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006
–如果你沒有死去,也沒有回來,怎麽辦
–自殺,并在死前享受一系列痛苦。
–自虐傾向又加重了你個神經病。
一睜眼看見某張臉,幾秒後她閉眼,內心無比憤怒,深吸了幾口氣,“為什麽不讓我死?我對你沒多大用處吧。”
那張臉上的笑僵了一下,唇角咧得大大的,“你猜猜看。”
她閉眼唇抿緊,想忽視他卻做不到,她被扶起,他們在一張大床上,窗幔是粉嫩的。“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一面鏡子被放在她面前,鏡子裏的臉有着雪白的肌膚,高挺的鼻子,棕色的眸子,頭發是金色的,大概是染的發根是黑的。
“漂亮嗎?”他在她耳邊說。
棕色眸子眯起來,猛地把鏡子砸在地上,撲下去拿起碎片狠狠往臉上劃下去。那張臉被毀了,血痕爬上那張美麗但不屬于她的臉。她閉着眼,唇蒼白顫抖,但手卻毫不遲疑,所有尖叫被壓下,她狠狠刺向自己的眼睛,最好能刺穿眼眶。
手猛地僵住,他下床捏住她的下巴仔細看她的臉,因為剛醒來力氣不大所以只傷到了皮膚表層不會留疤。松了口氣後抱住她,“沒關系,不喜歡這張臉嗎?可以再換一張哦。”
她開始發抖,因為她不懂這個男人,他沒有堅持的東西,他想從她身上得到什麽。他笑了:“你在怕我?弗弗弗弗弗~在戰場上可沒見你那麽怕。”
因為她決定不活下去了,而這個男人會阻攔她的死亡。
她把玻璃片紮向動脈,被打飛,她重新被摁回床上,男人笑的惡劣并且危險,“你想死?”
她看他些許,棕色的眼睛憤怒明亮,她長長地吐出一口氣,“洗澡。”她說。
他怔了一下咧開嘴,“弗弗弗弗弗~好啊,不過你得先去包紮一下傷口,流了不少血呢。”
她摸了下臉,刺痛,一手鮮紅,習慣性地,她伸出舌頭舔了一下手心的鮮紅。丁香舌劃過手掌,他的喉頭上下動了動。
她沒發現,上瘾似的舔着手上的血,似乎那是美味的的果汁,口中一片腥甜,頭皮一痛被迫仰着頭看着笑的危險的男人。
“很美味嗎?”
不待回答,一條舌頭就鑽進了她嘴裏,粗暴狂亂深深地掠奪。頭腦發昏根本反抗不了只能被迫承受,男人的氣息包裹着她,真實的不可思議。
她只能承認,她的自殺失敗了,因為她在這個世界還活着。
在她暈倒前他松開她,“弗弗弗弗弗弗~味道果然不錯啊。”
她大口大口的喘氣,頭腦又昏又脹。她看那個男人的唇,血把它染得殷紅殷紅的。那是她的血。
鬼使神差的,她伸手,掐住他的脖子,惡狠狠地咬上去,發瘋似的咬,一口一口的喝着血,他和她的血,發瘋似的,勾住他的舌尖舐去上面的血。
真像個瘋子,她忍不住這麽想。啊,本來就是個神經病啊,心底有個人自嘲的笑出聲,十分清晰。
男人猛地推開她,唇殷紅,“夠了!”他說,氣息不穩臉色有點不正常,把她從床上抓起來,“老實點!”禁锢住她掙紮的身體,額頭上滑下兩滴冷汗,“還想喝血就老實一點,不然我可以拖着你過去!”
