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章 章節

他像是沒有感覺,喑啞的眼神直直的看着聶榮華,盡管沒有說話,但也讓聶榮華心中莫名一陣發虛,她只得僵硬的轉開視線,試圖尋找一個輕松的話題。

“這沙發的顏色真好看,趕明兒我也給老宅子買一個。。。”

“媽。”冷肖驀然打斷了她的話,“我的病是怎麽回事?為什麽不告訴我?”

聶榮華的眼神還停留在對面桔黃色的沙發上,可是兩只眼睛卻開始漸漸的模糊,她千躲萬躲終于還是沒有躲過,隐藏多年的真相已經如發掘到一半的古墓,快要還原它的本來面目了。

半晌,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冷肖耐性極好的等待着。

最終,聶榮華認命般的将視線挪到他的臉上,嘴角升起一抹微笑,卻笑得非常牽強。

“你得的是遺傳性失血病,很罕見的一種貧血病。”

冷肖似乎明白了什麽,但依然靜靜的聽着她的解釋。

“既然是遺傳性的,你就應該知道,我和你爸爸,包括你爺爺都沒有這種病,也就是說。。。。”聶榮華終于還是控制不住的轉過頭,一只手掩住嘴壓抑住哭聲:“也就是說。。。你并不是我和你爸爸的親生兒子。”

并沒有太多的出忽意料,在聽到這個病因時,他心裏就已經猜到了,只是沒想到,知道了真相,他還依然能如此平靜。

“對不起,我們隐瞞了你這麽多年,但是,我和你爸爸并不是故意騙你,我們也只是希望你可以過得好一些。”聶榮華泣不成聲。

“所以你才讓秋沫替你一起保密,才讓她嫁給冷家嗎?”冷肖突然替那個女人不值起來,明明是為了他們冷家的一已自私,她卻要付出那樣沉重的代價,他可以想像,每一次當他質問她的動機,辱罵她的心機的時候,她心裏也許有一百個,一千個聲音在呼喚着,想要說出真相,可是她卻把這些聲音都變成了最終的隐忍,任着他誤會,由着他欺淩。

而自己,真是混蛋透了。

冷肖像是沒了力氣,倚在床頭上說:“媽,我想靜一下。”

“兒子。”聶榮華一下子急了,抓着他的手臂央求:“你是不是不打算原諒媽了?媽真的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啊。”

冷肖看了她一眼,面前的女人雍容華貴,儀态大方,如果參加社交聚會,她一定是那個被富太太們包圍着羨慕的對象,因為她有一個好兒子。

可是他知道,在他們家裏還不算富裕的時候,她本是個賢惠淑雅的女人,她将自己和寧宇照顧的無微不至,甚至只有一件東西的時候,她會給自己,而不是給應該最寵的老二。

物質生活的貧窮與優越,可以徹底改變一個人的價值觀,人生觀,所以才造就了她現在這樣的趾高氣昂,揚威耀武。

聶榮華見他一直沉默着,心裏越來越沒有底。

很久,冷肖才拍了拍她握在自己手臂上的手,安慰着說:“媽,不管發生什麽,你始終是我媽,我也只有你這一個媽,你明白嗎?”

聶榮華先是不相信,之後便是狂喜,眼淚流得比剛才還多,“兒子,我就知道你是一個好兒子。”

冷肖笑了笑,心裏卻是無比苦澀:秋沫,如果你知道有一天會是這樣的後果,會不會後悔當初的決定,我這種人,真的不值得你付出。

潤滑劑的秘密 [本章字數:2288 最新更新時間:2013-02-16 14:14: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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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肖整整病了一個星期,這是自他記事以來,第一次病得這麽嚴重,一連幾天的米水未進,瘦得整個人都脫了形,晚上更是一夜一夜的睡不着,備受折磨。

他這幾日一直睡在秋沫的房裏,馮思雅要照顧他,他卻只讓阿秀一個人來做。

有時候,他會向阿秀問起她生前的一些事情,比如說她喜歡吃什麽,不喜歡吃什麽,喜歡做什麽,不喜歡做什麽。

每當阿秀回憶起那些往事,在他面前繪聲繪色的訴說,他就仿佛可以看見她有點小小俏皮的模樣,臉上也不知不覺的浮出一絲笑容。

現在,只有想念起她的時候,他才會覺得日子不是那麽無聊,但随着這種想念日益的加深,他陷入到了一種前路渺茫的困境,因為他心裏清清楚楚的知道,無論他有多內疚,無論他多麽想彌補,她都不會死而複生,他這一輩子,注定要背着對她的思念和愧疚,永生不安。

