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等心甘起來的時候程知非早就穿戴整齊,甚至幫着林建一塊弄了些簡單的早餐,又折回屋內去喊她起床。
即使昨晚上已經節制自己盡量不折騰她太久,但她這身子骨就跟水做的似的,這才要了幾次而已,最後就受不了頻頻求饒。
好在昨晚風大雨大,她那貓兒叫的聲音沒被隔壁聽了去,否則她恨不得從此不再林家出現。
見她坐在飯桌前整個人都恹恹的,林建忍不住出聲詢問,“怎麽了,是不是這早飯不合口味,見你整個人都沒精神勁兒。”
“沒事,我就是沒睡夠,二哥,辛苦你了,昨晚上也是那麽晚才睡,今早上又起來替我們做早飯。”她喝了一口清淡的玉米粥,笑着看向林建。
今早上飯桌前就林建跟程知非還有她三人,林建跟廳裏請了三天假,今天是最後一天,林霞跟張鳴則是天還沒亮就起來敢去公司了。
他們農貿市場批發市場向來要去得早,畢竟人家有些農商一大早就過去交貨,林霞跟張鳴平時都是七點到公司,但他們公司有些人五點就必須到了,也算是辛苦的工作。
林霞反正也不想跟心甘一塊吃飯,她嫌對方礙眼,正巧她不在,心甘也松了一口氣,畢竟自己也不喜歡林霞這人,誰讓這女人太勢利了呢。
“對了,二哥,我跟程知非等會兒就先回西京了,這裏還有點錢,你晚點見了爹交給他,這錢就當是留着過年的時候拿來整修後邊那祖宅用吧。”
林建疑惑的接過一張銀行卡,看不出裏頭究竟有多少錢。
有聽心甘說道,“密碼是201503,取錢的時候最好兩萬兩萬取,否則到時候需要出示身份證,這個比較麻煩,你記得跟爹說清楚。”
這個密碼實際上是當初心剛到林家時候的年月份,當時在西京辦卡的時候一直覺得這密碼比較有意義,也就這樣設置了,時時提醒自己是林家人。
林建剛腰開口拒絕,但又看見心甘雙眸清澈的看着自己,似乎早就有所準備他開口拒絕,最終只能沉默的點點頭。
“行,我會跟爹說的,不過你不多留一會兒麽,爹下午就回來了。”
“不了,我西京還有點事情,以後有空再回來看你們,反正又不遠,有事情再給我電話就行了。”之所以這般着急着走,主要是因為昨晚上照看死磕的人給她打了個電話,說這段時間死磕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這精神狀态不好,拒絕任何人喂養,也從未狂吠過,整個狀态都是恹恹的,似乎有氣無力的樣子。
那照看的人也請了獸醫來看,獸醫也只給死磕打了幾針營養劑就走了,具體也檢查不出啥毛病,心甘心裏着急,畢竟死磕對她來說就跟自己養的寵物似的,在雪山那段時間也培養出一定的感情。
如今龔小乙不在西京,那麽眼下就只能自己去負責照顧了,這才決定搭程知非的車今天上午趕回西京。
匆匆吃了早飯,心甘也簡單收拾了下行李,一直到上了車,她才給茍勳撥了個電話。
“茍勳,你下午的時候查一下,我之前借你那錢已經給你打到卡上了。”
茍勳這會兒還賴在不知道哪個女人的溫柔鄉裏,一見這號碼,原本惺忪的眼睛立馬來了精神,笑着說,“喲,心甘祖宗,你別開玩笑了,說實話啊,你老家的事情辦妥了沒啊?”
