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敢保證,你帶回去的不是一具屍體嗎?”秋沫将刀子正深的往脖子上貼了貼,因為它的削鐵如泥,只是輕輕一碰,那細嫩的皮膚上便裂開一條口子,鮮紅的血液結成一條線,馬上就要流了下來。
葉痕心中一緊,黑色的眼仁如硯臺般濃郁,她的性子一向烈,但是卻從來沒有對他以死相逼過,他一直以為她是怕死的,可是她現在,她為了別的男人,用死來威脅他,心中的嫉妒像大雨一樣傾盆而下,将他的心敲得冰冷而潮濕,如果有一天,他的性命也受到了威脅,她也會這樣為他義無反顧嗎?答案很肯定,不會。
她恨他,他心裏比誰都清楚,因為他帶給她的從來只有絕望。
“沫沫,你把刀放下,我答應你。”從不受任何人威脅的葉痕竟然會心軟,秋沫狐疑的看着他,想從那張漂亮的不像人類的臉上辯出真僞。
“只要你跟我回去,我就放了林近楓,他只是一根雜草,怎麽跟我的寶貝比。。“他向她伸出修長的手,“乖,把刀放下。”
“我怎麽相信你?”秋沫是吃了太多他的虧,哪怕他現在這樣哄着她,她依然還是無法去信任他。
葉痕眸子一眯,拍手叫進來兩個手下,吩咐道:“叫哈比來,把林的傷治好。”
哈比是冰島上的醫生,醫術高明,但卻是個怪人,他心情好的時候,會不收錢就給別人看病,心情不好的時候,你就是把金山銀山堆在他面前,他也照樣大吃大睡。
但他唯一聽從的人就是零帝。
“是。”手下領命後恭敬的退了出去。
“沫沫,這樣還不夠表達我的誠意嗎?”葉痕慢慢走過來,誘導着說:“把刀給我,別玩那麽危險的東西。”
“你真的肯放過林。。。”秋沫握着刀的手剛有一點點松力,葉痕突然出手如電,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只聽見咔嚓一聲,她的手竟然生生被他折斷了,刀子也随之應聲落地。
秋沫痛的一聲慘叫,暈死在他的懷裏。
斷手之痛 [本章字數:2096 最新更新時間:2013-02-16 16:10: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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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沫痛的一聲慘叫,暈死在他的懷裏。 葉痕一手抱着她,一只手将那把匕首插入身後的刀鞘,然後将懷中痛暈過去的人打橫抱了起來。 她的臉色如紙般蒼白,兩條柳葉彎眉輕輕的蹙在一起,有細小的呻/吟聲自那張櫻唇裏淺淺發出。 他低下頭貪戀的吻着她的眉心,柔聲說:“沫沫,別逼我。” 葉痕抱着秋沫出了酒吧的大門,門口一直等待的天天和平之遂站起身,“零帝。” 平之的眼光落在窩在葉痕懷裏的秋沫身上,她一只手自身側垂下,在空中搖晃的像一只沒有牽線的風筝。 她的手斷了? 雖然有一點同情,但很快就消溶在他藍色的眼眸裏,比這悲慘的事,這個女孩不知道要經歷過多少,所以這種小傷算得上是家常便飯。 而天天依然是一臉的冷漠,徑自先走出去打開車門。 葉痕抱着秋沫坐進後座,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下來包在她的身上,她只穿了件白色的連衣裙,大片的雪膚都暴露在眼底,他很吝啬被人看到她的美好,于是将她捂得更嚴實了一些按到自己的懷中。 她貼着他的胸膛呼吸,讓那一小塊地方微微發熱發燙起來。 他拿起被自己折斷的那只小手,手指打着轉在斷口處摩擦,眼中漸漸的泛起一絲類似于疼惜的神色。 平之從後視鏡看到他這樣的眼神,心中不由一陣吃驚,向來冷酷無情,嗜血如命的零帝怎麽會露出這種眼神,還是他自己的眼錯,當他再定睛看過去時,他的發絲蓋住了眼睛,已經完全掩蓋了他的情緒。 ******** 秋沫在昏睡中感覺到手腕上有些涼意,她從沉沉的夢中漸漸醒來,那種鑽心的痛又頓時無比清晰起來。
她的眼前模糊一片,甚至連人的面孔都看不清了,只是覺得有一個人正坐在床邊,似乎正在給她治手上的傷。
“哈比,是你嗎?”她感覺這個人影很熟悉,而且零帝身邊會醫術的也只有他而已。
“你的眼睛因為長期貧血而造成視網膜壞死,如果再不做手術,下半生就做個瞎子吧。”他的話毫無感情,宣布一個人的重症就像宣布感冒發燒一樣。
秋沫笑笑,她了解哈比的性格,他嘴上越是說得絕情,其實心裏越是在為你擔心。
這個二十多歲的男人,有着孩子一般的個性。
“那現在做還來得及嗎?”
