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心甘感覺自己被一個火爐給緊緊的壓着,火爐的熱度緊貼着一層薄薄的襯衣直竄入皮膚之中。
原本緊閉的牙關已經被人蠻橫的撬開,那同樣火熱的舌頭緊緊的纏着她的,甚至讓她連喘口氣的空間都沒有。
心甘也不是沒有反抗過,只是女人的力氣終究比不過爺們,她試過推開了,也試過去捶打,但效果甚微,或許她自己還留了個小心眼,看對方長得,咳咳,确實還是挺極品的,她心想着要這麽就把自己的初吻送出去,這倒也不算吃虧不是。
不對不對,這不是自己的初吻了,但實打實算是第一次兩舌相交,也就是說,這并不是筱心甘的初吻,但确實她第一次嘗試舌、吻。
她的初吻嘛,兩年前就送給茍勳了,兩年前茍勳跟她還有一群朋友約了到其中一個朋友叔叔開的山莊玩耍,山頭底下還有一個承包的水庫,大家見那兒風景還不錯,當時就起了興趣說要去釣魚耍耍,水庫的水清澈見底,幾個年輕人玩心大,當時就脫了衣服只穿着平角褲就跳下水游泳。
結果就發生事故了,茍勳腳抽筋爬不上來,最後幾個男的廢了老大的勁兒才把他拖上來,當時茍勳就沒呼吸了,吓得一群人臉都白了,剛巧裏面就心甘一個人學過一點心肺複蘇,立馬撸袖子就上,二話不說上手上嘴,最後時刻給茍勳渡了一口氣,這茍勳才悠悠轉醒。
事後回想起來這初吻還真是給了茍勳那小兔崽子,雖然後面有些後悔,但心甘這個大喇喇的性格也沒在意多久,這事兒也就翻篇了,可打那個時候開始茍勳就覺得自己這條命是心甘給救回來的,所以對心甘那是推心置腹,鞍前馬後的,完全就把心甘當自個兒祖宗一樣供着。
這不僅是茍勳把心甘供着,要知道茍勳可是家裏的獨苗,老話說千傾地一根苗兒,他家三代單傳,這件事茍勳不經意的往家裏一提,于是乎茍家的人更是感激心甘,還特意在當地飯店擺了三桌酒席請客,可把心甘給弄得忒不好意思了。
心甘這會兒的姿勢特別的暧昧,整個人雙手緊緊的揪在人家手臂上,胸也被男人火熱、滾燙但也同樣堅硬無比的胸膛擠壓着,雖然嘴巴被堵着出不了聲,但耳朵還是能聽見彼此的微微喘息以及那讓人臉紅心跳的兩舌交纏的聲響。
莊嚴的理智已經去了九分,唯獨剩下的一分也差點被底下的小女人磨幹淨。
其實莊嚴對跟人接觸有些許的潔癖,他并不喜歡跟陌生人進行肢體接觸,尤其是女人,在沒有确定關系的前提下,任何一夜情以及Y炮的行為在他眼中看來并不怎麽靠譜,他本人是拒絕的,不管是心理上,還是生理上。
不過令他詫異的是,底下被他壓着的這個女人卻是個異數,他很了解自己,即使是在被人下了藥的前提下,他依舊有信心保持最後一絲理智,絕對不可能見着女人就往前撲,更不可能主動去接觸對方。
像如今這種令他近乎着魔的沖動是前所未有的經歷,別說熟識他的人不會相信,就連他自己也有一瞬間的懷疑。
莫不是自己真的邪了門麽?
