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9 章 章節

道目光,要把她穿透了一樣。

“告訴朕,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他的聲音低沉,顯然是強壓了滿腔怒意。

皇後正欲說話,皇帝揮手止住了她的話頭,她只得悻悻的退了回去。

沫兒擡起頭,臉上猶帶着月華的清光,一雙剪水般的眸子直視着他說:“回皇上,今日晚膳後,沫兒一直不見自己的侍女阿秀,于是便跟侍女淺淺一同出去尋找,在天芒宮外東隅的芙蓉樹前,沫兒發現樹下躺着的很可能就是阿秀,只是沒等上去查看究竟,就聞到一陣異香,醒來後便身在林大人的府中,再然後,就是皇上所看到的情景了。”

她看了眼人群後擠不進來的淺淺說:“沫兒的侍女淺淺可以作證。”

皇帝的目光輕掃過雲骞,他立刻說道:“宣淺淺。”

人群中讓出一條道路,淺淺匆忙跑過來跪在幾人面前,頭垂在地面上,戰戰兢兢的說:“奴婢叩見皇上。”

皇帝眯起眼睛,“剛才你們娘娘說得話,你可聽到了?”

“聽……聽到了。”

“所言屬實?”

淺淺的身子仍是抖得厲害,像是從來未經歷過這種場面,結巴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皇帝不耐煩的說道:“你盡管實話實說,朕定不治你的罪。”

淺淺這才擡起頭,首先撞到的是沫兒的目光,沫兒向她點了點頭,似乎是在鼓勵她。

淺淺遂轉向皇帝,又一叩首:“回皇上,娘娘所說的,無一句是真話。”

此話一出,沫兒當時驚得臉色煞白,林近楓跪在她的身後,拳頭也不知不覺的收緊。

這個小丫頭當初是被他救下的,然後被沫兒收去做了侍女,本以為她會對沫兒死心踏地,沒想到卻說出這樣颠倒是非的話來。

“淺淺……”沫兒難以置信的看着她。

淺淺磕了個頭說:“對不起,娘娘,我實在不能再替你隐瞞了。”

她又轉向皇帝,一字一板的說道:“娘娘其實早就跟林大人私通,經常利用午夜時間偷偷幽會,有一次甚至還被林大人帶出了宮。我也曾暗暗勸過娘娘,皇上對她如此厚愛,她卻做出這種不知羞恥的事情……”

“淺淺……”沫兒從來沒有這樣氣憤過,揮手一巴掌打在她的臉上,她已經無法容忍她再說下去,玷污她不要緊,她怎麽可以把林近楓也一起誣陷了。

“住口。”皇帝神色俱厲,怒視着沫兒說道:“事到如今,你還想殺人滅口不成?”

淺淺立刻跪着爬向皇帝的身邊,嘴裏驚道:“皇上救我。”

沫兒跪在那裏,目光與皇帝相對,只見他雙目赤紅,胸膛起伏,似有一種憤怒就要噴薄而出。

她流露出一種絕望的神色,原來,他也不肯信她。

(十八) [本章字數:2104 最新更新時間:2013-02-17 20:12: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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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流露出一種絕望的神色,原來,他也不肯信她。

或者說,他根本就不曾信過她,縱使她未把他當做情人,卻也視為知已,也罷,也罷。

她重重磕頭在地,聲音中夾着一抹凄涼,“皇上,千錯萬錯都是沫兒的錯,是沫兒勾引林大人在先。林大人為人清白剛正,從未受過沫兒蠱惑,今日也是沫兒趁他不備,主動潛到林大人的院中,還請皇上恕林大人無罪。”

“好一對奸夫**。”皇帝咬着牙冷笑:“到了此刻,還在為他求情嗎?”

“皇上,事實并非昭儀所說的那樣,這其中一定有人栽贓陷害。”林近楓語氣焦急,他已看出,沫兒這是想攬下所有的責任,獨自承擔。

“住口。”皇帝惡狠狠的瞪了林近楓一眼,殺意頓生,他的四周似乎裹着一層森然的氣息,讓人不敢逼近。

殿中一時寂靜無聲,此時唯聞院中的林木被風吹過,發出沙沙的聲音仿若情人間的私語般。

皇帝的聲音終于幽幽傳來,“昭儀沫兒素行不端,即日起打入月寒宮,從此不奉旨不得踏出苑門一步。”

月寒宮,宮如其名,寒窯深苦,孤燈伴月,乃是冷宮。

華妃和慧妃不着痕跡的相視而笑,心中拍掌叫好。

皇帝又轉向林近楓:“禦林軍統領林近楓,媾合嫔妃,知法犯法,即日起褫奪統領一職,發配南疆。”

