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根已經不是小女孩的四兒臉上驀地變得比起剛才要紅許多,猶如三月春桃,那唇的顏色也是如此,微微呼出些許白氣,籠罩着那張臉越發的嬌豔欲滴,程知非眼中一抹柔笑,他已經不需要任何的回答,便是輕輕的低着頭親了上去。
兩唇相依,她覺得唇有些酥麻,知道對方的舌頭在上邊打着圈,只好認命似的閉着眼,在男女這方面的事情上,她依舊學不來千嬌百媚那一套,更甭指望她技術高超,但正因為如此,這種柔弱膽怯的模樣,在男人的眼中越發的純真,也更像強烈的侵占。
兩人接吻的時間并不算長,兩三分鐘,最後見她手足無措的拉着衣角,程知非才稍微松手。
“回去早點休息吧,有時間我再來看你。”程知非拉着她的手,笑着說道。
她臉上的熱意稍微退了一些,點着頭輕聲“嗯”了一字,程知非瞥了她一眼,又繼續說道,“過兩天我要去陝南出差,我媽陪我爸出國工作一趟,這一段時間,你要是沒事的話就盡量待在家裏,現在首都的天氣不是不好,少外出。”
在程知非還有莊嚴的面前,她總是受人保護的對象似的,對他們的話一般能聽就聽,聽不進去的也得裝着聽進去,不像是在龔小乙還有小莊面前忍不住要怼幾句的那種。
寧甘心同志還知道人以群分,區別對待。
等程知非的車緩緩離開在夜色盡頭,她才開門進去,家政阿姨正在廚房忙活明早上要準備的早餐材料,客廳裏的電視機放着某個電視劇,老爺子房間的燈還亮着,估計是看望新聞後便回到房內聽他的廣播跟戲曲去了。
雖然打小兒住在這兒,但幾層樓的別墅,她總覺得才寥寥幾個人住在這,還是顯得屋子大得過分了一些,家政阿姨也不是每天都住在這兒,有時候還得回去照顧家裏,寧遠也只是偶爾回來吃個飯,小住個幾日,所以從小到大,除了筱骁隔山差五過來看她,似乎這房子裏就只有她跟外公兩個人相依為命。
踩着家裏的紅木樓梯,一步步的朝着二樓自己的房間走去,家政阿姨從廚房聽到聲響,這才出來看咋回事,看見她後,趕緊将沾滿面粉的雙手在圍裙上抹了一抹,問道,“四兒回來啦?吃過晚飯沒,廚房裏還有一些烏雞湯,我給你盛一碗送到你房間?”
“不用了,我晚上出去吃飯還飽着呢,對了,阿姨,明天早上早餐吃的什麽?”
“我正準備醒面呢,明早上想弄幾個饅頭跟包子,配着一些小米粥,再搞一個鹹菜炒肉,怎麽?有什麽想吃的麽,你跟我說,我瞅着明天從家裏出來能來得及去菜市場買不。”
四兒趕緊說道,“不用了,我就随口問問,我明天早上不在家吃了,我早上想去買點東西,就順便在外邊吃好了。”說完便上了樓去老爺子書房說了幾句話就回了自己房間。
洗過澡後已經十點多,按照以往的生物鐘,她這會兒還沒到困的點,于是躺在床上又看了一會兒手機,到了十一點左右這才睡過去。
第二天早上八點多,她就讓司機送她到市中心附近,自己下了車後便一個人打算逛逛商場,繼而又逛到了她跟李婷合開的那家佛牌店,去的時候李婷不在店裏,但是店裏的幾個美女導購都認得她,知道她是佛牌店的半個老板,對她的态度也比較熱情。
李婷這一段時間好又跑緬甸那物色其他的貨物,這妞為了這個佛牌店可以說是煞費苦心,東南亞幾乎都跑了一遍,從泰國、文萊到馬來西亞還有緬甸,前邊幾個月幾乎是每個月中都有十天在出差,此前失憶後跟李婷第一次見面,也沒怎麽覺得李婷有變化,于是也就沒跟李婷說起自己失憶的事情。
又在附近的母嬰商店買了一些一些奶嘴奶瓶,挑了幾套淺藍色的嬰兒服,便準備去附近的餐廳用飯。
選了一間看起來蠻有異國風情的馬來西亞餐廳,進去放下東西點好餐後,她就去了裏邊的洗手間,從洗手間出來,就看見外邊站着兩個年紀三十上下的男人,這兩個人靠在牆上抽着煙,穿着打扮都很随意,但眼神卻有些古怪,尤其是她出來之後,便一直緊緊的盯着她。
