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9 章 被掐斷的線索

小莊說的內容大抵都是她到西京之後的內容,一邊的李婷跟茍勳時不時插上一兩句話,結合這幾個人的話來說,她這次到西京是為了找自己三年前的記憶,因為六年後的自己居然連三年前的事情也不記得了?

“心甘,你也別急,你這記不起就記不起了,以後總能想起來的。”李婷走上來,有些擔心的看着她。

四兒揉着兩側的太陽穴,閉着深呼吸了一口氣,才說道,“你們說的我大概都了解了,不過你說我三年前出了車禍?”

李婷沉默了一陣,才點點頭,想起當年的事情依舊令她心驚動魄,仿佛天塌下來似的,當時在醫院的時候差點沒跟醫生鬧起來,若不是茍勳拉着她,她整個人就快要沖到停屍房确認了。

茍勳撇了撇嘴,他這邊也同樣的想到當年的事情,也跟着有些心悸,忍不住咕哝着,“那可不是麽,當年的事情一顆心都懸着,整個就是一臉的懵逼,這好端端的人怎麽可能說沒就沒了呢,還有那個醫院啊,那個什麽狗屁醫院,這人要真死了,這病人家屬不管怎麽說都能見着最後一眼吧,這醫院倒是好,死活不讓,說起病人的直系親屬已經簽字做了處理,直接送回家了,可當時林大叔跟你二哥都還在醫院呢,這打哪兒來的這麽一號家屬把你人都給領了,當時因為這件事我們還報警了呢,但說也奇怪了,這警察壓根就不管這事,也不知道是不是背後有人搞的鬼,這老半天不讓我們立案!”

小莊聽完這話卻是別有深意的看了四兒一眼,見四兒也是蹙着眉頭,一臉的迷茫,怕想要從她這兒了解到當年的內情是不太可能了,不過小莊卻認為當年四兒一定是故意隐瞞自己的身份,謊稱自己是林家的閨女,這才有了接下來的事情,而且看李婷跟茍勳的模樣,這兩人對于她的身世背景是一概不知的。

四兒這邊自己細細的琢磨,實際上倒是跟小莊想到一塊兒去了,估計當年自己在西京“隐姓埋名”,就連好閨蜜好哥們兒的面前也裝得是滴水不漏,六年前的自己,按照自己跟李婷相遇的時間往前推一些,正巧是軍校快畢業的時候,但照理說自己那個時候應該是等待分配就業才對,卻一個人屁颠兒的跑到西京,而且從事的還是個體經營,還莫名其妙的找了一戶姓林的人家,死皮賴臉的要當人家的閨女,這想想就讓她覺得不可思議。

難道當年真的發生了什麽事,讓她寧願放棄寧家,放棄老五,甚至遠離三兒也要到這的理由麽?

越想越是覺得頭脹欲裂,李婷立即扯下她不斷搓揉太陽穴的手,沒好氣的說,“行啦,你這再揉下去就要破皮啦,我看,要不,我再去找那半仙商量一下,看有沒有辦法讓你恢複記憶。”

李婷也是覺得虧欠四兒,若不是自己帶她到半仙這,她也不會接受人家的催眠,說到底,馬蜂窩的源頭還是自己。

四兒卻是搖着頭,拒絕了這,“甭去了,我在裏頭已經問過人家了,人家說解開催眠不是那麽容易的,損耗極大,不僅是半仙精力的耗損,若不當心,我自己也有影響,我已經留了旁邊那孕婦的聯系方式,若有什麽辦法,她那邊會通知我的,眼下就先這麽着吧,說不定這是老天爺的安排,故意給我一場試煉呢,這讓我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

“孕婦,你說的孕婦是剛剛在半仙屋內的女人?”李婷當時還沒注意看,這會兒經她這麽一說才想起的。

不過茍勳卻是印象深刻,只摸着下巴說,“嘿,還真別說,那孕婦長得忒好看了,這半仙也是有能耐的,老婆跟孩子都有了。”

李婷當即狠狠瞪了一眼茍勳,啐了一口,“真是下流玩意兒,人家懷着孕呢,你這都要往人家身上動歪心思啊,你什麽人啊?”

