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的什麽交杯酒的酒杯酒壺,蘋果花生,碗碟及框架上的古董字畫,全被漠然當成武器扔得滿天飛舞。
很不幸的是,不管酒水還是瓜果都灑得鮮衣候滿身滿臉都是,而且瓷器的碗碟杯壺都碎了一地,整個房間就像一個戰場,弄得是一團亂七八糟,除了床鋪上的東西還整齊之外,其它所有物全都離開了它原來的位置,正橫七豎八地掉落得滿地都是,真可謂是慘不忍睹。
其實漠然也很無奈,她根本就不知道要怎麽面對這件事情,當一切發生的時候,她只是本能的,想要逃離這個地方,想要離這個危險的老頭遠遠的,但這個老頭卻不肯停下,并且一直在追她,她只得拿東西扔他,希望他不要來捉她,所以事情最後就演變成這樣子了。
兩人就這樣追追逐逐,也不知跑了多久,反正漠然感覺她自己快虛脫了,她記得在深山老林裏生活了十年,經常翻山越嶺的偷跑出去時,也沒有像現在這樣子疲累過。漠然也不知道為什麽,現在居然還有心思在胡思亂想,甚至還有心去佩服眼前這個追了她大半天的老頭,他的體力可真厲害,居然到現在還很精力旺盛。
漠然在前面邊跑邊找着可扔之物,這時手剛觸到一個櫃臺,她剛想喘口氣再跑時,不經意間回頭看了下身後,眼角餘光就見到那一直追着自己跑的鮮衣候老頭,不知道被什麽東西拌了一下,然後就傳來了兩聲沉悶的“砰~!啪~!”之聲,最後他的整個人就一下子直直接撲倒在了地,久久不動彈了。
漠然靜靜地站在櫃臺邊上喘着氣,警惕地站着沒有動作,她就這樣一直看着倒在地上的老頭,直到許外之後,都沒有發現那個老頭有動靜,漠然才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她仔細的看了看那個拌倒他的東西時,劇然有些目瞪口呆了起來。
那劇然是那個被她扒掉衣物的侍女的雙腳,也不知道是在什麽時候,這雙腳已經露了出來,并拌倒了老頭,替漠然解了圍。她靜了靜心,然後才壯着膽子走了過去,拉開了兩人的身體,這時候漠然才發現,這老頭居然七孔流血,早已氣絕身亡了。
這時候的漠然劇然有些慶幸了起來,原來活人要比死人可怕多了,她靜靜地呆坐了會兒,然後才起身整理起了房間。這時候的漠然,像是突然間變了一個人似的,變得冷靜而睿智。這是她給自己的評價。當她穿上那一身侍女衣裝,跨出新房門的時候,心裏有的居然不是将要逃脫的喜悅,卻是無限地茫然與空虛。
今晚上的鮮衣候府,燈火通明,明燈高挂,把整個候府照耀得一片通明光亮。漠然身着一身粉色侍女衣,步履匆匆,幸好今晚上這樣的侍女太忙太多,人流人聲皆熱鬧非凡。也沒有人會特別注意到她這樣一個行色匆匆之人,她就這樣穿過了七廳八院,最終離開了鮮衣候府。
10:執念
漠然不敢往城裏停留,不管是莫府還是鮮衣候府,都将不會再有她的容身之地,幸好今晚月色很好,夜裏的路不會太黑,漠然便匆匆出了山城,直接往有高山深林之地去了。或許,在她心裏,還是深山老林,了無人煙之地才能讓她安心些吧。
經過大半晚上的奔跑,漠然是又餓又累,天剛明亮的時候,她找了一棵高大的樹爬了上去,坐在兩根樹枝交錯的粗枝上,然後用從身上撕下來的布條把自己緊緊綁在主樹上,就這樣迎着春風睡着了。