四兒的警覺性算是比較高的,因此下意識的覺得這兩個人有些不對勁,于是只抓緊手中的挎包,想說趕緊離開洗手間這邊,盡量往前邊大廳走。
洗手間跟大廳隔着三四十米的距離,主要是這塊是一個死角,跟餐廳那邊正好掐在一個盲區,所以從餐廳裏是看不見這邊走廊的情況,除非有服務員經過,否則還真不知道這裏發生的事情。
從這兩人身邊經過的時候,她聞見一股刺鼻的煙味,這種煙不好聞,應該是廉價貨,類似幾塊錢一包的那種五臺山,別說她為什麽知道,因為她從小的嗅覺就比別人要強,雖然不抽煙不喝酒,但是對于喝過一次或者聞過的東西總是印象深刻。
當初在西京的時候,她經常在小街小巷買吃的穿的,一身都是廉價貨,誰讓打死她也不接收家裏的資助呢,一門心思的想着要靠自己自力更生,所以經常混跡在各種适合“下水道女孩”購物的地方。那些地方貨色便宜且款式也不錯,對于當時四兒來說,只要性價比不錯的衣服跟用品,她向來是不會計較夠嗎的渠道跟地點。
她連飛揚着灰塵的馬路邊的路邊攤都不甚在意,因此更不會在意穿的究竟是幾十塊的衣服還是上萬塊的名牌。
今天這家馬來西亞餐廳的食物定價并不算便宜,也不是說她帶有色目光看人,就好比她剛剛點了一碗面跟兩道小菜,分別是咖喱面跟肉骨茶,還有一份炒裸條,就已經要接近小四百塊錢了,她并不認為這兩人到這餐廳來是真吃飯的。再加上,她不認為真沒事的人會特意跑到女士洗手間外邊抽煙,一般說來有點常識的話至少會到洗手間裏邊抽煙才對。
總之不管是不是她想多了,反正留個心眼總是好的,所以加快步伐,想着快點兒離開這兩個人的視線。
她剛經過第二個男的,在她背後,那兩個人男人果然彼此迅速的交換了一個詭異的眼神,另一個膚色較黑的男人只一點頭,那個個頭矮的男人便從口袋裏拿出一塊手帕,一把将混有乙醚的手帕捂在她鼻子跟嘴巴上。
四兒下意識的憋住呼吸,掙紮着想要推開,可後面那黑膚色的男人立馬抓住她的手,一邊低聲喝道,“別叫,再叫老子捅死你!”
在腦子裏尋思了一圈,她也不知道究竟是誰要綁架自己,若是以往,她肯定寧死不從,可現在懷着孕,雖然懷孕的時候一直并不覺得自己有啥母愛,但如今到了這節骨眼,卻覺得一定得保護肚子裏的娃子,不然自己都沒辦法原諒自己。
閉氣到底不能持續多久,不小心喘了幾口,這乙醚就吸了進去,整個人跟沒骨頭似的軟趴趴的,那兩個男人立即架着她,一個人看似親密的抱着她,另一個人走在前邊,說說笑笑,就好像聊家常。
到了中午,餐廳頓時有些嘈雜,用餐的人多了,服務員來來去去的送餐,店裏的生意也不錯,壓根就沒人去關注這兩個穿着打扮都跟這間餐廳格格不入的兩個外地男人。
出了餐廳,矮個子那個男人還挺機靈的,從他包裏拿出一條事先準備好的圍巾給四兒圍上,将整張臉都給蒙了一大半,他們兩個人也戴上鴨舌帽,盡量不讓人看見正臉。
四兒感覺自己被人半抱着進了電梯,其中抱着她的那個黑皮膚的男人使勁兒的聞了聞她身上味道,才跟旁邊那矮個子說,“這娘們身上夠香的,長得也夠漂亮的。”
電梯裏就只有他們三個人,但那個矮個子的似乎警覺性更高一些,只冷笑着說,“你他娘的別動那些個心思,等會兒将人扔到倉庫,給她灌了藥就馬上走,今個兒也算咱們運氣好,剛好碰見這娘們在店鋪裏,要是沒撞見,這票就算是白幹了。”
黑皮膚的也低聲說道,“這倒也是,你說咱們在那什麽勞什子佛牌店都蹲守了幾個月,雖說每個月都給咱們六千塊錢,但一直幫人家看大門似的,別提多沒勁了。”
矮個子聽了以後只冷冷瞥了搭檔一眼,調侃道,“你丫的不是看得挺帶勁的麽,尤其是店裏的那幾個娘們,你總是說人家好生養來着。”
