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敖衍喂完藥湯之後,胡小夭感覺自己身上有股子湯藥味道,挺不舒服的。于是就回到自己的房間,換了一身衣服,剛換好。小白就跑了進來,說:“阿娘。到換藥的時候了。你趕緊去給他換藥。”
聞言,胡小夭有氣無力的說:“知道了。”
她救回來的哪是神,分明就是祖宗。她一個寡/婦容易嗎,帶着孩子,每天還要給一個男人扒光了換藥。還要喂藥。她招惹誰了。
抱怨歸抱怨,胡小夭還是拿着藥瓶和紗布任命的走到了敖衍的房間,一進門就見他坐在床邊。她愣是沒反應過來。呆在了原地。
“我有些內急。”敖衍嘴角噙着笑。看着呆呆的小夭說,聲音沙啞暗沉。
聽到聲音胡小夭這才回過神來。連忙将手中的藥瓶放下,來到床邊扶着他下床。帶他去了茅房,當敖衍解決內急之後,洗了洗手自然而然的将自己的重量靠在了胡小夭的身上。讓她帶着自己又回到了床上。
“你醒了。”滿頭大汗的将敖衍安置好,胡小夭才慢半拍的反應過來,驚奇的說。
“我醒了。”敖衍淡笑着回答。
“哦,該換藥了。”胡小夭接着說。
“好。”敖衍點頭道。
于是胡小夭就将藥瓶和紗布拿了過來,走到敖衍的身邊,敖衍很配合的褪去了自己身上的綢衣,将自己結實的胸膛毫無顧忌的展示在胡小夭的面前。
這下胡小夭又愣住了,小臉一下就紅了起來,前幾天吧,給他換藥時他是昏迷的,所以她并未在意他的身材,只當是完成任務即可,但現在這貨已然清醒了,看着他俊美的臉和他壯實的身材胡小夭難得的害羞了,不知該如何下手了。
“怎麽了,不是換藥嗎?”敖衍聲音帶着魅惑的沙啞。
咋聽着聲音就讓她心尖打顫呢。
“那,那個,還是讓老哥來吧。”胡小夭覺着還是逃跑為妙,說完轉身就要往外走。
敖衍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沉沉的說:“你怕我?”
“怎,怎麽會,呵呵呵,你放開我,免得拉扯間我沒有注意力道,又讓你傷口裂開了。”胡小夭試着掙脫他的牽制,頗為尴尬的說,她不是怕,她是害羞了。
“既然不怕,為何要逃走?”敖衍眼中的黯然一閃而過,緊抓着小夭不放。
“我……”胡小夭一時語塞,然後接着說:“你看,我一個寡/婦總要顧及一下名聲是不,看在你受傷的份上,我勉強照顧你,現在你醒了,我還是要回避一下的,況且我也是有未婚夫的,總要避嫌不是。我說二殿下,你放開我成不,月老就在外面,讓他來給您換藥在合适不過了。”
寡/婦?他沒有死,她就自稱寡/婦了,還未婚夫?想也別想。
“你,嗚……”敖衍咬牙,心中的一火,頓時感覺一股疼痛湧上心頭,口中嘗到了血腥味,緊接着嘴角溢出了一絲鮮血。
胡小夭見狀,心一驚也顧不得其他了,連忙坐在他的身邊用自己的修為替他順氣。
“我說二殿下心脈受損不能動肝火,好好靜養,否則這幾天的藥就白灌了。”胡小夭責備的說。
敖衍抓着胡小夭的手放在自己心髒的位置,看着她的眼睛說:“小夭,我這裏很疼,真的很疼,你怎麽可以,可以……”
掌心傳來他身體的溫度感受到他跳動的心髒,胡小夭心一悸,手仿佛被燙了一般想抽回來,但卻被敖衍緊緊的抓着,無法收回。
“二,二殿下,你……”
“叫我阿衍。”
阿衍,阿衍。耳邊響起了一聲聲的呼喚,熟悉而又陌生。這個稱呼她似乎喚了很多遍,又似乎一次也沒有喚過。
“你,你放開我。”胡小夭猛的将自己的手抽了回來。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再聽到阿衍這兩個字的時候,心會一陣抽搐,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敖衍。
掌心一空,敖衍垂眸看不到他眼中一閃而逝的憂傷,他真的有些急躁了,瀛洲那邊已經傳來消息,胡晨陽即将飛升,只要經歷三道天雷,他便位列仙班,害怕小夭永遠忘記了他,與胡晨陽在一起。
一向桀骜自信的敖衍唯獨對胡晨陽有些心怵,胡晨陽與小夭一起長大,一次又一次的救下了危難中的小夭,這份情是他望塵莫及的。
見敖衍背後的傷口因為方才的兩人之間的牽扯又裂開了,紗布上已經泛紅,胡小夭也顧不得其他,皺着眉頭說:“傷口裂開了,你轉過身去,我幫你換藥。”
“好。”敖衍乖乖的将自己的後背展示在小夭的面前。
輕輕的扯開了他身上的紗布,胡小夭小心翼翼的将藥粉撒在他後背的傷口上,接着重新裹上了紗布,當她的手來到他的胸膛時,見他胸膛上有一道長長的疤痕似乎很久了,像是鞭子留下來的,除了這道傷痕,他的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也很多,小夭的心沒來由的一陣緊縮。
“好了,你現在需要靜養,有什麽需要,你知會一聲就好。”說着,胡小夭将藥瓶收拾後就要離開房間。
“小夭。”敖衍喚住了她。
胡小夭停下腳步回頭看着他,并未開口,她在等他下面的話。
敖衍想将一切都說出來,告訴她,他是孩子的父親,是她的相公,可想到胡氏夫妻的死,敖衍最終沒有說出來,他頹然的垂眸,淡淡的說:“沒事了。”
“我去給你弄點吃的,你好生休息。”說完胡小夭就離開了房間。
敖衍望着窗外綻放的薔薇花,他眼中帶着戾氣,到底是誰以他的名義殺了岳父岳母,而且又做的如此滴水不漏,至今他都沒有查到一絲線索。就連老謀深算的鳳澤宇也一點眉目都沒有。當年到底是什麽情況,小夭為何會一口咬定是自己親眼所見是他殺了岳父岳母。而派出的人至今也沒有傳來可靠的消息。這樣下去,他要等到何時才能帶自己的女人和孩子回家。
有些煩躁,敖衍揉了揉眼角,側躺下來,想着該如何不動聲色的讓小夭知道自己是孩子的父親。他不想借助鳳澤宇,可目前的情況來看,還真的只有他能幫助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