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來:“我願意。”
他站起身一把将她抱進懷裏,他抱着她在原地轉圈,她的頭發飛揚了起來,在空中劃出美麗的弧線,藍天白雲在她的頭上打轉,她感覺自己在這一刻飛了起來。
“杯杯,我愛你。”
“具具,我也愛你,一輩子都愛着你。”
剩下的日子,秋沫除了去量了一下尺寸訂做婚紗,其餘的事情,冷肖都不準她插手。
秋沫撫着那把武士刀,這是他從冰島上帶回來的,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就帶着這把刀,所以哪怕他失憶了,但是依然對這把刀還有印象。
她給小天發了條短信告訴她這個好消息,雖然她知道小天自走後電話就一直是關機狀态,她似乎不想任何人打擾到她,她想尋着平之曾經走過的道路再走一遍,秋沫知道,這場旅程結束後,小天才是真正的長大了。
阿秀和劉媽以及冷宅上下的傭人都在為婚禮忙碌着,冷寧宇也在一邊抄賓客的禮單,連李響和娜娜都來幫忙,所有的人似乎都忙得不可開交,獨有她一個人閑得慌,當然還有勺子和卡特,它們幫不上任何忙。
“小姐,你有客人到了。”劉媽樂颠颠的走進來說。
“客人?”秋沫微一皺眉,她認識的人不多,而能想到的似乎都不可能趕過來,她懷着疑惑迎出去,在看到來人時頓時高興的喊出聲:“朵朵。”
唐朵朵像是小皮球一樣的奔過來,一把抱住她歡喜的說:“沫沫,我可想死你了。”
秋沫完全想不到唐朵朵會出現在這裏,看她大包小卷的,像是要長住似的,而在她的身後,随她一起進來的還有聞尚。
聞尚恭敬的說道:“少奶奶,冷少特意派我去将唐小姐接了過來,他說表小姐不在,你一個人寂寞,所以讓唐小姐來陪你。”
秋沫心下一陣感動,冷肖體貼她是孤兒,身邊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所以他才把唐朵朵接來,他的這份用心良苦,她自然是十分受用。
兩個好朋友闊別這麽久,自然有許多話要講,高高興興的就奔二樓去了。
晚上吃飯的時候,冷肖還沒回來,他今天去看婚禮的教堂,可能是有什麽地方讓他不滿意,所以就耽擱了。
秋沫和唐朵朵吃了飯,也不知道為什麽,這眼皮就不停的跳,她心裏恍惚覺得不安,拿起電話剛要打給冷肖,阿秀在外面說:“少奶奶,夫人來看你了。”
她只得将電話放下,讓朵朵自己去玩,她去陪聶榮華。
而冷肖和聞尚正在本市最大的教堂裏跟教堂的負責人說話,聞尚不時向他交待一些東西,那人便用本子一一記錄下來。
不一會,炎天洛也來了,他是冷肖的伴郎,這幾日天天跑到美容院裏保養,那精氣神就別提有多養眼了,簡直比他自己結婚還要興奮。
三人在教堂裏邊走邊研究,冷肖擡頭看着穹頂,皺眉說:“這個圖案換一下,沫沫不喜歡太張揚的東西。”
聞尚趕緊記了下來。
又走了兩步,炎天洛在後面打趣道:“要不要把新郎也換一下,秋沫好像更喜歡我這款的。”
冷肖斜睥了他一眼,哼了聲:“有人敢嫁給你,不是瞎子也是精神病。”
“喂,你這個死毒舌……”炎天洛氣得跳腳,指着冷肖的鼻子說:“小心我搶你的老婆。”
他這一指,冷肖的鼻子忽然就開始出血。
他瞪大眼睛,很無辜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指:“難道我懷有絕世神功?”
他的話未說完,冷肖忽然彎下腰,手捂住嘴,緊接着吐出一大口血來,那血順着他的指縫不斷的往下流,一會的功夫就淌了一地。
炎天洛和聞尚都大驚失色。
“冷肖,你別吓我啊。”
“冷少,冷少。”
冷肖只覺得眼前一黑,剛才還清醒的神志忽然就陷入進一片黑暗,耳邊的呼喊聲也逐漸消失,他雙眼一閉,暈倒在地。
秋沫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在喝水,她的手一松,杯子叭的一聲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沫沫,怎麽了?”唐朵朵在一邊跟勺子玩兒,看到她這個樣子立刻跑過來。
秋沫什麽也沒說,連衣服都沒來得及穿,就趿着拖鞋跑出門,炎天洛是來接她的,看着她上了車,立刻發動了車子。
唐朵朵追出來,知道可能出事了,但是她追不上車子,只得在原地跺腳嘆氣。
卡特跟在後面,一直送到門口才停下來蹲在那裏,唐朵朵看着那條狗,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秋沫,她不會有什麽事吧?
