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初現異能

床榻上年輕的女子在一片低低的哭泣之音中醒來,睜眼望向那伏在床邊的瘦弱身影,梳着簡單的二丫髻,系着兩根紅繩,一頭烏黑的發絲順着肩膀散落在背後與兩邊,這頭發可真夠多的!“你哭什麽?”女子一發音,這才發現自己的嗓子沙啞得厲害,那丫頭卻是猛地擡頭,呆愣了一秒,随即臉上的神情更為悲戚,“郡主,先王爺薨了,碧宵郡主又搶走了西信公子,您以後的日子要怎麽過呀!”先王爺?碧宵郡主?西信公子?女子拍了拍哭的一塌糊塗的小丫頭的肩,“是怎麽回事?快給我說說!”小丫頭立即止住了哭聲,以極其驚訝的表情望着床榻上的女子,但是這個時代的主仆尊卑是不容許她對主子的話有所質疑的,于是将幾日前的事情細細交待了來。女子在心中稍稍理順了一下整件事情,自己無端端來到這個世界,而這具身體的本尊是花回國先榮王江自流的唯一愛女,百安郡主江如藍。江如藍?這名字挺特別的,那以後自己便是江如藍吧!榮王身死之後,其弟江何天繼承了榮王封號,而這位榮王有一位極其刻薄的妻子,也就是現任榮王妃林新月,她與江何天只有一個愛女,那便是這個小丫頭口中所說的碧宵郡主江金絡,瞧這名字取的!

話說三日前,便是本尊江如藍的及笄之日,那可謂是聲勢浩大,江何天與林新月一反從前的淡漠之态,廣請花回國的貴族名流來參加這次盛會。然而儀式才進行到一半,皇上的聖旨便到了,大致內容便是賜婚給江金絡,對象是寧昌公的小公子西信閑,然後本尊便受氣不過,暈了過去,緊接着就生起了病來。據眼前的小丫頭交待,這個西信閑與本尊是青梅竹馬,郎情妾意,而且先榮王也是有這個聯姻的意向的,只可惜,先榮王還沒定下這樁婚事,便一命嗚呼了!但是,這樁未定的婚事花回國各貴族也是有所耳聞的,也就是說,皇上的這道聖旨徹底地,狠狠地打了本尊一記耳光,江如藍摸了摸幹躁的小臉蛋,看向眼前的丫頭,“丫頭,你叫什麽名字?”小丫頭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向江如藍,眼中劃過萬千複雜的思緒,最終只是恭敬垂首道:“回郡主的話,奴才名長歌!”長歌?倒是個好名字,看她年紀也不過十四五歲,那小模樣倒是标致,脾性也是極好的,自從林新月掌管榮王府中饋,這江如藍便處處被刁難,連帶着身邊的奴才也一個個地離開了,或出府另尋生計,或直接投敵了!除了眼前這個叫長歌的,看來還真是個忠心的小丫頭,這些年也跟着江如藍吃了不少苦吧!

不知道為什麽,突然來到這個未知的異世,卻沒有太多的害怕情緒。先是喂飽了自己,又讓長歌領着參觀了一下自己所居的院子,倒是挺寬敞的,只可惜沒幾件像樣的家夥,想必都被那個林新月給換了出去,長歌這丫頭一直是用看怪物的眼神望着自己,當然是偷偷地望,她可不敢輕易與本尊對視。江如藍只是微微一笑,當作沒有看見,長歌這個丫頭還是有些好處的,雖然對自己有所不解,但自己不說,她就不會胡亂說出口。身邊的長歌突然停下了步子,用一種憤慨又謹慎的眼光盯向前方,江如藍順眼望去,只見一個如花似玉的美貌女子領着一群丫頭、婆子緩緩步了過來。只見其頭簪寶釵,身穿彩緞,腳踏金縷絲線繡鞋,婀娜的身姿輕輕晃動,嘴間卻浮着一抹得意的笑容。這陣勢,這架子,除了那個自傲的江金絡,還會有誰?果然,只見長歌跪下道:“拜見碧宵郡主!”