黑皮膚笑了笑,倒也不否認,直點頭,“難道你對那老板娘就沒點念想?這娘們長得夠漂亮的,那大屁股,那大奶子,還有那腰身,我光看着底下就硬邦邦了,艹他娘的,早晚有一天能幹上這娘們,也算是風流鄉裏走過一趟了。”
“就憑你這什麽都沒有的光杆司令也想艹人家,你做夢去吧,再說了,你也撒泡尿看看你這德行,再看看那娘們每天接送她的是什麽男人,都是清一色的小白臉,上次我還看見一個開着大賓利的年輕仔送她上班。”
黑皮膚的立即呸道,“現在這社會,漂亮點的娘們都他媽的是嫌貧愛富,等大爺我有錢了,這鈔票肯定要一把一把的摔在她們臉上,讓她們跪在地上說的我底下的好。”
矮個子的聽了只扯了扯嘴角,調笑着說,“你就夢裏見吧,咱們今兒幹這一次,事成後也就才五萬塊錢,這五萬塊錢平分了,不夠哥倆買一回藥爽爽的。”
剛說完,電梯剛好停在四樓,外邊進來一個女人,穿着微喇的牛仔褲,墨綠色的呢子大衣,長發紮成馬尾辮,露出一張不比四兒要遜色的精致臉龐。
女人剛幾接完一個電話,從不鏽鋼的電梯間瞥了一眼那兩個男人,視線在蒙着大半張臉的四兒身上滑過,随即眸中露出些許驚愕,但卻仍很好的掩飾下去。
幾個人一塊兒走出電梯,此時百貨大樓一樓內又有許多顧客進進出出,這兩個男人加快步伐,将四兒一路拖着到了附近兩三百米外的一個胡同口,黑皮膚的男人才将帽子給摘了,稍微喘着氣說道,“行了,這邊沒那麽多人了,讓我歇一會兒,這百來斤的人一路上得半拖着走,這也是真夠嗆的。”
矮個子的男人卻是來回觀察在巷口外的過路行人,皺着眉一臉的不悅,“行了,趕緊的,要不,這次換我來抱着,你給我搭把手,這事兒得盡早解決,這大馬路上的,萬一有人看見報警了咋辦,你能動動點腦子不?”說完就要将四兒接過走,此時四兒已經暈了過去,臉上的圍巾也跟着落下,黑皮膚那男的瞧見四兒那張水靈白淨的臉蛋瓜子,也跟着眼前一陣恍惚,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孕婦還真是他活了幾十年見過最漂亮的娘們。
那矮個子的見他這幅神情,幹脆眯着眼諷刺道,“喲,你也動了心吶,我就說這娘們漂亮吧,你還裝呢,裝你大爺的,反正這娘們一時間也醒不了,要不,咱們就……”說完吧露出一個極為猥瑣的笑容,那黑皮膚的男人稍微動了一些心思,又見四兒跟條死魚似的沒一點動靜,知道這乙醚雖然下得不重,但沒一兩個小時,這人未必能清醒,嘴巴剛動了動,沒吭聲,但是也等于是默認了。
矮個子的見說動了黑皮膚的男人,越發的想要早一點嘗鮮,這段時間他早就對那些皮糙肉粗的發廊老娘們厭煩了,那些畫着大濃妝,矯揉造作的女人還不如他們鄉下的那些個姑娘呢。
雖說計劃內本沒有要對這孕婦動手,但奈何看見這漂亮得跟仙女似的女人,他就渾身不得勁,他跟黑皮膚的都是“江湖人士”,哥倆是老鄉,局子裏進進出出不知道多少回,再茍且再下作的事情都幹過,等于就是屠夫命,或者準确說是一些亡命之徒,根本就不怕惹上什麽事情,這次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幹了,往往都是做完這一單子就收手,過兩三個月再出去接單。
今天對這孕婦下手,也完全是替人辦事。
兩個人拖着四兒剛要出巷口,就看見另一個苗條的身影擋住了去路。
是個女人,而且還是個漂亮得過分去的女人,剛才電梯裏沒看仔細,現在這女人越看越發覺其姿容驚豔,窄腰,翹臀,大長腿,還有飽滿的胸部,呢子大衣擱在手上,正噙着笑意看着這兩人。
如果此時四兒睜眼去瞧那女人,一定會認出來,這女人就是當初在西京相遇且幫她從中搭橋牽線解開催眠的那個孕婦。