林近楓跪在那裏,嘴邊一絲苦笑,好一個一石二鳥之計,不但趕走了皇帝身邊的得力大臣,而且也将最可能受寵的嫔妃置于冷宮,實在是妙極,妙極。

“還不快謝恩。”雲骞深深看了兩人一眼,提醒道。

林近楓叩首道:“謝皇上不殺之恩。”

他用餘光看了一眼沫兒,就見她長發鋪散,表情看不真切,但是那眉宇間的輕愁卻讓他心中一痛。

月寒宮裏住得都是失寵或犯錯的妃子,沫兒站在宮門前,心中一片雲淡風清,其實住在這裏未嘗不是一件好事,遠離塵世紛擾,遠離勾心鬥角。

是誰嘆落那一層新霜,是誰愁煞那一盞孤燈。

宮中似乎袅袅的傳來唱歌之聲:一別千萬裏,思離伴天芒。榮寵君王恩,冰清伴君側。情知世事艱,玉燕投泥淖。一片冰心在,凄凄與誰說?

她剛欲擡足邁進,忽聽後面有人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她回頭一看,竟是淺淺。

她兩眼通紅,跪着爬行到沫兒面前,拽着她的衣角說道:“娘娘,淺淺自知罪孽深重,不求娘娘原諒,只求娘娘能聽淺淺解釋。”

不等她答應,她就急着道:“娘娘,淺淺本是鄉野丫頭,進宮只為讨口飯吃,養活家裏大大小小。誰知剛進宮第一日就打碎了皇後的玉花瓶,是慧妃娘娘救了淺淺一命。慧妃娘娘将淺淺特意安排在娘娘身邊,就是為了日日夜夜監視娘娘,淺淺有罪,但也是迫不得已,娘娘為人心慈仁厚,但淺淺不求娘娘原諒,今日唯有以死謝罪。”

她話音剛落,忽然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猛的向自己的胸口紮去,沫兒大驚之下伸手去攔,卻只觸到冰冷的刀柄,一股鮮血噴濺而出,她只覺得腦中一陣空白,暈了過去。

沫兒再次醒來的時候,只覺得身在馬車之中,路上颠簸了一下,她便睜開了眼睛。

在看清自己确實是坐在馬車裏,她不由皺着眉頭去掀前方的紫色簾子。

卻有人先她一步掀簾而入,正是阿秀。

“公主,你總算醒了,你這一睡,就睡了三天呢。”她将一碗熱乎乎的湯水端到她面前說:“公主,快吃些東西吧,要不然這身子也消受不住。”

望着面前熱氣騰騰的老鴨湯以及阿秀真實的眉眼,她恍惚是做了一場夢。

“阿秀,這是怎麽回事?你……你不是失蹤了嗎?”

阿秀笑說:“失蹤了可以找到呀。”

她又抓着她的手,緊張的問:“林大人呢,他怎麽樣了?”

“這一醒來就惦記着微臣,微臣真是受寵若驚。”那從外面傳來的爽朗笑聲,不是林近楓又是誰。

沫兒一時間驚喜交加,趕緊掀開面前的簾子,可是她首先看到的不是林近楓,而是坐在馬車前一身黑色錦衣的葉痕。

她頓時目瞪口呆,如墜五裏霧中。

葉痕此時輕輕回過頭,一雙潋滟鳳目直直地看進她的眼睛,仿佛凝着一池秋水。

她的心砰砰的跳起來,卻小心而探究的将他望着。

林近楓亦回過頭,笑說:“讓娘娘受驚了,這其實是皇上和王爺的計中計。”

“計中計?”沫兒更不明白了。

“皇上早想找個理由讓娘娘同微臣出宮一趟,卻一直沒有合适的借口,她們這一鬧,正好給了皇上這個機會。”

“出宮?”沫兒看着兩旁的道路村莊,不由驚喜道:“這是去大漠的路。”

葉痕終于在此時接過話,面上凝了絲淺淺的笑意:“華丞相手握重兵,權傾朝野,一直是皇上的心患,然以我手中的兵力還不足以跟華丞相抗衡,所以,我懇請皇帝向兵強馬壯的黎國借兵,以助我楚昭國平定內亂。”

“向黎國借兵?”秋沫驚訝的看着葉痕,原來皇上和他早就打算好了,就算沒有華妃她們的誣陷鬧事,他也會想別的辦法将她接出宮來,只因有她在,黎國國王定會答應借兵遣将,助他們一臂之力。

她心中說不上是什麽滋味,雖然她願意父王派兵幫助楚昭國,但是她更覺得自己只不過是一顆棋子罷了。

“那淺淺呢?”沫兒想起自己踏入月寒宮時,淺淺揮刀在她面前自盡,那一切,應該不是夢。

阿秀自她身後氣憤的說道:“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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