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相思曲

自再次離開白虎山,胡小夭便一路向東,與唐僧走了截然相反的方向。當年唐僧師徒西行歷劫取經,她則東行歷劫修煉去東海,她想着既然是修煉。那要離敖衍越近越好,等自己突然飛升了。正好就能立刻出現在他面前了。

冬去春來。胡小夭掰着手指頭數了數,自己在人間似乎已經看了六十幾場雪了,想來也有六十幾年了吧。眼瞅着天空黑壓壓的。寒風呼呼地吹着,想必又一場雪要到來了吧。攏了攏身上的棉襖,胡小夭想着這場雪估計會很大。先找個地方避避雪才行。

可在這荒山野嶺。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想找一個避風擋雪的地方還真有點難。已經一整天沒有吃東西的胡小夭饑腸辘辘,她不停地往前走。終于在山林裏發現了一個獵戶的房子。裏面還冒着炊煙。

哎呀娘呀。總算找着人煙了。

都說忍受饑餓也是修行的一部分,但胡小夭覺着那就是瞎扯。餓的連力氣都沒有了,還談何修煉呀。唯有吃飽了,才有力氣修煉。就像人間的女子常說的那句:只有吃飽了,才有力氣減肥。是一樣的道理。

于是胡小夭就敲了敲獵戶的門,見開門的是一個滿頭銀發的老婆婆,胡小夭客氣地說:“阿婆,我途徑此地,天色已暗,能否在您這裏借宿一宿,避避風雪。”

老婆婆見胡小夭一個嬌小的姑娘家獨自在這深山野林裏,從穿着打扮上看不像是附近的人,她猶豫着不敢放她進來。

“老太婆,誰呀?”這時,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公公來到了房門口問道。

“伯伯您好,我途徑此地,想在您這借宿一宿,避避風雪。”胡小夭臉上帶着笑,又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話。

“外面風大,趕快進來暖和暖和。”老公公二話不說,便讓胡小夭進了屋子。

屋子裏的火爐正在燃燒着,讓整個屋子變得如春天般溫暖,胡小夭放下了手中的包袱,打量了這個屋子一番,這裏除了簡單的桌椅板凳和幾張獸皮外,沒有其他東西了。

“姑娘,吃個番薯暖暖吧,剛烤出來的。”老公公從火爐裏夾出了一個熱騰騰的番薯遞給了小夭。

胡小夭一點也不客氣,接過來就吃了起來,終于吃到熱騰騰的東西了,她忍不住感嘆了一聲。

“阿公,就你們兩口子住在這山上嗎?”胡小夭一邊吃一邊問道。

“我們老兩口有個兒子,今天去集市賣打來的野貨去了,差不多快回來吧。”老公公也遞給一個番薯給老婆婆。

見老兩口依偎在一起烤火,胡小夭覺着很是溫馨,人的壽命對她來說就如蜉蝣一般短暫,她在人間這六十多年來,見過很多生老病死,見多了很多夫妻從恩愛到淡漠再到相互傷害的戲碼。像老兩口這樣到了花甲之年依舊恩愛的實不多見。

胡小夭想如果她和敖衍到老了也像他們那樣就好了,小夭嘆了一口氣,六十多年了,她連敖衍的面都沒有見着,想想都有些氣餒,人間的六十多年在妖界和天界也不過是兩個多月的時間。這兩個月中,不知道敖衍有沒有偶爾想起過她。

拿出了哥哥給她的玉笛,胡小夭吹起了哥哥教她的曲子,也是她唯一會的那首《月光吟》。悠揚的曲調只玉笛中傳出來,哥哥說這首曲子是吳剛寫給嫦娥的,那時候小夭只覺着好聽,并不知道這首曲子的意義。

後來她才知道這首曲子又叫相思曲,是吳剛想要表達自己對嫦娥的相思之意。所以在人間的這六十多年中,每每想起敖衍,胡小夭總會拿出來吹吹,現在這首曲子她已經練到了如火純青的地步了,就連胡家哥哥恐怕也沒有她吹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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