這是漠然在深山老林穿梭的時候學會的,為了避免自己在地上睡着,被路過的野獸吃掉所想出的辦法。因為在樹上休息雖然很不舒服,但卻是最安全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當漠然從夢中驚醒的時候,發現天色還很明亮,她解開布條起身往樹頂上攀去,然後借着山高樹高,匆匆往四下一看,才發現不遠處的山頭有人影晃動,似乎還不少的樣子,漠然一驚之下,便快速離下了此樹,往相反方向狂奔而去。
漠然來不及去想為什麽會有這麽多人出現在她身後,也不知道這些人是不是真的來追殺她的,就只知道往沒有人煙的地方狂命奔逃,現在的她就像一只驚弓之鳥,純粹的草木皆追兵了。
白天的山林比夜晚的要容易落腳得多了,漠然逃得很狼狽,因為她現在得邊跑邊借樹枝草木掩蔽身形,怕被後面的人發現了她的蹤影,其實她不知道,當她從樹上跳下逃跑的時候,就已經被追兵看見了,現在正向着她的方向追捕了過來。
天色漸暗,山林樹木間漸漸升起層層白霧,漠然卻拼盡了生命裏所有的力氣,依然死命往前奔跑。這快一天一夜的追逃中,不管是追兵還是漠然,都有些體力不支,疲累過度了。然而就在這時候,有一個追兵卻突然大叫了起來。
“快,快看,在那呢,我看到她了。”
“哪呢?哪呢?”
“就在前面那山頭,穿粉色的衣服的。”
“他,娘,的,追!”
緊接着,就是接二連三的呼喝聲,直接吧剛剛想坐下休息會的漠然驚得肅然而起,她又撒開雙腿,拼命往前狂奔而去,她邊跑還邊聽到後面傳來的聲音。
“啊~!快追啊,她往前面跑了。”
“快點快點,我也看到她了,就在前面不遠了。”
“快快快,小公子說了,捉到有賞啊!”
“快快快,小公子說了,死活不論,捉到都一樣賞!”
“哈哈哈,發了發了,我們這隊真追對方向了。”
“哈哈哈哈哈”
後面的人笑得肆無忌憚,揮着手中武器一邊歡快得手舞足蹈,一邊瘋狂追擊。前面的漠然卻是無比恐慌,無比絕望,因為她聽到了後面人的話,他們對待她的将會是絕命的追殺,死活不論。
突然,漠然停下了腳步,她望着眼的那片群山環繞的幽幽深谷,空曠幽靜。白霧茫茫之下是一片看不清楚的深淵,有多深多險,漠然已經不想知道了,她現在只覺得,有這樣一個好地方埋骨,或許是件挺不錯的事情,至少她生于深林,長于深林,現在依然止步于深林。
只是,為什麽她的心裏還有那麽多的執念,還舍不得就這樣離去呢?父親,母親,欺騙,出賣,不忿,憤怒,不甘,絕望,一切思緒如潮水洶來,沖得漠然頭昏腦漲,也讓她渾渾噩噩的,不知不覺間就踏出一步,墜入深淵。
漠然掉落之後的第一感覺就是,自己好沉;第二感覺是,風好大;第三感覺是,這水好涼;最後才想到,她要死了,只是她還有好多好多事沒有來得及去做,然而現在,也只能如此結束了。然後,她便這樣昏昏沉沉地閉上了眼。
漠然昏死過去以後,她的身體慢慢沉入潭底深處。而在潭底深處,卻靜靜躺着一塊頁薄如紙的金片,而漠然的身體正好不偏不倚地落在它的上面。并且巧合的是,金片的位置正好是漠然的心髒位置。
當兩者漸漸靠攏的時候,金片就突然間亮起了一片燦燦金光,并且光芒越來越大,越來越亮,最後将漠然的身體完全籠罩了起來。而漠然的身體,也因此漸漸地脫離了潭水的浸泡,完全被金光隔離到了一片無水之空。
就這樣,漠然的身體被金光包裹着,靜靜地沉躺在深水潭底。如果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那些金光裏還夾帶着一縷縷不易察覺的黑絲,而那些黑絲以及金光,都在以非常緩慢的速度,緩緩鑽進漠然的身體裏。