莊嚴的嘴裏以及鼻間充斥着一股越發濃郁的奶香,不臊,不膻,反而有絲絲的甜。
因為這個奇妙的發現而揚了揚眉,但舌頭卻依舊沒有停止過,一直到身下的小女人連喘息都開始不穩後,莊嚴這才刻意放慢了速度。
大概是吓着底下的人了,莊嚴發現這個小女人居然在輕輕的抖動,這倒是有點兒像在去年長白山訓練的時候遇見的那只因為演習四處亂竄最後迷失方向一頭撞在樹幹上的野兔,也是這般的簌簌抖動着。
心底劃過一絲柔意,好不容易按捺下身體上的沖動離開那軟綿得不可思議的唇。
畢竟是他先動的手,所以正想好好安撫一下對方的時候,這手剛碰到她的頭發,卻沒想到她微微一撇頭,大概是下意識的想要躲開陌生人的碰觸,卻沒想到這一撇開,居然一截烏發落地,露出那光滑、程亮的腦門瓜子。
咳,之前因為程知非生怕這小妞惹麻煩,于是不知道打哪兒找來一頂及肩的假發硬是讓她戴上,否則就不允許她跟出門,心甘雖然小小的抗議過,畢竟這三伏天的戴着一頂假發多悶啊,可也還是咬牙一口答應了。
臨出門前在鏡子前左看看右看看了一會兒工夫,始終沒覺得這假發比得上先前自己那一頭留了思念的長發。
如今這假發落地的一瞬間,她的頭上也是空落落的,涼飕飕的。
她看見對方眼中有堂而皇之的錯愕跟震驚,以及……那光得反光的一顆雞蛋腦袋。
轟轟轟
腦子裏響起的卻是五雷轟頂的聲響,心甘活了二十二年,覺得此時此刻真是丢臉丢到姥姥家了。
沒有哭,沒有鬧,也沒有找個地洞鑽進去。她就是那麽憋着、忍着,圓滾豐潤的下巴微微的顫動,凸顯她心中的不平靜。不不不,哪裏是不平靜啊,此時此刻應該是掀起了驚濤巨浪才對罷。
“啊啊啊!!”一身尖銳的聲響打破了房內的沉如水的靜谧,莊嚴還沒回過神來就感覺到胸口一痛,人已經被踹到了床下邊。
若是平時,按照莊嚴的身手,這種程度的襲擊是壓根不會放在眼裏,也從沒有人能夠在這麽近的距離下能夠傷到他。
可這會兒他被下了藥,憋了一個上午,渾身的蠻勁已經傾瀉殆盡,加上方才那一番“激烈”,他全身都是虛軟的,那兒也是虛的了。
而且他根本不會想到這丫頭會突然發飙一腳踹上來。于是乎毫不防備的就挨了一腳。
這一腳可剛巧夠他受的,這“精力”乍洩的身子仿佛被抽光了力氣,只覺得眼前一陣天旋地轉,眼皮子一黑,居然再沒了知覺。
昏過去的最後一刻,莊嚴只記得對面的丫頭似乎咬牙切齒一臉忿不平的蹦出一句“氣死老娘了,氣死老娘了。”#####
十七章撇下人,再次開溜
當茍勳隔着一扇門的時候就聽到房間裏頭有驚人的動靜,尖銳的尖叫,女人的聲音。
“呀,不好,心甘姑奶奶可不是被人給上了吧?”這是茍勳腦海裏的第一個念頭。
但沒過多久,伴随着第二陣尖叫,茍勳猛地搖了搖頭,嘴巴卻是念叨着,“心甘祖宗啊,你可不要把人家給折騰壞了,雖然那個男的長得還算略有姿色吧,可不能這麽的饑不擇食,見着人就扒上去呀。”
“哎呀,不好,我這會兒是進去呢,還是不進去呢?萬一裏面的人玩得正嗨,我這不是自讨沒趣進去找抽麽?”茍勳這會兒的心理建設是極為糾結的,因為他一時半會兒還真不知道要不要進去“打擾”人家的好事。
正當他躊躇不定的時候,伴随着第三次的尖叫,以及“咚咚”聲響,茍勳心跳剎那漏了一拍,再這麽蠢也知道裏邊有情況發生,于是拿着鑰匙迅速開門,望着眼前的一幕,立馬跟石膏像似的定在門口,手中提着的兩袋吃的也順勢落在地上。
上半身赤條條的男人暈死在底下,他家心甘姑奶奶滿臉猙獰的叉着腰站在床上,還有那程亮的腦門瓜子閃着一道光。
茍勳之前沒聽過她被人剃頭了呀,所以這時候也是震驚無比。
不過好在知道這邊的情況不能讓第三個人給瞧去咯,于是趕緊關門,咋咋呼呼的沖到姑奶奶的面前。
“什麽個情況,什麽個情況呀?我滴姑奶奶呀,你這鬼剃頭吶?”這話是忍着笑說完的,茍勳實在沒辦法不把視線落在那估計可以反光的腦袋上,憋得肚子都疼了,膀胱也隐隐有了酸意。
在床上深深吐息了幾口氣,心甘才逐漸冷靜下來,咬着唇仍舊是一臉賭氣的看着床下暈死過去的男人,扯了扯嘴角,才說道,“你把他衣服給穿好了,然後擡到床上來,弄完這些我們就可以離開了。”
