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個弱柳拂風的煙花女子。而落桃花和柳香香差不多,只不過妝沒有柳香香濃,顯得要小巧玲珑一點,兩人給人的感覺如出一轍,一個媚,一個豔。也不知道她倆怎麽想的,居然打扮得這麽高調。
63:再見莫心然
漠然倒是比之前更加淡雅了,一身長衫白裙,簡單的發髻上只別了一枝銀色彎月釵,素淨得讓人無可挑剔,明眸玉面,膚白如脂,整個人給人的感覺不止清新脫俗,還高雅從容,給人一種雪蓮初開般的聖潔之感。她長相不如另兩女嬌豔,卻勝在氣質高華,讓人難以忽視。
冷千都不禁覺得眼前一亮,不過,他很快掩飾掉了那一抹驚豔,對着衆人道了一聲:“出發。”然後就率先走出了客棧。顧辰倒是沒有什麽異常表現,只是帶着迷人的淡笑随着冷千走了,柳香香與落桃花跟在其後,漠然依然是最後一人走出的。
只是柳香香臨出門時,不經意間看了漠然一眼,那一眼裏有着淡淡的嫉妒與困惑,她還記得臨出發前,修緣真人給她的傳音:說她的任務就是要她好好與小師妹相處,最好能讓小師妹開朗活潑起來,別讓她悶壞了,只不過柳香香覺得,漠然還沒有悶,她自己倒要先悶死了。
因為她也覺得漠然今天的打扮甚至都超過了相貌出衆的她。說不妒忌那是假的,但是她知道她必需理智,只不過,她實在不明白,這樣一個悶葫蘆般的人物,是怎麽讨到師傅關心的,她可是最了解師傅了,他是不會無緣無故對人好的,并且還是一個毫無身份背景且又不漂亮的女修?
雖然想歸想,妒歸妒,她還是得尊照師傅的意思行事,她總是有意無意地和漠然攀談,就像現在:“小師妹,你看,那裏風景不錯吧。”
“嗯。”
“小師妹,你累不?”
“……”漠然沒說話,只是輕輕搖了搖頭。
“小師妹,你要是有什麽事,就跟師姐說吧,師姐以後會好好照顧你的。”
“嗯。”
語言很蒼白無力,柳香香面對這樣一個偶爾只回只言片語的人,也不知道該如何繼續說下去,她的行為,不止漠然無奈,落桃花詫異,連冷千與顧辰都有些莫明其妙了起來,總是頻頻回頭看着她的無事獻殷勤之舉,總覺得這大師姐與小師妹之間,是不是位置弄錯了?反倒是大師姐來讨好小師妹?
當然了,柳香香也是知道衆人會有這樣異樣神态的,但是她自己也覺得很無奈,若不是師傅臨行前的強烈的要求,她也不想這樣子的。畢竟,平時都是別人來巴結她的,現在一下子要她放下高傲來與別人套近乎,并且還得面對漠然冷淡态度。說實話,她的內心不止覺得極度地憤恨與怨念,還感到無從下手的禿廢,為什麽會有漠然這樣,不懂得回應的人呢。
後來,經過一些時間的相處,柳香香終是沒在漠然面前得到什麽熱情回應,只得尴尬收場,不再出聲了,只是依然時不時地還對着漠然笑笑,以示對漠然的親切之意。那神态像是想親近漠然,卻又有些猶疑,偏偏漠然像一個局外人一樣,對她的“和善”之舉毫無感覺,就像一個陌生人一樣只靜靜與她們并肩而行,再無它言。
就這樣,在一衆人奇怪的氣氛裏,五人終是有驚無險地來到了東華派的地界,經過一個多月的飛行,幾人都有些枯燥乏味與疲累了,于是冷千帶着衆人在一個修仙城停了下來,打算休整休整後再去東華派上交任務。
這是一個中型的修仙城,名叫;東岩城。依然是岩石徹成的城樓,城高達數丈,門口的築基期修士把守,來往修仙者都步行而入,每人一塊下品靈石的入城費。漠然一行交了入門靈石,款款而入,找了個比較高檔的客棧,當夜,五人各自挑了一個房間便休息了。
第二天,柳香香與落桃花早早就起來了,她倆坐在一個造窗的位置,一邊看着外面的行人一邊吃着靈茶靈果,還時不時地感嘆了兩句,聊着這些天的遠行感受。漠然出現的時候,就聽到兩人正在唉聲嘆氣。
這個時候,冷千與顧辰也來了,三人剛在桌前坐下,就聽落桃花一聲驚“咦”聲響起,她喃喃低語道:“真是奇怪了,這年頭稀奇的事真是越來越多了,一階凡人居然敢使喚着練氣期高階弟子,還是好幾個,怎麽感覺像是她家自己的家奴一樣?”