也不知道時間過了到底過了有多久,漠然只感覺到自己的意識有些浮浮沉沉,恍恍乎乎的。她的意識清醒是因為突然有一股奇怪的記憶奔流,像波濤洶湧的河水,突然擠進了她的腦海裏,弄得她都有些分不清楚是別人的記憶,還是自己的經歷。
記憶裏這是一個有些精怪離奇的世界,在這個世界裏,有着一群特殊的人類,他們不食人間煙火,身體也與常人不同,能夠吸納天地靈氣,修練奇功異術,甚至能飛天遁地,有遠比常人的漫長壽命,這群人被稱作——修仙者。
仙人——傳說中是具有大智慧大神通之能者,騰雲架霧飛星逐月,與天地同壽與日月齊輝,舉手投足間就能移山填海,毀天滅地。而這群修仙者心之所向,就是長生之道。其實不管是凡間的平民還是高官皇帝,無不都向往着像仙人一樣的長生不死,只可惜是所投無門而己。
凡是天生具有靈根的人,就具有能引天地靈氣入體,成就仙道的希望,所以在這片世界中,也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成就大道,所有人都清心寡欲,抵禦七情六欲之劫而苦心堅持枯燥的修練的。漠然腦海裏出現的這片記憶,講的就是一個修仙少女所遭受的無妄之災。
少女叫蕭玉,出生在一個小小的修仙家族,有上好的火木雙靈根資質,一開始倍受族中所看好,只可惜身為女兒的身她,卻因為整個家族而被犧牲。那是一個大門派的築基期長老看中了蕭玉,并答應只要把她給他當爐鼎沖擊結丹,就收其族中子弟為親傳弟子,并照拂其家族。
蕭玉就這樣從被關注看好的天之嬌女,到如一件貨物禮品一樣随手就送給了別人。然後就被強行帶入了那個大門派之內,後來那個築基期長老卻意外隕落了,蕭玉從此後在門派受盡同門冷嘲熱諷,家族也再沒有人與她聯系。
在這樣的環境下的蕭玉并沒有放棄,她仍然不辭辛苦地努力修練,終于在年僅十九歲的時候沖擊築基成功,并羸得掌門及一些結丹長老的贊許。從此後許多門同也就慢慢的對她改觀了。
然而在一次同門險境歷煉的時候,無妄之災突然降臨了。那是一個冷漠高傲的結丹初期精英男弟子,向來不喜女色的他無意中闖進了一處秘地,遇到了一頭上古異獸之魂,與其發生了厮殺,幸運的是兩敗俱傷了,不幸的是他身中奇毒了,很巧的是蕭玉只身一人,正好也闖入了這片秘地。
11:融合
當蕭玉發現那處秘境裏有人捷足先登之後,便立既轉身而逃了,可惜的是,她高估了自己的修為,也不知道裏面的人正是如狼似虎地饑渴難耐,當她出現被發現,又怎麽逃得過比她高出一大階之人的獵捕。
當蕭玉發現此人眼神兇惡,早已失去了往日那高傲如斯的神采,也不複往日的高手風範時,心中就充滿了絕望。當那個人像是着魔一樣殘酷無情的,粗暴如獸的強行撕毀她衣物的時候,她就知道她在劫難逃了。那時的她心中充滿了恐怖,懼怕,羞憤,恥辱與痛苦。
然而讓蕭玉更加憤恨的是,那個明明是他欺負了別人,清醒過後卻面色難看得像,他才是被欺負了的那個受害者一樣,還一臉充滿不願與一副嫌棄厭惡的表情。甚至他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居然是要殺她滅口,蕭玉的心中充滿了無限的悲憤,暴怒與憎恨。
當他揚起那高傲的頭顱,冰冷無情的雙眼,擡起他高貴的手,用那種帶着冷漠,不屑,極為随意的動作,揮手将手中武器面向蕭玉時,她的身體除了像死人一樣躺在地上不能動彈,任人宰割之外,就只有用那雙深惡痛絕的眼神,帶着極度的不甘,絕望以及憤怒狠狠盯着他。然後一股森冷如冰的濃濃殺意在她靈魂深處彌滿,擴散,最後漫延了整個秘境。