茍勳一聽也火了,被李婷欺壓了這麽長的時間,平日裏被念叨幾句尚且還能忍受,可如今卻是在小莊跟四兒的面前,這總覺得臉上挂不住,才挺着腰,臉色也黑了幾分,壓着火氣反駁道,“诶,李婷,不帶你這麽罵人的啊,什麽下流玩意兒啊,我這看美女一眼又怎麽着啦?人家好看是事實,你要是羨慕嫉妒恨,你就直接說,別給我安什麽莫須有的罪名啊,再說了,你這還不是盯着那半仙的臉發花癡麽。”

眼看李婷氣得肩膀抖了三抖,四兒趕緊的将她拉住,哭笑不得的看着鬥嘴的兩人,“行了你們倆,我算是相信你們是認識多年的朋友了,也相信你們跟我的關系了,要是尋常人,能鬥得這麽不亦樂乎麽。說正經兒的,那個孕婦跟那個半仙的關系确實匪淺,所以我這才留了她的聯系方式,至于那半仙,多半是不願意聯系我的,這就需要那孕婦從中協調了,就這麽說吧,有那孕婦在,那半仙也是跑不掉的。”

聽她這麽一說,其他人倒也深以為然,又想到那個孕婦之前興沖沖的就闖了進去,就連那個黃助理也攔不住,若不是關系親密,只怕早就被轟出來了。

之後幾個人上了車離開,茍勳先将四兒跟小莊送到酒店,才又轉頭送李婷回家。

四兒跟小莊進了酒店,四兒也不知道自己房間號,只能跟着小莊身後,小莊這邊也不點破她的心思,嘴角卻是輕微的彎出一個漂亮的痕跡,這才進了自己的房間。

四兒咬着唇跟了進去,之後便對小莊說,“這是你的房間還是我的房間?”

小莊将鴨舌帽給摘了,果然是典型的板兒寸,标準的軍校要求。

“咱們兩個人一直都是一個房間的,哪還能分你跟我呢。”

“我不跟你開玩笑啊,快點把房間的門卡給我,你這欺負我記不起之前的事情了是不是,再說了,就算我跟你……跟你是那種關系吧,我現在也記不起來了,這怎麽跟你一個房間啊。”四兒一想到自己跟小莊的關系很有可能是情侶,便有些別扭來着。

就跟你好端端的一覺睡醒,然後看見自己旁邊有個赤條條的裸男,這裸男開口便說是自己的男人,這就跟胸口塞了棉花似的,怎麽都不對勁。

小莊笑着走過去,直接就拉着她一塊兒躺在床上,吓得四兒趕緊掙脫,但是又被小莊壓了回去,雙手也撐在她的腦袋兩側,俊秀幹淨的臉蛋越靠越近,四兒下意識的撇開腦袋,感覺到小莊的呼吸就噴在她的脖頸上。

“嘶”從禁閉的齒縫中倒抽一口氣,感覺到脖子一陣類似濕濡的溫熱感,原來是小莊吻了上去,細細的在上頭啃齧。

四兒剛要推開他,就聽見小莊輕聲說道,“你難道不想知道自己到西京是為了找誰麽?”

一瞬間,四兒才眯了眯眼,聲音也冷了幾分,“找誰都行,你丫的先放開我。”

“我還不想放咧,要是以往我想碰你一下,你立馬給我臉色,其實要我說呀,你這失憶了也挺好的,幹嘛非要想着過去的事情呢?”小莊稍擡起頭,極為認真的說的這一番話,而且也确确實實的戳到此時四兒的心口處。

其實如今的四兒跟六年前那個做事風風火火,雷厲風行的四兒是一致的,這被歲月磨平的的性子早就丢掉爪哇國鳥,她印象中自己還是二十歲,還是無拘無束的年紀,但是唯一一點不同的是,她覺得自己似乎對老五沒先前那麽的執着了。

莫非是自己這六年裏跟老五發生了什麽事?

現在她自己也是一頭霧水,而且她也不清楚自己跟眼前這個小莊是什麽時候認識的,甚至關系深到哪一個層次。

想到這裏,仿佛立即來了精神,四兒扭過頭,直視眼前小莊的眼睛,忽然笑道,“你說的倒也挺多的,我幹嘛要執着過去的事情呢,不管你跟我是什麽關系,我理所當然的不記得的,所以壓根不在乎。”說完看見小莊的眼中露出些許錯愕,便立即推開他從床上坐起來,一邊手卻捂着自己的脖子小跑到浴室裏照了一會兒鏡子。

“這紅的怎麽也擦不掉,也太明顯了一點。”

一扭頭便看見小莊靠在浴室門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她啧了一下嘴,才挑高眉,“這麽看我做什麽?”

