有了一死,還剩下八死,這八死聽起來,直叫人心底冰涼涼的直冒冷汗,不敢細想下去。而且,最讓漠然無奈的是:她再也不能改修其它主修功法了,因為這個功法很霸道,只準修練輔助功法,不能修主功法,因為修了也只會是白費苦功,因為都會被其煉化而吞噬掉。
所以,漠然只剩苦笑,然後就只得認真地記住築基篇功法,好好修習起來,不過也因為這樣,漠然不用像別人一樣,擔心沒有好功法而煩惱了,因為每晉升一個大階,功法都會自動從腦子裏跳出來的,不用她去瞎操什麽心了,只要認真修練就成了。
50:異變,五行靈術
在紫意門最深遠的那片雲海裏,峭立着幾座巍峨的巨大險峰,此處是屬于紫意門的三大禁地之一,而紫意門的那些高高在上的元嬰期長老,傳說就居住在此地。就在漠然的殺戮氣息因心魔而大量出現的時候,其中一座峰上傳來了一聲輕“咦”聲。随後另一座峰上也傳來了一陣嘆息。兩山本來離得很遠,而且他們的聲音很輕,但是卻奇異地讓兩人都聽到了,而且還默契地在空中對視了一眼。
一座峰上傳來一個青年人的聲音說道:“好濃厚的氣息。”
另一座峰上傳來另一個老年人的聲音道:“好危險的氣息。”
青年人說道:“好像是從一個小家夥身上發出來的。”
老年人想了想道:“似乎是斬殺了心魔,莫非,是在晉階?”
那青年人有些肯定地說道:“是在白雲山中,正在築基。”
老人有些驚異:“是誰的弟子,這麽大膽,敢在那地方築基?莫非,不是本門中人?”
那青年人說:“應該是一個沒有經驗的外門弟子,或者是在戰鬥中突然間突破了吧。”
老人似乎是猶豫了會才道:“再等等就清楚了。”
青年回應:“嗯。”
漠然安心地築基,并不知道因為一道氣息,已經引起了遠在紫意門深處的關注,并且,漠然也不知道,在她安心關注體內情況的時候,她的築基對外面造成了多大的靈氣影響,她所引來的靈氣風暴将百裏之外的妖獸都引來了,且還越聚越多。
如果不是突然出現了一個老頭,用威壓趕走了那些妖獸,漠然只要離開了半崖山洞,就會被那群恐怖的獸群包圍了,就算築基成功了,靈力質變了,法力高深了,想要安全離開此地,估計也會非常地困難。
只不過這一切,太過專心于本身情況的漠然是完全不知道的,她還安心地自以為安全,慢慢地築基,鞏固修為,查看功法秘訣,準備着在此處好好地修練築基篇功法。當然,她更不知道,就在她不遠處,坐着一個老者,他一邊守在此處靜靜打坐,一邊分出一道神識一直遠遠地觀察着漠然的所有情況。當然,他只看得到漠然的外在,身體裏面的情況他是看不透的。
不過,正因為他看不透,才更加好奇,才對漠然産生了那麽一絲興趣,當然,這是一個長輩對于小輩的欣賞,并無惡意,因此,漠然才一點也沒有感到有危險,反而很安心地繼續打坐,直到她用了整整一個月的時間來鞏固本身修為,而且還将剛得來的《九死一生》築基功法修練得順心如意。
從漠然閉關到築基成功,時間只過了二個月,等她鞏固好修為,從半崖山洞內睜開眼睛的時候,又一個月過去了。而漠然的運氣,可說是非常非常地好,遇到了這樣一個高手來守護着她,讓她不止能成功築基,還心無旁骛地鞏固着自身修為,靜坐在崖洞內悠然地調息。
而漠然從進入到門派,到閉關築基成功的所有時間,加起來也就半年時間左右,而她現在的年齡還不滿十八歲,而她修仙之路卻是從十三歲開始,大概算算,一共只花了将近四年就築基成功了,這樣的速度要是被那些門派高層知道,一定會感到驚世駭俗,然後搶着收為弟子。只可惜,漠然的存在沒有一個人所關注,而她本身,卻也特意的低調,更是顯得默默無聞。
