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裏頭出來,龔小乙在這次才真正點燃了一根煙,只靠在車頭上悶着頭抽上好幾口,但無論咽下去的有多用力,似乎都不能胸口中那疼痛疏散,抽一口便覺得更疼一些,一直到胸口我黑洞越來越大,将他整個人吞噬幹淨。
尚曉走過去只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乙,張德五這人的話未必是真的,不要太放在心上。”
“對呀,張德五那東西一看就不是什麽老實玩意兒,估計還得讓他吃點苦頭才行,媽了巴子的,老子就不信從他嘴裏翹不出話來來,什麽叫不知道,聽醫院說的,真他M的邪了門了呀。”張奪脾氣向來比較直,将外頭給脫了自己甩在肩上,那樣子跟炸毛的公雞無二。
反而向來善于言辭的禾辰一句話也沒說,只開了車門,自己先鑽了進去。
三個人一直陪着龔小乙抽了足足三根煙,龔小乙仰着頭看了最後一次西京的天空,這近郊的天空還是那般的藍,藍的好像能落入眼睛裏,半響後抿着唇說道,“張德五那邊找人盯緊了,一定不能讓他鬧得太厲害,尤其是自殺,我要讓他一點一點的在這牢裏償還他造過的孽,就當給那個人祭奠。”說罷了徑自上了車後座,再也不說一句話,只阖眼假寐。
既然已經抓不住的東西,那今後便只留着個念想罷了。
兄弟幾個看着都挺難受的,也都不好再說什麽,但忽然見他又開口問道,“禾辰,你知道咱天府哪兒有比較好的訓練場麽,我想帶死磕過去一趟。”
“西苑機場附近有一個吧,原本是刑偵大隊那邊的場地,前兩年咱們戰區并用了之後就一直是紅八連的警犬專用地,要是你用的話我去跟那邊打個招呼,暫時借用一個上午用用應該沒什麽大問題。”
哥們幾個都知道死磕如今可是龔小乙的心肝肉,這疼愛的程度已經不僅僅是一條狗能相提并論的了,光是花費在死磕身上的金錢跟精神都是讓人咋舌的,因為死磕到底是野獸并不是一般的家犬,若一直放在龔家不能保證死磕不會傷害別人,況且原本鬼獒就是千金難求,本性兇惡,其一生之中也只認一個主人而已,一旦有生人靠近便狂吠不止,哪怕是他們哥們幾個到小乙在外頭的別墅,這死磕聞見一丁點兒的氣息,明知道是主人的熟人情況下依舊如狼似虎便要撲來,除非有龔小乙的命令乖乖的待在那兒,要不然他們幾個人身上早就被叼出一塊肉了。
現在死磕被龔小乙養在天府另一處別墅內,小乙隔日回去看望一次,平日的時候則有專門馴養獒犬的技術人員上門喂食,這名鬼獒技術人員還是小乙從西Z那特意花了重金請回來的,這一個月花費在死磕身上連帶技術人員的那份薪金就高達兩三萬元。
“小乙,這邊戰區有個交流會,總參那邊知道你人在西京,讓你臨時過去開個會順便慰問一些前線的戰士。”
禾辰方才剛接了個電話,這才轉達電話裏的內容。
“誰下的命令?”龔小乙擰着眉,去依舊沒有睜開眼睛。
禾辰嘆了一口氣,“龔主任”這裏說的龔主任便是龔子飛,龔小乙跟龔正正的父親,如今也是五大戰區的主要領導人之一,現任五大戰區政治部主任。
龔子飛向來溺愛自己的小兒子,因此龔小乙這麽些年在外頭“胡作非為”的時候大多數情況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好不容前幾年開始這個兒子稍微争氣了一些,總算做出一點兒成績,也讓龔小乙的爺爺刮目相看,這才松了口将龔小乙調到總參這邊。