落桃花的聲音雖低,但是幾人都是修仙者,都是耳聰目前之輩,哪裏會聽不見她的話語,幾人聞言便順着她的眼光望去,果然,在客棧外面,有一個二十來歲的凡人女子正趾高氣揚地呼喝着幾個練氣期大概有八九層的弟子,邊走邊嚣張地叫罵着:“快點快點,還仙人呢,走點路都這麽慢吞吞的,真是沒用的笨蛋,人家都是用飛的,你們還得走,真是丢人。”
她聲音清脆甜美,只不過口氣就不那麽美好了,只見她打扮得極其嬌豔美麗,一頭長長青絲随風飄搖,頭頂上挽了複雜的繁華髻,別了琳琅滿目的珠粹,一身華貴的粉色綢緞繡花衣裙,外罩一件薄軟輕紗,随風飄起時頗有點飄灑的味道。
她身後有三個練氣期弟子,他們面色尴尬,像是極度隐忍般低頭着,一言不發地緊緊跟在她後面,随她怎麽說,他們就是不吭聲,一味地緊緊跟着她走。本來按照一般來講,這樣的事是不會發生在修仙界的,修仙者一般都視凡人為蝼蟻,且凡人一般不會出現在這種修士遍地的修仙城的,要不就是送回了凡人界,要不就是在家用族院落內被隔離養了起來。
但是,偏偏今天在這裏,就出了這麽一位另類,她不但大搖大擺地出現了,還把幾個練氣期修士不當一回事,像家奴一樣訓斥着,這就難怪落桃花這麽驚異了,只是,她還沒驚異完,就又一下子驚叫出聲:“啊!”
柳香香不滿地吼道:“落師妹,你小聲點行不,這麽大聲你想吓死人啊?”
“不,不是,是小師妹,你看,她,她過去了。”落桃花滿臉不信地指着遠處。
“啊?”柳香香這一驚非同小可,比落桃花更大聲,然後衆人順着落桃花之言看去,果然,就見剛剛還和他們同桌的漠然,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往外走去了,而且還擋在那個嚣張的女子面前,那樣子,怎麽那麽像路見不平欲為修士鳴不平的氣勢呢?
“小師妹她,該不會是要抱打不平吧?”落桃花有些不确定地說道。
“走,去看看。”柳香香早已起身,往漠然那裏追去,當然,不止落桃花,冷千與顧辰對視一眼,也滿眼詫異地跟了上去。
漠然會去打抱不平麽,當然不會了,她現在也是滿眼的不可置信,當她看到落桃花口中嚣張的女子時,心裏也是狠狠一驚,剛開始還以為自己眼花了,但是,當她注意到她的言行舉止時,便是真正确定了她的身份。
因為,眼前這位女子雖然嚣張,卻帶有一股大家風範的豪俠情,這種感覺,漠然是不會忘記的,她還記得,那時,莫心然天天對她表演,說有一天,她一定會随手的一揮,天下英雄皆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為她的俠骨風範所折倒。
有沒有人為莫心然的俠骨風範折倒漠然是不清楚,但是她卻是非常詫異莫心然會出現在修仙界裏,根椐這些日子對修仙界的了解,修士對凡人是視如蝼蟻的,是不可能會聽區區一階凡人呼喝的,那麽,是什麽讓莫心然如此大膽嚣張,她難道也和自己一樣,變成了修士,只不過是隐藏了修為?
漠然翩然而去,輕輕一下就擋在了莫心然的面前,很是驚異地把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沒有任何靈氣波動,以漠然強大的神識,哪怕是結丹修士,她也能感應到修士身體上輕微的靈氣波動,除非是像持劍老祖那樣,成元嬰祖師返璞歸真了?