她不動了,有些累了的依着他的胸膛舔唇角的血,嬌豔的唇讓他暗自咒罵,不由得加快了行進的速度,直接一腳踹開醫生的門,“烏比,給她包紮,再給她換張臉。”
然後一頭紮進浴室,洗冷水澡。
金發醫生的臉扭曲又扭曲﹕“是,少主。”
007
她一睜開眼看見某張臉立刻進入“死冰山”模式。
“弗弗弗弗弗~醒了?”這男人笑的好惡劣!她不動如山。他把她扶起來,把一個杯子拿過來放到她嘴邊。
腥甜的氣味,她眼睛一亮,搶過來大口大口的吞咽,有紅色液體順着唇角流下,蜿蜒過修長的脖頸和精致的鎖骨,流進了衣服裏。
他的呼吸重了一下,随即用手帕墊在她的下巴。
她貪婪的喝着,舌尖掃了杯沿一周,殷紅殷紅的。啊,真是變态,她這麽想,看這個男人,目光不悲不喜。
“冷靜了嗎?真是聰明弗弗弗弗弗弗~”
她扭頭,想下床一個踉跄,她看見腳上的鐐铐,他坐在床上沖她笑,她伸手抓住他的衣服,直接伸手進去摸索,這家夥體溫真高。
他有點挂不住笑了,額角幾滴冷汗。
扒出來鑰匙她解開鐐铐,一步步去洗手間,這個男人暫時不會讓自己死的,了解這種事後她需要冷靜一下,仔細想想怎麽自殺。身上的衣服和上次醒來不一樣,大概是有人換了吧。
當然,她不想知道那個“有人”正狼狽且糾結的看她的背影,內心的小人一個勁掙紮。
她出來時他已經不在房間了,黑發女仆正用一種打量的目光看着她,“換衣服吧,我們下樓聚餐,少主要把你介紹給其他人認識。”
她不說話,默默看一旁中世紀的古風長裙,華麗,唯美,墨綠色印染–真狠不下心不穿!你狠!
她慢吞吞地脫衣服換衣服,蹬着10cm高跟鞋,一步一步在女仆不滿的目光中慢吞吞的下樓。挺合身的,她想,染紅可不太好。
樓下早等的不耐煩又要頂着某人殺氣的衆人終于看見了要等的人,一個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女人,一步一步,慢悠悠的,那小身板,一捏就碎了吧?!!!
再看某個消了低氣壓的粉紅色大鳥,齊齊扭曲了一下,別開玩笑啊少主!你看上這女人哪兒了?!
他伸手,“過來。”
很不給面子的,她提着裙裾,選擇坐在一個離他很遠的空位子上,半垂棕眸,不悲不喜沒表情,某種意義上的強大。
他出乎意料的沒有生氣,只是怪笑着,起身走過去,挽住她的腰把她提起來,坐在主人的位置上,把她放在腿上。他那麽高大,她就像個被擺布的娃娃。
她不反抗,坐在他腿上沒變化。好樣的,夠鎮定!
他弗弗弗弗的怪笑,“想吃什麽?”
她掃視桌上的大餐把目光放在鮮紅的酒上,“弗弗弗弗弗~不行喲,你暫時還不能喝酒~乖一點。”
她垂眸,“那麽,什麽都無所謂了。”淡淡的,無起伏的聲調。
他拿起一杯果汁湊到她嘴邊,半垂的棕色眸子把目光落在餐具上,慢慢的挪了一下頭避開杯子,伸手去拿餐刀,在手心劃了一下,湊過頭舔吮着。
他的手頓在空中,嘴角抽了抽,不知道說什麽好。一幹人也呆了,這姑娘喜歡喝血嗎?很擔心會不會被抽幹血。
她看周圍,最後把目光放在報紙上。
他怪笑,“弗弗弗弗弗~你睡了那麽久,肯定不知道吧?白胡子已經死了,黑胡子奪取了他的能力,相當四皇呢。”
她依舊淡定,接過報紙打開很認真的看着,安靜幾分鐘,“赤犬和青稚争元帥之位會在Punk Harzard島戰鬥,你最好讓上面的人先離開,G-5新來的那個也不是什麽善茬。”
聲音平淡,目光無起伏如一泓死水。集體呆了一下怔怔的看她。他也正起臉色。
“哦,還有小心特拉法爾加·羅,他在收集海賊的心髒是想當上王下七武海,你要小心他,他可是想殺了你的。賣給凱多的惡魔果實–”她停住。
他也頓了一下,随即明白她的意思,遣退了無關人員。
“在那上面做些手腳,四皇在大概兩年後會易主。趕快讓你的勢力滲入魚人島,在畢古麻姆完全掌控它之前,會有用的。別招惹革命軍,妮可·羅賓在那裏,她能做什麽你清楚。”
聲線冰冷至極。越說越讓人心驚。她低着頭,表情淡漠至極。
他覺得自己撿了一個寶,還沒來得及樂呵一盆冷水就潑過來了。“我就知道這麽多,可以讓我去死了吧?”
