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珠兒姑娘幫忙把餅子裝好,若是可以再給我裝上幾壇酒,我拿回去慢慢品嘗如何?”
“哦哦,好的好的……”
明珠兒下意識應聲,說完察覺不對,眼睛不可思議地瞪大。
“公子,為何……”
直接在酒字鋪品嘗不就是挺好的麽,為何還要多此一舉拿回去?
她還想聽聽夜傾城的意見來着。
夜傾城笑得無奈,眼睛意有所指得掃了一眼裝作若無其事,實際上耳朵偷偷豎起來聽他們談話的酒老頭,嘆道。
“誰叫我來得不是時候,正趕上酒字鋪打烊的點,為了不讓你們難做,只能委屈委屈我自己了。”
那個模樣,當真是委屈得緊啊!
酒老頭不爽得哼了一聲。
“打烊?”
明珠兒疑惑,偏頭問一旁的酒老頭。
“師傅,我們什麽時候打烊這麽早?”
老頭兒瞪眼,這是哪來的傻徒弟,拆臺還拆上瘾了不是?
果然徒弟什麽的,特麽都是來讨債的。
“我說打烊就打烊,你廢什麽話。”
“知道了師傅。”
明珠兒撇嘴,小聲嘀咕了句“你是老板你說了算”,毫不例外,再度收獲酒老頭一記惱怒的瞪眼。
“公子真是抱歉了。”
明珠兒跟夜傾城道歉,攤上這樣一個師傅她也很無奈。
夜傾城擺了擺手說不用,眼睛卻是沒離開過酒老頭。
那微微上揚的眉眼,以及嘴角悄然升起的弧度,無一不充斥着戲谑和得意,若有若無得刺激着酒老頭那脆弱的神經——
她贏了。
酒老頭氣急敗壞。
有心要發作,卻偏偏還顧及着明珠兒,只能生悶氣似的哼了一聲。
真是個壞脾氣的老頭,夜傾城如此感慨。
之後……
沒有之後了……
夜傾城等人拎着酒壇子以及那裝好油紙包的餅子,剛離了酒字鋪鋪不遠,那醞釀多時的雷雨就那麽突然來臨。
雨勢很大,很急。
跟天塌了一般,傾瀉而下,細珠子樣的雨水砸在身上生疼。
原本熙熙攘攘,熱鬧非凡的街道,一下子變得空蕩——
路人都匆匆找了個地方躲雨。
而夜傾城等人也只來得及就近尋了一處突出的屋檐擠了進去,也就是如今一副貼燒餅的模樣。
安淳因為體型大,身上有一大半被雨水打濕,濕答答得黏在身上,又涼又不好受。
他擰了一下又一下似乎永遠都擰不幹的袖子,絕望得想哭。
“老大啊,我們幹啥這樣委屈自己?”
夜傾城的衣衫也有些濕,但沒有胖子這般嚴重。
聽到安淳的哭嚎,她冷眼道。
“你要是後悔了,可以回去。”
這個回去,自然是回去酒字鋪。
在她灰溜溜出了酒字鋪,拎着醉酒的香茉,手裏提着兩壇桃花釀時,安淳這只胖子自然跟了過來。
自然,這個灰溜溜是酒老頭認為的,夜傾城從不認為自己會有這麽狼狽的時候。
安淳委屈。
“老大,你就是故意的。”
從現在的位置到酒老頭的酒字鋪雖然沒多遠,也就小半柱香的距離。
但是……
他又不是有毛病,非得冒着小半柱香的雨跑去酒字鋪,那會兒他早就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