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幹草堆在死者的身體上，只露出來臉部。
即便是只這樣也是恐怖的，曾雅被吓得臉色蒼白，身體也是止不住的顫抖。
有法醫過來，簡單的采集信息。
将屍體裝好，準備運動到刑偵隊，進行進一步的解剖工作。
然而，現在還有一個比較重要的問題時，曾雅的何去何從。
這個院子作為第一現場是要暫時封起來的。
“曾雅怎麽辦？”林葉顯然也想到了問題，他看向葉雯的方向問。
聽見林葉的話，王大慶快速的開口說：“丫丫去我家！”
“你個狗娘養的東西！王大慶今天要敢帶這個小雜種回家，你進一步家門試試看！”劉大鳳聽見王大慶的話，急赤白咧的滿臉怒容，指着王大慶就是一通咒罵。
劉大鳳說話實在是太難聽。
“你！”王大慶指着她也說不出話來。
劉大鳳更嘚瑟了，她道：“我說的又沒錯!”
整個過程曾雅一言不發，只是緊緊的抿着嘴，放在身側的手緊緊的攥了起來。
王大慶對着劉大鳳冷哼了一聲，轉身對曾雅笑着說：“丫丫，別聽她胡說，你跟王叔叔一起去王叔叔家住幾天。”
曾雅搖了搖頭說：“不用了，謝謝王叔叔，我還是回學校住吧。”
不過是一個十五歲的小女孩，卻過分的成熟。
“這樣吧，你先跟我回a市行嗎？”一直沉默的亮子突然說道。
曾雅擡頭看着亮子，然後輕輕的點了點頭。
回到局裏時，艾倫也是剛從圖書館回來。
“你要的文字資料。”将一個塑料袋遞給葉雯，裏面裝着幾本書，看封面且有個年代了。
“嗯 ，死者的身份确定了嗎？”葉雯接過在手中，詢問艾倫。
艾倫雙手叉腰，點了點頭說：“目前确定了一個。”
“先去辦公室。”
葉雯颔首，一行人跟着艾倫向辦公室走。
“現在可以确定的死者，是手腕上标有叁號的屍體。死者名叫洪玲，無父無母，從小在福利院長大。初中文憑，在一家超市做服務員。據她所工作的超市領導反應，洪玲已經三天沒有上班，且沒有請假，電話不通，宿舍也找不到人。超市負責人知道洪玲的背景，找到福利院，不論是誰都聯系不上洪玲，後在派出所報了案。根據福利院方面提供出來的照片，與叁號屍體吻合。除了容貌外，因為死者已經沒有血緣親屬，暫時無法DNA，但是已經讓人去找洪玲在福利院時曾經用過的東西，接下來進一步的比對确定。”艾倫簡單的介紹情況。
“你們那邊情況怎麽樣？”艾倫對着趙坤揚了揚下颌問道。
“跟之前的推理一致，我們的确是發現了壹號女屍，并且死相不比之前發現的兩具好到哪裏去。”趙坤也是簡單的說。
“在哪裏發現的？”
“牛棚。”這次是亮子接口說道。
“那現在先确定叁號女屍是不是孤女洪玲，然後開始解剖。”艾倫沉聲說道。
葉雯點了點頭，現在也只能這樣。
回到大廳，一眼就看見獨自一人坐在桌子邊的曾雅。
她似乎是感覺到有人看她，擡頭與葉雯的視線對上，她有些慌亂的避開。
顯然是之前葉雯的問題太犀利，并且很準。
葉雯走過來在她旁邊坐下，将手中的馬克杯推向她并沒有說話。
曾雅看着杯子中白白的牛奶，下意識的舔了舔唇。
她知道這叫牛奶，她們班裏有幾個孩子每天都要喝牛奶，據說喝酒奶可以變白。
從小到大她只有小時候喝過牛奶，那是她爸爸還在世，這些年過去早已經忘記了那是個什麽味道。
畢竟她的學費都是別人資助的，她沒有那些錢去買這個‘奢侈品’。
“不喜歡？”葉雯看着她眼中的情緒變化，唇角微上揚，聲音中帶着打趣的意味。
曾雅快速的搖了搖頭，小聲的說：“喜歡。”
看着被子中牛奶下去小半杯。
她雙手捧着杯子，在手中小幅度的轉。
“怎麽了？”葉雯問她。
“大姐姐…”曾雅喊她。
葉雯盯着她的眼睛，等她的下文。
“你說人死了真的能上天堂嗎？”曾雅的眼神中有迷糊，似乎在考慮問題的真實性有多高。
作為一個無神論者，葉雯可以很确定的說，根本就沒有天堂。
但看曾雅捧着杯子的手指上一層層的繭子，手背上青青紫紫的一片，還有好幾處凍傷，她抿了抿唇将想說的話吞了回去。
她從座位上下來，對着葉雯鞠了一躬說：“希望大姐姐早點将兇手抓出來。”
艾倫與亮子出來看到的便是曾雅這一幕。
小小的身子，卻做出這麽成熟的事情。
“這是誰家的小娃娃。”艾倫過來，在曾雅的腦袋上摸了摸問道。
“媽媽叫範桂花，爸爸叫曾志亮。”曾雅微仰着頭看着艾倫，回答他的問題。
艾倫眼中帶有疑惑，亮子對他使了個眼神。
亮子蹲下身來，抓着曾雅的手臂說：“你今天跟我回家睡覺好不好。”
曾雅搖了搖頭說：“爸爸說過不可以給別人添麻煩。”
她會答應跟亮子回來，大抵是不想在王大慶家住吧。
畢竟劉大鳳那麽明确的态度，曾雅又是個早熟的姑娘，明面上太過言辭的拒絕她又說不出口。
這還是個善良的小姑娘呢。
“你會做飯嗎？”
曾雅點了點頭說：“會的。”
“嗯，剛好你今天幫我做晚餐，就當是支付住宿費了怎麽樣？”亮子循循漸進的引誘她。
早已經了解到，曾雅所上的初中，周五放假後學校是沒有人的，周六晚上寝室才會開門，所以她其實是無處可去的。
曾雅本想晚上一個人偷偷溜回村子裏，随意在誰家的角落蜷縮一晚。
亮子的提議，她顯然是心動了。
“可以嗎？”亮子又問。
曾雅猶豫着，小幅度的點了點頭，又小聲的說：“我做飯不太好吃。”
亮子摸了摸她的腦袋安撫她。
衆人都散了之後。
葉雯拎着艾倫之前給她的塑料袋往辦公室走。
是向寒常用的那一間，屋子中的擺設一如之前。
她坐在桌後，仰靠在椅背上，臉上有些疲憊，她伸手在眉心捏了捏。
向寒電話來的時候，葉雯正迷糊着想要睡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