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任何情緒與認知。
時間,就在這一片黑暗中慢慢流逝,除了那遠遠近近的一聲聲:“快醒過來,快醒地來。”的呼喚,其它什麽都沒有。
時間,繼續慢慢在黑暗中流逝,也不知道過了有多久,漸漸的,她被這一聲聲呼喚弄得有些心煩意亂,總覺得這呼喚像是對着她而來的,這種感覺随着時間的變長越來越清晰地印在她的靈魂裏,弄得她不滿地對着黑暗怒道:“別吼了,你很吵耶。”
吼什麽吼啊,我在這裏不用思考,不用煩惱,不用害怕擔心,不用難過心痛,只要在這裏,抛卻一切,可以什麽都不用管了。你胡吼什麽啊,真煩人!她在心裏不滿地嘀咕着,突然,她愕然地停止了內心嘀咕。
為什麽,她會有這種感覺?害怕思考,害怕煩惱,她在害怕什麽呢?難過和心痛,那又是什麽東西?怎麽會害怕?這些是什麽時候出現的?自己,不是一直什麽都不知道的麽?現在,自己不但會思考,還會抱怨,這些情緒和思緒,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又從哪裏來的思緒,這裏除了黑暗,不是應該什麽都沒有的,不是麽?想着,突然間就覺得頭好痛,接着,一陣陣心悸慢慢彌漫上心頭,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黑暗一直無止境,只不過,現在疼痛在漫延,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黑暗與疼痛同時降臨,還有那一聲聲無止盡的呼喚聲。漠然突然覺得,她非常非常讨厭這種感覺,這種疼痛不止在身體上,還印在了靈魂上,到底是什麽樣的痛會印到靈魂上來呢?簡直太可惡了,她決定要強大起來,毀掉這些痛苦。她不要痛,她要強大到痛都不感痛為止。
什麽是痛,那是一種感覺,怎麽樣阻止這種感覺,用丹藥靈物消除?那只是作用在肉身上的治療,靈魂上的痛要怎麽治呢?漠然不知道,她現在恨透了這種感覺。原本以為自己什麽都忘記了,麻木了,變成啥都不知道的沒有感覺的生物了,一切都好了,誰知道最後還是失敗了,沒了意識,痛依然的繼續,該死的,漠然恨恨地咒罵着。
睜眼,漠然眼皮一睜,就看到了盤在身邊的,長大了一圈的小白,小白欣喜地吐着信子,開心地在她腦海中歡叫道:“主人,你終于醒過來了,這些日子真是擔心死我啦!”“嗚嗚~~~~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要丢下我跑了。嗚嗚嗚~~~~~~”
漠然一陣頭痛,不止對身體與靈魂上産生的疼痛,還有對小白的無奈,自從收了小白以來,雖然它一直很吵,但是它對于漠然的依賴是顯而易見的,它也和漠然一樣,是一個外表看似堅強冷漠,實則內心脆弱得只要一剌就會完全崩潰的類形。或許,就是別人說的有什麽樣的主人,就有什麽樣的靈獸吧?
“哎~!”輕輕嘆了口氣,漠然掙紮着坐了起來,她剛剛檢驗了下自己的身體,真的有些不明所以,全身僵硬得像是剛剛從墳墓裏扒拉出來的屍體,完全不像是原本活生生的肉體。不過好在全身上下沒有什麽傷口,原本不小心受的傷已經完全愈合,身上邊一道傷口都沒有留下。身體內部較為嚴重:靈氣枯歇,經脈倒是完好無損,只是一絲靈氣都沒有,丹田裏只有一絲微弱的靈氣,就像是好幾個月沒有靈氣滋養的身體,或是受了巨大創傷的身體一樣,幹涸枯萎,就快面臨崩塌了。
深吸一口氣,漠然盤腿而坐,慢慢運轉功法,身體外面的靈氣像是受到召喚一樣,從四面八方全數湧來,紛紛湧進漠然的全身肌膚,慢慢的滋潤經脈,再轉到丹田,漸漸的,靈氣越來越多,慢慢由外而內,彙聚在丹田形成一片液态汪洋。漠然這一打坐,就是三天三夜。
三天後,漠然從打坐中睜眼,看着手裏握着的這一塊拳頭大小的黑色石頭,久久無語。從小白那裏知道,這是一塊珍貴的魂石,而且還是一塊特別的魂石,這塊魂石不止可以容納魂魄,滋養魂魄,還能吞噬吸收進來的魂魄。而漠然呢,運氣不是很好,就那麽鑽進了魂石裏,差一點迷失自我,被魂石吞掉,如果不是小白一直在呼喚,估計漠然就那樣消失在魂石裏面了。
不過呢,漠然也很幸運,在她昏迷過去這一個月來,不止從魂石裏逃生了,還滋養壯大了自己的神魂,更是讓這塊奇特的魂石莫名地認主了,也就是說,從今以後,這塊石頭再也不會吞食她的魂魄了,不只可以滋養神魂,還是一件靈魂上的神秘防具,只要魂石不毀,漠然的神魂就會一直受到魂石的保護及滋養,将會越來越壯大及安全。
可保神魂不毀,這對于修仙者來說,這是一件多麽恐怖及逆天的誘惑啊,快相當于不死不滅的狀态了,只要神魂不毀,就有可能再奪舍重生,或是再找到另一條複生之路,反正有魂石在,一切皆有可能。對于魂石的珍貴,漠然現在是還沒有意識到,她只當是小白的誇大其詞,很是随意的将其丢進了儲物戒子裏面去了。甚至都沒有好好找個盒子裝起來珍藏。
至于會吞噬的魂石為什麽會被她反控?漠然倒是研究了半天,她可不相信,魂魄狀态的自己,有那個能耐收服一個以吞噬魂魄為生的魂石,只是她想了半天,仍然沒有頭緒,或許,跟修練的功法有關吧,最後,漠然也只得這樣想了,不管真相怎麽樣,總之自己是死裏逃生了一次,也算是因禍得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