他的手臂驀地收緊,濃重的殺氣彌漫開,“你還想死?”
“我壓根就沒有活下去的計劃。”她淡然說,“作為酬金,我想死。”
她以為他會殺了自己的,結果沒有,他只是把自己抱的更緊了,離他更近,笑的一如既往的嚣張,“你、做、夢,我才不會輕易讓你死,打消那個念頭。”
她拿起果汁杯淺飲了一口,砸碎,水晶杯柄劃過嬌媚的臉頰。
他無動于衷的看着,笑出聲,伸出舌頭舔了下傷口,“不喜歡這張臉的話可以随時給你換一張,我感興趣的是你,這張臉我可以讓人修複無數次。弗弗弗弗弗弗~”
她的眼睛更冰冷了,但也亮了起來,“你可以試試,我有着嚴重的精神疾病、自虐傾向、還有嗜血症。你可以試試是包紮的速度快,還是我流血的速度快。”她起身,“我十分樂意挑戰你,和我一樣不正常的瘋子。”
集體驚悚了,睜大眼,大氣不敢出,目光詭異的看着這個神經病女人。
他的手緊了緊,殺氣不要錢的放,“弗弗弗弗弗弗~好啊,我的小對手。烏比,帶她去包紮,再換張臉。”
金發醫生的眼角抽了抽,“是,少主。”少主您這樣找得到好女人才有鬼!可見您追主母的道路還很遙遠啊少主!!
“你叫什麽名字?”他問。
她脫下高跟鞋,那是一雙春綠色的,有着綠色的石頭和綢緞做點綴,她狠狠朝扔出去,光腳走着:“阿一,一二三四的一。堂吉诃德·多弗朗明哥。”
他笑,極為放肆。她的背影清麗高傲。
她一消失在視線裏,他的笑立刻猙獰了,看着這些表情扭曲的部下,皮笑面不笑的,“有問題嗎?”
搖頭如搖撥浪鼓,我們還不想死啊!真的!!
他推推桃色形狀奇特的墨鏡,“想辦法讓她打消念頭,願意留下來,不然,後果自負。弗弗弗弗弗弗~”
……未來主母,不帶您這樣的!
008
第三次睜開眼還是某瘋子她直接轉身,繼續睡。
被忽略的王下七武海和國王,堂吉诃德·多弗朗明哥笑僵了,“喂!不準睡!”沒人搭理他,“起來!”一片沉默。“弗弗弗弗弗弗~”他鑽進被子裏抱住她,把她圈得緊緊的。
她只是顫了一下,繼續該睡睡。他笑得更惡劣了,從桌子上拿下一個杯子,抿了一口其中的液體,吻上她的唇,紅色腥甜的液體被灌進她嘴裏。
她的眼睛發亮,嗜血因子一下被勾了上來,纏住他的舌頭,吮吸舌尖,掃過每個齒縫、牙龈,帶來無法言喻的快感。棕色眸子尖銳又迷離,讓人深深的淪陷,像個妖精一樣。
墨鏡下的眼睛暗了幾分,推開她努力忽視她勾人妖媚的眼睛,把杯子放進她手裏,下床,“醒了就趕緊起來,下樓,我讓人準備飯菜。”食指和中指動了動。
準備砸杯子的某神經病手頓住了,掙紮幾下也動不了。
“別想在我的的眼皮子底下自殺。”
好吧。她沉默放下杯子。
他怪笑着走回房間,開始沖冷水澡,□□的反應讓他哭笑不得,他怎麽會對女人舍不得?
