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柳曉峰看着懷裏閉着眼睛睡覺的佳人,長長的睫毛覆蓋住了一雙靈巧的眼睛,小巧的鼻子,小巧的嘴巴,這是上天賜予他的禮物嗎?柳曉峰有點懷疑自己是在睡夢中,輕聲問道:“喜兒,你睡着了嗎?”“沒有,太累反而睡不着。”佳人開口說話了,那證明是真的。“那陪我說說話吧。”張喜兒睜開了眼睛:“剛才,我們是做了夫妻嗎?”

柳曉峰微笑着:“是做了夫妻,你記住了,以後只有我才可以這樣對你。”張喜兒望着這名認識不過一天的男子,只見他一雙桃花眼裏盡是笑意,高挺的鼻子,算不上俊美倒也不難看的臉。以後自己當真要和這男人共度一生?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了,張喜兒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她心裏不知道今天這一切到底是怎麽了。

“喜兒,你家在哪裏?”“怎麽問這個?”“等天一亮,我們回去見你父母,好辦婚事啊。”張喜兒一聽到這句話,坐了起來,露出了半邊雪白的酥胸,柳曉峰眼睛又直了,張喜兒羞紅了臉,趕緊躺下,“你要和我結婚?”“當然,你都是我的人了,以後只能跟着我啦。”“我爸媽兩年前就不在了。”“那你家裏還有什麽人?”“只剩我和妹妹。”柳曉峰用手抱緊了張喜兒,難怪她眉前總帶有淡淡憂愁,原來是父母雙亡,如果自己不照顧她一生,又有誰來照顧她?心裏又多了幾分憐惜。

“你妹妹想必也是美得很。”“嗯”,張喜兒面露微笑:“我爸爸以前總說他養了兩種花。”“哦”,柳曉峰說道:“岳父大人說養了什麽話?”張喜兒美目輕瞪了他一眼:“什麽岳父,你胡說什麽。”柳曉峰眼眉挑了挑:“你嫁給我你爸爸自然就是我岳父大人啦。”“誰說我要嫁給你?”“你不嫁給我,我就脫光你衣服,以後不給你衣服穿,就留在這破房子裏陪我一輩子。”張喜兒看着柳曉峰一臉的正經,便轉過身不再理他。

柳曉峰見她似乎生氣了,用手臂把張喜兒轉過來,“喜兒,我是說笑的,咱們結婚以後,帶上你妹妹,我們想去哪就去哪。”那張喜兒說道:“你如果困住我,不如讓我死了算。”“你死了那我不就一輩子都別想結婚了。”“你那麽會說話,以後肯定會有很多女孩喜歡你的。”柳曉峰摸着張喜兒的臉蛋:“喜兒,我承認在今晚以前,我有過別的女人,但是以後只有你一個,你把我的魂都勾走了。”說完,便吻着張喜兒的小嘴,手腳又開始不安分起來。

這一夜,柳曉峰不安分了三次,張喜兒都累得睡着了,他還在戰鬥中。

天亮了,張喜兒想坐起來卻也坐不住,她全身的骨頭似乎都散架了,特別是下體,張喜兒甚至都有點怕昨晚折磨她的那個男人,如果嫁給他以後每個晚上都要受這樣的折磨的話……張喜兒不敢往下想,自己真的吃不消。

張喜兒還在胡思亂想,柳曉峰已經抱着一堆野果進來,“喜兒,過來吃點水果吧。”那喜兒嗯了聲,輕聲說:“我起不來。”柳曉峰放下野果,将張喜兒抱起,擠眉笑道:“是我昨晚太給力了?你滿不滿意?”張喜兒不知該如何說話,幹脆閉嘴不說話。

柳曉峰抱着張喜兒坐下,“我在附近摘了些野果,将就着吃點。”張喜兒咬了一口

,覺得又澀又酸,皺着眉說:“不好吃。”柳曉峰說:“多少吃點,我總不能把你這個大美人扔在這裏,然後跑去找吃的,要是別人把你抱走,我上哪找你去?”

張喜兒心裏一陣感動,知他不想走遠是怕自己有危險。勉強吃了兩個野果後,張喜兒說:“我想洗澡。”柳曉峰打趣說:“你昨日掉江裏面還沒洗夠嗎?”張喜兒臉紅了:“不是啦,全身粘呼呼的,特別是…那裏…”聲音越來越小。柳曉峰明白她的意思,卻故意在她身上嗅了嗅:“是我的味道,不準洗掉。”張喜兒美目一瞪,柳曉峰重重在她臉上親一下,“先找東西填飽肚子先,我們再去洗澡。”

兩人從破房子裏走出來,太陽暖暖地照着大地,外面的雜草叢生,一眼望去,并沒有什麽人家,連莊稼也不見。兩人互相扶着大約走了一小時,這才發現有兩三只雞在地上尋找食物。柳曉峰兩眼發光,便讓張喜兒在一邊等他,自己輕手輕腳地慢慢靠近雞。、