雖然明面兒上看龔家的掌權人是龔子飛,實際上龔家還有另一尊大佛,那邊是龔小乙跟龔正正的爺爺,如今身子骨還頗為硬朗的龔南天,即使已經退居二線,但依舊住在西苑那邊,那紅牆別院的政治中心裏。
西苑向來是幾個重要的首長辦公與住宿的地方,譬如筱老爺子如今也在西苑,只是為了跟孫子團聚,這時不時的回西苑附近的老宅子裏住着。
“嗯,我知道了。”龔小乙只說了這一句話,言語中也聽不出喜怒。
尚曉默默都将車子調轉了一個方向,直接開向南方戰區軍區處。
在南方戰區宿舍這邊,劉萌因為四兒的問題給徹底問住了,不知道這寧家大小姐從自己這裏想知道些什麽,只蹙着眉,有些緊張的擺手,“我跟龔小乙真不是那麽一回事兒,真的,我們之間真沒什麽,就說過幾次話,他還請我吃過一次飯而已,除了這些真沒了。”
四兒也覺得被自己問這話問的有些突然,只趕緊笑着說,“你別緊張,我就好奇而已,并不是質問你。”說完坐到自己床上,仿佛大學女生在宿舍聊心事的姿态,一點高姿态也沒有,這果然讓劉萌松了一口氣。
“那你跟龔正正又是怎麽認識的?”她是真好奇像劉萌這種類型的女生怎麽會打敗沈璐讓龔正正青睐有加的,按莊峥嵘跟她說的若龔正正有潔癖的話,那更不可能看上劉萌才對。
一聽到龔正正的名字,劉萌先是臉一紅,才咬着唇小聲的說道,“是一次國防院跟軍區交流會上認識的,當時我遞了一瓶水給他,也就跟他說過幾句話而已。”
“但我看龔正正對你挺不錯的,應該不止這個程度吧。”四兒也不知道為什麽會想要套劉萌的話,明知道這樣做不太好,可也利用劉萌單純這點,大概她主要還是想知道劉萌跟龔小乙的關系,所以只能一步步的套話。
劉萌卻是很單純,但這樣的女生更容易有念想,只提起龔正正跟龔小乙兩人的名字這眉眼之間的神态就不同了,臉上也跟染了桃花似的,眼中更有動情之處,就臉上身為女人的四兒也覺得劉萌這種害臊扭捏的神情有一種獨特的意思,這男人看見了更加得了哦。
劉萌又是習慣的攪着自己的衣擺,“真沒有的事兒,其實我自己也知道,龔家的兩兄弟不太對頭,所以我就是夾在這兩人中間的調劑品,這兩人都揪着我不放其實都還都是為了賭一口氣。”
聽她這麽一講,四兒頓時有些詫異,原本以為這姑娘還有些缺心眼兒呢,沒想到她心裏也有一杆秤,也挺明白的麽。
只笑着說,“那你明明知道這兩人是耍你玩呢,你卻還接受了?”
劉萌嘴巴嘟着,有些埋怨的意味,“那不然能怎麽着,我就是個市井小民,我還能跟兩位大爺據理力争不成,這可不行,自己有幾分幾兩我還是掂量得清的。”
喲呵,其實劉萌一點兒也不傻麽,其實人家也有自己的小算盤呢,這智智若愚,人家是大愚若智呢。
這又問了一些話,卻沒想到劉萌還跟龔小乙去過靶場,還見過龔小乙養的那一條獒犬。據說還是什麽血統純正的鬼獒,在市面上是買不到,如今連這個名字也只是個傳聞而已,但龔小乙就确确實實養這種傳說的生物。
四兒開過古董店,而已見過不少稀罕的東西,對于鬼獒的名頭也是聽過一二,便沒想到這鬼獒還真的存在于世,便好奇的多問了一些,但那劉萌也不想多說的樣子,主要一提起那鬼獒就跟見着什麽恐怖的東西,整張圓臉皺得跟醬白菜似的,嘴巴還哆嗦着,全因為第一次見這鬼獒的時候差點沒讓對方給咬了,幸虧當時這鬼獒是被龔小乙用繩子栓子,若不然她身上怎麽也得少一塊肉才行。
所以劉萌能對這鬼獒有好印象麽。