真是大腦不清醒了!
莫、莫非這就是愛情?!開玩笑的吧他居然也會有那種東西?!!!!
女仆有些欲言又止的看她。
“怎麽了,Baby-5?”她輕曬,柔柔的,說不出的讓人舒服,“可以幫我梳下頭嗎?稍微有些太長了呢。”
“欸?”女仆的臉泛紅,“這是被需要了嗎?我會努力完成任務的!”
她轉過身,一頭漂亮的墨黑長發,“拜托了。”
Baby-5拿起梳子,“是!啊,阿一小姐的頭發保養得真好!”
“謝謝,叫我阿一吧。很親切,可以嗎?”
“好的,啊~我又被人需要了!”
棕色眸子眯起來,唇角彎彎露出兩顆小虎牙,十分可愛。
Baby-5用木梳子給她梳頭,問她要梳什麽發型,她說披散着就好,“在我的家鄉發絲有重要的意義,‘绾青絲,挽情絲’,在新婚第二天的清晨新郎會為新娘描眉化妝,梳頭绾發,一生不沾別的男子之手。”
她看鏡子裏的陌生容顏,棕色眸子有些迷離,“一梳白發齊眉,二梳子孫滿堂,三梳永不分離。”語氣淡的她自己都難受。
真的來到這裏了呢,不是做夢,不是什麽幻想。我真的在這裏,在這個他存在的世界,她撫上胸口,那裏對某人的愛依舊鮮活的活着,為什麽不可以和它一起死去?來到這裏的話,一定會變心的,但怎麽可以?我不想變心啊。
我只想愛一個人啊!
已經滿足了,愛上那個人。
“A……”
“阿一?”Baby-5叫她,“你再發什麽呆?已經梳好了,一起去曬曬太陽吧?”
“……啊,好啊。”她說,猛地一個激靈,從大腦中抽離。
差一點就說出來了,絕對不可以被人知道,絕對,不可以!!那是她的秘密!
換上高跟鞋,“可以走了。”不疾不徐的走着,一襲遠綠長裙宛如一支綠荷碧葉,黑發從臉頰邊滑下,棕色眸子如一泉蓄住了流光的溢彩的泉。
Baby-5覺得那混蛋會看上她一點也不意外,這個女人有着一種勇敢的美,會讓人沉醉的瘋狂,那個瘋子說過“她是個會招人愛的神經病。”真是一語中的。
陽光灑進眼裏那一刻,她的眼睛被刺痛了,就那麽站在那裏,兩只眼發昏,太久的昏沉讓她有種嘔吐感,臉色不太好很蒼白。
“喂!沒事吧?”戲谑又認真的聲音,眼前一片陰影。
兩個人的臉非常近,近到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卻清晰地聞到了那古龍水香氣,眼底閃過一抹驚慌後,她的目光空洞起來,繞過他,唇角不揚,機器一樣,Baby-5為她拉開一張椅子,她坐下。
他有些無奈,“喂喂,別無視我啊!”
她坐在那裏,一動不動,目光無焦距臉上無表情,挺慎人的。不就是看上她了嗎,她就機器化給你看看!
他推墨鏡,坐過去,把她拽到懷裏,笑的也挺慎人的,“弗弗弗弗弗弗~你可以試試看,看我什麽時候對你失去興趣,弗弗弗弗弗弗~這個挑戰很有趣。”
她依舊不動,玩偶一樣空洞。
他端起果汁放在她嘴邊,她飲了幾口。他把頭埋在她的脖子裏,笑的放肆。熱氣吐在皮膚上,她面無表情地撇開頭。
這兩個人啊——少主,追女人不是這麽追的!主母你再這麽下去我們會倒大黴的!真的!!
他把一枚戒指戴在她的右手中指上,左右看了看,笑了︰“挺合适的,弗弗弗弗弗弗~送你了。”
Baby-5各種冷汗黑線,唐吉诃德家族的主母象征,不要這麽随便啊!!主母您也不要冷冰冰的好嗎?!我們會很慘的!!
