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只能同甘不能共苦的女人,不要也罷。
迎面冷風出來,葉雯下意識的縮了縮身子。
剛才出來匆忙,她身上只穿一件毛衣,地面上浮了一層薄薄的白色,不知何時下了雪。
向白自然的脫下外套,想搭在葉雯肩膀上。
“不用了,一會就到”葉雯搖搖頭拒絕。
“我哥要是知道我讓你感冒會殺了我的。”向白堅持,寒風淩冽又下着雪,女孩子只穿一件單薄的毛衣,走回去不感冒才會怪的。
葉雯道過謝,将衣服披在肩頭。
她不喜歡跟被人觸碰,即便是向寒的弟弟,她的肩頭繃得緊緊的。
向白看在眼中,并沒有說出來,他雙手插在口袋中送葉雯回去。
額頭上涼涼的,葉雯伸出手,微仰頭天空中不斷飄下雪花。落在她頭發上,額頭上,睫毛上。
葉雯自內而外散發出疏離的氣息,不讓人靠近。
他捏了捏鼻子,即便是身體素質強,冷風依然刺骨。
“謝謝你的外套。”葉雯将身上外套脫下遞給向白。
“不需要這麽客氣,畢竟以後都是一家人。”向白低頭擺弄扣子,口氣絲毫沒有将葉雯當做外人的意思。
目送向白離開,口袋中的手機發出嗡嗡的聲音。
依舊是一串熟悉的阿拉伯數字,按了接聽鍵。
“是我。”對面的人先開口說話,熟悉的聲音,心口莫名的感覺到陣陣暖意。
葉雯下了臺階,伸手接過飄落的雪花說:“下雪了。”
“嗯。”向寒哼了一聲,彼時他做了跟葉雯同樣的動作,伸手接過一片飄落的雪花,手心處感覺到微微的涼意。
“什麽時候回來?”
“我們一起去看雪吧。”葉雯答非所問,她走到一株大樹下坐着,月亮還挂在天空,雪花紛紛揚揚。
算起來好幾年沒下過雪了。
“好,現在在做什麽?”向寒聲音低沉。
“看雪。”葉雯回答。
不同的城市,同一片天空,同一場雪景。
斷斷續續的說了很多,挂斷電話,向寒在屏幕上劃過。
來自向白的信息,是一張照片。
準确的說是一張背影,她披着軍綠色的外套,在紛紛揚揚的雪景下顯得格外的形只影單。
回到屋裏,集訓已經散了,言闫剛好也在。
她倚在櫃子上,手中拿着蘋果,對葉雯抛媚眼。
“怎麽了?眼睛不舒服嗎?”葉雯臉上有些茫然。
言闫翻了個白眼,站直了身子說:“怎麽樣?”
“什麽怎麽樣?”
“那個少校啊!”
“怎麽了?”言闫口中少校指的是向白,這點葉雯是知道的,但是那又怎麽了?
“我啊,少校跟我啊!”言闫用食指戳着自己說。
“葉雯,言闫是想說少校叫啥,電話是多少?在那兒任職?有沒有女朋友?她在這裏呆了老長時間,就是等你回來呢。”董婉從衛生間冒頭說。
言闫伸着食指在臉前晃了晃說:“倒數第二句可以省略。”
“因為,他有沒有女朋友跟我沒有一毛錢關系。不想知道,也不需要知道。”言闫傲嬌的揚了揚下巴。
“只知道他叫向白,其他的不清楚。”葉雯将衣服挂起來說道,的确如此,向白雖然是向寒的弟弟,但她的确不知道他的電話號碼,感情狀态,以及在哪兒任職的問題。
送走言闫這個花癡已經十一點鐘,洗漱過後将自己放到在床上,眼皮有些沉重。模糊間只聽見董婉喊她的聲音,但是黑暗中似乎有一只手緊緊的抓着她不放。
那人扣着她胳膊死死的,拉着她往更黑的深淵中沉淪。
血色染紅了整個房間,血腥味在鼻息間經久不散,瞳孔中倒映出一把長長的尖刀,漆黑的刀身,煩着寒光的刀刃。
猛地一下從上坐起來,汗珠從額頭上跌落下來,胸口悶疼讓她變了臉色。
“葉雯,你醒了。”董婉從門外進來,看到葉雯半坐在床上,邊将手中的東西放下邊走過來。
眉頭緊緊的鎖着,胸口的悶疼比刀割針紮還要厲害,痛的她說不出話,臉色蒼白。
“可以幫我倒杯水嗎?”
董婉轉頭去倒水。
葉雯手指微顫的将包扯過來,迅速找到藥瓶,不知倒了幾顆出來,一口吞下。
“案子已經破了,兇手也抓到了。”董婉将水遞給葉雯,在她旁邊的凳子上坐下,報告好消息給她聽。
經過DNA檢測,闫夏青身體中的精液的确是屬于尤富貴的。
雖然同學們嘴上都沒說什麽,但是人心惶惶的,專業老師也決定提前回去。
“你知道兇手是誰嗎?簡直太難以置信了。”董婉微蹙着眉頭,一臉的不可置信。
“嗯。”葉雯配合的哼了一聲。
“是她公公,先殺後奸。”董婉靠近葉雯小聲的說。
事件已經在傳開了,尤富貴及梁翠紅以故意殺人罪将受到法律的懲處,二狗以輔助犯罪被判刑。
最後受害者只有尤夏青與她尚年幼的兒子,因為無人撫養,尤子豪将被送往孤兒院生活。
輕微的感冒,早上休息半天感覺好了些,。
小崔來告辭,案子破了他們也要離開這裏返回時會路過a市詢問葉雯要不要一起走。
葉雯婉拒。
下午出發去附近的古鎮,晚上直接從古鎮返回a市。
帶隊老師布置任務,下午自由在古鎮中欣賞,尋找自己覺得美的建築進行描繪,結束後交兩幅作品。
整個小鎮都是複古建築,弄堂小巷随處可見,因為昨天剛下過雪,街道上的行人游客并不多,小店也多是關閉狀态。
葉雯背着畫板四處走動,昨天的雪持續時間短,雪花也不大,地面有些泥濘。
路過一條小巷,裏面有唱戲聲,她轉了腳步往裏面走。
越走近,唱戲的聲音越大,最後在一家小店外停下,是唱戲機裏傳出來的聲音。
一個滿頭銀發的老爺子坐在門口的搖椅上,惬意的聽戲,不時跟着哼唱兩句。
小店中的貨物也是琳琅滿目,只是一切物品皆是與戲曲相關。
穿着戲袍的皮影人,在盒子上唱戲的音樂盒。
牆上挂着各種戲袍,點翠做的鳳冠,以及各式各樣的道具,當然都是跟戲曲有關的。
“姑娘,喜歡聽戲?”老爺子不知什麽時候睜開眼,很慈祥。
葉雯搖搖頭,她伸出食指點在音樂盒上兩個穿戲袍的小人上問:“這是什麽?”
“張生和崔莺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