這邊跪下了,可對方身後的仆從卻仿若未見到江如藍一般,個個眼眉向上,一副高傲不可一世的樣子,真是物似主人形呀!江金絡掃了地上的長歌一眼,淡淡道:“起吧!姐姐,你可醒了呀!”江金絡以帕子遮了嘴唇,似笑非笑道:“那日是皇上的旨意,妹妹也是沒有辦法,妹妹今日特意來給你賠個不是,害姐姐你那日在大庭廣衆之下出醜了!”江如藍沒有說話,只是沉默地看着眼前這個表裏不一的美貌女子究竟想要做什麽,又或者還想玩什麽花招。江金絡看着表情恬靜的江如藍,微微有些詫異,往日裏,随便激上兩句,她便要惱羞成怒的!江金絡拿開帕子,微微一笑,“今日,妹妹是特意來恭喜姐姐的!”江如藍只是伸手掃了掃肩上的落塵,一副很無聊的樣子,江金絡有些氣悶,出口道:“妹妹搶走了姐姐的心上人,母親自然要補償姐姐,這不,特意為姐姐尋了一戶門當戶對,德才兼備的好姻緣,且婚期都訂下來了,姐姐還在妹妹前頭出門呢?”江如藍面上不表,心中卻是犯了嘀咕,據她所知,皇上賜下的婚期,就已經夠倉促了,這當然只是個特例,尋常好人家女兒的婚事絕不會如此倉促。那也就是說,榮王妃林新月急着想要将自己給賣出去,至于賣了個什麽樣的好價錢,就不得而知了。

見江如藍發怔,江金絡這才心裏順暢一些,她轉身朝身旁的一個嬷嬷遞了個眼色,那嬷嬷立即會意,朝江如藍笑得客氣,“郡主,王妃為您說的這樁婚事那可真是極好的呀!惠義侯杜侯爺年紀輕輕便承襲了爵位,又與太子殿下十分交好,将來可謂是前途無限吶!”那嬷嬷話音剛落,身邊的長歌便劇烈地顫抖起來,江如藍望去,只見其一張小臉憋得通紅,一雙發紅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說話的嬷嬷,不用想,也知道這個惠義侯不是個什麽好東西了!江如藍輕輕地拍了拍長歌的手,然後朝江金絡笑道:“碧宵郡主的道歉我受了,好消息我也聽了,郡主請回吧!”江金絡唇邊的笑容一滞,這個江如藍是怎麽了?往日裏若是聽到這樣的消息,非當場将自己撩倒不可,怎麽會如此平靜無波?江金絡狐疑地盯着江如藍看,可江如藍則是直接轉身回寝殿去了。“呸!”什麽東西!江金絡心中恨恨道,我就看你嫁過去怎麽個死法!到時你還能如此平靜?江金絡霎然轉身,朝院門而去。

回到屋內,江如藍這才問道:“那個惠義侯是怎麽回事?”長歌一下子跪倒在地,“郡主,這門婚事,您可千萬不能答應!”長歌斟酌了幾句,“那惠義侯性情怪異,老侯爺無故身死,老夫人也跟着去了,人人都說定是惠義侯所為,因為自小老侯爺便對他十分不喜。如果只是這樣,也就罷了,他府上雖沒有正妻,可姬妾,丫頭卻是一大把,弄得侯府烏煙瘴氣,所以才會年過三十,都沒有娶到正妻,好人家哪舍得将自己的女兒推入那樣的火坑吶!”“起來吧!”江如藍将長歌扶了起來,“這樁婚事江金絡敢當面這樣說,便說明榮王妃必定與那惠義侯達成了條件,我再反對,又有何用?你我勢單力薄,便是逃了出去,只怕也不能自力更生,可能還會受人欺侮。眼下也只能兵來将擋,水來土掩了!”江如藍不是盲目行事的人,她很清楚以她如今的能力,最好還是不要輕舉妄動,先試探試探榮王的态度才是。“郡主,不如去求西信公子幫忙吧!”西信公子?哦,是那個寧昌公的公子,江如藍搖頭笑道:“他即便與我曾有些感情,但他必竟是寧昌公府的一分子,做任何事情都必須以家族利益為先,西信家既然選擇了江金絡,就絕計不會再理會我的事情。”“不會的!西信公子對郡主那般好!”江如藍敲了一下長歌的腦袋,“好了,長歌,天大的事情也要用膳歇息,我要歇息了,你也下去吧!”長歌茫然地看着一臉平靜的江如藍,她想不通為什麽都火燒眉毛了,江如藍還會這麽不在意!不過主子都發話了,她自然不可以再留下,于是行了一禮退了下去。江如藍靜靜地躺在床榻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摸着自己的秀發,屋內一片黑暗,她并沒有發現,她的發絲之間隐隐有一絲紫光閃現。