張喜兒又累又餓身上又疼,自己已經跑出來三天了,不知妹妹怎麽樣了,是不是和自己一樣那麽想念對方?張喜兒輕嘆了一聲,還好有個柳曉峰照顧自己,雖然油嘴滑舌的,但對自己還是很不錯的。張喜兒看見柳曉峰笑嘻嘻地走了回來,手上捉了一只活雞。“喜兒,我們往回走,不能在這附近吃雞,讓主人知道了下回想偷就難喽。”張喜兒點了點頭,便和柳曉峰一起往回走。

兩人還是回到了原來的破房子裏,柳曉峰手腳麻利,很快就把整只雞拔毛,開肚,挖出內髒,已經放在火堆上面烤了。張喜兒聞着陣陣烤雞傳來得香味,肚子更是不争氣地叫了起來。柳曉峰卻是一點也不急,慢慢轉着雞,讓火烤得更均勻些。

兩人就着香噴噴的烤雞大吃一頓後,張喜兒便提出要到江邊去洗澡,柳曉峰不放心,便跟着一起去。張喜兒拗不過他,只好讓他跟着,但不許偷看,那柳曉峰也就聽話,在江邊的附近四處轉轉。

那喜兒在江裏正舒服地洗澡,突然聽到柳曉峰大叫一聲,她吓了一跳,連忙回到岸邊,一邊穿衣服,一邊叫:“峰哥,你在哪?”柳曉峰卻沒有回答她,張喜兒心裏急了,一邊找一邊叫:“峰哥,峰哥,你在哪裏?”

張喜兒急得快要哭了,突然聽到一聲微弱的叫聲,她趕緊停止叫喊,閉着眼睛去聽聲音的來源。“喜兒,我在這裏。”張喜兒張開眼睛,往東邊跑去,小跑一段後,眼前出現了一個大坑。

這坑有三米寬,大約也是深三米,張喜兒地低頭一看,發現柳曉峰在大坑下面,正在無奈地往上望。喜兒取笑說:“讓你不跟來,你偏要來,這下好了,你今晚在這過夜吧。”柳曉峰說:“快想辦法讓我出去吧,不然誰抓雞給你吃。”張喜兒四處望去,發現這裏真的是一片荒涼,既無人煙,也無動物,只有這雜草瘋狂地生長。

張喜兒便拔起這些長得半米高的雜草,用手縛成一條長繩,一頭扔下坑裏,一頭自己拉住,說道:“峰哥,我拉你上來。”柳曉峰聽了,不覺的笑起來:“喜兒,你怎麽可能拉得動我呢?你在上面看看有沒有大塊的石頭扔下來給我。”

張喜兒便去找石頭,找來了十來塊大石頭,讓柳曉峰站一邊去,她就把那些石頭推下去。柳曉峰把石頭疊起來,把繩子綁住自己的腰,對喜兒說:“喜兒,等下我叫一二三時,我跳起來,你就用力拉繩子,知道嗎?”“好。”

“一”,張喜兒抓緊了繩子,不自覺地紮起馬步。

“二”,張喜兒吸了一口氣,身子往後壓。

“三”,柳曉峰站在石頭上用力往上跳,自己雙手剛好爬住地面,坑裏的石頭散了一地,張喜兒見到柳曉峰的雙手露在地面上便用力往後拉,柳曉峰手腳并用,好不容易才爬出地面。

看到柳曉峰爬出地面後,張喜兒急忙地跑過去,看他有沒有受傷。柳曉峰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笑道:“還好有個喜兒在,不然我柳曉峰恐怕會餓上那麽兩三天也沒人管。”張喜兒說:“你怎麽掉進去的?怎麽會有個坑在這裏?”柳曉峰不好意思地搖搖頭:“不知哩,不小心就掉下去啦!”“那你受傷沒?”“沒有,不過我有個東西送給你。”柳曉峰說着,便拿出一個精美盒子出來,“你看,漂亮吧,送給你。”

張喜兒看了盒子一眼,突然激動地伸過手去接,雙手微微發抖:“你,你哪來的”“從坑裏撿的。”柳曉峰有些奇怪地看到張喜兒,覺得她的表現有點奇怪。“坑裏還有些什麽?就只有這盒子嗎?”“嗯,還有些東西,不過你不想知道的。”柳曉峰小聲說,他有點心虛,其實下面還有兩副骨骸,但是他怕吓到喜兒,就沒有說出來,其實他也不想拿死人的東西送給喜兒的,但是見這盒子精美清雅,讓人看到竟舍不得再扔掉,柳曉峰素來也膽大,并不忌諱那些封建迷信,心想着安靜脫俗的喜兒肯定會喜歡,便從坑裏把這盒子帶出來。

張喜兒雙手捧着盒子,神情凄苦,竟哭了起來,柳曉峰看喜兒流淚,心裏急了:“喜兒,你別哭,是不是這盒子不好,我們扔掉它。”“不能扔,這盒子是我爸爸兩年前出去所帶的東西。峰哥,坑裏面真的沒有其他東西了嗎?”