64:進入東華派
不過看莫心然的樣子,是肯定不會達到元嬰老祖境界的,就算以漠然的風靈根之速,加上她奇特的修練功法,這麽快速的修練速度,都才只是剛剛築基成功,更別說莫心然了,不是漠然瞧不起她,實在是這樣的事情太驚悚,是不太可能發生的,而且,如果莫心然是元嬰師祖,又怎麽可能帶着幾個小小的練氣期弟子亂诳呢?
“莫心然。”漠然很肯定地叫她。
“啊?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莫心然沒有想到會有人突然攔住了她的去路,也沒有想到會有人認出了她,她一慌之下,不禁脫口而出,不過,話出口後,她就後悔了,然後她又忙不疊失地否認道:“喂,你是誰啊,你認錯人了,我,我叫董小影,你快給我讓開。”
漠然眯起了眼睛看着她,沒有讓開也沒有說話,就這樣直直地盯着她看。看得莫心然心裏一陣陣地驚慌。她不知道眼前的少女為何要攔她的去路,而且居然還知道她的本名,難道,那人還不放過她麽,還派人來追殺于她?她越想,心中越慌。
漠然不知道她為何不願別人知道她的本名,而且現在還顯得這樣慌張。難道,鮮衣候府的人還會追到修仙界來殺她,莫非,鮮衣候府也有修仙之人,不然她為何這般躲閃與害怕?只是,當初追殺的對象不是自己麽?莫非有什麽隐情是漠然不知道的?而且,現在的莫心然顯然是有什麽依靠,不然她怎麽敢如此明目張膽地在修仙城裏如此招搖?
漠然靜靜地注視着她,沒有放過她表現出來的一線一毫表情變化。只見漠心然慌忙往後一退,臉色有些害怕,有些驚惶,還有一絲怒怨及黯然,她後退中眼角掃到身後三個跟班,一下子像又想起了什麽似的擁有了底氣,抛開了驚慌後,忙喝道:“三位師兄,還不快将前面的人給我轟開。小心回去我向義父告狀。”
那三個練氣期修士本來眼看前面擋住了一位少女,本來是想上前去幫忙的,但是他們還沒上前,就發現自己看不透眼前之人的修為,雖然她靜靜而立,沒有釋放出威壓,但是他們還是從漠然身上感覺到一股危險,所以一直都站在原地沒動,靜等事态的發展,只是沒想到,對方只說了一句話後,就站着不動了,不讓開也不說話,就這樣直直地看着小師妹不動。
當聽到莫心然的的呼喝與威脅時,他們內心輕嘆一聲,再相互看了一眼後,才有一人上前對着漠然拱手施了一禮道:“這位道友,還請與我等行個方便。”上前的人彬彬有禮,雖然長得一般,但是言語得體,并不失尊重與禮貌。
這時候,柳香香一衆人已經趕到了漠然身邊,看着莫心然及幾個練氣期的眼神帶着極度的不屑。漠然也發現了她們的到來,其實,她只是想知道莫心然為何會出現在這裏而己,對于這個曾經對她好過,也傷害過她的凡人,她心底已經開始放下了。
畢竟,現在一個在修仙一個是凡人,相信以後不會再有交集了,漠然沒有說話,但是她收回了看莫心然的眼神,然後潇灑轉身,像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一般的走了。
那幾個練氣期弟子俱都松了口氣,拉着莫心然快速離開了,只不過莫心然離開時,看着漠然的背影除了慶幸外,還有一股狠辣在心底運釀。而漠然已經轉回客棧,柳香香一衆有些詫異,不過對于那樣的幾個小修士,也根本沒有放在心裏,她們在意的是漠然的表情,最後還是柳香香開口問了出來。
“小師妹,你認識那個女的?”
“認錯人了。”漠然知道,這些人對她的事好像很感興趣,說不定不說,她們的好奇視線會一直盯着她不放,所以只好開口答了一句。
“真的?”