下午劉萌跟四兒臨時被派出去采購一些東西,主要是後天交流會上需要用到彩帶,原本這事兒是後勤科去弄的,可偏偏人手被借調走了,領導沒辦法只能去找劉萌,四兒當時就在旁邊,見劉萌一個女同志出去也不放心,幹脆就提議一塊出去也有個照應。
領導幫四兒借調了一輛黑色別克,劉萌還沒有拿到駕照,只能四兒負責開車上路,所幸去的地方也不算遠,在戰區附近不到十公裏的地方就有一個百貨商場,兩人停好車采購好需要的東西這才打算回程,可沒想到剛要上車,劉萌忽然胃部絞痛,而且疼得連腰都沒辦法直起,最後已經只能蜷縮在副駕駛上。
四兒打開導航尋找附近的醫院,這就近的醫院卻偏偏是第七人民醫院,她倒是一怔,隐約還記得當初聽小舅舅說過,自己是從西京第七人民醫院接回軍總醫院這邊的。
當下也沒空想這些,直接開車載着劉萌往第七人民醫院,給劉萌挂了急診科後又親自去跑去交費,當下開了單拿了藥後,劉萌還在急診室挂點滴,之後跟領導電話彙報了情況,暫且讓她陪着劉萌先挂完點滴再回來,這距離下午的會還有一點時間,所以也不是那麽着急。
看見還剩下一點時間,她這才去住院部查詢當時的住院情況,這原本也只是抱着試一試的心态去查的,可這結果卻出乎她的意料之中。
當時在住院部用的還是寧甘心這三個字去查,可惜都沒查得出個所以然來,就在護士都挺不耐煩的時候她這腦子裏卻忽然閃過一個名字,當下就脫口而出“林心甘”這三個字。
別問這三個字她是怎麽想到的,其實就連她自己也都一頭霧水撒,只覺得就該是這麽個名字,而且極為自然的就說了。
可結果怎麽着,那護士多看了她一眼,只一臉怪異的表情,“怎麽又是來林心甘這個人的啊,這個月都第三次了。”說完還撇了撇嘴,這護士也是前幾個月新入院的,所以對幾年前的情況不是很了解,當年急救室參與營救的那幾個醫生跟護士後面都被調走了,連去了哪個醫院都不太清楚,所以後面接手的人哪裏曉得林甘心是哪號人物呢。
“等一下,之前也有人來查過林心甘麽?”她心口似乎漏了一拍,總覺得越發不敢想下去。
可那護士點點頭,似沉醉在某種回憶中,禁不住露出幾分嬌羞的笑意,“是呀,有好幾個人呢,而且都是男的,一來就急着要查當時的住院記錄呀送診情況呀,诶呀,這說起來還都是長得挺不錯的軍官呢,诶,對了,你也是當兵的吧,怎麽,這個叫林心甘的是你們的戰友不成?”
“好幾個人?”這回四兒是徹底怔住了,怎麽也沒想到會這個情況,如果她自己猜的沒錯這林心甘應該就是之前去西京用的假名,那這來調查的人會不會是龔小乙呢,可除了龔小乙之外,她是一點線索也沒有。
可這邊還思緒還沒理清楚,那護士又繼續說,“你要是想知道林心甘的情況,勸你還是別查了,我們醫院的記錄是當時送醫不到四十八小時就搶救無效了,喏,這個是當時的記錄,你自己看看吧。”說完就遞給她一個檔案夾,裏頭簡單記載着當時的一些情況,林心甘确實在重症監護室呆了不到四十八小時就搶救無效死亡。
四兒只默默的将檔案夾遞給護士,一言不發的走了,這結果很明顯,這應該都是寧遠私下操作的結果,這應該是當時有人調查自己,寧遠為了保護她才出此下策,也是不得已為之吧。
也難怪醫院一點兒記錄也沒有,只怕這些記錄當時寧遠就已經讓人安排抹掉了,以寧遠當時的身份想要做到并不困難。
只唯一讓她驚訝是這除了龔小乙外還有誰想要調查當初醫院的記錄呢,難道她還有其他人的相好不成。
這一個推論讓她頓時心底一沉,越發的覺得頭疼,自己三年前究竟幹了什麽荒唐的事情,總不至于風流成性在外頭玩弄了不少人吧?
