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清冷的眉眼,那偶爾流現的入骨邪氣,那如景如畫的精致五官,直叫女子欲罷不能。
但凡出門,都會收獲一堆女人火辣或羞澀的秋波。
若是遇上大膽的,怕是要攔上來丢上一車瓜果巾帕。
“少爺早。”
香茉出現在鳳傾閣匾牌下。
依舊不改她的活潑跟熱情,風風火火得總沒有安靜的時候。
離了老遠都能聽到她的聲音。
恰合了那句話,不見其人,先聞其聲。
見到少爺居然比她想象中起得早,香茉雖然驚訝,但這次學聰明了沒問。
因為她知道了一個真理——
就算問了,她家的少爺也不一定樂意回答。
還不如一開始就不問,省得自讨沒趣,徒添尴尬。
香茉手裏拿着的是一堆洗漱用品,顯然是要伺候夜傾城洗漱。
“嗯。”
夜傾城應了一聲。
摻雜着晨露的濕冷,讓香茉忍不住縮了縮脖子,暗暗吐了下舌頭。
少爺氣勢依舊是這般強。
那背着手站在鳳凰垂頭樹下的姿勢,自成一片風景,讓人一眼就看到了,想忽視都做不到。
“現在是什麽時辰了?”
夜傾城拿過香茉手裏的洗漱用品,無力吐槽那一根剝了皮揉軟的柳條,沾了點鹽罐子裏的鹽粒就開始撮(cuo)着牙花子。
這一刻她無比想念別墅裏用一根丢一根的軟毛牙刷。
“辰時三刻。”
香茉答道。
辰時相當于現代的7:00-9:00,古人以8:00為正點,而一刻是十五分鐘,換算來就是現代的7:45。
夜傾城默默計算完畢。
只覺得心累,這時間還得先換算下才能反應過來。
“那我聽到的鐘聲是什麽時辰?”
夜傾城吐出口中的鹽沫子,漱了下口,繼續撮了幾下牙花子,有點口齒不清道。
這柳條用習慣了就覺得還行,一點都不不傷牙。
至于是不是真的刷幹淨了,夜傾城表示她不知道。
她已經快要被同化了……
“辰時。”
香茉老老實實回答。
夜傾城暗道一聲果然。
晨時鐘暮時鼓,一點都沒錯。
“那是架在城主府頂樓的晨間鐘,每天都會定時敲響,聲音能夠傳遍全城。”
香茉解釋道。
夜傾城表示她聽到了。
挑了下眉,她在心裏暗暗吐槽——
那大清早七點就準時敲響的鐘聲,比破曉的晨雞還要準時。
浩浩蕩蕩,連續三聲“铛——铛——铛”聲,就跟敲響在耳邊一樣。
哪怕是捂住耳朵都躲不過那晨鐘的侵襲,堪比魔音穿腦。
當然這是對嗜睡的人來說——
比如某個還在大房子裏呼呼大睡的圓滾胖子,本來還抱着被子吧唧嘴,不知道夢裏夢見了什麽美食。
那突然響起的鐘聲讓他詐屍般炸醒,做了一個高難度的鯉魚打挺後,胖子仰天一聲慘嚎:“嗷!我的雞翅膀!”
嚎完了他又直挺挺栽倒在床上,呼嚕聲乍響。
他又睡着了。
真是個靈活的胖子。
夜傾城對此概不知情。
對她這樣早早就醒來或者說根本一夜沒睡的人來說,并沒有多難接受。
甚至聆聽了那浩蕩的鐘聲後,只覺得神識清明,如同振聾發聩一般,整個人都清醒了,精神頭拔升了不是一點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