蕭玉死了,被那個冷漠的男人甩出一團火焰,焚燒得一絲不存,完美地毀屍滅跡了,然後他帶着一身如釋重負的輕松離開了這塊險地。但是他走後,漠然卻清楚地感覺到秘境裏發生了異變,蕭玉的那股殺意及她的執念居然形成了一片片黑色的煙霧,把整個秘境都彌漫了。
不知道過了有多久,一團琉璃光團突然現身于這片秘境,然後它就像魚遇到了水一樣,在這片黑色煙霧中游離了起來。時間就在這其中穿梭而過,當這團光變得越來越大時,這片黑色煙霧也變得越來越淡薄了,只是那光團的顏色不再是琉璃色,而是慢慢變黑了。也不知道是它吸收了黑霧,還是黑霧融合了它。
等黑色煙霧完全消失在秘境,光團也變得純黑之後,它便漂漂浮浮地離開了秘境,如一團無形無狀的透明輕煙輕易地穿過重重阻隔,自由自在地流連于險山惡境,然後漠然就發現自己居然也跟着它,一起穿梭在無盡的奇山怪地中,一會是崇山峻嶺,一會是黑洞怪地。
然後有一天,它穿過一片深山幽谷的時候,發現了一塊閃着燦燦光芒的金片,此金片像一片樹葉一樣漂浮在一汪潭水上,晃悠晃悠的,就是不沉下去,好像輕若鴻毛般能浮于水上,光彩耀目。光團被其吸引,慢慢漂過去,停在了金片上。
時間如梭,歲月無痕,金片與光團就這樣慢慢地相互試探,相互吸引并相互融入對方,然後漸漸粘合在了一起,當金片還差一點就能完全融合完光團之時,金片的光芒突然黯淡了下來,然後兩者便一起糾纏着沉入潭底深處。
然後就是漠然的身體突然巧合地落到了深水潭底,也恰好落在金片之上,這時的漠然清楚地感覺到,這時的金片上突然泛起了燦燦金光,就像一個水泡似的将她完全包合了。然後那些本來要與金片融合的光團卻化作一縷縷細絲,脫離了金片,與金片一起融合進了漠然的身體裏。
只是金片光芒進入的位置是莫然的腦海,它就像水流一樣在那裏慢慢彙聚,等光芒完全進入,金片也化成一道細小的光芒随着一起流入了腦海裏,然後金片與光芒一起凝聚成只有手指甲大小的一小片,靜靜懸浮在那裏不再動彈了。
而光團化成的黑絲則與金片光芒完全脫離開了,然後化成一縷縷的進入到了漠然的胸口位置,而在漠然的胸口位置,有團淡黑色的氣團停在那裏,而那外來的黑絲就直接進入到了裏面,與其相互融合。
等兩者相互融合完以後,漠然就感覺到它們變成了一體,只是突然間又像是化成了水一樣,鑽進了她的心髒,融入到血液裏去了。再然後,漠然就感覺自己又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這一次,不像之前一樣感覺自己只是個旁觀者,而像是親身體驗了。
這是一個白茫茫的空間,分為上下兩層,上半層裏面漂浮着一些像雲朵一樣的東西,只是個頭有些小,大概像人的拳頭那般大小,漠然不知為何,感覺這些東西好像很好吃的樣子,有些流口水。現在的漠然有些糊塗,其實她不知道,這些都不是她本人的感覺,而是那團與她融合了的異獸的感覺。
下半層是像汪洋一樣的水裏,只不過這些水似水非水,而是一種非常粘稠的液體,漠然感覺在裏面除了行動自由,可以随心所欲地暢游外,還有一種很舒服很迷戀的感覺。在它的包圍裏只有漠然一個生物,好像整個環境都只是為她而存。
這時候漠然也發現了自己居然是一團琉璃色的肉團,沒有四肢,也沒有眼耳口鼻,除了思想猶在,其它什麽都沒有。漠然開始有些慌亂,以為自己突然投胎成了一個怪物,只是這種情緒才維系了一瞬間,就消失了。