第二日,江如藍正與長歌在院中散發,突然看見了一男一女緩緩朝這邊走過來,男子四十左右,面容普通,女子也是近四十的年紀,但保養得宜,加上天生麗質,倒也是個難得的美人。“奴才拜見王爺、王妃,王爺王妃吉祥安康!”長歌已經跪了下去,江如藍瞬間明白了兩人的身份,于是淡淡福了個禮,“叔王、嬸妃!”“呵!”一陣嬌笑聲響起,林新月已經來到近前,一把執起江如藍的手,嗔笑道:“瞧你這孩子,多見外呀,一句叔父,嬸母都舍不得叫了嗎?”江如藍只是淡淡盯着林新月擡起的手道:“禮數不可廢,如藍一直謹記于心!”林新月讪讪地松開了手,然後朝江何天道:“王爺,我都說如藍沒事了吧!那惠義侯那邊……”江何天冷冷看了她一眼,然後朝江如藍道:“如藍,可有哪裏不舒服?”江如藍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如藍身上已無礙!”說着,江如藍盈盈拜倒,以頭觸地道:“如藍無德無才,不敢高攀惠義侯世子,父親亡故多年,如藍卻什麽也沒有做,求叔父恩準,如藍願從此摒棄凡俗,入庵為父親祈福!”

幾人聞言皆是一愣,江何天連忙道:“這是說的哪裏話!你堂堂百安郡主又豈是杜宇一個小小侯爺能夠匹配的?我自當為你尋一門妥貼的親事,你切莫胡思亂想!”說着,江何天又打量了一圈院子,“你這院子太過清冷,呆會兒我叫莫遲派人來給你拾掇拾掇!”說着,江何天轉身向外走去,走了幾步,又轉過頭來看向呆立着的林新月,“新月,還不走麽?”林新月盯了江如藍一眼,這才轉身跟了上去。長歌奇異地看着這一幕,王爺因為王妃與碧宵郡主的挑撥與縱容,從來都是頭疼江如藍這個侄女的,想不到今日他竟然當衆駁了王妃的面子。江如藍輕輕一嘆,“這事兒只怕還沒完呢!”突然沒了閑逛了興致,江如藍轉身進了屋子。

“如藍!”背後突然響起一道溫潤的聲音,江如藍頓住步子轉身看了過去,長歌已經跪了下去,“奴才拜見郡王爺,郡王爺如意安康!”郡王?這府裏只存在一個郡王,那便是江何天妾室所出的兒子,江莫遲!來人一身淡藍色錦袍,眉眼精致,不過皮膚倒是散發出一種健康的黝黑色,看來他是常年呆在外頭的。江莫遲見江如藍看着自己發怔,眼中的笑意更深,“怎麽,一年不見,都忘記哥哥我了?”江如藍淺笑着垂首福了一禮,“大哥!”江莫遲一頓,“如藍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淑女了?”江如藍笑了笑沒有說話,江莫遲卻是拉起了她的手朝屋內走去,“走!看看哥哥給你帶什麽東西回來了!”三人剛進了屋子便聽見外面一陣喧嚣聲,江如藍看向長歌,長歌會意,步了出去,再回來時卻是滿臉喜色。主仆倆的互動并沒有逃過江莫遲的眼睛,江莫遲一笑,朝長歌道:“你出去看看,有什麽需要的,盡管同他們說!”“是!”長歌飛快地跑出了房門。

江如藍挑眉看向江莫遲,江莫遲卻是瞬間斂了笑意,“我不過出去一年,她竟欺侮你至此!實在可恨!”這時江莫遲還握着江如藍的手,江如藍微微一笑,不着痕跡地抽開了手,起身倒了一杯茶遞給江莫遲,“那些不過身外物,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江莫遲有些怔愣,随即又斂去了眸中的疑惑,“這是我從邊地帶回的繡品,雖不如都中的精致,卻也是別有一番風味,你平時就愛擺弄這些,快過來看看!”江如藍尴尬一笑,上前瞅了一眼那些大大小小的繡品,有荷包,有香囊,有書袋……林林總總,種類竟達到了三十件之多,看來這個江莫遲還真是花費了一番心思。江莫遲一直觀察着江如藍的神色,總覺得如今的她不同于以往了,若是從前,她定然抓起繡品開心地直掉淚,怎麽可能像今日如此平靜。想着,江莫遲起身走至江如藍近前,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指着其中一件繡裙道:“這可是地道的繡娘做的……哎呀,對不起,如藍!”江莫遲手中的半杯茶直直地潑向了江如藍的衣裙,江莫遲一副手忙腳亂的樣子,江如藍只是微微笑道:“不礙事,我換過一身就是!”