柳曉峰這下全明白了,很艱難地開了口:“還有兩副骨骸…。”張喜兒“哇”一聲哭出聲來,沖到大坑前面,幾乎就要跳下去了,但是柳曉峰拉住了她往下跳的身子,“喜兒,我陪你下去,你等等我!”

張喜兒跪在大坑的前面痛哭,下面極有可能就是自己的爸爸媽媽,雖然早已知道他們不在人世,但現在自己竟知道了父母雙亡的地方,她的心還是和兩年前一樣的痛,那是自己和妹妹最親最愛的親人呀!這種天人永隔的痛苦如何讓人承受得了?

柳曉峰找來了幾塊長而薄的石片,小心地扔進坑裏,看了一眼痛苦不已的張喜兒,輕輕說道:“喜兒,我先跳下去,等下你跳下來,我接住你。”張喜兒沒有應他,仍在自己痛苦的世界裏流淚。柳曉峰跳了下去,便伸開雙手,讓張喜兒也跳下來。

這坑顯然是有人挖出來的,應該是用來捕捉野獸所用,張喜兒看到了兩副白骨躺在地上,白骨身上的衣服已經破破爛爛的,但還可以看得衣服的質地和大概顏色,張喜兒跪地大哭,用盡全身力氣在大叫大哭,這天地似乎因她的哭聲而變色。

劉曉峰眼角濕潤,看着張喜兒哭着死去活來,便用力抱住了她,“喜兒,別哭了,再哭,就會瘋了,別哭了好不好?峰哥求求你了,別這樣。”張喜兒由得柳曉峰抱着,小時候一家四口一起生活的情景歷歷在目,爸爸每次幹完農活都是滿頭大汗的,一回到家門口,就會開心地叫:“喜,悅,快出來幫爸爸拿東西進去。”這時候,自己就和妹妹一蹦一跳地跑出來,媽媽則在後面溫柔地跟着出來,拿毛巾給爸爸抹汗,那時一家人都不知道多麽地幸福。可現在,這幸福再也回不來了,過去的幸福美好再也不見了!

張喜兒已經說不出話了,嚴重地抽噎着,她張開嘴,狠狠地向柳曉峰結實的手臂咬下,柳曉峰不哼聲,默默都忍受着,他知道這柔弱的女子需要發洩,需要有人在身旁守着她。如果可以他願意把她身上的痛苦都加諸在自己身上,讓自己代她去承受痛苦。

如果說恨一個人很容易,那麽愛一個人也很容易,她走進你心裏了,就是走進去了,再也丢不開,柳曉峰現在就是這樣子,從前的他不認為自己會愛哪個姑娘,他覺得自己沒心沒肺,但是,現在,他好像也和張喜兒一樣的痛苦,她笑他也跟着笑,她哭他心裏會痛,就算是兩人不說話,只要看到了她,就會覺得世界是多姿多彩的,陽光是明媚的。柳曉峰嘆了一口氣,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淪陷的那麽快,自己是真心愛上這姑娘了。

不知過了多久,張喜兒放開了柳曉峰,她的嘴角滲出了絲絲血絲,也不知道是她的還是柳曉峰的,她已經平靜了,用手打開了盒子,盒子裏面放着一支小小的紅色簪子,那簪子打造得異常精美,顏色鮮豔,手工細致,看着已經有很長的歷史了,但仍保存的很好。

柳曉峰也驚豔于這小小釵子的精美,“很漂亮,不過小了點,這有什麽意義嗎?你媽媽的嫁妝?”張喜兒搖搖頭,“這應該是我家一個玩具娃娃的頭飾品。”柳曉峰這就奇怪了:“娃娃的釵子?有什麽意義嗎?”張喜兒也納悶:“我也不知,爸爸媽媽兩年前出門時除了帶些生活必用品就帶走了它,不過,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釵插在那個娃娃頭上,所以也是猜的。”張喜兒回想起那個娃娃,心裏還是一陣沒由來的害怕。

“你父母沒說他們出門的理由嗎?”“沒有,我們就和普通的農家人一樣,除了那個奇怪的和服娃娃…”張喜兒沒有再說下去,她自己也百思不得其解,一時也是說不清楚的。柳曉峰也不再問,便說:“那你現在打算怎樣?”“我要把爸爸媽媽帶回家。”

帶兩堆白骨回家?柳曉峰說:“那我們先上去,然後把你父母燒了,再帶回去,好不好”張喜兒點點頭。柳曉峰站起來,拿自己撿的石頭按進坑的邊沿泥土,然後用之前張喜兒扔下來的石頭用力打着那些長而尖的石頭,使石頭嵌入泥土內,柳曉峰覺得差不多了,再往上按入一塊石頭,如此這樣做了一個石梯。他讓喜兒扶着石梯爬上去,然後自己再爬上去。

張喜兒失魂落魄地坐在坑前,柳曉峰去撿了些幹樹枝,弄了個火把扔進坑裏,不多時,那坑裏便冒起火煙,張喜兒對着大坑跪拜,她想哭,但已經沒有眼淚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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