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眼目睹了這一幕,木槿言眼裏快要冒出火來,他身子一掠,急速來到了二者的旁邊,并伸出手,想要打飛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男鬼。
君闕早知道木槿言來了,但是,他并不打算理會來者。
現在是他和娘子的良辰時刻,他不允許任何人打擾他們。所以,木槿言沒有注意到的是,在他伸出手的時候,君闕也悄然出手了。
等到木槿言意識到的時候,君闕的手裏忽然打出了一股黑色的鬼氣,這氣息來的太突然,木槿言一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盡管他快速的回擊,卻還是被擊中了。
感受着這股氣息的強大,木槿言眼眸眯了眯,“你是誰?”
半天,君闕才皺着眉頭起身,他一個轉身,身上便重新被罩上了一件白色的長衫,黑色長發随之跟着飛揚。君闕的眼眸中,有着冷芒在閃爍。這一刻的他,看着像是黑夜裏的死亡之芒。
木槿言盯着君闕看了半天,愣是沒認出他是誰。不過,那道擊中他的鬼氣很強大,想必君闕身份不簡單。
“你又是哪裏來的?竟敢打擾本君的好事。”君闕眯了眯眼,手微微握了握,一道道黑氣迅速在手中流轉。
見君闕這般舉動,顯然是要随時出手。
但是,木槿言也不懼怕君闕,他的手也擡了起來,一道道血色的氣息忽而閃現出來。在夜空下,像是來自九幽之地的死亡之火,将這片天地的溫度驟然拔高。
“你可知道,那是我的女人!”
木槿言的聲音很森冷,讓好不容易得到解脫的喻潇潇打了個寒顫。趁着空隙穿好衣服的喻潇潇偷偷的看了一眼後者,那是一名穿着黑色長衫,卻面容清逸俊朗的年輕男子。
這般賣相,說是美男子也不為錯。
不過,他的俊逸面容之上滿是冷厲之色。那雙大眼睛裏,也閃着寒光。正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君闕。
這就是越嶺村的山神啊,果然夠可怕。難怪會沒有活祭品活着回到越嶺村。
想到自己可能會被吃了,喻潇潇身子再次抖了抖。她不由自主的拿起了君闕的披風,将自己埋在了裏面,悄悄的溜下了圓臺。
“你是眼瞎了,還是出門沒帶眼睛?這女孩分明是和本君牽了線的冥婚妻子,又關你何事?”
君闕不滿的皺了皺眉,往喻潇潇這邊走出了幾步。
木槿言也同樣不示弱,大聲的提醒君闕,“我想應該是你眼瞎了,這裏可是我的地盤,有你這號人什麽事?”
說罷,他同樣沖着喻潇潇那邊走了過去。
“嗖!”
喻潇潇的耳邊只聽到了兩道破風聲,再接着就有兩只手分別按在了自己的一左一右的肩膀上。
左邊的力度稍微輕一點,是白色的長袖。
右邊的力度稍微大一些,是黑色的長袖。
君闕眯着眼盯着一邊的木槿言,“她是本君的女人!”說着,他拿出了一條紅色的姻緣線。姻緣線的中間綁着一張紙,上面有着一個三字名字。
“她是本座的女人!”木槿言也毫不示弱,他單手一招,就有着一張紙出現,這張紙上明顯有着一個三字名字。
“喻玲花?”君闕面無表情的念出了木槿言紙上的名字。
“楚欣雨?”木槿言皺着眉念出了君闕姻緣線上的名字。
聽到這兩個名字,喻潇潇松了口氣。還好不是她,還好不是。
不過,喻潇潇的異常引起了君闕和木槿言的注意,二者齊齊看向了喻潇潇,喻潇潇頓時打了一個寒顫。
“我叫喻潇潇……”
弱弱的聲音讓君闕和木槿言同時愣了愣。
“看吧,她不是你的女人。”君闕率先開口,并伸出手推開了木槿言,“所以你快離她遠點。”
“離她遠點的應該是你吧?她根本就不是你的冥婚妻子。”木槿言身子一側,避開了君闕的推勢。
“但是現在她是本君的女人了。”君闕忽然彎腰,霸道的攬住了喻潇潇的腰将她抱了起來。
木槿言目光凝了凝,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這裏是本座的地盤,你倒是用腦子想想,你的冥婚妻子在哪裏。”
君闕斜着眼瞥了一眼木槿言,将喻潇潇抱在了自己的懷裏,忽然騰空一躍就帶着喻潇潇離開了這裏。
“現在總不在你的地盤上了吧?”
臨走之時,君闕還不忘丢下一句話。
木槿言親眼看着君闕帶着自己的女人走了,整個身子都在顫抖,“你給本座等着!”
而後,他忽然轉身向着一個方向迅速掠去。
半個多小時後,木槿言來到了一條河邊。河面上漂浮着一些灰色的氣息,像是死氣一樣,有一種窒息的感覺。正有着一個龐大的迎親隊伍很整齊的從河裏面飄了出來。
“果然,這應該是那小子的迎親隊伍!”木槿言眼眸眯了眯,沖了過去。
不過,他沒有找到君闕。
迎親隊伍在離開弱水,就向着一個方向飄了過去。木槿言對君闕的冥婚妻子是誰并不在意,他現在要找到自己的妻子,便尋着迎親隊伍的來源處進入了陰間。
迎親隊伍很快就來到了一個村子的郊外,此時,在村口上,有着一名身穿着大紅嫁衣的女子靜靜的坐着。她的周圍擺滿了麻錢,還有着一些看着複雜的符咒。
女子已經坐在這裏好幾個小時了,卻還是不見迎親隊伍的到來。
驀地,女子一把掀開了蓋在自己頭上的蓋頭,一雙淩厲的目光看向了身側的一棵樹那邊。
楚欣雨長得很妖豔,她的眼睛狹長,看着像是妖精。而且,她生來就陽氣很盛,根本就不像一個女孩子。家裏人給她取名“欣雨”,為的就是平衡她的屬性。
家人也給她求了符保佑,勉強減弱了她的陽氣。但是,一直到了她上大學,一切都開始變了。尤其是現在要上大二了,楚欣雨在學校裏的麻煩事情多了,比如,家裏人經常收到關于楚欣雨又欺負了學校裏的那些黑幫小子,又端了社會上的哪些地下犯罪人,還有經常站着上廁所,還欺負女生。
其實這些都不礙事,重點在于今年,她陽氣太盛,以至于差點死了。家裏人想盡了辦法,終于從神婆那裏聽說了結冥婚的事情,便決定嘗試一下。
不過,她長得太妖豔了,即使現在要結冥婚,她也沒有化妝。紅嫁衣卻讓她看着分外妖豔。
那雙狹長的眸子眯了眯,盯着那個方向,冷冷的喝道,“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