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夢醒後,胡小夭摸了摸自己的眼角。還殘留着自己在夢中流下來的淚水。她摸着自己心口隐隐的疼,似乎自己真的變成了戲文的女主角。
一定是對昨天的戲文太入迷了,晚上才會做夢。小夭心裏有些害怕,做夢自己是那小狐貍也就算了。她竟然在夢中将敖衍當成了那個上神。看着床裏面還未睡醒的兒子。胡小夭披上衣服下床,出去洗漱了一番,然後打來一盆清水。将小白叫醒,把他從床上拉了起來。給他洗漱過後,捏了捏他的小臉說:“還沒有醒嗎?趕緊的。我們吃點東西就去茶樓看戲。”
“阿娘。現在是早上茶樓只有早茶,沒有戲文,昨天的那出戲傍晚才會演。”小白打着哈欠說。
“是這樣嗎?”胡小夭撓了撓腦袋問了一句。
“是的。”小白很無奈的看着自己娘親又犯傻了。他突然有種無力感。估計也只有阿爹能降服他阿娘這只披着狐貍皮長大的火鳳。
“哦。那我們先出去玩玩,等傍晚的時候才去茶樓。”
“阿娘有想好去哪裏玩了嗎?”
“這個……”
小夭有些汗顏。光想着去看戲了,完全沒有想着戲要傍晚才上演。這時候她還真不知道該去哪裏呢。
見娘親窘迫的樣子,小白也汗顏,就知道沒帶腦子出來的娘親會這樣。他一副大人的口氣說:“阿娘,你先帶我去吃早飯,填飽肚子後,我們去廟街逛逛,今天是十五人間有廟會,逛完廟會後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再去茶樓看戲。”
“好,好,好,就按小白說的辦。”
母子兩人去了城南的廟會,兩人一路逛一路吃,看到喜歡的小物件就買了下來,一趟廟會逛下來,兩人都忘記了身上的銀兩不足,當胡小夭看中一個琉璃球想買下來送給小純時,将荷包拿出來,才發現已經沒有銀兩了。
“小白,阿娘發現一件很要命的事情。”
“怎麽了?”啃着糖葫蘆的小白眨着眼睛問道。
“阿娘看不了戲了,今晚我們可能要露宿街頭了。”胡小夭哭喪着臉說,露宿街頭倒是次要,關鍵她沒有錢去茶樓看戲了。
“我還以為什麽天大的事情呢,不就是錢嗎?我有。”小白頗為土豪的說,他從自己随身的小包裏拿出了一個藍寶石,然後對胡小夭說:“找個當鋪當了,不就有錢了。”
皺着眉頭看着小白手中的藍寶石,胡小夭問道:“小白這顆寶石你是怎麽得來的,是不是偷的,阿娘告訴你偷盜是可恥的行為,小孩子不能這樣做,你哪裏得來的阿娘就帶你還回去。”
“這不是我偷的,是阿……是外公給我的,不信你可以去問問外公,再說了,我一直和你在一起從未離開半步,哪有時間去偷東西。”小白立刻解釋道,這顆寶石是敖衍離開時給他的,是水晶宮裏的東西,但他不能告訴阿娘,只要用鳳澤宇做借口,小白知道以外公的聰明即便阿娘去問,他也會直接承認是他給他的。
聞言,胡小夭覺着小白說得有道理,她的兒子怎會偷東西呢,心裏有些愧疚,她蹲下來揉了揉小白的頭說:“對不起,阿娘錯怪你了。”
“沒關系,我原諒你了,走吧我們用它來換錢,就去茶樓看戲,快開始了。”小白頗為大度的說。
于是母子兩人來到了當鋪,胡小夭将寶石給了當鋪的夥計看,夥計一看見這顆寶石兩眼發光,故作淡然又很嫌棄的說:“這顆石頭也就值十兩銀子,姑娘當還是不當。”
胡小夭想了想,十兩銀子可以在人間再住一個晚上,也能付得起看戲的茶錢,正要點頭答應的時候,小白卻發話了。
“這個叔叔,你可要看仔細了,這顆寶石可是從東海得來的天然藍寶石,且不說價值連城,當個一千兩也綽綽有餘。”小白臉上帶着笑,小小的身子還看不到櫃臺,可說出來的話卻讓人心生敬畏。
一千兩?胡小夭有些吃驚的低頭看着自己的兒子,似乎在說你瘋了,這破石頭能至一千兩,她還從來沒有見過一千兩的銀子是多少呢?
水晶宮裏随便拿出來一個小物件在人間都是無價寶,就她阿娘不識貨,真不知道在水晶那些時日她是怎麽過的,他那和藹可親的奶奶咋就沒有将他阿娘教成一個貴婦該有的見識呢?哦,對了,他阿娘失憶了。
“小,小孩子懂什麽,這不過就是一個很普通的石頭而已,這樣吧,五十兩,愛當不當。”夥計有些惱怒的說。
“那勞煩叔叔将寶石還給我們,既然叔叔不識貨,總會有識貨的人。”小白淡笑了一下說,開玩笑他現在是小孩不錯,可他已經三百歲了,有他阿爹做榜樣,他敖爾白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你……”夥計被小白的話堵的啞口無言。
“阿娘将寶石拿回來,我們去下一家。”小白扯了扯胡小夭的衣擺,沖着她眨了眨眼睛說。
胡小夭不明白兒子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她覺着五十兩已經夠多了,可沖着夥計的态度,胡小夭決定不當了。她将寶石從夥計手中要了回來,抱歉的說:“對不起,我們不當了。”說完就帶着小白走出了當鋪。
可一踏出當鋪小夭就有些後悔了,她牽着小白的手說:“兒子,要是下一家開出來的價還不如這一家,那我們豈不是虧大發了。”
“阿娘放心,這家當鋪一會兒就會追出來,這顆寶石一定會當一千兩。”小白篤定的說。
“你怎麽那麽肯……”定字還沒有說出來,胡小夭就聽到了身後那個夥計在喊他們。
“姑娘,請留步。”
“我就說吧。”小白看了自己娘親一眼,然後母子兩人同時轉過身來,夥計一改方才的不屑,很恭敬的拱手道:“姑娘,方才是小的怠慢了,小公子開出來的價碼我家少主同意了,請姑娘到鋪子裏詳談。”
“看在你家如此有誠意的份上,我們就勉強談談吧。”胡小夭也端着架子說。
“姑娘,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