“好看呗,而且……你跟以前不太一樣。”

四兒倒是也來了興趣,轉過身仰着頭看他,“你倒是給我說說,我之前給你的印象是怎樣一個人?”

小莊拉着她重新坐到床上,不過也沒做什麽太出格的事情,只依舊拉着她的手,似乎不舍得放開。

“我跟你的第一次見面是在停車場裏……”便仔細的給她講了兩人之間的事情。

四兒聽得很認真,最後才疑惑的說,“寡淡,冷靜,時而詭谲,時而任性,而且最重要的是很低調?”她自己是怎麽也想不到會從旁人口中聽到這般的評價,要知道,這跟她所了解到的自己是截然相反的性格。

任性,張揚,渾身帶着匪氣般霸道,還很潑辣,要知道,這些都是以往唐棠跟三兒給她的評價,這六年來要不就是發生了什麽事情讓她成熟自立起來,要不就是腦門子被門夾了吧。

不過小莊還是保留了一些內容,包括她跟龔小乙之間的事情,還有龔正正的事情,這些小莊明顯是有自己的打算,故意瞞着,只想着這一段時間先賴上她再說。

四兒其實也不完全相信小莊已經将過去的事情“全盤托出”,所以也留了一個心眼。

“對了,你說我如今是在總政情報部工作的吧,我記得按照部隊的紀律,要申請休假是很難的一件事,我這次差不多有十天的假,誰給我批的,我用什麽理由批的?”

小莊聳了聳肩,“這我就不清楚了,不過寧主席是陳司令的老師,這給自己的外孫女請個假通融一下,再按照該有的流程走一遍,也不是什麽太困難的事情,畢竟部隊該靈活的時候也能靈活,主要是看用什麽手段而已,小姐姐,你這軍校出來的,又是将門虎女,這些東西想必應該比我清楚才對。”

四兒磨着牙點了個頭,“你的意思我明白,不過,這請假總得有理由,或者有原因的吧,這具體的原因,我不相信你不清楚,你是不是瞞着我什麽呢?”說完後便緊緊的盯着小莊那張幹淨無暇的臉蛋,這男生長得實在是好看,即使是在軍校裏,這般出衆的長相也并不多見,畢竟軍校大部分都是身材好的五官端正的,要說長得帥氣漂亮的,大概還是藝校多一些。

說到藝校,四兒這腦子裏還回想起“昨天”跟唐棠去人家藝術學院找小婊砸算賬的事情,四兒從未發過那麽大的火,當場就要動手給那小婊砸一頓揍,最後還是唐棠攔住自己,否則那小婊砸臉就花了。

一個勁兒的在那磨牙,雙手緊緊的揪着下邊的床單,小莊不知道她的心思,還以為她以內不告訴她實情生悶氣呢,也只好笑嘻嘻的說,“小姐姐,你先別惱,你這剛失憶呢,被讓腦子太多負荷,要不,咱們今天洗洗先睡了,明兒起來再想好不好?”

四兒哪裏那麽容易被他給糊弄過去,不過經他一提醒,似乎身體還真有些乏力,眼皮子也有些睜不開似的,嘴上還有些不饒人,“哼,先把門卡給我,你以為你能糊弄過去啊,你這衣帽架上只挂着你自己的T恤,我要是住的是這間房,這能一件衣服都沒有麽,懶得跟你扯淡了,快點兒給我,要不然,我就打電話給李婷,去人家那兒睡一覺了。”

小莊笑嘻嘻的摟着她,“別啊,我給你還不成麽。”

“給就給,哪兒那麽多小動作呢,膩膩歪歪的,難受死了。”說着要掙脫開,但又被小莊摟着趁機親了一嘴巴,四兒眼看就要炸毛,可也奇怪,那小莊雖然死皮賴臉似的,可她知道自己心底卻不是真的讨厭對方,只是又氣又笑,心中也在疑惑,難不成這小男生真是自己在外頭包的小姘頭不成?