她似乎忘記了自己是誰,茫然地游在液體中,有時還漂上去咬上半層裏的雲朵,而這時候的肉團,早已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裂開了一條細縫,形成了一張嘴巴,正歡快地吞咽着那些白色雲朵,吞完後它又在液體中游離,只不過每一次它吞完雲朵落回液體中時,液體都會憑空蒸發掉一些。
肉團細縫很大,吞得又快又多,很快就吞了許許多多的雲朵,不過它長得也很快,成長與吞吃已經形成正比了,而且也很快地長出了四肢,頭顱與皮毛,只是意識仍然有些渾渾噩噩,連思考都欠缺。
所以它依然只是靠本能行事,在吞吃與游離中漸漸長大。當雲朵與液體都在空間裏越來越少,而它的個頭也有空間的三分之二大時,它突然間就穿越過了空間壁障,毫無阻礙地離開了此地,向外鑽去。
只不過,它才剛剛出現在外面的空氣中,還沒有來得及看清眼前的情景,就被一陣無情的怪風絞碎了身體,然後,只留有一團琉璃色的無形無質的光團仍然呆在空中,只不過光團雖然不懼怪風的吹拂與絞殺,卻因失去肉身後,不能夠自由自在地操控行動方向了,只能像一朵無根地浮萍,輕輕地随着氣流漂着了。
12:人生的起始
記憶裏從此就一片寧靜,直到過了很久很久的以後,一只從天空飛過的火鳳不經意間将它一吸,它便輕飄飄地随着吸力進入到一片空間裏了,這個空間裏什麽也沒有,一片空白,只不過有些白色氣流經常出現在它身邊,把它吹得東飄西蕩的。
慢慢的,它便發現了自己被氣流吹過後,不止會越來凝實,還越來越能自控自身了。然後它就慢慢地享受起這種吹拂,也不知它在裏面呆了到底有多久,直到它感覺到自己能完全行動自如,随意縱橫馳騁之後,才施展了自己的本能能力,穿越過空間,離開了這片白色空間,飄飛着向別的地方而去。
它穿梭在星空中,飄飄蕩蕩,行行停停,在穿過無數星域無數顆星球之後,它感覺到自己的能量越來越少,而且自身也越來越小,似乎這樣随意縱橫馳騁,會給它帶來些看不見的傷害,所以最終,它只得落到了一個不起眼的星球上。
選擇這個星球,是因為在那裏,有一個地域裏的那片黑山白水引起了它的注意。從高空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個圓被分成黑白二色,形成了兩條相互依偎的魚兒模樣。這兩條魚兒呈頭尾相交,互相嬉戲之象陳列,晃眼一看,頗有一種牽動和引誘的感覺。
于是它便毫不猶豫的,一頭就沖進這片地域之中。只是當它越來越靠近的時候,才發現一切與高遠處所看的又全然不同,除了整體倫闊沒變以外,地勢與顏色卻是變了。不過這都不重要了,因為它這時才發現,這裏居然會有一頭上古異獸,且這頭更加讓它着迷的異獸,還是一頭獸魂。
雖然不知道它為何被困于此,但卻不妨礙它發出來的可口美味,讓自己直流口水,而且這還是一頭成年的龍形獸魂,雖然它的個頭非常巨大,自己比起它來只不過是小小光團,但是這卻并不妨礙它的吞食欲,然後小小的光團便毫無阻礙地穿過重重阻隔,對它進行狂食了起來。然而龍形獸魂也不甘示弱,于是它們之間就進行了相互間的吞噬之戰。
雙方都是魂狀,都想将對方變成口糧吞掉,只可惜雙方各有所能,最後的結局是兩敗俱傷,只不過也因此,兩方的能量都漸漸變小了。不得已之下,琉璃色的它才進入到一個秘境休養生息,然後才遇到蕭玉死亡後的執念,并與其融合了。