“如果能盡快找到合适的眼角膜,勉強可以挽救。”他将她的手用石膏固定好,突然嘆了口氣,“你是唯一一個敢威脅零帝,甚至打了他一巴掌還能活着的人,真不知道這是你的幸運還是你的不幸。”
秋沫動了動自己受傷的手,依然很疼,但比起剛斷時的那種刺骨銘心已經不算什麽了,更何況,這種傷對于她來說,只算是小傷。
現在,她唯一擔心的就是林近楓,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
那人的手段她最是了解,他有數以百計的方式可以讓你生不如死,想想林近楓可能遭受的,她就心如刀絞。
“哈比,林。。。他怎麽樣了?”她本來沒有指望哈比會回答,因為這個人對零帝的忠心已經達到了癡狂的地步。
“還沒死。”他又補充:“還不如死了。”
秋沫的心逐節的涼下去,鼻子裏猛的一酸,她控制住就要奪眶而出的淚水,用那只沒有受傷的手支着床坐起來。
“你幹什麽?”哈比問。
“我想見零帝。”
“他一直就在這兒。”哈比用手指了一下前方的落地窗。
秋沫這才看到那條颀長冰冷的身影正背着她站在窗前,而從這裏俯瞰下去,下面是C市的一座公園,巨大的摩天輪似乎是一根擎天柱,屹立在一片蒼茫之間。
他從窗前回過頭,眼裏似乎掠過一絲微不足道的寂寞,但很快就被冷冰冰的眼神所掩蓋。
他慢慢走到床前,然後在她身邊坐下去。
他的手伸向她受傷的手腕。
秋沫條件反射性的急忙将手放到背後,因為太過用力而使勁疼了一下,她咬住唇,倔強的看着他。
哈比神情嚴肅,将手裏的藥箱一扣,“零帝,我先出去了。”
“不必。”葉痕擡手阻止,然後在哈比的注目中俯下身在秋沫的唇上吻了一下,用聽起來寵溺到骨子裏的語氣說:“沫沫乖一點,我很快就會治好你的眼睛。”
“林近楓呢?”對于他的讨好,她似乎并不領情,偏偏在這個時候于他對着幹。
哈比眉毛一皺,實在是很佩服這個女人的膽量,能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零帝的耐性。
葉痕并沒有生氣,而是出乎意料的說:“只要你答應乖乖的呆在我身邊,我可以饒他不死。”
“饒他不死是生不如死?”她緊緊盯着他。
葉痕笑了笑,“沫沫,你就是這麽看我的?我說饒他不死,也許會把他扔到冰島的兵器廠,毒品窟,不會折磨他,你放心。”
這或許已經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讓步了,秋沫覺得如果聰明的話,現在不應該跟他再繼續杠下去,以後的事,她還需要另做打算。
她沉默了會兒,妥協的點點頭:“我會跟你回冰島,以後再也不會逃。”
她知道這對于自己意味着什麽,那将是一片永無光明的黑暗地獄,而她将變成一只失去翅膀的鳥,再也無法接近太陽。
“這才乖嘛。”葉痕将她摟進懷裏:“只要你聽話,以後就不會再受這種傷,你想要什麽,我都給你,嗯?好不好?”
秋沫頭靠在他的懷裏,閉上眼睛點點頭,“好。”
“你休息兩天,我們就回冰島。”葉痕看着哈比說:“手術是在冰島做,還是在這裏?”
“冰島,我所有吃飯的家夥都在那裏。”哈比聳聳肩。
“我希望你盡快弄到眼角膜,實在沒有的話,殺幾個人取點新鮮的也無所謂。”他說得輕描淡寫,秋沫的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她想像不到自己戴着一個生生被摘下眼角膜的人的東西的感覺,她想,她寧願一輩子瞎了。
葉痕又抱了她一會,口氣似乎是商量的說:“你還有什麽東西要拿的?”
“我有一只兔子在以前的家裏。”
“好,三天後,我帶你去取。”
針鋒相對 [本章字數:2096 最新更新時間:2013-02-16 18:32: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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