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了一圈,結果最根本的問題還是回到她的身上,四兒見龔小乙眯着眼虎視眈眈的看着自己,才咬了咬唇,慢悠悠的說了一句,“你現在問我, 我也不知道怎麽回答,龔正正如果真是孩子的父親,這孩子出生後,他要是想跟孩子見面,我也沒有權利阻止,但目前來說,既然已經跟程知非領了證,就等于是半個程家的人了,孰輕孰重,我還是知道的,所以,有空的話,我想當面跟龔正正好好的談一談。”
龔小乙忽然笑着問她,“你打算怎麽談?我可告訴你,龔正正不是吃素的,不可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兒子叫別的男人爸爸。”
四兒垂着眸,只說了一句,“到時候再看着辦吧,總要談過才知道,不然還能怎麽辦。”
這回大家都不出聲了,其實心底都明白,龔正正這邊的解鈴人确實只有寧甘心,或許正好借着她跟龔正正交談的這次機會,也好知道那個男人對她的感情到底到了哪一步。
當晚,四個人心照不宣的離開了新房,龔小乙依舊大大咧咧的選擇待在程知非的新房裏,氣得四兒罵他不要臉,可龔小乙依舊恁沒心沒肺的躺在沙發上按着遙控器,也不去理會她。
最後是程知非親自送她回程家的,畢竟莊嚴身份太敏感,這個節骨眼送她回去,老爺子那邊也不好交代。
實際上她自己也隐約察覺出老爺子已經知道她跟莊嚴還有龔小乙的事情,可老人家沒有在她面前提起過這件事,她自然也不會主動去說,畢竟這些事還有有些難以啓齒的,于是只能先暫時對付過去。
在車子裏,她顯得有些心事重重,一連嘆了好幾口氣,時而望着窗外發呆,時而又低頭玩弄自己的衣角,心情看起來不是很好。
程知非從後視鏡瞥了她臉色一眼,才笑着說道:“其實你不用想太多,不管咱們是換房子也好,還是住在其他地方,只要有你在的地方,龔小乙都會巴巴的跟上來,除非你住到咱爸分的那套房子裏,不然阻止不了龔小乙。”
四兒腦袋枕在玻璃窗上, 斜眼看他那線條依舊漂亮的側面輪廓,才自顧自的喃喃道,“算了,他愛住就住吧,其實我就是怕委屈了你,你說,咱們到時候剛結婚,這房子裏多了一個人,這算是什麽回事嘛。”
程知非見她略帶埋怨的語氣說的,只笑了笑,卻說道,“其實,說到底,你還是心軟了吧,畢竟龔小乙是你第一個男人,你現在懷上了龔正正的孩子,是不是覺得對龔小乙挺不公平的,所以一方面不想面對整日面對龔小乙,一方面又不想委屈了他。”
“還有,我也不想委屈你。”她及時的補充了一句。
程知非聞言,眼神更是柔和了許多,“你呀,現在懷孕了,就甭想那麽多,你就當他們那幾個人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好了,你就只管作壁上觀。”
她忽然別這番話給逗笑了,撫着肚子說道,“你這話跟莊嚴前邊跟我說的一模一樣,都讓我別去插手他們的事情,罷了,反正我也懶得理,但還有個人讓我挺擔心的,我這件事給沒跟龔小乙說,要是他知道了,估計跟我鬧得沒完。”
程知非一拐方向盤,才淡聲問道,“莊峥嵘聽說下個月就調回來了,原本新兵營早就結束了,不過他那邊領導将他多留了幾個月協助帶一批新兵蛋子,所以分到連隊後就一直遲遲沒有來報到,我記得好像是分到了物資部吧。”
四兒點點頭,才皺着眉對他說,“昨晚上小莊給我打了電話,還忒高興的告訴我,再過兩三天就調上來了,其實他新兵營結束後,早就分配好連隊了,是一早的安排原本就是油料物資部這邊,聽說還是他們領導給推薦的,可今天來的路上,莊嚴才跟我說,小乙家裏給安排的也是物資部,估計是安排到某個科室當科長吧。我當時一聽就覺得頭疼,問莊嚴能不能把小莊的事情處理一下,可莊嚴說,這件事他沒辦法操作,小莊分到物資部是他部隊的領導安排的,要是莊嚴插手,不止小莊心生不滿,人家那邊的領導也會不樂意。”
程知非心中頓時了然,便明白她是擔心莊峥嵘跟龔小乙這個原本就不對路的兩人到了一個部門,這還不得鬧上一番,如果不是一個科室的還好,若好巧不巧讓小莊分到龔小乙那邊的科室,按照龔小乙這呲牙必報的性子還有小莊這極為引爆的脾氣,這兩人非要掐上一段時間。
将她送到家門口,程知非見她依舊悶悶不樂的,才撫着她的頭,安慰道,“別想太多,即使龔小乙跟莊峥嵘明面上再怎麽争怎麽鬧,至少看在你的面子上,不會鬧得太過分,還有莊嚴在那看着呢,這兩人至少知道點好歹,反而是你,這段時間就別亂跑了,還有兩個月就生産,多調理好身子要緊。”
知道自己這邊再擔心也改變不了那兩人一個部門的事實,她只好乖巧的點點頭,剛要轉身進去,程知非卻拉着她,她有些納悶的擡起頭,見程知非拉着她的手揉了一陣,朝她走近了兩步,兩人中間隔着她隆起的肚子,見他彎下身子隔着與衣服親吻上去,她才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他。
其實這幾個月來,因為照顧她,程知非跟她之間一直沒有任何的親密接觸,最多的就是親吻臉頰跟擁抱,大多數都是點到為止,沒有深入一步的動作,其實不是程知非不想,主要是擔心自己剎不住車,畢竟沒有哪個男人在自己喜歡的女人面前一直能保持謙謙君子的作風,那不是有沒有風度的問題,那是下半身有沒有毛病!
沒毛病子自然會生出欲望,到時候可不是冷水能解決的問題,所以寧願不去碰這個雷區,但今晚上,程知非的表現有些奇怪,親吻了肚子後,他站起來,低着頭撫着她的臉,一點點的接近,溫熱的呼吸都噴灑在她臉上。
她忽然有些小緊張,一方面擔心後面有人忽然開門,一方面許久沒有經歷男女之色,未免有些羞澀不安,猶如青澀的處子,最後居然紅着臉問道,“你先要幹嘛呢?”
程知非的拇指擦在她的嘴唇上,一遍遍的摩挲,才微微眯着眼,笑着說,“能親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