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章 烏龍
似乎看出唐月白的疑惑,林在野又接着說道:“只要電源足夠,防護罩開啓後,就能将整個房子籠罩其中,防止冰川把房子壓塌。”
這個防護罩不是市面上流通的普通貨,一般人聽都沒聽說過,更別說能弄到手裏,所以對于唐月白的疑惑表示理解。他也是因為爺爺的緣故才擁有的。
“好厲害啊。”唐月白禁不住的感嘆,立馬抓到一個重點,“那我放在屋裏的東西都能完完整整的度過這個天災?”
林在野笑着點點頭。說話間,兩人來到火堆旁坐下。
比她都還安全。
唐月白又追問:“你豈不是在天災降臨的那天才去開啓的防護罩?”
畢竟她一直在天災來之前都住在裏面,他也沒時間去開,難怪說想找個時間和她聊聊。
結果沒想到這次天災提前了。
“不好意思啊。”唐月白有些歉意,“之前住的時候,我以為是廢棄的院子,所以就住了進去。”
誰知道,竟然是有主的。
林在野被她的道歉搞得有點不好意思,連忙說:“你住下也沒錯,沒人住的地方被誰占據了就是誰的,這是在野外生活的所有人的共識,不過,如果去占據有人住的地方,那就看誰拳頭大了,一般人是不會輕易給自己惹麻煩。”
他邊說着,還給她講了一些野外生存的知識。
“山下那個屋我已經很久沒住了,只是偶爾會去看一看,順便維修一下,然後在天災來的時候去開啓防護罩。”
“我爺爺是個很念舊的人,這也是完成他的心願。”
說到這裏,林在野朝唐月白一笑,笑容幹淨明朗,正如他這個人一樣。
唐月白怔了怔,立馬揚起笑容,贊嘆,“你做得很好,不但将你爺爺的心願一直延續了下來,而且一個人還能在森林裏活得這麽自在。”
林在野被她誇得有些害羞了,清清嗓子,“你很厲害,能下定決心一個人在野外生活,這很需要勇氣的。”
在城邦,雖然沒有點勢力很難活得好,甚至有時候還不如一條狗,但至少不用太擔心天災,每個城邦都有應對天災的自保能力。
唐月白卻心一梗,她也不想啊,可是沒選擇,這裏終歸比另一個兇殘的世界好點。
她笑了笑,轉移話題,好奇道:“對了,防護罩這麽厲害,不能把住的地方籠罩了,然後人一直住在裏面嗎?”
如果可以的話,就不用一直忙于躲避天災了。
林在野搖搖頭,“不行,雖然城邦可以,但是我手裏的防護罩和那種不是一個等級,如果遇上現在這種情況,或者是洪澇之類的災難,就會和房子一起被埋在底下,雖說不會被壓死,但沒有氧氣,人很難活下來,要是更不幸,遇到了特級地震,那跑都跑不了。”
看來城邦實力很強,不過經常打仗,生活肯定很不穩定,再加上她的空間秘密,還是算了吧。
但是,她對這個世界的各種災難還是很感興趣的,畢竟關乎她的生活。
唐月白雙眼亮晶晶看向林在野,一臉接着說下去的模樣,林在野笑了下,接着說起以前:“特級地震我也是聽我爺爺說起的,以前這裏是沒有這座山的。”
林在野指了指腳下這座山,道:“後來,爺爺他小時候曾遇到過一場史無前例的特大級地震,比以前的地震還厲害,這場地震持續三天,死了無數人,也出現了很多奇特的景象,爺爺僥幸活下來後,就親眼看到這座山拔地而起,持續了整整一個月才停止。”
“然後呢?”唐月白好奇問道。
“後來,許多人都湧了進來,因為這座山出現的很突兀,又很長很大,算是世界的又一次變異,每個人都想弄清楚裏面的秘密,所以對這座山進行了多次探索和各種試驗,之後,終于有人發現每當有天災經過這座山時,天災都會減弱,如果住進山裏,活下來的幾率很大。”
“為什麽啊?”