“嗯。”
柳香香知道,她再問不出什麽來了,認錯人麽,她們是修真之人,當然認錯人的可能性較少,看漠然當時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沒有認錯人,只不過是對方不承認罷了,而且,還是同姓,難道漠然來自于東華派東城,只是這裏好像沒有姓莫的修仙家族啊。嗯,回去一定要向師傅禀報下,免得師傅說她不關心小師妹。
在衆人的懷疑與猜測中,這件事就這樣不了了之,本來漠然也以為這件事就這樣算完了,只是她根本沒有想到,人性的險惡不止來自于修為,還有人心。所以她低估了莫心然的狠辣,再一次陷入了危險之中。
莫心然并沒有打算就這樣算了,她對于漠然,雖然沒有認出來是誰,但是她對于修士的能力是清楚的,她不想把自己陷進危險中,所以,凡是知道她本名的人,她都要殺人滅口。所以,莫心然只帶了兩個了練氣期弟子逃了回去,而另一弟子則被她派來跟蹤漠然一行人。
冷千看衆人都休整得差不多了,就帶着幾人開始往東華派飛去,這一次的任務能這麽順利地完成,冷千心裏也是非常高興的,一開始的時候,他還擔心路上會遇到妖獸的阻撓,沒想到一切都風平浪靜,就這麽順利到達了東華派的地界,這下子他放心多了,心情一好,看着幾個師弟師妹的眼神也和善了不少,不再冰冷如冬。
似是感覺到冷千的心情,顧辰也開始活躍了起來,看着前面的山頭大笑道:“哈哈哈,我們終于到了。”
“嗯。”冷千也難得的露出了笑容。
漠然也看到了前面的景色,與紫意門天然形的,寬廣大氣的諸山雲海景比起來,東華派顯然是一副千宮闕宇态。一座座華麗的宮殿依山而建,形成一副副瑰麗迷人的景色,雖然這些宮殿不是金色的,全是白色石頭所造,但是整體看起來并不顯得凡俗,而且還有一種天宮般的虛無缥缈之感。對于東華派的建築,幾人都連連驚嘆不止,體現得最明顯的還屬落桃花。直到顧辰使勁大叫一聲:“回魂了,落師妹!”她才回過神來。
東華派派來了一位管事一位弟子前來迎接,對于漠然一行的到來,好像對方早就知道一樣,早早就派人等候了。這個管事是一個長相普通卻精明沉穩的金丹期修士,另一個是長相俊美的築基期弟子。進入東華派以後,冷千被那結丹期管事帶走了,只留下那個俊美的築基期弟子來招待漠然一行四人。
據他自我介紹,他是一東華派的十大俊傑弟子之一,賀南。十大俊傑弟子相當于紫意門的十大精英弟子同一個概念,所以身份也是很尊貴之人,應他要求都稱為:賀師兄。特別是柳香香,她對賀南那是一百個溫柔一萬個嬌羞,看得落桃花與顧辰都眉頭深皺,直覺得丢人丢到異國他鄉去了。
漠然一行人被帶到了客居安頓後,賀南便借口離開了,離開時那落慌而逃的模樣,讓顧辰與落桃花都十分尴尬,偏偏柳香香仍不自覺,還一副讓賀南他有空再來找她的含情脈脈的表情,看得顧辰直搖頭。漠然倒是一副淡漠的表情,她在這裏是最小的,也是最沒有發言權的,所以,她扮演了一個無言無表情的幽靈,只跟着,沒言語。
就在漠然他們進入東華派的第二天,莫心然派去跟蹤的那個練氣期弟子把消息給莫心然帶回來了,她聽了後先是一陣驚愕,然後就是一副豁出去的決裂表情,最後,她陰測測地笑着離開了自己的住處,往外面走去了。
65:離開,陷困陣法
漠然一行人在東華派呆了三天,這三天之中,冷千一次都沒有出現過,依然是賀南帶着幾人诳着東華派的景色,說實話,這東華派的景色真的是相當的優美迷人,靈臺幽靜,荷花仙池,千山瀑布,走廊轉閣。
不管是灑脫的顧辰,還是嬌俏的落桃花,甚至是淡漠的漠然,都被這些美景吸引了目光,久久停歇其中沒離開,只不過這些,是除了柳香香之外,因為柳香香從見到賀南開始,她的眼裏就只有賀南的一人,再容不下其它。