說着江如藍離開屋子進了換衣間,脫下罩在外面的衣裙,身上還裹着貼身的衣物,對于現代的她來說,這點露根本不算露,于是若無其事地緩緩地換上了一件月白色的長裙。直到扣上扣子,江如藍才瞥見那微弱的暗影離開,江如藍深深吸了一口氣,看來方才江莫遲的那半杯茶是故意潑在她身上的,他在懷疑自己不是真的江如藍!回到談話的房間,江莫遲已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對江如藍的笑也更加溫柔了,“如藍,我還有些事,要離開一會兒,晚點我再來看你!”江如藍笑意輕淺,“好!”望着江莫遲離去的背影,江如藍只是淡淡一笑,轉去看他留下的一大堆禮物,的确很有心意,不過,會不會太過了一些?

“郡主!”長歌匆匆進來,然後左右環顧了一下,這才小心翼翼地将懷中的信箋掏了出來,奉至江如藍面前,壓低了嗓子道:“郡主,這是西信公子要奴才交給您的!”江如藍接過打開一看,只見上頭書了兩行小字,“如藍,此心不渝!子時後門相見!閑!”江如藍将信箋遞回給長歌,淡淡道:“燒了!”“是!”長歌見江如藍面色不快,便小心問道:“郡主可要去見西信公子?”“我與他從此已不同路,不見也罷!以後,你也不必再替他傳話了!”明明是兩情相悅,卻要被迫分開,如今還要成為路人,長歌嘆道:“是!奴才明白了!”晚上,江莫遲又過來陪江如藍用了晚膳,十足一個十分盡責的大哥哥,而院中的人都在忙碌着翻新整個院子。第二日,江何天帶着江莫遲進了宮,然後來了個林新月,但她一改往日的嚣張跋扈,軟聲軟語道:“如藍,我知道從前是我做得過分了,唉,你也知道你妹妹,那性子像極了我,皇上雖然下了旨意,可西信公子心心念念的都是你呀!昨晚不知怎的,竟發起高燒來,口中還喃喃直念着你的名字,如藍,就當嬸母求求你了,卻勸慰一下西信公子,若是這樣下去,我只所……”

江如藍只是淡淡道:“嬸母,西信公子已與妹妹訂下了婚事,如藍這樣貿貿然上門又算是怎麽一回事?我只怕到時不僅敗壞了自己的名聲,也要連累妹妹一同受損了!西信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何況又有寧昌公府的悉心照顧,想必很快便會沒事了!”林新月吃了一驚,這個丫頭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冷漠了!從前,她可是對那個西信公子好得不得了,怎麽今日一副全然不在乎的模樣?“如藍,這事我與寧昌公夫人也已經說過了,她說還是挺喜歡你這孩子的,想要再見一見,何況你今日是代表你妹妹去探望西信公子,這也沒有什麽說不過去的,你放心,天大的事有嬸母我頂着呢,斷不會叫你受了委屈!”見江如藍仍然不為所動,林新月又道:“就當嬸母求你了還不成嗎?只要你能好好勸慰西信公子,我可以保證你今後的事情我不會再插手,如何?”江如藍只是淡淡一笑,“口說無憑,我要如何相信嬸母呢?”林新月笑着從懷中掏出一把小巧的金鑰匙,“這可是你父親留給你的,一直放在我這兒保管,如今你也長大成人了,我便交給你!”江如藍看了一眼長歌,長歌對其點了點頭,江如藍接過,福禮道:“那就謝過嬸母了!”