結果還是從小莊那裏拿到了自己的房間的門卡,原來就是隔壁的那間,開了門進去,晚飯倒也省了,奔波了一天,又發生了這麽一些事情,四兒這胃口真是一點也沒有,從衣櫃裏找到自己的行李箱,用自己的生日試了一次,也真是狗屎運,果然一次就對上了,從裏頭随意的找了睡衣,洗了個澡,這剛沾着枕頭就真睡死了過去。

這一腳卻是睡到第二天的大中午,一直到李婷的電話打了過來,她才睡眼惺忪的接了電話。

原來李婷已經到了酒店,問了她的房門號就興沖沖的趕了上來。

這一開門,便看見李婷果然拎着兩個裝滿吃的塑料袋站在外頭,穿着連身的白色雪紡裙,腳踩一雙細跟上鑲滿碎鑽的高跟涼鞋,手腕上挂着另一個GUCCI的黑色包包,一身的貴婦範,不過人卻依舊是漂亮的。

“早上就給你打電話了,你怎麽沒接呢?”李婷一邊拎着東西進來,一邊嘴上卻在抱怨着。

昨天在車上李婷已經跟她說了電話裏都存着她跟茍勳的電話,還有小莊的,讓她有什麽事可以随時聯系。

轉身拿起床頭上的手機,瞥了一眼,果然好幾個未接來電,其中一個是小莊的,回想起今早上确實隐約聽到隐約鈴聲,不過實在是抵不住困意,翻了個身又繼續睡過去了。

“沒注意到鈴聲,估計睡得太死了吧,昨晚上實在太困了,剛剛還差點兒起不來呢。”

李婷将包包小心的放在床上,又将那兩個塑料袋呈在一邊的茶幾上邊,一邊解開那塑料袋,一邊說,“算了,那我剛好趕上了,你這是也沒吃午飯吧,我在路上順便買了一些你以前愛吃的東西,有蟹黃小籠包,有芙蓉堂的水晶桂花糕,還有一品鮮的生煎包跟皮蛋瘦肉粥,這邊還有一些面包跟蛋撻,飲料的話沒有買,但有豆漿跟玉米汁,你看你要吃哪些?”

見李婷一樣樣的從塑料袋裏拿出各種食物,甚至有的還冒着熱氣,四兒忽然覺得這漂亮的女人對自己是真心的好,因為這些買的東西還真就是她平日裏極為喜歡的那幾樣,尤其是桂花糕,在各種蒸品類的點心中,她唯獨最喜歡的就是這一樣。

心裏有些許暖意,大概是失憶後總會覺得心裏莫名的一陣失落吧,此時李婷來關心自己,也算是閨蜜情誼了。

四兒拿過那一盒桂花糕,咬了一口,桂花的香氣頓時在嘴裏溢開,便接連吃了好幾口,旁邊的李婷見她胃口很好,而且口味也從沒變過,心情也難得的美麗,找到旁邊的杯子倒了一杯熱水遞過去。

畢竟桂花糕太甜膩,配着有糖分的豆漿跟玉米汁似乎不是很合适。

喝了一口開水,她才問道,“我以前的跟你的關系很不錯吧?”

李婷一怔,似乎沒想到她當着面就問這話,直接點了點頭,“你說呢,你曾經說過的,我是你來西京以後認識的第一個朋友,就連茍勳也得拍第二個呢。而且咱們兩個還一起住了兩年時間,又一起開店做生意,這感情不好壓根不能一塊兒掙錢的好不好?”

“這話倒是有道理,朋友之間最怕跟錢扯上關系,一旦在金錢方面有了牽連,還真就最容易翻臉不認人,所以老話說的呢,這親兄弟還得明算賬,何況是朋友,那我跟你的關系鐵定是不錯了。”

李婷聽了這話倒是很受用,一臉的滿足,“那可不是麽,否則我也不放心把你交給你咧,哪怕是虧本了,姐我也受得起。”

別看李婷是個大美女,長得秀氣斯文,實際上骨子裏很有大姐範兒,性格其實也糙得很,實際上跟四兒現在的脾氣就很像,難怪四兒覺得莫名的親切,心裏更篤定了這姐們兒跟自己确實是閨蜜咧。

吃得差不多半飽,四兒轉身拿紙巾擦了嘴,又問她,“對了,我問你一件事兒啊,你可要如實回答我,可不能因為是現在記不起以前的事情就糊弄我。”

李婷挑着眉,咬着唇笑着說,“我要是想糊弄你的話,我這店裏的生意就黃三年,這麽着你信了吧?”

