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9 章 為何還不來哄哄阿娘

冬去春來,眨眼見胡小夭在崇吾山那一方薔薇小院中已經度過了十個春秋。花開花謝,薔薇花又落了一地。山澗的溪水亘古不變的流淌着,熟透的聚靈果子從枝頭落下。小院子中,桃樹上桃花早已經落盡。結出了一顆顆青嫩的桃子。

“阿娘,你倒是畫好了沒有。我和哥哥坐的身子都僵硬了。”桃樹下。胡家兩小只已經坐了兩個時辰了,他們的阿娘還沒有将他們畫好,兩小只小臉垮誇的。

“快了。快了,再等一會兒。”胡小夭已經滿頭大汗,她拿着筆對着兩小只一筆一劃的臨摹着。

樹下另一張石桌上。胡晨陽和鳳澤宇正在對弈。棋盤上黑子白子縱橫交錯誰也沒有想讓一步。聽到母子三人的對話,兩人不禁莞爾一笑。

“好了,你們兩個可以動了。阿娘已經畫好了。”終于。胡小夭将手中的筆一放。開心的說。

“終于舒服了。”

聽到阿娘的話,兩小只瞬間一垮。趴在了榻上,然後活動活動了僵硬的四肢。一點也沒有想要去看自己娘親将他們畫成了什麽樣子。

“小白,小純,快來看阿娘給你們畫的畫像。”胡小夭獻寶似的向兩個孩子招手。

兩個孩子無奈的彼此看了一眼。很不情願的從榻上下來,走到了胡小夭的面前,看着桌子上那副畫後,兩小只又彼此相互看了一眼,一副就知道是這樣的樣子。

“怎麽,畫的不像嗎?”見兩小只不說話,胡小夭問道。

“嗯,比上次有進步。”小白抿了抿嘴,一副很認真在欣賞的樣子,那故作深沉的樣子,簡直和敖衍如出一轍。

“阿娘,再接再厲,下次你就去畫外公和晨陽舅舅,我和小白還小眉眼沒有張開比較難畫,他們兩個都是大人,而且長得還好看,畫他們比較有成就感。”小純指了指正在下棋的人說。

小純發誓,她真不是故意要将晨陽舅舅和外公給拉下水的,只是她阿娘的畫工太讓人不敢恭維了,畫畫的時間長不說,畫的那簡直了……自從她阿娘看到外公給外婆畫的丹青後,她阿娘就迷上了作畫,覺着作畫可以讓她變成一個有才華淑女,于是纏着晨陽舅舅和外公教她作畫。

天賦真不是人人都有的,她阿娘就是廢材,除了吃和看戲本子外,其他的真的一無是處。這都十年了,就連號稱丹青高手的外公都放棄了教她,而她阿娘還不自知,每每都逼着她和小白當她的模特,畫了一幅又一幅慘不忍睹的畫像。

與外公給他們畫的畫像相比,她阿娘畫的除了能看出來是人形外,其他的真的一點都看不出來鼻子眼睛在哪裏。而他們還要始終保持坐姿不變,一旦有點動彈,她阿娘就将自己畫不好的畫怪罪于他們沒有老實坐好。

就連舉父一察覺自己阿娘要作畫就躲的遠遠的,不出現在她的視線當中,以免被抓去做石頭模型。小純覺着再這樣下去,她和小白真的就會變成石頭人了。不能他們兩個小孩子遭殃,晨陽舅舅和外公也要一起遭殃,否則就太不公平了。

胡小夭摸着下巴,看着自己剛剛完成的巨作,然後開口說:“我畫的真的很差勁嗎?我覺着挺不錯的,你看阿娘将你們兩個的神韻都畫出來了。”

神韻?連眼睛都沒有畫開,還神韻,小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他畫的都比阿娘畫的好。

