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夭看着桌子上的造型奇特醜陋無比勉強可以稱得上包子的食物,又看着兒子抱着小肚子在一旁直打飽嗝一臉滿足的樣子。她有種無語問蒼天的感覺,那厚臉皮的男人像狗皮膏藥一樣粘着她不放了。
“許久不做。有些生疏了,賣相是不好看,味道不錯。你嘗嘗。”俊臉上滿是面粉的某龍,拿着包子有些谄媚的遞到了小夭的面前。
不知道為什麽。胡小夭內心很排斥他。總覺着一旦自己靠近他,心裏某個地方就會疼痛,看着敖衍一臉的期待。胡小夭心更加煩躁,她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說:“我不需要你的東西,你自己吃去。”
“你就早上喝了點稀粥。都一天了。吃點東西吧,嘗嘗味道很不錯,不信你問問小白。”敖衍沖一旁打飽嗝的兒子眨了眨眼睛說。
小白立刻狗腿的替自己親爹說話:“阿娘。真的很好吃。比舅舅做的包子還好吃。”
聞言。胡小夭看着兩張酷似的臉,突然沒來由的傷感。不過短短一日,她的兒子就胳膊肘往外拐了。
“小白如果喜歡吃。就一直吃他做的飯吧,阿娘笨做不好飯,可在阿娘心裏你舅舅做的飯才是最好的。阿娘有些乏了,你們慢慢吃,我回房休息了。”胡小夭平淡的說完,看也不看敖衍一眼,轉身就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敖衍眼中閃過一抹黯然,他将包子放回了餐盤中,嘴角帶着淡淡的苦澀,不過十年,她對她竟如此淡然冷漠。
突然有些憤怒,很想将她拉過來,質問她為何不相信他,為何不找他來當面質問他是不是真的殺了她的父母,為何要一意孤行如此決然的選擇喝下忘川,将他忘記。
“阿爹。”見自己阿爹突然變得冷漠異常,小白輕輕喚了一聲。
看着兒子小臉上的擔憂,敖衍收斂了自己內心的怒火,他揉了揉小白的腦袋,淡笑着說:“沒事,明天阿爹在重新做,争取做的好看一點,這樣你阿娘或許就吃了。”
“可是我們已經沒有糧食了。”
“好辦,阿爹去人間換點回來就是。”
一聽要去人間,小白兩只小眼睛發亮,期待的說:“我能和阿爹一起去人間嗎?”
“可以,明天一早阿爹就帶你去人間采買一些食物回來,你今天晚上吃的有點多,恐會積食,阿爹帶你去散散步,回來以後你在睡覺。”
“嗯。”
敖衍牽着小白的手,回頭對着小夭緊閉的房門開口說:“小夭,我帶着小白出去消消食,包子放在桌上了,你若是餓了就出來吃點吧。”
回應他的只有沉默,敖衍無奈神情有些黯然,不再多說,帶着小白走出了薔薇小院。
月光下,小白歡脫的一蹦一跳,顯得格外開心,敖衍跟在他的身後,是不是提醒他注意腳下。兩人來到了湖邊,敖衍看着湖邊被遺棄的那個大鐵籠,想起昨日小夭要将他裝入這個籠子的場景,他嘴角不禁彎了彎。
“阿爹,昨日你為何要掉入湖中,讓阿娘将你拖出來呀。”小白問道。
敖衍負手而立,看着平靜的湖面,輕柔的說:“阿爹與你阿娘第一次相遇時,阿爹就是落入了湖中,被你阿娘救了上來拖入了白骨洞中,然後就有了你們。”
小白撓了撓腦袋,有些納悶的說:“阿娘說阿爹是踩着七彩祥雲來娶了她,然後才有了我和小純,阿爹卻說還阿娘将你拖入了白骨洞才有了我們,小白和小純不是從阿娘的肚子裏出來的嗎?阿爹,我和小純到底是怎麽來的?”小白眨巴着眼睛看着敖衍。
呃,敖衍有些赫然,他總不能告訴小孩子,當年他在虛罅臺的小木屋中強了他阿娘,才有了他們吧。
“咳,阿爹和阿娘相信相愛自然而然就有了你們,等小白長大了就知道了。”敖衍模棱兩可的說。
“哦。”小白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小白的注意力被林子裏的螢火蟲給吸引了,不再追問這個問題,小短腿蹬蹬的去追螢火蟲去了,他小小的身子無法捕捉到,于是就變幻了自己的真身,穿梭在樹林裏追逐着飛舞的光點。
當月入中天時,小白玩累了,趴在敖衍的肩頭睡着了,口水在他的肩膀留下一片水印。敖衍嘴角帶着笑,抱着小白走入了梨花林,穿過梨花林便是薔薇小院。
當他抱着小白即将走出梨花林時,卻看到了一身緋衣的胡小夭,抱着酒壇子躺在一顆粗大的桃樹上醉得不省人事。
她什麽時候來到這裏的。
敖衍有些納悶,他抱着小白,身子一躍跳上了桃樹,在她身邊坐下,小心翼翼的拿掉她摟在胸前的酒壇子,似乎覺察到自己的手中一空,胡小夭身子翻了一下,眼看就要從樹下掉下去。
心一驚,敖衍一手摟着兒子,另一只手反應極快的将小夭摟住,讓她靠在了自己的懷中。鼻尖聞到濃郁的酒香,敖衍低頭看着吐氣如蘭小臉帶着紅韻的小女人,他心一陣激蕩,忍不住低下頭,吻上了她嬌豔欲滴的嘴唇。
桃花釀。
心裏暗道,敖衍輕允着小夭溫潤的嘴唇,一點點的嘗着她嘴邊的酒香,感覺自己也醉了。這樣淺嘗辄止,就如隔靴搔癢一般,讓敖衍有些難受,他拼命忍住崩騰叫嚣的炙熱,離開了小夭的嘴唇。
我的小妖精。
敖衍深吸了一口氣,在胡小夭額間的那朵鳳尾花上烙下了一吻,然後扛着兒子,抱着小夭,從桃花樹上飄下來,踏着月光一步一步的往薔薇小院走去。
将兒子放在床上後,敖衍抱着小夭回到她的房間,輕柔的将小夭放在床榻上,他坐在床邊,指腹摩挲着她柔嫩的臉頰,糾結着要不要替這只小醉鳳洗個澡換身舒服的衣服。
感覺到臉頰有些癢,醉的不省人事的胡小夭,睜開了迷離的眼睛,沖着坐在床邊的人展露了一個柔媚的笑,呢喃了一句:“晨陽……”接着翻了個身又陷入了沉睡。
晨陽,晨陽,她竟然如此親昵的叫胡晨陽,連哥哥都不叫了。
噌,某龍心裏的小火苗瞬間被晨陽兩個字點燃,他幽深的眼眸閃着戾光,将胡小夭給翻了過來,按着她的肩膀,咬牙說:“胡小夭,你敢想着胡晨陽,你給我看清楚,我才是你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