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5 章 常識

“就光滑,清脆?”趙坤在一旁摸着幹草接口說。

完全get不到的節奏啊。

“嗯。”葉雯哼了一聲。

“第一,最近天氣雖有回升,但晚上跟淩晨的溫度還是很低。室內溫度不高,更不要說室外。按道理來說,如果這些幹草在這裏待了很長時間,應該是潮濕且韌,不會如現在這樣。”葉雯開口解釋道。

這些東西按常識都知道,只在于有沒有人察覺到。

其實是細微的線索。

“對啊!”亮子恍然大悟,一臉認真的點頭。

“那意思是說,這些幹草是後來的?”趙坤接口問。

從屍體的屍斑上來看,死者至少在兩天前已經死亡,從這些幹草的狀況來看,只能是這樣了!

葉雯點了點頭說:“道理上說是這樣的。”

葉雯的聲音落下後,趙坤聲音低沉的說:“也就說兇手今天還到過這裏!?”

看着葉雯點頭,感覺一桶冷水兜頭澆下,透心涼。

“你們怎麽在我家!”身後傳來一道稚嫩的女聲。

衆人回頭看去,只見一個小女孩從人群中擠出來,被攔在警戒線外。

小女孩約有145cm的身高,身上的衣服發白,一看就知道是洗過很多次,顯然她單薄的厲害。

一雙漆黑的眼睛緊緊的盯着正屋的方向,抓着警戒線的雙手攥緊,手背上一片青一片紫的,根本不像個小女孩的手。

“丫丫…”旁邊有婦女聲音帶着不忍的喊小女孩。

這小女孩應該就是曾志亮與範桂花的女兒,曾雅!

“你娘死了,以後不會拖累你了!”之前嗆聲的婦女抱着肩膀,一臉幸災樂禍的對曾雅說。

曾雅猛然間回頭,雙眸瞪大,一臉的震驚,似乎不敢相信剛才聽見了什麽。

“你說什麽?”曾雅的聲音緊繃,像是随時會崩斷一般。

“我說,你娘,她死了。”婦女重複了一遍。

旁邊有人用手肘拐了那婦女一下,那婦女眉毛一挑說:“怎麽?我說的不對?”

一臉的尖酸刻薄!

“我說劉大鳳,你不要在這不要臉了,誰不知道你揣着什麽心思啊。”旁邊有看不慣的,鄙夷的看着婦女說道。

這個劉大鳳就是剛才告訴曾雅她母親去世的婦女!

“我什麽心思!我有什麽心思,實話實說還有錯了!”劉大鳳險些跳腳,她伸着脖子喊道。

“哼,誰不知道大慶惦記着桂花。當初大亮死了,要不是桂花不同意,大慶早跟你離婚了!”有人大聲的嚷嚷着。

劉大鳳被戳到了痛處,撲騰着過去就要打人,嘴中罵人的話一句接着一句,毫不含糊。

整個過程,曾雅低垂着頭,頂着自己的腳尖,一言不語。

守在警戒線邊的警察看着村民圍做一團,互相推搡着,又是打又是抓的,紛紛上前将兩人分開。

曾雅突然動了,她越過警戒線,想向這邊跑過來。

被過去拉架的亮子抓了個正着。

“你放開啊!”曾雅的聲音小小的,身體不停的掙紮着想要靠過來,一雙眸子中蓄滿了淚水,倔強的就是不肯掉下來。

亮子蹲在地上将曾雅擁在懷中,輕輕的拍着她的脊背。

這樣的場面的确是不适合小孩子看到的,會在她的心中留下不可磨滅的陰影。

“你叫曾雅是嗎?你乖乖聽叔叔的話。”亮子小聲的安慰着曾雅。

微熱的感覺,曾雅的眼淚也如斷了線的珠子,不停的砸落下來。

熙熙攘攘的環境,外面的人被分開了,但是兩人對罵聲不斷。

“劉大鳳!你幹嘛呢!”一聲男音的暴喝聲從外圍傳來。

只見不遠處跑來一個中年男人,伸手就在劉大鳳的臉上打了一巴掌說:“你丢不丢人,丢不丢人!”

像劉大鳳這樣的悍婦,當衆被打了一巴掌能了?

她撲騰着向男人過去,又是抓又是撓的。

男人的臉上登時就是一道血印子。

“好你個王大慶,我就知道你心裏還是有那個瘋女人。

旁邊的群衆,瞬間都變成了看戲的。

男人被劉大鳳說的臉上一片青一片紅的。

“你不要臉!現在她都死了你還為了她打我!”劉大鳳又是哭又是吼的。

叫王大慶的男人,雙眼一瞪說:“你說啥!”

“哼,那個瘋子死了,死了!讓你偷偷給她送吃的,我看你能給誰送!”劉大鳳冷哼了一聲,睨着眼看王大慶,一臉嘚嘚瑟瑟的樣子。

王大慶那兒還有空理會劉大鳳,他一把扒拉開劉大鳳就往裏面走,被外面的警察攔住身子。

“警察同志,桂花…她…怎麽了!?”王大慶雙眸通紅的看着門口的警察,聲音低沉。

“案發第一現場,閑雜人等不能進去,案子有結果會有結果發出。”門口的警察公式化的說道。

王大慶,探着腦袋向裏面望。

他一眼就看到了不遠處的曾雅。

“丫丫…”王大慶喊她。

曾雅渾身顫抖。

葉雯的視線落在王大慶的身上。

身高約175cm,身上穿着黑色羽絨服,國字臉,留着寸頭。

“我要去過去。”曾雅小聲的說,一雙眸子緊緊的盯着牛棚的方向,迫切的想要過去。

葉雯抿了抿唇,她走過來,在亮子身旁。

蹲下身,伸手在曾雅的頭發上撫摸過。

曾雅擡頭看她。

“曾雅,你今年幾歲了?”葉雯柔聲問她。

“15歲。”曾雅小聲的回答。

“今年上初三?”

曾雅小幅度的點了點頭。

“按照法律,16周歲且經濟可以獨立是有完全民事行為,且可以為自己做的決定負責。”

不知道葉雯這麽說是什麽意思。

曾雅還是點了點頭說:“我上初中就在學校食堂打工了。”

葉雯聲音很輕,臉上也沒有一個笑容,曾雅卻意外的喜歡她。

葉雯笑了笑說:“你可以過去看。”

“真的嗎?”曾雅的聲音中暗含驚喜。

葉雯點了點頭說:“但是你得回答我個問題。”

曾雅忙不疊的點頭,自父親去世後她與母親相依為命,有血緣親人的也僅是一個瘋了的母親了。

葉雯湊近曾雅的耳邊,用僅兩個人可以聽見的聲音問她:“你媽媽,她…沒瘋,是嗎?”

曾雅楞在了那裏,雙眼不可置信,不用多說什麽,她的眼神已經給出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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