“阿娘,我和小純小欣賞不來您的大作,舅舅和外公他們兩個人都是高手,您讓他們給點評點評去吧。”小白也将包袱替給了正在下棋的兩位。

“嗯,說的有道理,你們兩個去找舉父玩吧,阿娘找你們舅舅和外公去。”胡小夭一邊将自己的畫作小心的拿了起來,一邊對兩小只說。

兩小只像是得了特赦令一般,拔腿就沖出了小院子去山谷中找舉父去了。

聽了母子三人的話,胡晨陽和鳳澤宇兩人嘴角都忍不住抽了抽,又被兩小只賣了。看來今天的這盤棋是分不出勝負了。

“父君,哥,晨陽,你們看看我這幅畫的怎樣?”胡小夭屁颠屁颠的拿着畫獻寶似的放在了他們兩人的棋盤之上說。

“咳。”鳳澤宇輕咳了一聲,說:“晨陽呀,你的丹青造詣很高,你來給曦曦的這幅畫點評點評吧。”

“在伯父面前晚輩不敢造次,三界之中提起伯父的丹青無不贊揚有加,還是伯父您來點評吧。”胡晨陽謙虛客套的說。

“青出于藍而勝于藍,晨陽你的造詣已經趕超伯父了,還是你來吧。”鳳澤宇再次将包袱抛給了胡晨陽。

“晚輩不敢當,還是……”

“好了,你們兩個不要推來推去的了。”胡小夭見他們兩人誰不願意給自己點評,很是生氣的說:“父君,我的丹青是您教的,您來說。”

被女兒點明,鳳澤宇有些為難,他不想打擊女兒的自信心,只是她真的……哎,鳳澤宇最終開口試探的說:“曦曦呀,其實呢,姑娘家不一定非要作畫才能顯示她是個才女,琴棋書畫,會三樣琴棋書就足以證明你是才女了,晨陽彈的一手好琴,吹的玉笛也很動聽,要不咱學曲藝和書法如何?”

聽出了自己父親話中的意思,胡小夭瞬間炸毛,叉腰說:“父君的意思是小夭沒有作畫的天賦是嗎?我告訴你,從今兒起,你和晨陽做我的模特,我非要畫出一幅像樣的作品來,我就不信我胡小夭沒有作畫的天賦。”

胡晨陽扶額,有些無奈,小夭就是這樣一旦性子執拗起來,十頭牛都拉不回來,除非她自己放棄。

“小夭,你看太陽都下山了,要不明天我和伯父再給你做模特,你該餓了吧,我去弄點吃的。”胡晨陽開口說。

“不行,你們現在就給我乖乖做好,我現在就畫,我就不信我畫不出來一副像樣的作品。”胡小夭有些霸道的說完,就将宣紙再次鋪好,研磨開始作畫。

一個是從小到大對胡小夭有求必應的哥哥,一個是對女兒充滿了愧疚一心想彌補的父親,兩人相互看了一眼,然後乖乖的坐了下來,保持一個姿勢不變,滿足她的要求。

當胡小夭終于将畫作好之後,月亮已經挂在了天上。兩小只餓的趴在石桌上,哀怨的看着自己阿娘只顧作畫而忘記了還有兩個正在長身體需要吃飯的孩子。

“好了,你們可以動了。”胡小夭在宣紙上蓋上了自己的印章,然後用仙法将墨跡弄幹,拿給了父君和胡晨陽看。

可能是賭氣作畫,這次胡小夭将兩人的相貌都臨摹清楚了,還頗有一點神韻在裏面。

胡晨陽點評了一番,然後就去給他們做飯去了,聽着父親對自己的贊美,這下胡小夭覺着總算挽回了一點面子,她也是有天賦的好嗎。

小白無精打采的看着阿娘做的那幅畫,不是他打擊阿娘,她現在的水平還沒有他高呢,等有一天阿爹和阿娘和好之後,他能提起阿爹,見到阿爹了,他就會給阿爹和阿娘畫一副畫。

有點想阿爹了,不知道他現在哪裏,為何還不來哄哄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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