江如藍讓長歌給江莫遲的一個小厮偷偷送了信,又從容地用了午膳,又梳妝打扮了一番,林新月的臉色已經黑如鍋底了,三催四請,江如藍這才上了林新月為她備的馬車。馬車一路穿街過巷,先是喧嚣了一陣,然後又寂靜了起來,長歌看了一眼外邊早已慌了,“郡主,這怎麽出城了?”一直在閉目養神的江如藍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不待她說話,馬車突然停了下來,外頭一片寂靜。長歌打開車門,外頭哪還有什麽馬車夫,長歌回頭望向江如藍,江如藍從車窗看向遠遠逼近的三個人,突然拔下頭上的簪子,來到車門口,望了一眼長歌,“長歌,橫豎也是死路,可願與我拼一拼?”長歌點點頭,“只要能跟着郡主!”江如藍淺淺一笑,将手中的簪子狠狠地紮向了那拉車的兩匹馬,兩匹馬立即像受了驚一般突然狂奔起來,馬車也是劇烈搖晃起來,車內的兩人被搖得七暈八素,突然馬車停了下來,兩人都被重重地甩了出去。

兩人分別被狠狠地摔在了草地上,幾乎摔散架,頭腦還沒清醒過來,便聽一個男子冷哼道:“膽子倒是夠大的,也不怕被摔成肉泥!不過,倒有些意思!”江如藍壓抑住渾身的不适,擡首望向那緩緩靠近的三人,為首一人披散着亂發,衣衫破舊,手中還拿着一把匕首,“郡主,你還是乖乖地從了我們吧!不然……”男子晃了晃他手中的匕首,“可有苦頭夠你吃的!”江如藍緊閉嘴唇,沒有動,沒有說話,眼看那男子伸手觸碰到了江如藍的衣襟,江如藍的嘴唇已經被自己咬出了血,不遠處傳來被另外兩人禁制住的長歌的怒罵聲,嘶吼聲,江如藍狠狠地盯着面前的男子,聲音如冰冷的魔咒一般,一個字一個字咬了出來,“我詛咒你,不得好死!”下上瞬,江如藍只覺得渾身顫得厲害,仿佛有什麽東西從體內鑽了出來一般,那種滋味是痛又不是痛,江如藍突然看見面前男子的臉上分裂出了一道道血痕,他的表情很痛苦,眼睛瞪得老大,這場景十分詭異。同時長歌的哭喊聲也止住了,江如藍只覺得渾身像被抽走了力氣一般,緩緩向後仰倒,漸漸失去了知覺。

就在她昏迷的前一刻,另兩名男子驚恐地睜大了眼睛,上下牙齒直打架,終于其中一個凄厲地喊出了聲,“妖怪呀!妖怪呀!”那兩名男子頭也不回地朝另一面跑去,像是被惡鬼纏身一般。癱坐在地上的長歌眼見郡主要受辱,所以一直在掙紮怒罵,然而不久她便看到意欲欺負郡主的男子卻倏地轟然倒地,死狀極其可怖,身體像是被什麽東西撕裂了一般,一塊一塊地,緊接着居然緩緩消失在空中。而郡主披散着的頭發竟然慢慢染上了一層淡紫色,直至所有的頭發。長歌不可置信地望着這一幕,見郡主暈倒,也顧不得心裏的害怕,爬起身踉跄着身子奔至江如藍身旁,探了探她的鼻息,居然是平穩無異的,然後她便見到江如藍的頭發又漸漸染上了黑色,直到恢複如常。長歌目瞪口呆地呆坐在原地,然而這時,她卻聽到了兩聲凄厲的叫聲,循聲望去,只見一名青衣男子将那兩名男子打倒在地,也不知是死是活。那青衣男子轉身朝這邊一步一步緩緩走了過來,長歌連忙爬至江如藍身前擋着那男子的視線,如果那男子敢做什麽,她便拼上自己的性命。那男子看了長歌一眼,只是微微一笑,從懷中掏出一個藥瓶和一本書丢到了長歌腳邊,“丫頭,告訴你家主子不要再輕易殺人了,否則會折壽的!這本書或許可以幫到她!”說完,不待長歌反應,那青衣男子已經轉身迅速地離開了,離開之時還将那兩名癱軟的男子一并帶走了。長歌長出了一口氣,怎麽感覺今日發生的一切都好像在做夢一般,“如藍!”呼喊聲漸漸由遠及近,長歌回過神來,小心地收好那本青衣男子丢給她的書,長歌看了一眼江如藍,雖然她不知道為什麽江如藍會變成那個樣子,但如果這本書真的能夠幫到她,那就好了!

------題外話------

王府事,異象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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