只是衆人都沒有發現,賀南看得最多的,不是柳香香,也不是落桃花。而是那個一直淡漠得與他們一直保持着距離的漠然,漠然很淡漠,她的淡漠不是刻意營造出來的虛僞造作,而是一種對所有東西都保持着距離的自然習慣,不止是對人的,對景色或是物品,漠然都是自成一體,甚少與之接觸。
就比如現在,落桃花看着那些靈草鮮花,忍不住上前去聞香,顧辰扶着欄杆眺望,柳香香坐在石桌子上柔情款款望着賀南的背影發呆,只有漠然靜靜立在亭子中央,表情淡淡,不管遠看還是近觀,漠然都是一副淡然的表情。
給人的那種感覺,仿佛她并不存在一般,但是從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那種靜溢,卻又讓人不自覺地忽視了她那股疏離感,反倒覺得她傲然獨立,遺世孤獨。賀南也不知道他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忍不住去關注她。
當他發現了有這麽一個奇怪的人的時候,曾和大師兄讨論過,但是大師兄卻誤以為自己有了心儀的對象,還特地跑來偷偷看了漠然幾眼,最後回答他的是:“小師弟,這個女人不适合你。”
當時,真把他氣得都快吐血了,只是大師兄又不給他解釋的機會就走了,氣得他只得自己郁悶。只是,每每見到漠然的淡漠,他總是會在不經意間,轉過頭去關注那麽一下,雖然看着漠然的神情很淡然,但是他就是有種很奇怪的感覺,覺得漠然的神态非常像他的大師兄,只是,他不敢和大師兄說,只能這麽在心裏想想罷了。
三日後,冷千回來了,告辭了東華派後,漠然一行人往紫意門方向飛去。只不過,柳香香的情緒有些低落,對此,落桃花只有與她并肩,且悄悄安慰于她。當漠然一行人踏出東華派的時候,莫心然同時也接收到了消息,她對着身邊的幾人使了下眼色,随後便與另外幾個陌生面孔一起坐上了一件飛行法器,悄悄尾随而去,目标,直指漠然一行飛行的方向。
飛行了一天後,天色漸黑,漠然一行人來到了一個狹谷,這條狹谷不大,只有兩座小山圍繞,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天色漸黑的原故,漠然總覺得這裏有些異常。她仔細回想,到底是哪裏不對勁,突然,她一驚:急忙喊道:“不對勁,退回去!”
她終于記起來了哪裏不對勁了,這條路還是原來那條路,她們之前就是從這條路飛往東華派的,但是,那時候的她們根本沒有見過這個狹谷,這裏也根本不可能出現狹谷的,那麽只有一個可能,就是她們進入了一個陷阱了,或者說是一個陣法裏。
冷千聞言,拉着顧辰就随着漠然往後急急退去,只是落桃花與柳香香一時間沒有回過神來,還在茫然之中,柳香香是因為賀南而失意,落桃花一直陪着她飛行,但是落桃花對漠然向來不待見,對于漠然的話,她更是當成了耳邊風,根本不當一回事,并且,這裏她也沒有感覺到任何危險,所以,她倆只是停在空中,并沒有随着漠然她們退出狹谷。
落桃花臉上神色鄙夷,露出一絲譏諷的笑,只是她還沒有來得及出言譏諷,就見到狹谷中突然變了顏色,一片黑色像夜幕個一般越擴越大,大到直接将她倆籠罩,而此時,她倆的身體根本就不能動弱,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死死定在空中,四周除了黑,什麽都沒有。
這時候,落桃花才知道事情有異,才知道驚慌失措,只是可惜,任憑她們怎麽叫怎麽驚惶,還是失去了漠然他們的身影,很不幸地被陣法給籠罩進黑暗中了。