“都已經辦妥了,我現在趕回西京的路上,還有,反正我已經轉賬到你卡上了,你愛查不查,那錢是一定要還你的,對了,姐我再多說一句,麻煩你有空就專心點工作,別老是賴在女人被窩裏,難怪你老爹整日被那個騷狐貍吹枕邊風說你是二賴子不中用了,你悄悄你現在這德行能行麽,行了,我挂了啊,有時候再給你回電。”
一直到電話裏傳來一陣忙音,茍勳這才怔了怔,身邊昨晚上酒吧認識的美妞靠了上來,似乎還想來一下,卻被茍勳不耐煩的推開。
“去你妹的,收拾收拾,老子要走了,這錢你自己看着吧。”說完皮夾裏抽出一疊的紅票子,估計也有好幾千,直接放在那女人的被單上。
那女人還沒卸妝,昨晚上燈光下看着挺漂亮的妝容現在看着粉也夠厚的,眼妝都花了一半,雖然可能長得确實不錯,可現在看着有些夠滲人。
女人撅了噘嘴,剛要臭罵一頓,但一見着被單上的錢就岔氣了,她原本見茍勳開了個百來萬的車子,還以為能放長線釣大魚,沒想到這也是賊精的人物,當下只能忍了一口氣,反正想想都是一夜情,自己還賺了,也沒虧,幹脆就收了這錢。
茍勳迅速的換了衣服,用手機一查,這錢果然到賬,一分不差的十萬塊錢,其實原本也沒想要催這祖宗還錢,畢竟他們的關系就跟兄弟差不多,誰知道原本去的時候還憂心忡忡怕她不夠錢,現在這祖宗人一回來,二話不說麻利兒的把錢都還上了。
茍勳不得不想,這其中該不會有什麽問題吧,于是又給李婷打了個電話。
這邊李婷也納悶,自己賬上啥時候多了兩萬塊,聽茍勳一說,也知道這錢是心甘打的,于是兩人都不約而同的想起心甘背後的男人。
他們是沒見過龔小乙本人,但卻見過禾辰,也知道這人不簡單,況且別說是另一個小太子爺了。
電話裏兩個人都沉默了一陣,最終沒有出聲,都打定主意等這丫頭回來的時候勢必要好好盤問一頓,這腦抽的當初肯定是對他們兩個隐瞞了什麽。
例如跟那些個衙內的關系……
心甘這邊還不知道李婷跟茍勳都盯上了自己呢,在車上只心裏惦記着死磕的情況。
實際上心甘從小到大都沒養過寵物,充其量就試着養過金魚,但那些金魚最後都沒能活太久,當時還小,還因為這個哭得老傷心了,于是就決定再也不養寵物,而且對于那些貓呀狗的雖然心底覺得可愛喜人,但再也沒有想要養的沖動。
死磕雖然不是自己飼養的,但到底也救過她一命,而且還在雪山同甘共苦患難過,就連名字都是自己起的,心甘當然着急了。
程知非沒見過死磕,但聽她在車上跟人談起死磕的情況,卻是知道大概是某種動物,于是又按着她說地址開往龔小乙在西京的住所。
在一棟頗為豪華的別墅前停車,程知非這才明白這地方十有八九是龔小乙的。
又見心甘無比數落的拿出密碼卡刷電子鎖,再聯想起此前心甘跟龔小乙形影不離的情形。
看來前面一段時間龔小乙真的将心甘安排在這邊,龔小乙很少會這麽重視一個女人,似乎這次這位小太子爺倒也動了真格。
若這件事給首都圈子裏的那幫人查到,似乎猶如投下一顆重磅炸彈吧。
雖然程知非也是首都人,卻在軍校畢業後直接分到了西京工作,滿打滿算也有五年時間,對于首都圈子裏的消息雖然通曉,卻也不是那麽關注,畢竟人在西京這塊,比起首都的圈子,似乎将程知非劃分到西京這邊的圈子比較貼切。
首都的圈子複雜程度堪比西京,甚至比起西京玩的更大,水也更深。
龔小乙回首都的消息程知非雖然是通過心甘這丫頭知道的,但卻明白龔小乙為何急着趕回首都。
這位小太子爺前段時間在首都惹了天大的事,現在首都的圈子裏都傳遍了,這一次回去,只怕龔小乙會也要消停一段時間了,能十天半個月回來就不錯了,畢竟西京這邊的工作已經被停職,還是首都的某位首長親自下的命令。
誰讓這次小太子爺算是踢到鐵板了呢,惹什麽人不好,偏偏要惹了“那位”。
但要說起“那位”跟小太子爺的關系也是各種複雜,一兩句話還真說不清。
但這些事程知非并不打算告訴心甘,畢竟這件事跟心甘沒有多大直接關系,況且要真告訴這個腦抽的,萬一自己低估了心甘對龔小乙的感情,她這真鬧騰起來要讓自己帶他到首都,自己還真把持不住。
在沒有弄清楚她對龔小乙感情之前,程知非可不願意拿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而且他也沒忘記,自己跟龔小乙之間,似乎還是競争的關系。
見大門一開,心甘立即就沖了進去,程知非這也收起心思忙走在後頭。
繞過前邊的花園來到後院,見到後院站着一個陌生的男人,年紀約莫三十歲上下,雖然穿着休閑服,卻是帶手套,手裏還拎着一個鐵通,見有人闖進來,這才驚慌的看向後院門口,見到來人,這才總算露出一副如釋重負的微笑。
“心甘小姐,你總算回來了。”
說話的男人其實就是龔小乙這段時間托人找的馴獸中心的飼養員,也曾經養過獒犬這類的動物,所以當初交給他的時候也比較放心。
實際上男人照顧了死磕三天,這三天時間一直相安無事,但一直到昨天上午,死磕就一直處于不吃不喝的狀态,最後實在無奈,只能臨時給心甘打了電話。
“龔先生那邊我打不通電話,只能打給你了。”男人抹了一把額上的汗水,有些無奈的嘆氣。
心甘點點頭,往死磕所在的水泥房走了幾步,一邊問道,“現在情況如何?”
“不是很好,今早上打了營養劑,暫時不讓他因為饑餓過度引發其他問題,不過剛才拿過來的東西它還是不願意吃。”
“給我試試吧。”
順手接過飼養員手中的鐵桶,裏頭是一些混合的肉類食物。
一直到心甘打開水泥房的鐵門,程知非這才終于知道龔小乙在後院養了一頭怎樣的生物,居然是一頭看樣子還未成年的藏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