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從電梯裏出來的時候,意外的遇上了佟子喬和顧風騁。他們正好站在門口,正打算敲門呢。電梯門開時,兩人眼睛直直地望了過來。
“顧董、子喬,好久不見!”蔣清明的招呼打得沉着冷靜,反倒是顧海西,見到自己的叔叔和嬸嬸有那麽一丢丢的小尴尬。
而佟子喬和顧風騁在這遇到蔣清明,覺得非常意外。他們互相遞了個眼神,好似在問怎麽回事?莫非家裏人已經同意他們倆的事了?
四個人正在門外各自想心思,門“咣”一聲開了。
四人轉頭望着門口,開門的是許明媚。
顧海西張了張嘴,心想,這下牛鬼蛇神全來齊了,前女友、前妻、現女友齊聚一堂,要說這老男人韻致風流,倒也是不為過的。
蔣清明輕聲問顧海西,“你小姨從法國回來了?”
“呵呵。”顧海西幹笑,她把這事忘了跟他講了,哎,反正就這樣了,多一人少一人有什麽關系。
“小姨來這過年呢。”顧海西低聲解釋。
許明媚的眼神越過前三人,定在了蔣清明的身上,皺皺眉,詫異地問:“你怎麽來了?”
“呃?”蔣清明不解。
顧海西趕忙出來解圍,“是爸爸叫清明來過年的。”
許明媚挑眉,剛想放人進來,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從客廳處傳來,“沒經過我的同意,誰都不可以放他進來。”
說着,許明姣從客廳處霸氣十足地走了出來。
顧風騁和佟子喬忙将顧海西拉進門內,他倆打算站着看好戲。
顧風騁那個樂啊,堂堂北辰一老總,什麽時候吃過憋啊,都是霸氣側漏慣了的,現在到好,被人拿捏住了,怎麽看怎麽爽。
而佟子喬默默地瞥了眼蔣清明,眼裏有一絲絲的怨。這個男人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何時服過軟,現在為了一個小姑娘,居然委曲自己成這樣,他到底是有多愛顧海西啊?
不看也罷,看了反倒添堵,她是打算冷眼旁觀的。
顧海西見母親這個樣子,想站出來為蔣清明說話,卻一把被顧風騁扯住了,他對顧海西搖搖頭,低聲道:“考驗蔣清明的時候到了,你別湊熱鬧,就看他怎麽應付。”
顧海西心裏氣惱,但也沒法。
“伯母,好久不見,看您還是一樣的容光煥發、神彩奕奕。”
“哼,伯母?”許明媚冷哼一聲,“上次見面的時候,你好似叫我姐姐吧,這次怎麽一下子就矮了一輩,莫非失憶了?”
“呵呵。”蔣清明謙虛地道:“伯母都說是好似了,應該是您記錯了,我跟海西同輩,自然叫您一聲伯母。”
“商人無奸不商,果然是滿口虛假,沒有一句實在的。”許明姣吊起眼角,高傲地下逐客令,“不好意思蔣總,我們這裏不歡迎你,請便吧。”回轉頭,對着顧海西急言令色地說:“給我回房間,不許出來。”
“媽……”顧海西拖長了尾音叫道。
兩人正僵持不下,電梯門“叮”一聲地開了,顧延亭從電梯裏走了出來。
“爸。”顧海西看見他,仿佛看見救星般,越過許明姣朝顧延亭跑去。
“你們這是幹嗎?大冷天的不進屋,站這挨凍。”
“爸,媽不讓清明進屋。”顧海西偷偷告狀。
“走走走,都進屋,有什麽話進屋再說,站門口讓鄰居看笑話。”
“老顧……”許明姣想抗議,顧延亭卻揮揮手,“蔣清明是我讓來的,來者都是客,好歹先請進屋吧。”
許明姣白了一眼,自家老公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于是一幫人這才進了屋。
蔣清明将自己買來的補品、海味……全都放到了茶幾上,讨好地說:“來吃飯,總不能空着手,小東西望二老笑納。”
顧延亭面無表情地點點頭,在沙發上坐下後,又招呼着其他人,“既然大家都來了,那就都坐吧。”
幾個人相互坐下後,氣氛有那麽一點詭異。
大家都沒有說話,顧延亭将蔣清明上下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翻,這才開口道:“我今天請小蔣來呢,第一主要是想見見他。我就着磨,到底是怎麽樣的男人會讓我的女兒神魂颠倒成那樣……”
“爸,我哪有。”老爸的形容詞分明不對,顧海西不滿地抗議。可蔣清明卻聽着這詞覺得分外順耳。
顧延亭示意海西稍安勿躁,繼續道:“既然是我女兒看中的人,自然有他的獨到之處。我呢第一眼覺着吧還算蠻方正,禮貌識大體,看着也比較成熟穩重。當然我對你也只是初步了解,還沒深交,到底人格品性怎麽樣,以後還有待考證。”
許明姣聽着這話,怎麽就覺着自己的老伴,對于蔣清明已經是一種默許的姿态呢?