此時在外面的,就只剩下了他們與漠然,幸好他見機得快,聽到漠然示警就快速退出了狹谷,不然後果真是不堪設想。冷千現在十分惱火,等他退出狹谷穩定身體後,陣法已經開啓了,想要搭救她們也根本就來不及了,所以,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落桃花與柳香香消失在他們的眼前。冷千的臉色很不好看,作為精英弟子,他有着自己獨特的驕傲。
作為這次任務的帶隊師兄,對于師弟師妹的安全他有着照看好的責任,因為對于這次任務完成得特別順利,他一時高興便掉以輕心了,沒想到回程的途中,會發生這樣子的變故,當漠然提醒的時候,他也醒覺了過來。
當時的他雖然發現了異常,卻并不是那麽确定,得到漠然的提醒時,就只來得及将顧辰帶離原地,只是,他根本沒有想到,那兩個師妹居然如此愚昧,居然不聽警告而枉顧別人的提醒,最終導致自己身陷陣中。對于漠然,冷千是有感激有驚異的,但是他現在卻沒有時間來計較這些了。
“三師兄,怎麽辦,柳師妹與落師妹陷在裏面了。”顧辰也被吓倒了,他沒想到好端端的飛着,怎麽突然就出現了這一變故呢。
“這是一個陣法,看來只有從外面破陣了。”冷千仔細觀看了一遍陣法,雖然他不是很懂陣道,但是他曾經外在歷煉時遇到過一些,因此,還是能看出一些門道來的,這陣法看起來挺大,應該是才布設沒有多久的,所以想要破陣,應該不是太難,只要他們謹慎些,一定能破掉它救出那兩人。說實話,他現在有些讨厭那兩人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讓人相當厭棄。
“還是先解決外面的人吧。”漠然的聲音很冷,聽到她聲音的冷千與顧辰不禁一驚,齊齊回頭詫異地看着漠然,只見她現在全身散發出一股冰冷的氣勢,手裏托着一把黑白相間的雲紋劍,雙眼冷漠地注視着後方天空。
冷千內心一凜,這位小師妹似乎不簡單啊,他都沒有發現的異常,這位小師妹卻已經發現了,而且,每每都在趕在他的前面,要知道,他已經是築基後期了,小師妹才是剛剛築基成功的,不過,看到她手裏的那把雲紋劍,冷千突然間想起一個傳聞,傳說在門派裏,突然崛起一位劍道天才,名字好像叫——漠然。
莫非?眼前這位就是那位傳說中的劍道天才?對了,他一直聽柳香香與落桃花叫她小師妹,确實直到現在,他都不知道她叫什麽名字的。想到了這裏,冷千心裏一突,因為這時候,他也發現了遠處的天空中,飛來了一群人,讓他最為詫異的是,那裏面還有一張熟悉的面孔,而且還是一階凡身的。
冷千立馬同意了漠然的想法,至于身後陣法中的人,也只得作後處理了,正好,也讓她們吃一些苦頭,好得到一些教訓,畢竟,回程的路還長着,這只是開始而己,況且,最近修仙界都不太平,以後這樣的事可能會發生得越來越多了。
漠然自然不知道冷千的想法,也不知道這時候這位穩重的三師兄已經開始關注她了。她依然盯着遠處的上空,望着那漸飛漸近的飛行法器,在其上面,安然端坐的莫心然依舊是那麽的明豔照人,只不過,一個凡人和三四個築基期弟子聚在一起,怎麽看怎麽怪異,漠然一直都不明白,莫心然是怎麽做到這樣子與修士相處而臨壓不亂,且還指揮若定的。這讓漠然不得不佩服她的膽色與狂妄。
66:莫心然出現,絕殺
“莫心然。”漠然冷漠地叫着她的名字,确實,她直到現在,都不清楚莫心然究竟意欲何為?
“我們又見面了,這一次,你一定得死。”莫心然露出了狠毒的表情,她對着身邊的幾位築基期修士低低道:“幾位師叔,就是她,她之前追殺過我,要不是我跑得快,肯定再也見不到義父和幾位師叔了,你們一定要幫我将她滅口啊。”
漠然的神識很強大,強大的能力就是聽得清楚莫心然的栽贓與陷害,漠然很憤恨,為什麽,為什麽她每次都要這樣對待她,她曾說,她會一直對她好,像親妹妹一樣的好,那時的她,是多麽豪氣幹雲,多麽仗義溫柔,只是此時,她們之間,只剩下了殺人滅口,上一次是這樣,這一次還是這樣麽?