“不要弄丢了。”他淡淡說。
她看那枚戒指,半阖了眸子,輕輕點頭。雖然不清楚有什麽含義,但應該很重要吧,不然這群人不會這麽不自然,大概是家庭成員的某種象征。七顆不同顏色的溫潤寶石嵌在不知名金屬上,一顆金色鑽石閃亮璀璨地鑲在中間,底部是一個小小的‘T’形突起。環是有着銀色複古雕紋的黑色石頭,只肖一眼,便知價格不菲。
一個一個敗家玩意兒,他的手緊了緊,安靜窩在他懷裏。
“想吃些什麽?你很久沒吃什麽像樣東西了。喜歡什麽我讓人去做。”
遭到了無視。
他挑眉,“不許喝血,還有酒。”
棕色眸子有些不耐煩閃過,“油潑臊子面。”死都不信你這裏有廚子做得出來。
哈?那是什麽?聽都沒聽過!Baby-5開始為廚子們擔心了。
她在他的沉默裏微垂頭,不吭不哼。他微笑着讓Baby-5去做,後者一頭冷汗的跑回來說做不出來,他冷哼一聲﹕“我不需要沒用的手下。”
Baby-5剛想離開去踹飛那些廚師,她就抓住他的衣服,“我自己去做。”并不是心軟,只是不喜歡有人因為自己莫名其妙的死,會背上自己不知道的怨恨感覺糟透了。
他弗弗弗的笑了,松開她,讓Baby-5帶她去廚房,背對着他,她對其他人露出一個甜美的微笑,邁着步子慢慢離開。
主母,其實我們一點也不想看見你笑,Baby-5你累不累?我們換下工作吧?!!
到廚房圍上圍裙,她有些呆怔,因為以前養過一群懶貨兼吃貨,一群,所以她有那個自信能做出四星級食物,還曾被戲稱過找不到工作去當廚師絕對生意火爆。在選擇自我毀滅之前她也有過好時光的啊。
Baby-5伸手在她眼前晃了一下,“阿一?”
她回過神淺淺的笑了笑,從Baby-5那裏問來家族裏的人的喜好,依次挑選了食材,歪頭看那些廚師,笑的很溫柔,“可以幫忙處理食材嗎?我一個人處理不了。”
“是—-”
主母大人好溫柔!
果然該運動了,想當跑十公裏,都沒那麽累過,果然躺了太久了吧。唔,算算距離大事件有三個月了吧,一定發生了不少事吧。嗯,一會再問吧。
嘗了嘗醬湯,還是很美味,腳下一滑手沒扶好,菜刀在手指上淺淺劃了一道。
“阿一,沒事吧?”
她沖了血跡,“啊,沒什麽。”
“阿一?”
“怎麽了?”
“……不,沒什麽。”剛剛的你看上去很渴望的樣子,又很幸福,唇角柔和的好像随時能哭出來一樣,但你看上去那麽開心啊。
怎麽可以這麽矛盾呢?在悲傷的同時又那麽開心?你就這麽想要死亡嗎?
009
擺了一桌中華美食,她有些疲倦的擦擦汗,坐在位子上朝除了他以外的人投以一笑。
啊~主母大人真是個溫柔的人。
他不爽的把轉換模式的她抱在懷裏,掃視,集體迅速低頭吃東西。
“美味~”巴依斯是個大胖子一身肌肉,此刻一臉享受,“主……唔!”幾個人果斷捂他嘴。
窩在他懷裏她眨了下空洞的眼,纏在她身上的手緊了一下,男人叉了粒草莓放在她嘴邊,她不動,目光放在那群明顯有事瞞着她的人上。
一群人冒冷汗,他們根本不敢當着她的面叫她主母,看這态度一旦叫了這姑娘肯定寧死不從,采取懷柔政策才好。
這是私下讨論的。
他把草莓放進嘴裏,推推墨鏡,看她的手,“戒指呢?”