某個午後,他感覺身體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便帶着卡特去散步。

從她走後,卡特就再也沒有出去溜過彎,有時候劉媽要牽它出去,它都倔強的趴在沙發上不肯動彈。

而今天,冷肖難得的下樓來了,卡特立刻歡喜的迎上去,在他身上蹭來蹭去。

一人一狗走到後院的湖泊邊,冷肖靜靜的矗立良久,望着對面遠山如畫,靜水如詩,正如她清澈的眼仁。

他苦笑一聲,轉身欲回。

“汪。汪。。“卡特忽然焦噪不安的叫了起來,然後咬着冷肖的褲角将他往那邊的松木林中拽。

跟卡特生活的久了,他便知道它的習性,它必然是想要帶他去看什麽東西。

卡特在前面小跑着,一路跑到一棵松樹前才緩緩停下,圍着那樹聞了聞,又轉了一圈,然後用爪子開始扒面前的土。

冷肖好奇而疑惑的看着它,直到它從土裏扒出一個瓶子,然後叨起來送到冷肖身前。

土層很松軟,顯然卡特将它剛埋進去不久。

冷肖俯下身從卡特的嘴裏将瓶子抽出來,用手彈掉上面的泥土。

開始的時候,他還沒認出這是什麽東西,但在看到後面潤滑劑三個字的時候,一雙淩寒的眸子頓時烏雲密布。

“阿秀。”人未到,聲先到。

阿秀被吓得一個激靈,趕緊放下手裏的菜葉子跳起來應聲:“少爺。”

冷肖怒氣沖沖的從門外大步跨進來,劈頭蓋臉的直接問道:“她那天是怎麽從樓上摔下來的,我要你一字不落的說清楚。”

阿秀不明白冷肖為什麽問起這個,但關于少奶奶的事,她當然是鞠躬盡瘁,抓着頭發想了想,将那天發生的事情如實說了出來,包括馮思雅坐在窗臺上要跳樓,她想幫忙卻反倒被小慧罵,等她下來的時候,就發現秋沫躺在樓梯下面了。

“你認識這個嗎?”冷肖将那個空瓶子摔到桌子上,眉眼盡是淩厲。

阿秀拿起來看了半晌,忽然拍了一下腦袋:“這是潤滑劑啊,有時候廚房的機器生了鏽,我們也會用它來潤滑,不過這個牌子我的沒見過,應該是進口的吧?”

“啊。。。”阿秀突然失聲叫了出來:“那天下樓的時候,我感覺到樓梯上很滑,我還以為是誰打得地板蠟。。莫非是有人故意抹上去的?”

不等她把話說完,冷肖已經快步向二樓走去。

阿秀看到他的眼中像住了魔鬼,殘酷的可怕。

是誰将潤滑油抹在了樓梯上,少奶奶是因為踩到了這些東西才滾下去的嗎?

她握緊了拳頭,心中憤恨不已,也随着冷肖往樓上快步而去。

馮思雅正坐在化妝臺前描眉,突然大門被砰得一聲推開,她吓了一跳,但看到是冷肖時,立刻放下眉筆,笑着迎上去:“肖,你病好了?”

沒有回答她的話,冷肖直接将那個瓶子丢在她身上。

“這是什麽?”因為被打得有些痛了,馮思雅委屈的撅起了小嘴,眼睛追着那只滾落到腳邊的瓶子,當瓶子被她的雙腳阻擋使她看清了上面的字跡後,那粉嫩的臉上一下子面無血色。

“肖,這。。這。。這是怎麽回事?”她快速向後彈開,像避瘟疫般的躲閃那只瓶子。

“我還要問問你這是怎麽回事?”沉氲暴戾的目光緊緊的鎖着她慌張的臉,冷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面前。

“肖,你在懷疑我?”馮思雅的手腕好痛,但也只能咬牙忍着。

她心裏慌亂的像煮沸了的湯粥,一時間找不到更好的措詞。

這個瓶子她明明已經讓小慧扔掉了,可是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在冷肖的手裏,而且看他的态度,他似乎已經猜到了這其中的來龍去脈。

她很害怕,兩條腿都開始發抖。

“是我幹的。”一道清脆的聲音忽然自身後響起,始終站在一旁的阿秀看到小慧臉色鎮定的走了過來。

“是我将潤滑劑塗在樓梯和扶手上,是我要害那個女人,跟小姐沒有關系,她自始至終完全不知情。”

“她怎麽可能不知道?明明就是你們蛇鼠一窩,聯合起來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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