茍勳的視線不自覺的落在底下男人的某處,咳了一句,才涎着臉笑得不懷好意,“這孫子不懂得咱們的好,這胖乎乎的才顯得更有肉嘛。”茍勳還以為莊嚴是因為心甘的身材嫌棄她,所以心甘惱羞成怒之下才撂倒這男的。
心甘擰着眉頭眼睛狠狠一瞪,茍勳立即換了個口氣,也收起臉上那賤笑,“那行,你先消消氣,我這就把他拾掇幹淨。”
心甘點頭,忍不住提醒道,“麻利兒點。”
茍勳幫莊嚴穿戴好衣服,也不知道這衣服是他自己扒的還是心甘姑奶奶扒的呢,不過茍勳更覺得像是後者,一肚子腹诽中幫人把衣服穿好後又艱難的将人擡上去,倒是費了不少勁,搞得他自己倒是氣喘籲籲的。
見茍勳弄得差不多了,心甘這才把自己的假發從地上撿起來,對着鏡子重新戴好。大概是稍微滿意了,臉色才緩和不少。
兩人離開旅館後,茍勳開車載着心甘離開,一路上茍勳好幾次都想問剛才在旅館房內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怎麽他才離開沒一會兒功夫,這男的就能惹着姑奶奶發這麽大的火。
倒是心甘沒發現茍勳這若有若無投遞過來的視線透着一股暧昧,尤其是她都沒發現她的嘴巴都被人“啃”腫了。
“你這回回西京,李婷還不知道吧,那你打算住哪兒呢,我前陣子聽說李婷把跟你住的那個小屋退掉了。”
“嗯,之前她退了那房子,把租金寄過來給我繳尼泊爾這的店鋪保證金了,現在她跟她爸媽住呢,我打算這兩天找個酒店先住着,再看看有啥便宜點的房子可以租的,最好是靠近四環的就行,三環以內的反正我也不敢多想。”
“靠近四環麽,那三環成不?”
“你不廢話麽,要是有錢,我也想住三壞內的呀。”仿佛看白癡似的瞥了茍勳一眼,心甘極為無聊的把玩着假發的劉海。
也不知道這假發程知非打哪兒給她弄的,戴起來跟民國文藝青年一樣,就差一副黑框眼鏡了,看着可傻了。
茍勳單手抓着方向盤,一邊手的指尖敲着前邊,試探性的問道,“要不這樣吧,我爸在三環內有一套小別墅,你要是願意的話,我現在就帶你過去。”
“你爸的別墅你給我住啊?你爸能同意?”心甘眼皮子都沒擡起來看他一眼,沒好氣的問道。
“诶,那是我爸之前買給野狐貍住的,那浪蹄子現在花着我爸的錢回老家探親去了,沒半個月一個月,她丫的根本不會回來。”說起自個老頭的小三茍勳有些嗤之以鼻,雖然能理解男人外頭包一個正常,但一想到那蹄子的嘴臉,就一陣翻江倒胃。
心甘這會兒好奇,腦袋湊過去一些,“你爸今年快六十了吧,還包呢?那女的老家哪兒啊?”
“韓國思密達的蹄子,整個散發着一股泡菜味,咱老頭就喜歡聞泡菜味。”
“佩服佩服,你爸口味特殊哇。”心甘豎起大拇指,猛地一個勁的點頭。
茍勳嘿嘿冷笑,按下導航,直接朝着那浪蹄子的小別墅開去。
茍勳說得沒錯,确實是一棟小洋別墅,看來茍勳的老爸很喜歡這個泡菜蹄子,這在她身上砸的錢只怕不少,要知道三環內的房價後還能買下這麽一棟別墅,實在是叫人大跌眼鏡。
這才三環內也算是高檔小區了,這家家戶戶門口停靠的都是不錯的車子,至少不是大奔就是某馬。
心甘站在外邊的院子,圍着找了半天,嘴巴砸吧的說道,“再多個游泳池就完美了。”
茍勳手指朝着隔壁的方向指了指,“喏,看到沒,隔壁才是真的高級,那邊倒是配齊了游泳池。”
心甘沒吭聲,只看了一眼就點頭挪開視線,讓茍勳不禁納悶,據他了解,也聽李婷跟她自己說過,她老家在鄉下,父母都是農民,家裏祖輩都是務農的,以前太爺爺輩還做過一陣子的地主土豪,但後面落魄了,也就風光不再,于是乎父母輩也只能老老實實的跟田地打交道。
按理說若是如此心甘看見眼前這一套高級別墅應該會興奮不已,可她現在表現得倒是淡定,仿佛這種規模的別墅在她眼中看來也并不算什麽。
有時候茍勳真懷疑她家究竟是不是務農的,總覺得有些看不透,也從沒見過她父母,她就跟個謎團似的。
但你說她是有錢人出身嘛,不說她一身的淘寶貨,見着錢就眼紅的小樣兒,完全跟大家閨秀不沾邊,即刻叫人打消這種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