這話确實夠霸氣的,四兒也給樂着了,覺得李婷這人實在有趣,不過也看得出很夠義氣,當即笑着直點頭,“信了,能不信麽,你要是店裏的生意真黃三年,你這些包包就得變賣了吧,你舍不得,所以我信了。”

這邊輪到李婷有些詫異,臉上忽然換了一種奇怪的表情,“這奇怪了,一般的女人看見我背個幾萬塊錢十幾萬的包包,都覺得我花的一定是男人的錢,你怎麽就認為我這包包是自己掏錢買的呢?”

“既然我信了你是我的朋友,我相信自己眼光不會差到找一個情婦做閨蜜吧,這點底線還是有的。”

李婷忽然就笑了,也不顧形象的往嘴裏塞了一個蟹黃小籠包。

“你這不擦了口紅再吃麽?口紅全吃進肚子裏了。”四兒吃驚的看見那小籠包上甚至沾着口紅,這會兒忍不住提醒她。

誰知道李婷一點兒也不在乎,還吃得很香,等吞掉嘴裏的東西,又接着拿起另一個小籠包,笑着說,“姐姐我這買的可是千百塊錢的口紅,吃不死人的。”說完便咬了一口。

四兒嘴裏倒是咕哝着,“哪怕是上萬塊錢的口紅,那也是化學品。”

李婷這回心情好,懶得跟她擡杠,不過倒是想起一件事來,“對了,早上茍勳給我打電話,說好像調查到林霞跟她老公張鳴現在的去向,剛巧茍勳的一個朋友跟張鳴是一個單位上班的,都是什麽食品開發部的,張鳴前段時間剛升上去當副經理,聽說這小兩口在西京買了第二套房了,現在帶着孩子還有家婆住在一起。”

“林霞是誰?”四兒哪裏記得以前的事情,之前只聽說在西京謊稱自己姓林,可冷不防聽見林霞的名字,她還真就一點兒也沒有印象。

李婷倒不記得她已經失憶了,忙解釋,“對了,現在跟你說這些你也不記得了,你當時在西京用的是林心甘這個名字,林霞是林軍家的大閨女,你呢,是林軍的小閨女,林軍倒是對你挺好,所以當時我們真就信了,後面你出了車禍,我們問了林軍才知道,原來你也只是在林家住了小半年的時間,林軍的老婆精神上也有點問題,便把你當成了小時候丢失的那個小女兒,又把你帶回家,不知怎的,反正林軍幹脆就認你做女兒了,我記得逢年過節啥的,你還經常給林家寄錢跟一些保健品回去,我跟茍勳都一直以為林軍是你爹呢,再加上這林大叔還真挺好的,當時在醫院別提哭得多傷心了,真是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要我說啊,哪怕你現在記不起來了人家了,要真是打聽到了林大叔的地址,你真應該去看看人家,叫人家放個心也好啊。”

李婷也是有情有義的人,想到當年的事情給林家的打擊,就覺得一陣心酸,誰能想到林心甘居然不是林家的親生閨女,即便如此,林軍跟林建真心疼她。

“你再跟我說說這林家的情況。”四兒也挺好奇的,在西京按理說自己人生地不熟的,沒想到陰差陽錯還能找到一戶人家落腳,當年的自己說是膽大呢還是臉皮厚呢。

李婷知道她現在記不起以前的事情,所以在她面前也沒有掖着藏着,把關于知道了解的情況都說了一遍,因為昨天下午事情發生得突然,所以李婷沒能講太多,如今在房間裏就兩個人,李婷當然是細細道來,四兒在聽的過程中顯得平靜異常,只偶爾挑着眉琢磨着,但從不曾打斷過李婷的話。

最後李婷拿起一個空杯子倒了一杯水給自己,一連灌了好幾口,才說,“我已經說完了,這就是我了解的情況了,反正你呢當初就是用林心甘這個名字在西京混的,林家也不知道你的具體來路,我跟茍勳就更不知道了,估計你自己有什麽苦衷瞞着吧,雖然起初知道這件事我是挺惱你的,可當時以為你人都已經死了,這還能惱什麽呢,也就理解了,不過現在你人還好端端的,這就比什麽都來得重要,以前的事麽,我這兒就既往不咎了。”