“沒人知道,這個問題至今都沒有被人解開過,各種小道消息很多,但是都不靠譜。”林在野搖搖頭,用火鉗扒了扒火堆,将兩個大大的紅薯放進去烤,“而且這次地震過後,天災減少了一些,很多人的身體素質也有了很大提升,所以這座山被一些狂熱的人稱為仙山,他們瘋狂的吹捧這座山,甚至不惜和城邦對上。”
“以後要是遇上披着白藍袍子,看着就不正常的人,一定要避得遠遠的,他們跟瘋子一樣。”
說到後面,林在野有些無奈,他就被這種人纏上過,簡直說也說不清,打也打不跑。
“不過也不用太擔心,這群人離我們很遠很遠,說不定終其一生也不一定會遇上。”
但至少心裏要有個數,以防不小心遇到後不知道該怎麽做。
唐月白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難怪山下是冰川,山上卻只是越來越厚的積雪。
兩個人就這麽在火堆旁聊了很久,不過幾乎都是唐月白引導着問,林在野回答,有時林在野也會給她講以前遇到過的各種事情。
知道他們平時稱這座山為天山,外面的人稱住在天山的人為天山人;也知道城邦沒有建在天山的緣故,一是因為白袍人的幹擾,二是因為有抵禦天災的先進高科技,最重要的還是為了維護城主和貴族的權力和地位。
果然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争鬥,不管哪個世界都是如此。
當唐月白問起為什麽還有那麽多人願意生活在城邦時,林在野說人是複雜的,總有人忍受不了寂寞孤獨,也不想每天為了一口吃食奔波在深林,不知道哪天就喪命了,死得悄無聲息的。
确實,人是群居動物,很多人都喜歡生活在熱熱鬧鬧的地方,就連唐月白其實也很害怕一個人生活在方圓十裏沒有人煙的地方,林在野的出現讓她的生活多了一抹色彩,也讓她的心裏放松了不少,至少不會像之前一樣,一天都說不了幾句話,像個啞巴一樣,有時候她都擔心自己會不會喪失語言功能。
不過這些話她沒有跟林在野說,畢竟也才相處短短一兩天。
山洞外大雪紛飛,看着一時半會兒也停不了,趴着烤火的大黑大福又跑出去玩耍了。
唐月白有些羨慕的看着它們的背影,“大福它們真是火氣旺,零下二十多度都能跑出去玩。”
林在野将烤好的紅薯扒拉出來,表皮漆黑漆黑的,一掰開,甜香撲鼻,露出又軟又糯的紅薯肉,簡直恨不得立即咬一口,來彌補空閑的胃。
“等雪小點,我們也可以出去玩,。”林在野笑着将掰開的紅薯遞給她,不忘囑咐,“小心有點燙。”
唐月白點點頭,從空間拿出一個小碗和小勺子,将滾燙滾燙的紅薯放進去,挖着吃。
林在野突然看到她毫不避諱的從空間拿東西,微微愣了下,随即又笑了起來。
“也不知道雪什麽時候能停。”唐月白咬着勺子,沒注意他的表情,而是憂心的看了眼外面。
現在兩個人,兩只狗,還有十只雞,這些都是要張嘴吃飯的。不能一直坐吃山空,只希望雪快點停了,好出去多找些食物和各種保暖的東西,畢竟多多益善。
在這個世界生活,物資是永遠都不嫌多的。
吃完紅薯,唐月白站起來準備去把碗勺洗了,就見林在野蹭得站起來,一臉凝重的看着她,語氣充滿了擔憂,“你流血了,什麽時候受的傷?”