不過這個時候,漠然顯然沒有心情去糾結這些有的沒的人情世故,而是臉上露出了極度的詫異之情,經過一個月的鞏固修為的修練,漠然的修為上雖然沒有增加,但是對于法術的領悟和靈氣的控制卻是更上一層樓。不過這些,都不是讓漠然詫異的原因。而讓漠然感到如此不可思議及詫異的原因,卻是存在于她的腦海中的變異。
漠然一開始只是用神識內視着,檢查着體內的狀況,身體裏的經脈比之以前寬大壯實了不少,而丹田內的靈氣之海也廣大得驚人。不過最奇異的還是在漠然的腦海裏,在她的腦海裏,漠然看到了一副奇異的畫面。中間是那片小小的金片,閃着悠悠的朦胧金光,小金片四周圍了五樣奇異的東西,一顆如豆般的圓圓小金粒,一棵小小的晶瑩透亮的白色種子,一滴水珠形狀的白色晶體,一簇小小的白色火焰,一撮土黃色的小泥丸子。
這五樣東西都奇異地圍繞在小金片周圍,形成了一個以金片為首的簇擁之勢。漠然自己也覺得有些莫名其妙,這感覺,就像是她修行的五行靈術,小金片是功法,小金豆是練成功了的金靈術,白種子是失敗了的木靈術,這滴水滴是漠然在深谷幽譚裏意外得來的,一開始它沒有這麽晶瑩透亮,純粹是一沒軟綿綿的水滴狀,現在倒變成了晶體,很是怪異。
這小白焰之前也只是施法時才出現,現在也不知為何突然長在了腦海裏了,然後是土黃色的那一撮小泥丸子,大概是土靈術的完敗本體土了。這五行靈術,漠然就練成了小金豆與小白焰,其它三樣都是馬馬乎乎,沒想到如今卻這樣毫無征兆地出現在了她的腦海裏,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總之,漠然歸根結底,就是五行靈術異變,它們在漠然的腦海裏植窩了。
漠然在小金片上沒有找到答案,上面沒有這方面的介紹,而自己也不太懂這些修仙界的奇異,最後,只得歸類于自己修行失敗,或是五行靈術異變,才導致今天的結果,最後,漠然決定了,等回到門派後,一定要進藏書閣多讀些修仙界的知識,免得自己胡亂修練,誤入歧徑都不自知。最無奈的還是,這還不能找別人問,誰叫自己修練的東西,是與衆不同的異功呢。
漠然輕輕嘆了口氣,準備暫時先将這一切深埋心底,等回到門派再作打算,現在,她最應該做的是,離開這個山洞,去外面洗個澡,換身衣服,然後去深處找幾只妖獸試試身手,再轉回門派裏面去,以免剛築基的身體因新功法靈力而引起不适應,導致身手不順或是經驗不足而影響了本來發揮。
漠然一邊想着就一邊起身,把洞內東西收拾一番,她就順着原來催生出來的蔓藤飛身而上,果然,這飛行速度比之以前,當真是快速了很多,簡直就是不可同日而語,而漠然眼前的世界,也讓漠然有了一種新的感覺,好像以前看不見的東西,現在模模糊糊有了一絲痕跡,雖然很淡,卻是有跡有尋,給了漠然一種,要重新認識這個眼中世界的全新感覺。
51:初見元嬰,缥缈劍法
身形輕輕一躍,漠然就鬼魅般的順着刀削般的峭壁飄身而上,原本是要用飛劍才能相助飛行的,現如今築基後,已經可以憑自身靈氣騰空飛行了。自從修煉了《九死一生》的築基決後,感覺身體越發的飄靈若輕,本身的速度都比之以往更加的快上一籌了。
崖頂之上,是一片山石圍攏成的小山谷,漠然雙腳輕輕落于地上,一襲紫衫飄飄,身材仿瘦高挑,面容雖然多日未經打理,卻比之以前更加瑰麗如玉,整個人給人的感覺更加俏麗動人,目如秋水,仿佛身上一塵不染,帶着一絲飄靈之氣。
“小丫頭,你終于上來了。”漠然剛站穩腳,突然就聽到一個和藹可親的聲音響起,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