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玲花的家人可以對待月琴無禮,卻不敢對神婆有任何的反抗之意。何況這次如果弄不好,活祭品就會是喻玲花。為了保住喻玲花,這一家人也是拼了,趕忙順着神婆所指的方向追了過去。
神婆回頭看了一眼喻潇潇家的土屋子,眉頭皺了皺眉,便收回了目光,也慢悠悠的追了過去。不過,她在走出這間院子的時候,在木質大門邊上貼上了一張符咒。
土屋子的裏面,月琴躺在地面上半天,才慢慢的爬了起來。若是神婆在的話,她一定會發現,月琴的身上沒有任何的土,衣服也沒有破爛,她唯一有變化的便是身形虛幻了許多。
即便是這樣,月琴的目光還是喻潇潇離去的方向。而且,她也顧不得自己的情況,急忙追了出去。可是,她的身子還是被神婆的符咒給擋住了。本來虛弱的身子經過符咒這麽一擊,月琴的身子幾近消散。
卻在這時,有着一道黑氣猛然從一邊出現,迅速将月琴快要消散的身子包圍……
喻潇潇在一小時之前就被月琴利用村子迎山神的機會送出了村子。只是,現在已經到了晚上,路上黑不說,她還是個女孩子,跑了這麽久了,難免很累。在還沒有徹底離開村子附近的大山時,喻潇潇就沒有了力氣,速度慢了下來。
可是,她不敢休息。
“快點走,她走不遠的,我們趕快去追,不然我們就要委屈玲花了。”
“我才不要做活祭品,我要去上大學,我不要做活祭品,誰都知道做了活祭品活不了的。”
這是一道清脆的聲音,但是嗓門很大,幾乎很清楚的傳入了喻潇潇的耳中。随即,有着手電的光束不斷的接近這邊。喻潇潇急忙滑下山坡,想利用下方的山坡避開追她的人。
但是,天太黑了,喻潇潇一個沒抓穩,整個身子一下子跌下了山崖。
“啊——”
漆黑的夜空中,只聽到了喻潇潇一聲慘叫聲。
喻玲花他們距離喻潇潇不遠,一下子就聽到了聲音。而且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喻潇潇在哪裏。
“她肯定掉下去了,那邊的路不好。如過沒記錯的話,喻潇潇掉下去的位置就在村頭上的泉水邊。”
喻玲花經常在這附近溜達,自然熟知這裏的一切情況,當下她指出了喻潇潇的所在位置,便迅速的跑下了山路。不過,喻玲花的父母卻是沒有立即跟過去。
老婦人看了一眼山路一側的山崖,皺了皺眉,“老伴,我覺得這聲音有些不對勁,潇潇應該沒有掉下去。”
“我們先從這裏過去看看。”男人和老婦人對視了一眼,相互點了點頭,沖着一側更加陡峭的山路走了過去。
果然,他們在半山腰看到了喻潇潇。
喻潇潇沒有抓穩掉下了山崖,但是最後她還是及時的抓住了一個樹根,勉強挂住了自己的身形,就縮在了一起,等待着喻玲花他們走遠再上去。
卻不想,馬上,她的眼前就出現了兩道手電筒的光芒。刺眼的光芒讓喻潇潇 心裏開始絕望了起來。
“潇潇,跟我們回去。”老婦人的聲音裏聽不出慈祥。
喻潇潇并沒有理會二人,但是這不妨礙他們抓回她。
折騰了一個小時後,喻潇潇被抓了回去,并送到了越嶺村後山的山神祭壇。神婆第一時間出來給喻潇潇打扮了一番,給她挂滿了麻錢和紅布,以及一些符咒。為了防止喻潇潇反抗,她還用繩子将喻潇潇綁了起來。
“唔……”
喻玲花嫌棄喻潇潇的掙紮聲太吵,還把喻潇潇的嘴巴也塞住了。她拼了命的掙紮,也無濟于事。
“喻潇潇,給山神做活祭品乃是你的榮幸,你這姑娘怎麽這般鬧騰?你若是不鬧騰,也少了我們大家這折騰。現在可好了,都快淩晨了,如果耽誤了山神享用祭品,你們家就等着遭殃吧。”
神婆丢下幾句話便開始做起了法事。越嶺村的所有村民齊齊跪倒在神婆的身後,一臉虔誠的跟着神婆朗誦着祭祀咒語……
喻潇潇眼睛死死的瞪着神婆,她剛剛說到了家人,現在家裏只有母親,如果神婆敢對她母親做什麽,她一定不會放過她的。當然,還有喻玲花他們。
正好,喻玲花的眼睛睜開了,她的小眼睛斜斜的瞪着喻潇潇,用嘴型在告訴喻潇潇,“你今晚逃不掉的,你就準備等死吧。”
嚣張跋扈的模樣,讓喻潇潇一肚子火氣。這就是和她一同長大的親表姐,前不久還和她說這說那,到了現在這個節骨眼上,竟然如此對她?自己明明已經答應了要陪她來等候山神的到來的,可是現在呢?
不只是喻玲花,就連喻玲花周圍的親戚,臉上也都是有着掩飾不住的笑容。只要他們疼愛的喻玲花能活下來,其他什麽都不在意。
半個小時後。
神婆終于結束了法事,她站起來走到喻潇潇的面前,伸手取出了塞在喻潇潇嘴裏的布,“你要是想說什麽就趁現在吧。不然……”
喻潇潇不管神婆話裏的意思,她只是想告訴喻玲花和神婆,“如果你們敢把我母親怎麽樣,我就是做鬼也要成為厲鬼,成為你們永遠的噩夢。”
惡毒的語氣,加上喻潇潇猙獰的面目,竟是讓喻玲花他們愣了愣。神婆急忙念叨了幾句咒語,又再次将喻潇潇的嘴巴塞住。
“可惜了,你将成為山神的盤中餐了,別想着厲鬼了。說不定,一會有厲鬼來吃 你呢。”
喻玲花在走的時候,還不忘諷刺喻潇潇。
喻潇潇的眼睛,從剛開始就一直等着喻玲花。今日他們欠她喻潇潇的,他日,她會讓他們加倍奉還。
幾分鐘後,這裏所有的人都走的幹幹淨淨。
這一片荒地之中,也只有豎立着一座山神的石碑,和一個被後人建立起來的祠堂。喻潇潇就在這祠堂正前方的圓臺上,剛好夠喻潇潇躺下的圓臺。
七月的夜晚本該不冷,但是,現在卻是不斷的有着冷氣刮過來,讓喻潇潇渾身都是一個哆嗦。她知道,這是山神來臨的征兆。
喻潇潇猜測的不錯,在距離祠堂不遠處的背後,有着一道身穿着白色長衫的男子正大步走過來。
這男子看上去很年輕,大抵二十出頭,面容俊朗,棱角分明,讓他整個人看着有一種剛毅之色。眉宇間的英氣讓他整個人看着有種不怒自威之感。不過,他的眉頭又微微鎖起,似是在思索着什麽。
風不斷的刮過,刮起了被他抛在腦後的黑色長發,他的眼前才一亮。
“難道是這裏?”男子的目光赫然鎖定了眼前的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