當初的孕婦已經卸貨成功,恢複成以往曼妙妖嬈的身段,沒了懷孕時候的浮腫,更顯得那張臉堪比妲己妖冶。
“我已經報警了,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附近最近的派出所出警五分鐘之內能趕到這邊。”女人搖了搖手中的手機,眯着眼輕笑道,似乎完全不忌憚這巷子裏看似亡命之徒的兩個男人。
那兩個男人一驚,矮個子那個警惕的盯着女人,低聲詢問道,“這事兒不歸你管,你給我讓開,否則有你好看的。”
黑皮膚的男人則是眼中兇芒畢露,狠狠的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才對那女的說,“臭娘們,給老子滾開,你還報警了,我他娘的等會兒不弄死你。”
對于這些污言穢語以及兩個蠢蠢欲動想要上前的男人,女人倒是顯得平靜多了,甚至不見臉上露出半點兒怯意,這跟尋常的女人不同,這兩人見恫吓不住對方,心想這女人即使報了警,但派出所的辦事效率跟出警速度一般來說沒那麽快,他們事先也做過調查,即使五百米外就是派出所,但人要過來,也得準備一些時間,幹這件事之前,他們早就将所有可能出現的意外研究透徹,如今眼瞅着幹完這一票五萬塊錢就到手,哪能輕易放棄呢。
況且,就算是放了手中的孕婦,這孕婦醒過來後還不是得報警,這已經豁出去的半條命,說什麽也沒有回頭收手的道理。
那個矮個子的男人眯着眼對着那黑皮膚的點點頭,女人便看見黑皮膚的收緊了搭在孕婦手中的手,而矮個子從身後邊極快的拿出一把小刀,十幾公分牛角小刀,不大,但卻異常的鋒利。
看樣子,這兩人是已經打算豁出去了。
矮個子似乎有些身手,身體微微壓低,便猛地往前一沖,想要降服那年輕的女人。
那女人也不閃躲,只是微微向後退了幾步,眼瞅那男人就要伸手去抓她,忽然從巷口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竄出一個黑影,沒等那矮個子回過神,手臂就發出清脆的聲響,那小刀子飛出老遠。
手臂骨頭已經徹底斷裂的矮個子半蹲在地上痛苦的呻吟,黑皮膚的這才看清女人身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身材矮小的老頭子,那老頭弓着腰,身材瘦小,饅頭白發,看起來也有七八十的年紀,可一雙眼眸子卻淩厲異常。
黑皮膚的男人見狀,便想将四兒仍在地上,還沒行動,卻聽見對面那女人說道,“你要是想現在扔掉人,我就打算你那只手,保證只會比他下手要重。”女人伸出一根手指朝着地下那冷汗連連的矮個子指了指,語氣輕飄飄的,沒太大的感情。
猶豫再三,黑皮膚的才打消了将孕婦扔過去當做擋箭牌的想法,但依舊将四兒的身體往前推了一些,人擋在後面,緊張的問道,“你們是誰?幹嘛要管這閑事,看你那樣子,都是道上混的,要不,咱們睜只眼閉只眼,這孕婦給你們,咱們離開就是了。 ”
那從未說過一句話的老頭此時卻問那年輕的女人,“小姐,這兩個人一身的污氣,估計幹這種事不止一兩次了,傷天害理的事情只怕沒少做,那把小刀上的血氣很濃,怕是沾過不少血了。”
女人跨了一步,将目光落在那黑皮膚的男人身上,此時語氣卻忽然冷了許多,“你們給她搞暈了,是用乙醚?她是個孕婦,你們那麽做知不知對孕婦的身體傷害很大?”
說完後将地上的刀子朝那男人踢去,“撿起地上的刀子,有本事就跟我比試,要成功了,放你跟你的搭檔一條生路,要沒本事,今個兒就當你倒黴吧。”
黑皮膚的男人似乎在尋思着女人的話可信不可信,那女人瞧出他的心思,繼續說,“怎麽?還需要考慮?”