秋沫跟着炎天洛一路狂奔到醫院,急救室的燈還亮着,她站在門口,像是呆了一般。
他白天明明還好好的,怎麽突然就躺在搶救室裏,她像是做夢一樣,感覺一切都不太真實。
心中慌得沒有了主意,直到炎天洛在後面安慰她說:“別擔心,冷肖會沒事的?”
“他倒底是怎麽了?”秋沫含着淚望着炎天洛,她感覺,他一定有事瞞着她。
炎天洛搖搖頭,“我也不清楚,忽然間鼻子就開始出血,然後就開始吐血。”
秋沫忽然想到他前陣子的症狀,似乎和炎天洛描述的一樣,看來喬治和他都說了謊,他并不是因為喝酒而引起的胃出血,他是失血病犯了。
想到喬治,喬治就匆匆趕到,他看到秋沫,點了點頭:“秋小姐。”
“喬治,快去看看他,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秋沫着急的抓着他的衣襟乞求。
“我會的,你放心。”
喬治進入到搶救室,裏面的醫生已經慌成了一團。
“冷少是稀有血型,但是我們醫院裏儲存的這種血型一輸入他的身體就會産生強烈的排斥反應,他剛才數次呼吸停止,我們已經不敢再試了。”一個醫生擔心的說道。
喬治稍做了檢查,他此時基本已經能下定結論,因為長期使用秋沫的血,所以他的血液已經與她的血液相容,對外界的血都産生了排斥,這個實驗,子揚當初也曾經做過,還讓他驚奇不已,也就是說,他和秋沫只能用彼此的血,或者雙方父母的血。
“冷少的情況非常嚴重,如果能找到相匹配的血型,唯一的辦法就是給他換血。”
一個醫生建議。
他說的喬治自然也懂,現在這個匹配的血型就在門外,這不是問題,但問題是,秋沫的身體已經受不了抽出這麽多血液了,除非找到她的親人為她輸血,可是她是孤兒,去哪找她的父母。
喬治正躊躇難辦,病床上的冷肖再一次陷入病危狀态,幾個醫生連忙對他進行搶救。
喬治推門走出去,正撞上秋沫擔心的目光。
“喬治醫生,冷肖怎麽樣了?”
喬治勉強抽了抽嘴角,他不知道他倒底該不該這樣做,可是如果他不這樣做,冷肖會死,秋沫也許會怪他一輩子。
思索了半天,他終于開口說:“冷少現在需要你的血液……”
秋沫毫不猶豫的說道:“那我們快去抽血。”
他的表情痛苦糾結,看着她說:“這次需要你的一半血液……”
沒等他說完,炎天洛就抓住他的衣襟怒道:“你瘋了嗎?人抽出去一半血還能活嗎?”
喬治低頭不語,他當然知道,現在的情況是,救冷肖就要犧牲秋沫。
“你再想想別的辦法啊,你不是很厲害的醫生嗎?”炎天洛大吼叫着晃着喬治。
“炎少,別難為他了,我想喬治醫生已經盡力了。”秋沫平靜的聲音忽然淡淡的響了起來,然後擡起如水的雙眸,堅定的說道:“抽我的血吧。”
“秋沫,你瘋了,冷肖知道,一定不會同意的。”
秋沫輕笑了一下,眼角已有淚痕:“就是要趁他不知道啊。”她掩了一下臉,“我進去看他一眼,行嗎?”
炎天洛痛苦的一咬牙,漸漸松開抓着她的手,向後退去。
而喬治則進入病房,此時的冷肖剛渡過一個危險期,那些醫生也将目光停留在随着喬治一起進來的女孩身上。
“你們大家先出去,不需要很長時間。”
喬治開口說道。
當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喬治意味深長的看了那纖弱的背影一眼,原來……她就是為他而生的。
秋沫在冷肖的床前緩緩蹲了下去,他的臉色蒼白,被病痛折磨的幾乎變了形,就在幾天前,他還笑着将她摟在懷裏對他說:“沫沫,你以後就是我的妻子了,我要給你這世上所有女人都仰望的寵愛。”可是一轉眼,他就躺在這裏,對外面的世界不聞不問。
她執起他冰冷的手,眼淚一滴一滴的落在他的手背上。
冷肖,我知道,這樣做,你一定不同意,但是,我希望我們兩個人都活下來,可是如果只能活一個,我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