“師侄放心,吳師兄,你護好師侄,張師兄王師兄,我們為師侄報仇去!”只見莫心然身邊,其中一位穩定在空中不動,另三位拿出法器,紛紛往漠然三人方向年飛來,那憤然怒吼的氣勢,嚴然就是一副不死不休的局面,一出手就是狠辣招式。
“為什麽?”漠然的聲音有些高,但是她的動作卻不慢,面對着向他殺來的築基期修士,漠然持劍相對,眨眼間,兩人手中的武器都已經相交了十幾下,“吭”“嗆”的法器交擊聲不斷,但是漠然卻沒有得到莫心然的回答。
莫心然現在就像一個啞巴一樣,立在高空中的飛行法器上高傲地揚着下巴,像看戲一樣露出陰測測的笑容。這種笑容,漠然曾經看到過,那是四年前,她被綁上花較之前,在客廳被蓋上紅蓋頭時恍眼所看到的看戲笑臉。
四年,不長不短的時間,漠然已經長成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且還變成了一個修仙者,有了築基期的自衛能力。而莫心然,也變成了一個成熟豔麗的女人,而且,她的心,一如往常般地狠,上次綁她代嫁,送她去死,這一次,她親口下令,依然要她一定得死。
她倆有深仇大恨麽?漠然不清楚,她現在只覺得心非常非常地淡漠,這個讓她曾經以為會成為親姐般溫暖的女子,帶給她的,遠遠不是傷害那麽簡單,漠然收回眼神,專注着眼前的對手。
這是一個青年男子,長相普通,但是氣勢沉穩,築基中期的修為,他手持一把長刀,那是一把鋒利地上品法器,法器上靈光呈金色,那是攻伐最銳利的金系靈力,漠然不敢輕視,手中雲紋劍不再回擋,開始進行強烈的攻擊,劍法最高防禦不是防,而是攻,這就是劍修對招的方式。
冷千與顧辰各自都有對手,冷千的對手是一個手持雙劍的築基中期修士,而對付顧辰的卻是築基初期修士,冷千一眼就看出了他們的打算,他與顧辰都只是被牽制的,只有對付漠然的才是高出一階的修士,看來,他們的打算是先殺掉漠然,再轉過頭來三人圍攻他們二人。
冷千其實也有些疑惑的,為什麽那個凡人女子要對漠然下殺手,難道,他們是被卷進了家族紛争了?因為神識的緣故,冷千并沒有聽到莫心然與那幾個築基期修士的對話,所以,他只得自己猜測。只是,一個凡人恨一個修士,這怎麽看,都不太正常,但是,現在好像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看這些的穿着,應該是東華派的弟子,難道他們不知道,他們是紫意門的弟子麽?
敢在自己地盤這樣明目張膽地下殺手,就不怕引來紫意門的不滿麽?冷千可是知道,那傳說中的漠然,也就是眼前的小師妹,可是紫意門太上長老,持劍老祖的劍法傳人,難不成,他們是明知故犯,就是要殺掉持劍老祖的傳人?
但是,單憑這四個築基期修士,卻還不是他們的對手,只是,不知道還有沒有埋伏,冷千其實,也是有意和對方糾纏的,因為他并沒有親眼見過漠然的那場比試,所以,現在其實是想故意看看漠然怎麽來應付同樣是築基中期的東華派弟子的。
就在漠然一衆正在拼殺的時候,那個曾經對漠然恭敬請求,讓她放行的練氣期弟子,現在正在東華派的山門處來回踱步不止,臉上的表情也有些忐忑不安,他本來拿着得賞的靈石去練丹房準備換取修練丹藥的。
只是他行到半途,無意間聽到幾個築基期前輩提起今天一大早,有幾個穿清一色白色着裝的紫意門弟子,完成師門任務回去了。聽說裏面三女二男,真的是男的俊,女的俏,只不過有一個有些冷冰冰的,倒挺像她們的大師姐沐仙練的。
本來他聽完也覺得沒有什麽,不過就是幾個築基前輩無聊的話語而己,但是,當他拿着換到的修練丹藥準備回去好好修練時,突然間想到小師妹準備殺掉的築基期,正好也是五人,清一色白衣,而且,正好也是三女二男。
巧的是,幾人裏面小師妹最注重下手的,就是那個惹到小師妹的冷漠少女。他只知道小師妹說,那是要來追殺她的殺手,所以,小師妹一定會想辦法殺掉她。只是,萬一小師妹弄錯了,是一個誤會,那怎麽辦?
還有,如果她們真的是紫意門的弟子,是來東華派做師門任務的,如果在東華派地界被東華派弟子所殺,那麽後果……他不敢想,所以,他一慌之下,便急匆匆地跑來了築基期弟子居住之處,想去找小師妹的義父說明情況,萬一出事的話,他可是擔擋不起的。
只是,當他真正跑到了半路上時,他又猶豫地停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