可就當初那副身板能幹嘛呢,她越是想不通就越是覺得煩躁,但如今也沒辦法查下去,畢竟線索到這也斷了,只能暫且壓下這些想法。
回到急診室,劉萌一瓶藥水也剛好滴完,見她臉色比起方才要好了很多,看來人是已經緩過來了。
她讓劉萌先在醫院大門等着,自己則去拿車開過來,可沒想到等車子開出去接劉萌的時候,劉萌正跟幾個人說話,她這才隔着一小段距離打了個喇叭,劉萌跟那幾個人說話的人同時回頭看。
劉萌似乎很緊張的模樣,趕緊小跑過來,四兒搖開車窗,見到十幾米外站着幾個穿着軍裝的男人,雖然有點距離,但依舊一眼就認出了龔小乙,頓時抓着方向盤手猛地用力握緊,心髒也有些不能自已的“噗通”加快了頻率。
劉萌有些為難的看着她,因為剛恢複過來,所以聲音還有些微弱,“那個,寧小姐,要不你先回去吧,我這邊還有一點事要處理。”
四兒只探向劉萌身後,見龔小乙其他幾個人說着什麽,并不在意這邊的情況,她面上依舊波瀾不驚,只平靜的詢問,“怎麽,龔小乙為難你了?”
見她提到龔小乙,劉萌有些緊張,只顧着搖頭,又咬着唇期期艾艾的說,“不是,是龔小乙剛巧在這邊縫針,剛好遇見我,所以就說要送我回去。”
“他受傷了?怎麽受的傷?”四兒張嘴就問,也沒有意識到自己有些急切,但幸好劉萌也是個心大的,沒注意到她語氣中微妙變化,只又搖了搖頭,一臉的疑惑,“我也不清楚,不過聽旁邊那個張奪說好像是不小心被玻璃劃破的。”
四兒點點頭,便也不再問了,又看見龔小乙忽然朝着這邊的方向大步的走來,只下意識的一慌,直接将車窗給關上。
部隊的的小轎車都喜歡在外頭貼一層薄膜,好使外人看不清裏頭的情況,因此當龔小乙走近的時候便只來得及看見一個微模糊的側臉,心裏也便沒怎麽在意,只對劉萌說道,“跟誰說話呢,怎麽一直杵在這裏。”
“哦,是寧小姐,今天我跟她一塊兒出來的。”
“寧小姐?寧甘心?”龔小乙微一挑眉,便看向那完全看不清裏頭的車內,眼底閃過一陣嫌惡,語氣涼薄的說,“你跟她不都是戰友麽,既然都是同志的身份,你還稱呼人家為寧小姐,這又不是什麽侯府大院的,這種稱呼還真讓人膈應,好像什麽都得分個上中下等似的。”
“沒,不是這樣的,是我自己改不了口,她也讓我稱呼她名字的。”劉萌看見龔小乙這麽個态度便知道是誤會了四兒,擔心四兒因此跟龔小乙杠上,才急着解釋,可越是如此,龔小乙對四兒的不耐就越發的明顯。
俯身上前敲了敲那車窗,見裏頭的人半天也沒開車窗,心底一沉,眯着眼隔着窗子說道,“不勞煩【寧大小姐】送她了,你回去吧,劉萌這邊我會看着辦的。”說完就要拉劉萌走,可在剛轉身,卻聽見車內一個清冷的聲音說道,“劉萌是我帶出去的,理所應當也是由我帶回來,麻煩你送她到後座裏。”
龔小乙放開劉萌,劉萌一臉緊張的站在一旁,也不知道怎麽開口,又聽見龔小乙似笑非笑的對着前邊說道,“寧甘心,上次的賬我還沒跟你算清呢,原本想着概兒不論的,這回劉萌的事情你最好少摻和,也別跟沈璐似的利用人家,她這種單純的小白兔可比不了你們這種高貴的太子女。”
龔小乙也不知怎的,總覺得這寧甘心有種讓他搓火的感覺,尤其這明明人就在車子裏,死都不肯下車的态度就讓他頗為不爽快。
實際上車內的人也好不到哪裏去,這算是頭一次看清楚龔小乙的長相吧,雖然對這張臉完全沒有印象,記憶中也完全沒有絲毫的痕跡,可偏偏那張漂亮過分的臉龐,那眼尾之處仿若生花,那薄情性淡的嘴唇,還有那不屑一切的唇角弧度,這是一張極為漂亮的臉,甚至比起筱骁還要過分惹人注目,哪怕不是因為龔小乙這個名字,只怕她見了也會心中嘆贊。