後來遇到金片,本想再融合了它後再塑造出身體的,結果金片裏的能量也不小,最終兩方都沒能成功,然後就是漠然突然出現。介入到它們之間的争奪戰,才發生了後來的這一切事情。只不過現在的漠然只是感覺到了一些記憶的雜亂,卻并不完全清楚現在是個什麽情況而己。
所以漠然也并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得到了什麽樣的大機緣。如果不是蕭玉的執念,如果不是光團的脆弱,如果不是金片的擇主,漠然這一步的深淵之墜,将會是她真正的死亡之地,埋骨之所,也不會再有後來的種種際遇了。
因為金片的認主,琉璃光團以及蕭玉執念的血脈入侵,讓漠然的凡人之軀過于難以承受,她最終還是陷入了昏迷之中。而當金色光芒與黑絲完全進入她的身體內後,潭水便再次将她的身體浸泡,而她的身體上所受的傷卻奇跡般地慢慢愈合了。
而且,漠然的身體也沒有像之前一樣靜靜躺在深水潭底,而是輕輕的漂浮到了潭水上。而潭水之上的輕霧裏似乎含有天地靈氣,當輕霧籠罩到漠然身上之時,不管是她腦海裏的金片,還是血脈裏的黑絲,都産生了異樣地燥動。
金片在漠然腦海裏緩緩轉動,像一個磨盤一樣原地一圈一圈地旋轉着,而血脈裏的黑絲則随着血管四處穿流了起來,像是一個調皮的孩子遇到了高興的事情後,正歡快地奔騰着四處跑跑跳跳。而随着兩者的一起輕微晃動,漠然的經脈中傳來了一股無形的吸力,将輕霧裏的靈氣慢慢的,一點一點吸引着,向着漠然的身體漸漸靠近中。
當然,這一切的發生,在毫無知覺,仍然處于昏迷中的漠然是全然不知情的。她只是漸漸地感覺到身體越來越暖,意識也越來越清晰了起來,只是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就是醒不過來。而此時她的身體,正好是金片與黑絲正在幫她吸取天地靈氣的時候。
那些點點靈氣,在她的身邊越聚越多,慢慢彙成一絲絲一縷縷,正緩緩鑽進她的身體裏,所以她才感覺到有些暖暖的,那是靈氣入體的感覺。靈氣入體,這是一個凡人過渡成一個修仙者的門檻,別人一般都是自己苦苦修練得來的,漠然倒好,處在昏迷中就一下子引靈氣入體了,這真是叫別人羨慕都是羨慕不來的福緣。
不過也正因此,漠然才沒有死掉,不然以凡人之軀掉入這麽深的地方,雖然沒有摔得粉身碎骨,但身體裏裏外外自然都會受了些傷害,而且掉入潭中時再被水壓相擠,加上這些天沒有食物養分供給身體懾取,這光是饑餓,估計都會被生生餓死。
不過好在她現在有了機緣,并且體內多多少少有了些靈氣,一時半會還不會餓死了,不過要是她再不醒過來,估計離死也不遠了。所以,時、運、命、有時候也是一個很考驗人的東西。不過好在這個時候,漠然的意識終于清醒了過來,所以,她緩緩張開了她緊閉多日的眼皮,只沉得有如千斤沉重。
而漠然睜開眼後,根本看不到自己身體裏的情況,只是覺得自己做了一個荒誕離奇的夢,只不過這個夢讓她覺得既真實又虛幻,雖然她不是親身經歷的,卻是親自感受到的,那麽地真實,那麽地神奇與玄幻,又是那麽地充滿争鬥與不甘,心神共悲憤。似乎魂、夢、人、顏音猶在。
或許誰也不會預料到,不管是當時的殺人者和被殺者,都不會知道這件本來該就此結束的一件殺人滅口事件,明明清理得很好的完美事态,在經過很多很多年之後,會再度被揭發,并掀起了一陣不小的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