“嗯,先不急着吧,我這還得跟小莊那邊确認一下,我這次出來是請了假的,我還沒問這還剩多少天時間呢,要是超過了休假的時間,這就不好辦了。”想到昨晚上也沒能從小莊哪裏套出什麽有用的信息,四兒還為此郁悶了一會兒呢。

李婷倒是理解,不過聽到她提到小莊了,便一臉暧昧的說,“說起來剛才我在酒店大堂見到他了,還打了個招呼,他一邊走一邊接電話,不過老實說,這小弟的模樣還真是俊俏,我以前吧覺得年紀太小的男生都是喜歡在外面玩的。這種類型的也不太安全,尤其還長得太好看的那種,不過我見小莊對你嘛倒是死心塌地的,你這倒是挺行的啊。”

“我還想問你一下這個小莊的事情呢,我跟他……真是那麽一回事?”四兒對小莊的印象沒有李婷那樣覺得年紀小,主要是她現在停留在二十歲的心理活動上,小莊這個年紀應該說更符合她一些,可現在自己實際年齡卻又是二十六,她反而有些接受不了這青春就這麽唰的過去鳥。她連摸都沒摸着就一晃而過,這可是六年的時間啊。

李婷看出她的猶豫,只推了她一把,有些沒心沒肺的繼續說道,“你怕什麽,就算你跟他原先不是那麽一回事,可你也不瞧瞧,小莊這态度,這舉動,明顯的拿你當一個女人看呢,要我說啊,年齡真不是問題,現在不是你被小莊吃得死死地,反而是他讓你給套住了,姐姐我也沒什麽好的主意,不過這男人好賴還是分得清什麽是各種極品,什麽是歪瓜裂棗,小莊是那其中的寶貝來着咧。你算是撿着寶了,人家別的女生要是能找到個跟小莊一樣的,早就在被窩裏偷偷樂着去了,哪像你思前顧後猶猶豫豫的,人家一沒騙你錢,二也沒對你這麽着,要我說,哪怕滾床單去,這也是你賺了好不好。”

“呸,你這腦子裏的下流玩意兒還真沒人家茍勳少,你還好意思說人家呢,你看看你,這思想。”四兒笑罵道,也不去理她,幹脆整理起自己帶過來的行李,昨晚上只的臨時找了衣服出來,也沒仔細檢查這行李箱裏究竟裝着什麽。

檢查了一番,裏頭還真沒有什麽值得探索的東西,無非就是一些日常的衣服跟護膚品一類的,忽然又想起昨兒拎着的手提包,她這才趕緊從衣帽架裏拿下來,一股腦的倒在床上,裏頭只簡單的一個錢夾跟餐巾紙,還有一支防曬霜,除此之外最惹人注目的便是一個黑色羊皮記事本。

李婷見她這動靜也趕緊湊旁邊來看,卻見她打開那筆記本後裏面記錄着一些名字跟地址。

忽然就聽見李婷說,“這春福鎮就是當初林大叔的住那個地方,咦,還有這個,這不是我跟你當初租房子的那個小區地址麽,這些東西你什麽時候寫的?”問完後便意識到這東西肯定是她沒失憶之前寫的,所以又立即停住了嘴巴。

四兒仔細的看了一遍,裏面除了記錄一些地址跟時間外,剩下的也沒什麽有用的線索,基本上之前李婷已經跟她說了一次,所以的筆記本的內容就顯得沒那麽重要。

這剛要關上筆記本的一瞬間,她忽然想到自己還一個小習慣,自己以前用記事本總會在最後一頁裏記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比如說某個密碼,比如說某個東西的名字,要不就是郵箱的賬號。

這本記事本很顯然就寫過前面,除此之外往後都是空白的,利落的将記事本翻了個面,從倒數最後一頁翻開,果然上邊記載着一個拼音字母,GXY,很顯然當時自己是不想讓人看見這名字,所以故意用的英文簡稱,看到這四兒眉頭緊緊的皺成川字型,總覺得重要的線索忽然就被硬生生的掐斷一樣,心裏莫名的失望。

李婷怕她不開心,立即笑着說,“好了好了,下午你應該有空吧,要不要我帶你去我的佛牌店看看?”

四兒嘆了一口氣合上記事本,才再次笑着點頭,“好,下午你帶我逛一下,至于小莊咱們就別理他了,我這兒正煩着呢。”

“放心吧,今天下午就咱們姐們兩個人出去。”

這兩姐妹又說了一番話,李婷才帶着四兒出了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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