“當然當然,還有第二點……”許明姣那種嫌棄的眼神,顧延亭怎麽可能會沒發現?等她發作之前,又立馬地補了第二點,“趁着大家都在,不如……”
“趁着大家都在,不如咱們就來開個家庭會議吧。”許明姣拿眼死死地瞪了下顧延亭,接過話茬道。“議題就是你們同意蔣清明跟顧海西交往嗎?同意的請舉手——”
“唰拉”一聲,顧海西将自己的手高高舉起來,再一看四周,誰都沒有舉,只有自己那支手孤零零地立着。
許明姣環視了一下四周,贊許地點點頭,“很好。在坐的總共有七人,一票贊成,六票反對。”側過身,又數落道:“顧海西你自己看看,蔣清明連他自己都沒有舉手,這表示什麽?這表示他也是反對的。少數服從多數,所以答案就是蔣清明跟顧海西禁止交往。”複又擡頭看大家,“好了,既然答案出來了,蔣先生,您可以走了,希望以後也不要再來糾纏我們家小西了。”
“媽媽,這不公平。”顧海西高聲嚷道。
“怎麽不公平了?我這多民主。”許明姣拿話嗆她。
顧海西推蔣清明,“你倒是說句話呀?不會就這樣退縮了吧?”
蔣清明輕扯笑意,語氣沉穩,“愛情它不是一場選舉,并不能靠票數的多寡定輸贏。我愛顧海西,說穿了,其實就是我們兩個人的事。今天我之所以坐在這裏,并不想再為自己辯解什麽,因為再辯解也無用,事實反正擺在眼前。可是我們卻相信不被父母祝福的婚姻是不幸福的。海西是你們最疼愛的女兒,您們希望她不幸福嗎?”
許明姣側目,“愛情是一個人的事,婚姻卻是一大家子的事。”
“可婚姻總得要有愛情做基礎吧,沒有愛情的婚姻,能持續一輩子麽?”蔣清明反問。
“愛情算什麽?保鮮期只不過才三個月。婚姻才是日積月累的沉澱。愛情只不過是婚姻中的調味劑,盲目的愛情,會讓婚姻死無葬身之地。你們倆的愛情就是盲目的,毫無明天可言的。”許明姣越講越憤慨,他倒是小看了蔣清明,原來他來她家是來跟她辯論的。她又不開辯論賽?
“行了,蔣清明,我不想跟再跟你辯什麽?這事總得有個了結,大家都來談一談自己的看法吧。顧海西先說,你到底愛這個老男人什麽?”
“……”顧海西抓抓頭,這個問題她似乎回答過很多次了吧,為什麽每個人都要來問她到底愛蔣清明什麽呢?她當時是怎麽回答的。“呃……愛一個人是不需用理由的,如果要講那麽多理由還是愛情嘛。”
“小女孩的想法,幼稚!一點都不成熟。整天愛愛愛的,你知道婚姻意味着什麽嗎?你的看法不在考慮範圍之內,自動略過。”
哈,自己的看法怎麽就自動略過了,好歹她也是當事人。
“接下去,許明媚你說說?”許明姣指着許明媚道。
“呃。”許明媚慎重地考慮了一下,吐道:“婚姻要甚重,且行且珍惜。”
“說了等于白說。”
許明媚不滿,怎麽就白說了?
許明姣将最後的希望寄托在佟子喬跟顧風騁的身上。“那子喬跟風騁呢,有什麽看法?”
佟子喬搖搖頭,“我沒什麽看法,當初我就跟清明說過,只要風騁答應我就答應。”
“那風騁呢?”
“這個嘛?”顧風騁曲指在膝蓋上敲着,思索了半響才道:“其實之前我就找蔣董談過,也将我的意思表達過了。這麽說吧,如果我是站在叔叔的立場,這門婚事我是不太贊成的,可如果是站在商人的立場,這門婚事太合适不過了。”
“滿身銅臭。”佟子喬嗤之以鼻。
蔣清明好笑地瞟了眼顧風騁,輕快地吐道:“如果這樣,我還是希望你站在商人的立場。”
“吶,現在你們都說了,我來說說我的看法。”許明姣道:“先撇開蔣清明之前的身份不說,就他這樣我也不喜歡。蔣清明的年紀比海西要大那麽多,等他七老八十了,而我們海西呢,才而立之年。歲數大的總會走在前頭,我也不是咒你,那留下海西怎麽辦?”
作者有話要說:“愛情是一個人的事,而婚姻卻是一大家子的事。”這句話是我家閨蜜常挂在嘴邊的,只有經歷了婚姻和家庭之後才會明白,确實是這樣的。
又是周末了,祝親們周末愉快!周末要在家帶寶,可能沒時間更了,親們下周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