忽然又聽見一聲慘叫,那黑皮膚的趕緊看過去,看見的卻是地上那原本跪着的矮個子男人滾在地上,那老爺子只眯着眼拍了拍手,也不知道做了什麽。
黑皮膚的心中震撼,但卻眯着眼,一張猥瑣的臉龐中夾雜着驚恐與憤怒以及破罐子破摔的狠辣,緊咬牙關說道,“好,我答應你。”說完将四兒抱着半轉了一個身,眼神卻撇向巷子後面。
這條巷子是各類的酒吧後門,好幾個酒吧跟咖啡廳并排一起,後門大部分都是鎖死或者是緊閉着,往來的人也很少,但是前後都有路口可以出去,那黑皮膚的半蹲着看似要撿起地上的小刀,誰知道卻是為了蒙騙那女人跟老頭,直接将四兒惡狠狠的推在地上,自己倒是撒丫子往後跑得飛快。
他這是看準了那女人一定會先去照看那孕婦,又打定主意那個有點身手的老頭畢竟年歲大了,即使正面幹不過人家,但真要跑的話應該也沒可能追趕上自己。
四兒因為撞擊感覺到肚子一疼,哼出一聲後便皺緊眉頭,人半昏半醒,卻始終睜不開眼。
女人立即将她抱着,可在看見地上淌着血的時候,卻咬着唇,拿起手機趕緊撥打了一個號碼,挂了電話後,才看向老頭子。
“黃老……”話剛出口,那看似佝偻嶙峋的老頭卻是閉着眼點點頭。
“放心吧,小姐,這人跑不掉的。”
女人咬着唇,不斷地祈禱懷中人沒事兒。
過了半響,兩個年輕力壯的男人出現巷子口,見到這一情形,還沒等問出聲,女人便焦急的吩咐道,“小黑你負責将人抱到車上,二龍,把車子開到平安醫院。”
黑子是個沉默話少的青年,聽見女人的話便二話不說将女人輕輕的抱起,察覺到手中的粘膩,也下意識的皺了皺眉,但腳下動作不敢怠慢,從巷口到外邊的車子,只花了不到半分鐘的時間便走到。
二龍負責開車,女人也跟着上了車,唯獨那老頭跟那矮個頭的男人依舊留在巷子裏。
接下來的事情自然是老頭負責解決,至于解決的手段,女人不會過問,因為不會有人會想到這麽一個駝着背彎着腰看起來就像是清晨市場裏遛鳥的老大爺會是在江湖上摸打滾大了大半輩子,刀口上舔過血,槍口上挨過彈,而且在他的手上也不知了結過多少人姓名,曾經有仇家就諷刺過他黃一行正是手中沾過的血太多,身上背負的血債太濃厚,這些年死在他手裏的人的冤魂不願意放過他,因此才将他的背壓彎,讓他一輩子擡不起頭來。
和平醫院是首都唯一一家完全私人性質的大型甲級醫院,其中幕後的老板誰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是某個集團旗下,有人說是某個紅三代的搞起來的,也有人說是某富二代投資開的,甚至有人說醫院有黑色背景,衆所紛纭,但不得不承認,這邊醫院的醫生跟設備都是頂尖的。
将四兒一直護送到急救室,一個三十幾歲的白大褂的醫生已經早早的等在外頭。
“陸心,一定要大小都得保住。”
才三十二歲,就已經是醫學界翹楚的美女醫生點點頭,用手在四兒身下摸了一下,才說道,“少量出血,羊水破裂,估計得早産了。”
女人露出些許擔憂神色的看着護士将人推進急救室,臨走時候陸醫生反而安慰道,“放心吧,有我在,不會出問題的。”
陸醫生向來不跟人輕易許諾,尤其是在急救室門口,這是作為醫生的禁忌,然而為了安慰女人,她還是做出自己的許多,然而一旦許多,她便不會讓人失望。
女人才一抹額上的汗水,喃喃自語似的說道,“容仙跟我說過,你這命中得有一劫,偏巧了怎麽就讓我遇見了呢,不過遇上也好,總歸是幫上忙了。”
旁邊的小黑走近,手中還拿着四兒的包包,向來寡言的小黑詢問道,“小姐,還是通知一下她的家人吧。”
經這麽一提醒,女人才拿出四兒的手機,她記憶向來不錯,還記得當初陪女人身邊的是個姓莊的年輕男孩,名字大概還有點印象,于是便撥了小莊的號碼,可惜只能轉接到語音信箱,挂了電話後,女人想着要不要試着給其他人打電話,四兒的電話此時卻率先響了。
猶豫了一下,女人還是接了,對方一聽她的聲音,似乎也是個精明的主兒,立即詢問道,“她出了什麽事?”
女人心中嘀咕着,這男人倒是不簡單啊,她才剛開口,就馬上篤定出事了。
男人的語氣依舊不急不躁,然而卻有某種壓力似的,女人撇了撇嘴,只能盡量将這邊的情況說了一下,最後只聽見“謝謝”兩個字,電話就挂了。
小黑見她挂了電話之後依舊皺着眉,才問道,“小姐,聯系上她的家人了?”
“大概吧,希望她沒事吧,要是出了事,我估計這首都的天是暫時看不見陽光咯。”
小黑不理解這話的意思,心中卻在想,如果今兒是小姐出了事,只怕不光是首都,這得好多地方都得變天呢。
半小時後,龔正正趕到平安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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