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那人眼裏出現了一絲恍惚，很快又消匿在無盡冰泠之中，無影無蹤。
指尖的動作更加輕盈，就像蝴蝶吻過花瓣一般，指尖更是滑過一絲純淨的能量。
夜傾城只覺得額頭冰冰涼涼的，又有一絲奇異的感覺。
原本的紅腫居然一下子消失無蹤。
很是神奇。
夜傾城不知道她這會眼睛亮得吓人，晶亮晶亮的，就像世間最剔透的寶石，讓人有種情不自禁的沖動，想要吻上那璀璨的眼眸。
那人從來都是想到就做的性子。
眼裏的溫度柔和了幾許，如飛鳥入林，鯨入水，手指搭上夜傾城的肩膀，冰涼直接印上那顫動的眼睫。
“你的眼睛，很好看。”
聲音清涼如雪，卻純粹得沒有其他情緒，諸如暧昧，喑啞之類。
不會讓人有所不适。
夜傾城垂下眼皮，遮住了眼裏的洶湧。
一切都重歸于平靜，聲音淡漠，“謝謝，我知道。”
我知道我的眼很好看。
不需要你知會。
這會的她，才像是香茉面前那個冷靜自持的暴君。
這是王者與王者的對決。
“你的眼睛，讓人情不自禁。”
那人華麗的嗓音再度低嘆一聲，話音間盡是欣賞。
說眼好看，那就真的只是眼睛好看。
“謝謝。”
謝謝你的情不自禁。
“我該離開了。”
夜傾城垂着眉眼，聲音無動于衷，無波無瀾，就像在說天氣很好一樣，身子往後退了一步，就要轉身。
“別走。”
男人直接圈住了夜傾城的肩膀，用力一拉，直接扣進胸膛，悶悶的聲音帶着些許霸道，“不許走。”
夜傾城直接撞在那人的懷裏，很是硬朗結實，就像是石頭一樣，撞得鼻子一陣發酸，鼻頭發紅。
鼻翼間是他獨有的冰涼氣息，就像上好的潤玉一般。
除此之外還有一股好聞的清淺梨花香，光是嗅着就有種要醉了的感覺。
這是那人身上的味道，清冽的冰雪糅雜着梨花的清香。
淡雅，尊貴。
和他這個人一樣，叫人移不開眼。
夜傾城安靜得趴着，難得有種靜谧的感覺。
思緒放空。
難得有時間考慮前世的種種，以及今世的一切。
偷得韶光半日閑。
一切的一切都似乎變得美好起來呢。
有一位偉人曾經說過，不要忽略你所經歷的一切苦難，這些都是你日後生活中寶貴的經驗。
苦難中會生出智慧，腐爛中會開出花朵來。
就連那清淺梨花香，都隐隐有種熟悉，那種靈魂深處帶來的熟悉。
只是不等她細想，腦海中又一陣空白。
隐隐有些抽疼。
最後卻是什麽印象都沒有。
“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夜傾城下意識說出這句話，微微顫抖的睫毛處落下一陣陰影。
說完她自己都愣了。
本就帶着病色的小臉，這會兒顏色變得越發白，就跟片紙似的，風一吹就能被吹跑了，引人憐惜。
雖然說夜傾城現在展露出來的一張臉被她修飾得有些糟糕，再加上其他亂糟糟的顏色，有點看不出本來的味道。