而且還是這個部位受傷,林在野隐隐覺得有點奇怪。
唐月白一臉迷茫,順着他有些不自然的視線往下看,臉瞬間紅的像蘋果一樣,慌亂的将碗勺一把塞進林在野手中,然後火急火燎的跑進房間。
自從末世降臨後,她就沒有再來過大姨媽了,直到今天,她都忘記還有這一回事了。
唐月白正準備換衣服時,林在野敲了敲門,語氣擔心:“我這裏有止血的藥,你開個門縫,我給你遞進去。”
“不用了,我沒有受傷。”唐月白有些尴尬的回了一句。
真是社死,偏偏等下還要和他解釋一下,免得他擔心。
打發走林在野後,她解決好自己的問題,又從空間拿水和晾衣架,将換下來的衣服和昨天的換洗衣物一起洗幹淨,挂在晾衣架上。
唐月白出去的時候,林在野皺着眉站在火堆旁,紅紅的火光印在臉上,卻掩蓋不住一臉擔心的神情。
見她出來,林在野關心問道:“你真的沒事嗎?”
“沒事。”唐月白搖搖頭,心底隐隐有些開心,已經很久沒有人這麽關心她了。
随後,她佯裝平靜的向林在野簡單解釋了下流血的原因,說到一半,他的臉瞬間紅炸了,整個人還有些局促不自在。
想到林在野之前急切擔憂的表現,再看看他現在慌亂窘迫的模樣,唐月白忍不住笑了起來。
林在野忍着尴尬解釋道:“我、我之前沒有接觸別的女人,所以不怎麽了解……這方面。”
唐月白笑,“我知道,不用解釋的。”
林在野胡亂點點頭,強忍着羞澀,關心道:“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畢竟,畢竟流了這麽多血。”
說到後面,他忍不住清了清嗓子。
這麽一說,唐月白還真感覺到肚子開始隐隐作痛。她以前來大姨媽的時候,肚子不痛胃口也很好,這次可能是受了寒的緣故,肚子真的越來越痛了。
受了一天的風寒,也沒有感冒,原來是在這裏等她。
唐月白咬着嘴唇,摸着絞痛的肚子,忍不住彎腰蹲下,想要緩解疼痛。這次真的太痛了,感覺像要死了一般。
林在野在一旁吓一跳,手忙腳亂也不知道做什麽,立馬問道:“去炕上躺着休息吧?”
唐月白臉色慘白的點點頭,卻挪不動腳步。
見狀,林在野立即說了聲抱歉,然後一把将她抱起,放進房間的炕上。
他又問道:“肚子這麽痛,用不用吃什麽藥,要不要給你熬點雞湯?”
唐月白點點頭,讓他幫忙倒了杯溫水,然後從空間拿出止痛藥吃了下去。原本想将之前燒的生姜紅棗水拿出喝,結果早已喝完了。
這時,林在野突然端着一個碗進來,扶着唐月白坐起,“我沖了蜂蜜水,你要不要喝點,我以前受傷,爺爺都是沖蜂蜜水給我喝。”
唐月白雙眼一亮,贊嘆:“你真的太貼心了。”
林在野被她誇得面色微紅,忍不住笑了下,又摸了下炕,見熱了就放開手。
“睡一會兒?”他問道。
“睡不着。”唐月白搖搖頭。
林在野點點頭,拿着碗出去,沒一會兒又抱着一捆竹子進來,笑着問她:“介不介意我在你房間削點竹子?”
唐月白一怔,瞬間笑出聲,搖搖頭表示不介意,心情卻格外舒暢。
林在野坐凳子上削竹條,竹子兩端削得尖尖的,一看就是用來做陷阱的。他邊處理竹條,還邊給唐月白講做陷阱需要注意哪些方面,這些陷阱又能捕捉到哪些動物。
洞外,雪花飄飄,寒風肆意卷起碗口大的雪花,随意朝正在玩耍的大黑大黃身上砸,大黃汪汪叫着,卻一下被大黑頂進厚厚的積雪裏,它傻笑着起身,朝大黑撲過去。
洞內,聽着林在野清朗的講解聲,唐月白眼皮漸漸沉重,抗不住睡意轉眼睡着了。
見唐月白睡着,林在野輕手輕腳将東西抱出去,帶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