她素白的手上空無一物,從流蘇上取下系着的戒指,薄唇微啓,“做飯,礙事。”做飯不能戴手飾,這是常識,指甲也必須幹淨。
他弗弗弗笑了,不再介意什麽,一堆人該吃飯吃飯,她坐回原位,慢吞吞的吃雞蛋面,最後優雅的擦擦嘴。至于旁邊為一塊肉引發的N場血案,她十分淡定的無視之。
直到一把刀從她臉邊擦過,割斷了幾縷頭發,挺疼的,她摸了下臉,一手鮮紅。傷口再高幾毫米,眼就瞎了。添了下手心,腥甜的讓她呆住,然後眼角開始泛紅,鋒銳的殺氣絲絲從鮮紅的眼角滲出。
她擡頭,一個很漂亮的女人正笑的高傲的看看自己,眼睛裏有火在燃燒那是一種恨不得把自己剝皮拆骨的目光。
在場的氣氛一下從火山降到了極地。
有一頭金發的女人不在意的擺擺手,“抱歉,手滑了。”
有些眼熟,她恍然記起,那是第一張臉,是誰?
“蘇珊,你幹了什麽?!”Baby-5吓了一大跳,“為什麽攻擊阿一?!”
蘇珊委屈的撇撇嘴,“人家都說了是手滑了,你怎麽可以這樣吼人家?太過分了啦~明哥~”
她看了下蘇珊撒嬌的樣子,又看了下他,明白了,是他的情人。
他的心一抖,她那麽聰明當然明白蘇珊的身份,不會對他産生什麽不好的影響吧?蘇珊!你是想死嗎?!
蘇珊不爽地看她,心想自己也是他寵愛的女人,受不了大罰。蘇珊聽說他看上了一個女人,把她介紹給家族成員後心生惶恐。在這個男人的情人裏,有哪一個是他親自介紹的?哼,不過也是個仗着臉的小丫頭而已!
“阿一小姐,我們去包紮一下吧?”烏比有些擔心的看着那血流量,用看死人的目光看蘇珊。
她起身,血流下潤濕了衣服,綠色長裙變得很糟糕。
疼痛,血,傷口。
她撿起那把刀,很小的一把匕首,柄上鑲嵌寶石和金子,她的眼睛都紅了,呼吸加快,棕色的眼睛變得晃動、深暗。
多弗朗明哥的手指已經在動了,可是鋒利的刃并沒有向內而是向外,她狠狠朝他刺去“你——”
她哈哈大笑着,撕着臉上的傷口往嘴裏送血,尖叫和歡樂同時跳躍,多弗朗明哥的指尖微動,金發碧眼的女人就擋在他面前,被自己的匕首紮進胸口的時候臉上是不可思議。
她劃開了蘇珊的喉嚨,但避開了蘇珊的鮮血。
死亡,死亡那麽輕易,死亡。
她将刀刃刺向腹部,和往常沒有不同,她又被控制着停了手,金色的、不屬于她的發絲遮擋了她的表情,屍體和戒指都在她的視線裏。
好久好久,她松開手,擡起頭,鮮血還在流,但是她笑得慈愛溫暖,聲音也很是平靜:“烏比,有勞再換張臉吧,随意選。”
烏比低下頭,應着︰“好的,阿一小姐。”
他推推墨鏡,“你殺了她?”
她睜着空洞的眼睛,“是你殺了她。”是你控制了她沒有躲開我的攻擊。
但是也是一種好事吧,這個男人可不是可以容忍自己被算計的人啊,下場會比死在自己手裏更慘吧,真可憐啊。
“真可憐啊。”她對着屍體說,語氣悲憫,目光卻是渴望。
啊,真是個殘忍的女人啊,不,是個性情不定的女神經病而已。
太帥了主母大人!哦哦請允許我跪倒在您的石榴裙下高呼您和少主是絕配!
他看了一下各個神情的手下,推推墨鏡,冷笑,“清理一下吧。”
“是,少主”
藍色的眸子沒有光,安靜的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