如果是這麽一個長相卻是很符合她的心頭好,別說當年,即使放在現在她也會毫不吝啬的欣賞一番,也難怪劉萌提起龔小乙時候總會有幾分扭捏,誰都知道龔正正長得标致英俊,可這龔家的老幺卻也不是個省油的燈撒,這比手段,比相貌似乎也不遑多讓。
“你這傷,不是刮的吧,什麽事不好非要拿自己的身體撒氣,你倒是一點兒也不心疼。”
聽見車內的人忽然來了這麽一句,龔小乙當下眸色暗了下來,沒想到素未謀面的這個女人一眼就瞧出端倪,自己這手确實不是被劃傷的,而是當時心中一陣揪疼,眼瞅着就要犯那怪病,這才用放在車子後面的多功能刀劃在掌心以減輕胸口那種肝腸寸斷的痛苦。
張德五說林心甘死了,他當時的确鎮定自若,因為這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可……
龔小乙自己清楚,不是林心甘是了,是他的心肝至此沒了,沒有失去過,這才知道原來是這麽的疼,疼的每一根神經,每一根骨頭都在叫嚣着,在斷裂着。也不管不顧自己還在流血的手。
禾辰跟張奪幾個人當時急了,眼瞅着那血從手心不斷冒出,這才在路上将他送到附近的醫院。
當時腦子一抽,她這怎麽也不想讓龔小乙見着自己,又見他身邊那一副弱不禁風似的劉萌,四兒也是個犟頭子,當下就發動引擎将方向盤往後轉了一圈,直接落下一句不客氣的話來。“那麻煩龔小乙同志務必在半小時內将人送回戰區,要半小時後見不着人,我不介意讓劉萌身上背一個處分。”
說完只留下一尾管的黑煙,車子便揚長而去,留下急得不行的劉萌,大概也怎麽想不到原本還好端端的寧大小姐突然間就發起飙來,而且還這般的果斷率性,這會兒都快要哭出來了。
連身後的張奪也挑着眉吹了個口哨,直接調笑着說,“喲呵,這寧家的小祖宗還是個火辣的性格,行呀,小乙,你這回也算是被人擺了一道。”
龔小乙只望着自己裹着紗布的手,只在心裏默默的想着,“他珍惜自己身子又如何,這該珍惜的人都沒了,這日後也沒個念想,倒不如得過且過罷了,再這麽着,這世上也終究找不到第二個像對她那樣的一個人,哪怕是眼前的劉萌,也只是形似而神不似。”
這邊四兒車子剛到了高速公路,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氣,還沒能從龔小乙的刺激回過神,這只是隔着一道玻璃窗而已她就緊張得不行,的因為覺得虧欠了他還是怎麽的,怎麽自己就偏偏不敢開窗見人呢。越想越不是滋味,結果回去一晚上夜不能寐。
與此同時,在首都的死磕卻出了問題,也不知怎麽的在後院待得好好的時候這拴緊的繩子卻忽然松了,将隔壁的人的胳膊給咬得不輕。
龔小乙為死磕特意買的那套別墅所在小區在首都三環內,也是首都比較出名的幾個高檔小區之一,裏頭住着的多數是經商的富商或者都是一些高幹子弟,這偏偏被咬的人就是某家的公子,而且現在還在醫院縫針呢,這訓獒犬的技術人員立即就給龔小乙這邊來電,龔小乙在西京還有龔子飛安排下來的公務暫且脫不了身,也只能是禾辰親自飛回去處理。
原本還以為只是一樁簡單的小事,卻沒想到這偏偏成了日後某件事的導火索,差點沒将首都的半邊天還掀翻鳥。
不過這也是後話了,此時的主人公還在被窩裏想着下午的事情,壓根沒有嗅出一絲一毫風雨欲來的味道。
#####錯字多包涵哈~還有就是即将高潮來臨,見面勢不可擋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